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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口味青年

() 谷东也用不着问路，因为沿路都有不少人结伴向南走，从他们脸上兴奋的表情和相互间热烈的讨论中就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些人都是去大广场观看处死圣灵会异端的。路过大门紧闭的黛莲娜丈夫家，谷东抬头看了看阳台上的鲜花，隐隐有些期待那个身影能够正好出现在鲜花后面。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分辨这究竟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谷东”留下的意识。可惜站了一小会后，阳台上的门并没有如谷东所愿地打开，于是他只得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走到前天打架的地方，谷东看见石板路面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消失，特别是自己倒地挨揍和卡菲尔被他暴扁的两个地方，斑斑点点的褐sè印迹残留在石板的凹坑处里，显得特别刺眼。表情渐冷的谷东将目光从地面移开，从这里向西南方看去，不远处有一幢完全坍塌了的建筑，他想，那里应该就是老尼克家了。有不少路人站在废墟前窃窃私语，谷东经过他们身后时瞥了一眼，就看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每一块散落堆积的建筑石块上都布满了像是被闪电劈过的裂纹，这些裂纹因为被灼烧过，都是黑黑的，宛如无数诡异的黑sè符纹镌刻在废墟上，使人心生寒意。看来魔法师还真是个恐怖的物种！谷东暗自惊叹。跟着人群从第五大街走入东西向的第四大街，然后再走一段路后，宽阔的光辉大道就出现在眼前了。光辉大道的南端是金谷城的南城门，北端就是金谷大教堂，站上这条宽达三十米的大道向北看，谷东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远处的巨大广场上挤满了围观者，一眼看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令他更震惊的是金谷大教堂的规模：高达百米的主楼像一杆巨大的骑枪笔直插入天空，楼身三段式阶梯平台上，立着一尊尊巨大的圣女圆雕，将建筑妆点得肃穆庄严。主楼的脚下是一排以一根根巨大石柱撑起的神殿，这些石柱起码有四人合抱那么粗，给人以强大的视觉压迫感，不用走到教堂前，市民们就会觉得自身的渺小卑微。教堂前面有一座圣坛，圣坛上立着手执巨大战剑斜指向天的雕像，足有二十米高，形象比谷东在小教堂里看见的略显魁梧，但是依然俊美异常。雕像下方站着一圈十六名银盔银甲的护教骑士，手拄战剑面朝圣坛下方的围观人群。谷东站在广场外面扫视了一下，确信没法在这么多人中找到穆森，而这里根本看不清圣坛上的情况，于是，他低头猫腰奋力向人群中钻去。一个看起来很绅士的老头板着脸斩钉截铁地说：“我猜，这些圣灵会的异端在城里躲了二十年，他们暗中进行的yīn谋肯定非同小可！”老头的同伴看起来是个暴发户，摩挲着手上的几个宝石戒指附和道：“是啊，幸亏主教大人及时发现了他们，要不然，咱们金谷城肯定就遭殃了！”“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前阵子城里失踪的那几个孩子，就是被这些异端抓去杀害在邪恶的祭典上了！”一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带着惊恐的口气说道。“天啊！真是太可怕了，活该烧死他们，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说这话的是一位穿着身粉sè长裙的女孩，她一边夸张地拍着高耸的胸口，一边转动水汪汪的眸子偷偷向四周探看，显然，她在期待着人群里能忽然出现一个英俊的骑士。“唉，老尼克平时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谁会想到他竟然是邪恶的圣灵会的成员呢？”“就是啊，可是他的女儿小薇不是怪里怪气的么？哪个好人家的女孩会长成那个凶悍模样？”“我的神啊！你干什么！”被谷东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的女人惊叫起来，而谷东却已经消失在人堆里。……谷东一边钻一边留意听着人群里的议论，如果路过身段不错的女人，就飞快地揩一下油，蹭蹭肩、摸下小手什么的，倒也乐在其中。年轻的女人们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本就把今天当成了一次交际的机会，被谷东揩了油的，只有几个真的惊叫起来，反倒有几个在看见谷东英俊的模样后，不怒反喜，其中胆子大的，更是连媚眼都奉上了。“啊！天杀的贱胚子，老娘的便宜也敢占！”忽然，前面一个身躯肥硕无比的中年妇女跳着脚，装模作样地叫起来。低着头正要钻过去的谷东一怔，他瞥了一眼面前粗布裙里抖动着的硕大屁股，心道：瞎叫唤啥，老子才没这么好的胃口占你的油腻便宜呢！“嘻嘻！”一个轻浮之极的声音却钻进谷东耳朵，他抬头一看，一张年轻的俊朗脸庞出现在胖女人身侧，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穿浅蓝sè丝绒外套，头上覆着帽兜，两鬓露出来的褐sè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跟谷东一样猫着腰，只是眼神比谷东可要yín贱多了，谷东看见他时，他饶有兴致的目光刚刚从胖女人的屁股上移开，嘻嘻一笑后，低头躲过胖女人那软绵绵、肉乎乎的一巴掌，迅速向广场zhōng yāng挤去。“哎……”胖女人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极为后悔，无奈地冲着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可是近十年来第一个能够欣赏她xìng感身段的勇敢男人啊，况且，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尾随那个年轻人而去的谷东听见身后这一声充满哀怨意味的叹息，鸡皮疙瘩冒了一身，连忙加速离开。这一路挤蹭伴随着起伏不断的女人惊呼，好在广场上人实在太多，人声鼎沸，嘈杂无比，人群中维持秩序的那些城防军和治安官们人手有限，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重点保护的那些贵族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地方，而那个年轻人动作娴熟迅速，摸一下立刻就走，所以一直钻到接近圣坛，都没人能抓住他。谷东这下算是开了眼，这世上还真有口味那么重的，那人似乎只对身躯丰硕的妇人感兴趣，越是体型饱满的，下手越是“重”，加上这家伙的衣着不像是下层人士，这也使得谷东对他更加感兴趣起来，一路跟在后面观察。那个年轻人这时也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尾随了，他忽然停了下来，霍然转头看向谷东，深褐sè的眸子里jǐng告的意味十足，并且冲谷东挥了挥拳头。谷东却冲他笑了笑，两手一摊，表示没有什么恶意。那人怔了怔，疑惑地上下打量了谷东一眼，返身逼近两步后语气略显厌恶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你认识我？”谷东正要说话，却听见一声巨大的钟鸣从教堂里传出来，广场上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圣坛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