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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４１ 大谋不谋·尽衍六韬算刘虞

“主公！我听说乌桓公主，已经在刘虞府上？”
“嗯！算是吧！”贾诩见到项羽之后，劈头盖脑得就是一声质问，眼见项羽颇有些漫不经心，贾诩不由眉心一皱：心说我帮你辛辛苦苦得呕心沥血、出谋划策，你倒好，一点都不着急啊！等到项羽把司徒莎的事情告诉贾诩之后，后者的眉心不见舒缓却反而更见紧蹙起来，等项羽说完他和司徒莎之间那个“乌桓和大汉和平相处”的约定，贾诩就连声说道：“主公真是糊……唉！您应该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

“当年战国末期，七雄纵横，楚国人视秦国人为西夷；秦国人视燕国人为北狄；燕国人又视楚国人为南蛮。结果呢？秦始皇横扫**、一统八荒，管你什么西夷、北狄还是南蛮，大小通吃！秦国历三世而亡，被刘邦那小子得了个天大的便宜，建立了四百年大汉王朝，然后才有了所谓的‘大汉民族’。试问：如今的大汉，岂非就包括了当年的蛮夷？如今的蛮夷，岂非也可以成为未来的大汉？”

“……，主公，您是想要同化乌桓？”

“有问题吗？”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要同化一个民族——尤其是像乌桓那种骠悍的马背民族，往往会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稍一不慎，还会引发汉人的抵触心理，到时候两边不讨好，岂非得不偿失？照文和看：倒不如赶尽杀……”贾诩才这么说着，项羽就颇有些无赖得轻笑一声：“赶尽杀绝？呵呵……文和你别动不动就这么大的杀气吗！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你这个‘谋士’的的责任了！”

贾诩闻言不由得翻着白眼，这也就是他建议项羽灭绝乌桓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项羽要同化乌桓，势必会让他贾诩贾文和来策划这件事情，得不偿失的，其实是他贾诩！

“公孙度，这个辽东太守，如何？”

“公孙度？”在项羽微微点头之后，贾诩稍一凝眉，而后淡然说道：“公孙度，字升济，辽东襄平人，方才我询问过蓟城的一些百姓，都说在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之后，辽东郡整体刑法森严、令行政通，公孙度也一再打击当地豪强，看起来是个有点手腕的人。不过，董卓迁都的消息传来之后公孙度就在第一时间自立为辽东侯，野心不小啊！”

“嗯！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嗯！嗯！真好吃！你们汉人就是会动歪脑筋，竟然能想出把糖蜜加在山楂上这种点心，真好吃……”就在项羽和贾诩两个大男人讨论时公孙度的事情时，随着这一抹柔音的闪现，司徒莎拿着一串糖葫芦走过街角，摇摇晃晃得朝这边走来。眼见那丫头的小肚子明显的比之前大了一圈，项羽就知道在他和贾诩见面的空当里，司徒莎没少吃东西！项羽才摇着脑袋，司徒莎已经走上前来，拉扯着项羽的衣袖低呼：“不过你们汉人就是麻烦！拿什么东西都要钱！给我！”

“我没钱了！”

“骗谁啊你？”

“真没了！出门带的那些个铜板早就都进你的小肚子里了！”项羽拍了拍身子示意自己已经一穷二白之后，司徒莎明眸一转，便将目标定格在了才想悄悄开溜的贾诩身上：“诶！这位大哥哥，你呢？身上有没有钱啊？”

“有一点点……”

“给我！”

“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啊？给我！”

“嘿！光天化rì之下，你还想抢劫啊？反了你个小……”贾诩才这么说着就猛然见到项羽直朝自己打眼sè，当下硬生生得把后半截话吞回肚子里，贾诩从怀里取出一吊铜钱送给司徒莎。将铜钱拿到手之后，司徒莎笑靥如花得把她手上那最后一颗糖葫芦递给贾诩：“大哥哥你真好！喏！给你吃！”

“算了！你还是自己吃吧！”

“不要？切！”一声轻叱下，司徒莎已经将那还残留着一颗糖葫芦的竹签丢在地上，下一霎那，一条小狗欢快得跑了上来，只是它才一添食那颗糖葫芦，立马四脚抽搐、身子僵直得倒在地上——虽然还没死，却也已经口吐白沫，萎靡不振了。这一下，项羽固然是吞着口水、拍着心窝，贾诩却脸sè大变得疾呼：“五毒至尊功！？你……司徒凌灵是你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讳？”

