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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五节

() 我从来没有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见一个女孩，除了今天。每个人在他的青少年期间都会或多或少地养成某种不同于周边人群的xìng格，我养成的就是再也不会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产生痴迷行为。这样就容易解释为什么我刚离开没几天，就很淡定地看着小君又有新的恋情，同样小菲的不告而别，我也从来没有表现的太纠结。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害，不敢是针对**的还是jīng神的，我都能够坦然受之。我甚至想象站在魔都的某个高层建筑的顶楼，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轻叹一声：不会再有爱了。
当然，以上种种的表象，在今天这个普通的下午被彻底摧毁。因为就是今天，我用了整整一下午时间，在文化广场的花市徘徊，为了究竟送小蓝什么花而苦恼。我懂的花语不多，我从来不是小资。我不知道如何用鲜花向小蓝去表达我的愧疚以及爱意。

直到那几个想做我生意的店主都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sè时，我才指着花架的香水百合说：“那些白sè的，我都要了。”

店主喜滋滋地帮我包扎，忙绿中还不忘夸我几句：有眼力之类的话。我已经看着一大捧鲜花，满脑门黑线了。要知道捧着这么多花，走在魔都的街道上，对我来说比打一次架来的困难许多。

在夜sè的遮掩下，我来到了小蓝工作的迪厅。我向里面的工作人员订了个花篮，并要求他把这一大捧百合也放上去。在接过我给的小费后，对方表示一切都没问题的。

我还是要了几瓶卡露拉，然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我就在这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紧紧地盯着在台上领舞的小蓝。

她的妆比以前化的更妖异了，舞姿也更狂野。在那流光溢彩的舞台上，在sè彩缤纷的shè灯下，她甩动着满头秀发，伴随在急促的节奏，扭动着身躯，象是要摆脱绝望之藤的纠缠那样......

终于，在中场的慢摇前，DJ终于停止了他那蛊惑人心的嘶哑呐喊声，他换了种殷勤地语调高声叫出：13号台的肖先生送领舞蓝小姐花篮一个......

我在那角落看着那一切，当音箱中传出‘肖先生’那时，我感觉小蓝不再象以前那样，直接用目光在休息区搜寻我，她仿佛是不敢相信一般矗立在那里，直到她看见送上的花篮上搬着明显不同的香水百合后，她才迅速转过身，朝我这边望来。

小蓝看见我站了起来，她加快了脚步，然后纵体入怀。她把脸贴在我的脸sè，我感觉到她在流泪，因为我的肩膀上已经有滚烫的湿润。

我只能在她耳边轻轻说：“用不着这样吧，你看一会儿旁边的人欣赏你的堕泪妆的时候，也会关注我的迷彩服了。”她这才感觉到有些羞涩，把身体稍微挪离了一点，不过她的手还是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仿佛一撒手便会海角天涯那样。

我让她坐下，她有顺势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轻声对她说：“你去补一下妆吧，过一会还要工作的。”她回答说：“我腿软了，今天不能再跳了。”“那么你去请个假吧，坐这里我们被围观了。”我又说：“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小蓝还是一动不动地靠在我身上说：“我腿软了，现在不想走。”

我很无语，看看四周那些嫉妒，羡慕，恨，只能用目光以一敌十了。

良久后，小蓝才抬起头。这时我被小蓝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吊坠给吸引了，那发明就是她配的那把我家的钥匙，只是钥匙的握手处给加工成了心形。小蓝注意到我在看那个吊坠，更是羞涩，说了一句：“我去请假了。”就匆匆离开。

那几天小蓝还是每晚都回家的，她说她母亲的身体状况很令人担心，我想除了安慰以外，还能为小蓝做些什么的。

和我一样，阿彦也沐浴在爱的海洋里，这个从他来我家时兴高采烈的样子里就能够看出。不过阿彦今天来，除了继续要和我分享他的快乐外，还有件事情要和我商量。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我总算弄明白了。

原来，这几天阿彦和他女朋友的感情与rì俱增。她女朋友就把阿彦带回家给父母过目。女方的那对高知父母对阿彦也很满意，听阿彦说是自己开了个公司，就替他出主意，说是按他们了解下来，中国也很快会实现家用电脑的普及，所以让阿彦考虑把这块作为主营。阿彦的公司本来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听女方的家长一说，当时就表示赞同。这样一来，当时的场面是皆大欢喜了。不过等阿彦回到家想想，确实有些难度，所以就找过来和我商量。

我仔细考虑了以后对阿彦说：“即便这样的公司暂时没有盈利，也没有很大的压力。关键还是经营和技术的人手”阿彦回答我说：“技术方面的人员，他女朋友的父母会帮他在大学了物sè的，我现在就感觉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是不是能帮我一起搞？”“你说那废话干什么啊？”我有些恼怒：“要钱没有，要人你随时吩咐。”

阿彦听了很高兴，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我已经把我和你之间的股份比例也拟好了，在你没有资金进来前，我们三七开，等你有钱了再重新安排。”我听了也懒得再和阿彦讲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直接回答他：“最近股市回升很快，我估计也应该有几万盈余了，不过那些钱我暂时不能进公司的，小蓝这边说不定哪天就要用的。”

后来，我又把小蓝母亲的状况告诉了他，阿彦说：“钱你就自己留着，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要是不够你到我这里再拿。”听阿彦这样一说，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让阿彦替我去印一盒他公司的名片。

没几天，阿彦就替我送来了名片。正好小蓝也在，我把名片拿了一张给小蓝。小蓝以为我是要炫耀一下名片上那个经理的头衔，还准备取笑我什么。我很认真地对她说：“小蓝，你把这张名片带回家给你母亲看，说是你男朋友的。如果你母亲没意见，就挑个时间，我去你家看望她好吗？”

小蓝点了点头，在把名片放进包里的时候，我看见她落泪了。我知道她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当我伸出手准备替她擦泪时，她搂住了我。

可怜的阿彦在旁边看着，一付局促不安的样子。我放开了小蓝说：“好了，我们也别带坏小朋友了，我估计阿彦最多也就和他女朋友拉拉小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