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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五节

() 回了上海，我没有去位于市郊的父母处，我怕我现在的状况给他们看出端倪。不管什么时候，父母总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我怕他们知道我现在这样落魄的境遇后为我担心，他们辛苦了一辈子，退休后才在市郊买了房，稍微清闲点的。
我打电话给他们报了平安，并且告诉他们由于工作原因，我过年不回去看他们了，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因为我以前是海员，过年基本是没可能在家的，他们在电话里关照我一定要注意身体云云。

我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了。近chūn节了，街道上的小吃店都打烊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些朋友让我带在路上吃特产，浙西那边很多熟食多比较辣，我不是很习惯。随便吃了点，又喝了不少茶，就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近子夜时分，我半是冷半是给尿憋醒的，上了趟厕所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索xìng打开灯整理起行李来，包里除了我带过去的洗换衣服，其他都是我那些‘徒弟’送的土特产了，还有我朋友硬是塞给我的红包，装在一个大信封里，我都没拿出来看。

我点上一根烟，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有人按了几下门铃。我以为是上门来要债的，很是有点恼火，都大过年的了，还不让人消停。不过我还是去开门了，门外站的竟然是小蓝。

我们俩就在门里门外傻站在，直到我看见小蓝眼泪涌出，才慌忙把她拉进了屋。我替她倒了杯热茶，让她暖暖手，她接过去后还是不停地抽泣。无奈之下，我边去烧水边嘟囔着：“不哭了，给邻居听见了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再说你没卸妆，一哭还怪吓人的......。”小蓝这才不好意思地自己去弄水洗脸了。

我又靠在沙发上抽起了烟，小蓝洗好脸后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不过她没坐下，又替我整理起屋子来了，我就那样看着她忙绿，然后和她聊了起来。

“小蓝，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我哪知道你那天回来啊，”小蓝的语气里多少有点责怪：“我连你那天走的都不知道。”“哪你今天怎么......？”

从小蓝的叙述里我得知，其实小蓝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来我这里好多次了，特别是我刚不告而别的那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来的。后来在迪厅里碰到阿伟，她就向阿伟打听，阿伟说他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不过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胡力现在哪还敢去找我的麻烦。这样小蓝才放心下来，不过她有空了还是会来我家楼下看看的。

这几天是年底，她们这样的娱乐场所一般都会搞通宵狂欢之类的活动，小蓝就和母亲说好了这几天不回去，住在离迪厅不远的同事家里。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迪厅里客人不多。她空下来又想到我了，就打了车过了看看。

小蓝说到她在楼下看到我房间的灯亮着，激动的差点连车钱都忘记给了，这时候小蓝的脸微微红了。我听小蓝说着这些，不知道如何打岔，就呆呆地看着她，鬼使神差般的说了句：“天好冷啊，小蓝坐我旁边吧。”

小蓝的脸瞬间更红了，不过很快她就走了过来。我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她就那样温柔地半坐半靠地依偎着我。

屋子里真的很静，我们仿佛都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天也真的很冷，我们都紧紧搂抱着对方，想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

估计我的手都快要发麻的时候，小蓝抬起头羞涩地问：“你刚才在门口说邻居听到我在门口哭，会以为你对我干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是干了什么吗？”，我看着小蓝绯红的双颊，把脸凑了过去......

我噙住了那如花瓣一样娇嫩的红唇，温柔地吸吮着，小蓝的眸光逐渐迷离，最后她热切地回应着。

我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我们去床上好嘛？”小蓝的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地点了下头，于是我抱住她，把她平放在床上。等小蓝刚脱下自己的衣裤时，我已顺势伏了上去，我能感觉到她修长的美腿这时已经绷的笔直，我专注地吻着她，直到我耳边响起声声呢喃。

那个晚上，我们从轻柔到激烈，延续了很久。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爱的美妙，那种把人抛向云端的感觉。直到东方yù晓，我们才依偎着睡了。

我醒来时，已接近中午，小蓝已经走了。我看见煤气灶上熬的粥已经快成稀饭，我知道小蓝走了有段时间了。我刷牙洗脸后，舀了一碗粥端到厅里，看见茶几上有小蓝给我留的纸条：

阿肖：我今天陪母亲去老家了，正月十五以前可能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务必照顾好自己。另，昨晚的事情我很开心，你现在知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负担吧。小蓝留......

我已经忘记我当时看了小蓝的留言后，是怎样的心酸，我只知道从那时开始，小蓝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

虽然是一个人过年，rì子也过的不寂寞。知道我回来了以后，和我一起炒邮票的那几个，都跑过来陪我，还不约而同地从家里带了菜，除了阿彦以外，他们多多少少为我独自把债务扛下来有些内疚，特别是有时候几个人正聊的高兴，讨债的人就上门了。

我把从浙西带回来的两万给了我认为最需要钱的债主，其他人非但没有表示不满，而且心里还很放松，毕竟才几个月时间，我就有所表示了，他们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似的。

我最没想到的是阿猛师兄也来了，他是阿伟带来的。据说阿猛知道胡力和我之间的事情后，又找不到我，有些不耐烦了，非要去搞胡力，是阿伟死拖活拉拦住的。阿伟把我和小蓝以及胡力之间的事说了一边，然后对阿猛师兄说我可能有其他用意，阿猛师兄才耐住xìng子等我回来的。我其实也看得出阿猛师兄比以前要沉稳的多，那可能是长期和那些商人在一起走南闯北的关系吧。

我告诉阿猛，现在小蓝是他弟媳了，胡力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还想忍一段时间再说。阿猛有点不高兴，不过他没再纠缠这件事，他问我是不是欠了不少债？需不需要他帮忙？我坚决拒绝了，我的意思是我缺钱花会问他要的，不过拿他钱去还债是绝对不行的。阿猛听了也算理解。

阿伟听了这些，给我出了个主意。原来阿伟前段时间开了个皮包公司，也就是做做中介，偶尔也骗骗人的那种。他说他这边有不少客户被其他公司骗了，要找人讨债或者报复。他说肯定是有钱赚的，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你替我把把关，只要不伤天害理的，又有钱赚，我当然乐意啊。

阿猛本来打算带我一起干的，看见我和阿伟谈好了，就不提了，毕竟他做的那行有点危险，而且一出门就几个月。他前面听我说我在谈恋爱了，更是感觉带着我漂泊在外不妥，不过他临走前说：“阿肖啊，咱师兄弟在一起，其他也不敢夸口，要是给地痞流氓欺负，还不敢还回去，那以后出门还怎么昂头挺胸啊？以后再碰到不爽的事，要是你感觉不方便自己处理的，你也该告诉我一身。”我听了这话心头热乎乎的。

没几天，我的第一笔‘业务’上门了。不过给我带这笔‘业务’的不是阿伟，而是我的一个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