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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四节

() 用一泻千里来形容当时的行情，真的再贴切不过了。就不到半个月时间，我辛辛苦苦地忙活来的钱基本上都打了水漂。除了股市里还剩下一万多股SC长虹外，我把手里积压的所有邮票都抛了，还是顶不了替朋友担保的借款。除了阿彦，他因为自己投钱早，后来有抽身及时，所以多少还有点盈利，其他人都是全军覆没了。关键是他们几个的原始资金都是借的，而且那些债主的嗅觉绝对灵敏，邮市一奔溃都一个比一个知道的快，纷纷找上门来要债。我那些合作的朋友被追的顶不住了，就把债主带到我这来，一时间我家里热闹非凡。
这倒也不能太过责怪他们，几乎所有人借的钱都找我担保过，而且那些债主看到我还算客气一点，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我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然后按借款的比例还给他们。最后还是欠了近二十万的样子，我告诉他们余下没还的钱，得给我些时间了，我现在也是一穷二白的。那些债主找我这个担保人要账，本来就多少有点心虚，看我这样了，都表示能够谅解，事情算是暂时平息了。

阿彦曾经私下找过我，他要把他的盈利部分给我，我拒绝了。我记得当时还笑嘻嘻地对他说：“你们都是跟着我炒邮票的，要是连一个赚钱的人也没有，我会很没面子，你那几万块给我也不够还债的，自己留着，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不过千万不要再去碰那些投机的了。”其实，我当时之所以拒绝阿彦的帮助，是因为我对其他几个合伙人多少有些不满的，我是死要面子吃了这个亏，我不想把阿彦也拖下水。SH当时有句街头流行语是这么说的：做模子是痛苦的。既然是痛苦的，我不想让真正的朋友也去遭受，我一个人抗抗就可以了。

那些要债的人还是经常会来sāo扰我，他们也不和我来硬的，总是找出各种痛苦的理由，仿佛我这个钱不给他们，他们马上要卖儿卖女一样，偏偏我对这样的人还毫无办法。

小蓝是真的为我急了，她想把她的积蓄给我顶债，我当然是一口回绝的，我说：“现在不过是白天给人吵的头痛，要是用你这么辛苦上班赚的钱去顶债，我连晚上也睡不着，况且就你这点钱，什么事也解决不了。”我看她听我说这些很不开心，又赶紧补了一句：“你的钱要用在比还债更重要的事情上的，比如替我买买早点什么的，我现在可是连吃饭的钱都紧张。”这样说了后，小蓝的脸sè才好看了一点。不过，一会儿她有担心起来，问我以后怎么办？我说我要出去一段rì子。她有问我要去什么地方？几时回来？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于是小蓝的脸sè又黯淡下来了。

其实，我当时已经确定要去的地方了，不过我不愿和小蓝之间还有什么纠缠，如果说在股市和邮市还如当初一样火爆，我口袋里的钱一分也没有少，说不定我会考虑和小蓝之间有个美好的开始，毕竟这些天来，我对小蓝的好感与rì俱增，就象小菲某些方面会依赖我一样，我对小蓝也有些依赖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想这些是很不明智的，我认为现在就是个快刀斩乱麻的机会。

十一月里，一个秋风萧瑟的rì子，我去了浙西。离开SH的时候，我没有通知其他任何人，包括阿彦和小蓝。

我一直这么理解，整个ZJ民风彪悍的也就是义务以西的那一块了，要不明代大将戚继光也不会选择在那里招兵。而我朋友就偏偏选择在那里开了个舞厅，他已经打了我好几次电话，希望我能去帮他的忙。这个时候我过去，可谓皆大欢喜了。

朋友的舞厅在当地算是比较好是，生意也不错。就是因为他也不是当地人原因，来惹麻烦的人不少。他有个亲戚在当地做个不大不小的官，对付工商什么的没问题，到是社会上的混混来闹事就比较麻烦，因此就把我叫来了。他和我同窗了三年，读书阶段我，对他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希望我的到来可以替他摆平种种麻烦，虽然当时天气已经转冷，知道了他的想法后，我还是涌出了一身的汗，我想他可能把我当中李小龙了。

我明的告诉他这样不行，如果是对付一两个仇家，你叫个外来的陌生人搞了就走，这个主意还可以，如果要让个外地人长期在这里对付当地混混，绝对行不通。他认为我说的有道理，让我想想办法。

我在他开的舞厅里观察了两天，发觉大多数来闹事的，无非是些不入流的小地痞。要么喝多了酒，要么是为了在女人面前争个面子。还真没有过来抢地盘，或者想收保护费的那种。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对我来说好办多了。

我把朋友找来，让他招在周边的市县里招一些刚退伍的军人来做保安。我告诉他，之所以不能就近找人，是怕找来的人和那些地痞认识，这样就会更麻烦，另外找退伍军人，尤其是刚下来的是因为不管从体力和纪律xìng上来说，他们都比一般人要好的多，尤其他们对地痞流氓的容忍度，也比长期在社会上的人小很多。我朋友深以为然，当时就说定他尽快去办。

我朋友的办事效率不低，或许也是和自己的生意有关吧。没几天，他就找来了七八个符合我要求的保安。

果然，找刚退伍的军人好处多多。不要说其他，单单是纪律xìng，就比一般的人强了不是一点点。和他们说好了工作和训练的时间，几乎用不着cāo心，连吃饭时间他们都很标准，或许他们也还怀念在部队的时光吧。他们里面有几个是武jǐng退伍的，擒拿格斗也算有一手，这更省了我不少麻烦。当然，要想他们从心底里佩服你，也不是在旁边咋呼几句就可以的。一开始，我就挑他们里面最能打的那个出来比试，我知道只要不是专业的或者特种兵出身，我赢的把握还是很大的。特别这种比试讲究是点到为止，这对我来说更为有利。因为我的特长就是速度快，招法活。如果是真的拼命，那强壮的身体才是最主要的。这样扬长避短的比试，不出我意料，我占了绝对的优势，带他们就更得心应手了。

到了后来，早晨和上午的训练我就都不参加了。下午后，我才和他们聚在一起，有时候给他们讲一点实用的招数或者类似于舞厅这样场合的打斗技巧，最主要的是，我得时不时地提醒他们：他们以后面对的都是客人而不是敌人，所以千万得注意下手的分寸。

晚上，我也会时不时地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舞厅里，告诉他们那些地方应该多注意，那些情况应该早防范。毕竟是营业场所，真的发生了事情再去处理总是有些麻烦了。一切都很顺利，我朋友看到这个结果，高兴之余还开着车到我去了周边不少好玩的地方。

不过再怎么样，哪怕是在八卦村或者石窟游玩时，我也会想家了。这种思念随着过年的临近越来越强烈，最后我忍不住和朋友说了。我朋友当然是十分理解的，小年夜的前一天，他把我送上了回SH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