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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七节

()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挣钱，我不敢刨根问底地去追究是什么原因让我变得如此不堪，我只知道生活还有继续。
正月十五刚过，小蓝就来我家了。她替我带了不少甬乡特产，我才知道她祖籍和我一样，我开玩笑说我父亲知道了肯定特别喜欢你这个儿媳，因为他家乡观念很重。

她听了也很高兴，说也有件好事要告诉我，然后她就不说下去，坐在那里有些害羞地笑。后来，在我逼问下她只好说了出来。

原来，她受了过年前住在同事家的启发，这次陪母亲回老家时，趁着她母亲高兴，对她母亲说为了省钱，回来上班后继续住在同事家，她母亲也同意了，就要求她每个星期回去两次。

她说完了以后就盯着我，看我的反应。我装傻道：“这个有什么好开心的，难道你们搞同xìng恋？”

小蓝又羞有急，不知道这么说。终于我忍不住笑了，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递给她说：“你去配一把吧。”她这才知道我在逗她，拿过钥匙攥在手里，然后把我按在沙发上，打闹中，我们又把战场改为床上，准备在那决一胜负。

一场胡天胡帝的大战啊，不知过了多久才平息了下了。小蓝撩起披散凌乱的秀发，羞涩地问我：“知道厉害了吗？”我赶紧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比你在舞台上更狂野，更让人不能自拔......。”

那天以后，我就和小蓝过着像模像样的两人世界，不过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基本就集中在子夜到上午。

每次和小蓝亲热时，看这她颈脖以下嫩白滑腻的肌肤，我就有着说不出的心疼，我知道她那裸露在外略显粗糙的肌肤，绝对是她现在的工作造成的，而让揪心的是，我现在无能为力。

我开始在外面接更多的‘烂活’，每天小蓝还没睡醒我已经出门了，而当她回来时我又很疲倦了。我们所有的交流，基本就是晚饭时间。有时候她还得赶在上班前，替我洗那些带着血迹的衣服。

阿伟这边替我介绍了不少的活，我之所以特别喜欢接阿伟介绍过来的生意，是因为阿伟帮我控制的很不错。数目基本不大，这样的账好要，而且不会牵涉出什么厉害的人。更主要的是要账的和欠账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让我去干那些事时，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尽管如此，我还是隐隐觉得我的xìng格逐渐趋向于狂躁粗暴了，连阿伟也提醒了我几次，不过当时我还顾不上这些。

真的让阿伟有些接受不了的事，连续发生了。

先是我去浦东一家公司要账，那公司其实也是个皮包，那个公司老板欠了我这边委托人五万多块，可能也是外面混的不错，所以哪怕有钱了，也拖着不还。我的那委托人有些虽然恨的牙痒痒，也不敢把他怎么样。阿伟就把这个活给我揽了过来，我委托人倒也爽气，说让我去教训对方一次，至于拿到钱后给他多少随我意。

那天下午，接近下班时间，我去浦东找到了那家公司，我进去时就老板和他的财务还在办公室。

我进去时那老板就估计出我是来要债的，一点也不慌，吩咐那财务替我泡杯茶，然后就让她下班先走。

那财务刚走出门，他就牛逼哄哄地发话了：“小阿弟，要债来的是吗？你信不信我叫子一吹，马上可以凑上几十号人？”

我根本就没耐心听他说这些，直接一脚蹬在他的裤裆中间，他捂住裆部就半蹲在我面前。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机，把后面的线扯下，在他的颈脖里绕了两圈，然后我试着拉了一下电线，他痛苦地张开了嘴。我又在他桌子上抓过图钉盒，往他嘴里倒了有十多个图钉。

这时他的双手死死攥住电线，嘴里呜呜地说着要给我钱，我没理他，对着他的脸掴了起来。没几下，他口腔里就血肉模糊了，我看得出他眼睛里竟然有着恐惧和绝望，我放开了拉这的电线，他连滚带爬地打开了抽屉......

真正让阿伟看不下去，想让小蓝劝阻我的是后面几天发生的另外那件事。

阿伟看我做事一次比一次过分后，就变的格外小心，他连续停了我有十来天的样子。我那时已经变得有些简单化了，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还是每天一早就到他公司坐着。正好那天我在的时候，有个钢材老板来找阿伟，说是有笔账要他帮忙叫人去要，阿伟问他什么账？他说是几万块钱的钢材尾账。阿伟听了有些不耐烦说：“干你们这行欠点尾账很正常，就是对方不给你，估计你也已经赚的不少了。”

本来阿伟说完了要打发他走的，我那时已经有十来天没活了，想想再做个几次就差不多可以把外面的欠账还清了，所以有点急，一听阿伟这样说，马上自告奋勇要跟着钢材老板去，阿伟当着别人的面又不好说我什么，就眼睁睁看我们俩出了门。

在路上时，那个钢材老板用手机通知对方，说马上要到了，估计对方听到他中气十足的语调，感觉到点什么了。钢材老板挂了电话后对我说：“那孙子今天可能还钱了，不过兄弟你放心，哪怕我们过去他直接给钱，几千元好处费我肯定给你的。”我听了默不作声，因为我很不高兴。

当了钢材市场的停车场，对方那个人已经等着了。他看见钢材老板的车到了，马上迎来上来，我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钢材老板说：“这里是一半，还有一半你下星期来拿。”钢材老板得意洋洋地接过信封，正准备拆开的时候，我从地上捡了块板砖，直接砸在对方头上，然后我囔囔着说：“擦，你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啊？”一霎间，他们双方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好在在我作势要砸第二下的时候，那钢材老板反应了过来，拼命拉住我的手说：“兄弟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我来处理，你快走。”他说完马上把手里的信封塞在我衣兜里，我瞪了他一眼，还装作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走了。

估计这件事，那钢材老板回去后就对阿伟说了，阿伟当然是明白我那样做的意思的，担心之下去迪厅去找了小蓝。

那天晚上小蓝回家时我已经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看见小蓝竟也已经起床了，我让她再睡一会，她说她睡不着。我因为晚上算了一下基本可以清了欠账，所以有点兴奋。看小蓝也不睡就拉住了她，想和她亲热的，她居然拒绝了。我发觉有些不对，因为在这个事上小蓝一向很容忍我，甚至是到了宠着我的地步了，所以这样的事一发生，我马上有了不快，因为我很讨厌对方用这样的事作为要挟。

中午吃饭时，小蓝劝我不要再干那种活，我这时的抵触情绪已经相当浓了。我说：“小蓝，我以前喜欢看武侠小说，我特别喜欢看的是金庸和古龙写的了，记得古龙在书里这样写过‘杀手和jì女是世界上两个同样古老的职业。’你看我们俩象不象这样的一对啊？我虽然不是杀人，也差不多算是打手了。你呢，旧上海说起来就是舞女了......。”我说到这里知道我过分了，小蓝这时候的脸白的渗人，她就坐在我对面，我看着她眼泪一下子涌出，甚至她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去捡了，我强忍着把头转到了一边。

小蓝走进了房间，我听见房间里拉抽屉的声音，然后又听见小蓝走了出来，站了一会。我还是继续看着窗外，终于我听见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