“师父？司徒凌灵是你师父？”在司徒莎点了点头之后，贾诩苦着一张脸吐出两个字：“天哪！”

“文和，怎么，你认识那位司徒前辈？”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大哥哥，你到底是谁啊？”

“我……，大哥哥我看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

“哦！那你既然知道我会五毒至尊功，就该知道‘冰魄yīn魂’是什么东西吧？”这么说着，司徒莎的右手食指上萦绕起一点宛如冰晶的蓝白sè幽光。项羽正觉得那点幽光很是曼妙呢，他旁边那个一向最喜欢算计别人的贾诩却已经彻底白了脸sè，一边往项羽身后边躲一边连连疾呼：“不……不是吧！小小年纪，你怎么连‘冰魄yīn魂’这么邪门的东西都学会了？”

冰魄yīn魂，是想水属xìng的毒素提炼到极致而形成的灵态毒素，威力就好比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想试试吗？”

“……，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师父，是我爷爷的师姐啊！”

“我师父，是你爷爷的师姐？”

“她师父，是你爷爷的师姐？”

司徒莎和项羽几乎是异口同声得这么确认着，直到贾诩认命似得点了点头，项羽这才体谅得拍着他的肩膀，然后，两个大男人就听到了司徒莎那小丫头高八度的大嗓门：“我师父是你爷爷的师姐，那你爷爷就是我师叔？呵呵……你是我师叔的孙子？那我不就是你的……呵呵……哈哈哈……”

“笑什么笑！？是干爷爷啊！”

“那我可不管！反正，我是你的姑nǎinǎi！嘻嘻……”越笑越觉得开心，在以“姑nǎinǎi”的身份问出贾诩的名字之后，司徒莎就左一个“小贾贾”、右一个“小诩诩”得叫着贾诩，只把贾诩叫得毛骨悚然。项羽也不好过，当下便赶紧换个话题：“那什么……，司徒你先消停一会儿！刘虞那边怎么样了？那个新近的‘乌桓公主’，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马脚？什么马脚？”

“小羽羽——还是觉得这么叫你比较亲切哦，那姑姑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哦！”还不等贾诩和项羽反抗，司徒莎就窃笑着说道：“小羽羽啊！你还不知道吗？那个公主是假的！”

“假的？那么真正的乌桓公主……不是吧？不是吧！”

“别这么不相信你姑姑好不好？真正的乌桓公主，就是我啊！”

“是啊！文和，别这么不相信你的姑姑嘛！”

“我……不对！出事了！那个假公主，出事了！”这么说着，贾诩转身眺望着刘府方向，轻声说道：“原来真正的乌桓公主竟然是个小丫头，那么我们之前的计策岂非一无是处？这还就算了！毕竟在主公您和公主殿下针对未来的辽东格局达成共识之后的现在，那个计划其实已经没什么存在的价值，问题是：刘虞知不知道乌桓公主是个小丫头这件事情呢？”

“应该不知道吧！我虽然和他有过书信来往，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或许没有见过！但是乌桓王既然委托刘虞寻找你这个宝贝女儿，怎么会不告诉他你的外貌特征呢？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怎么会想不到，怎么还敢让一个成年人去冒充公主？”贾诩说这话时颇有些负气，司徒莎一阵语塞，项羽却替司徒莎辩解道：“可是前一天晚上我们联络过纳兰，确定她已经成功的潜入刘府了啊！如果刘虞识破了她的身份……”

“这才是最糟糕的！我有理由相信：刘虞必定是在见到纳兰的第一眼时就知道纳兰是假公主。可是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将纳兰抓起来呢？主公，您别忘了我跟您说过的：刘虞虽然是个正人君子，却有个不大不小的坏毛病！”贾诩说的坏毛病，自然就是刘虞的好sè，一听这话，项羽也没来由得剑眉一蹙，倒是司徒莎，轻咬着下唇吐出一句：“哼！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徒！”

“主公，公主，两位少安毋躁，这或许并不是单纯的坏消息！刘虞绝不会杀死纳兰，但是在现在公孙瓒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有心思去享用纳兰，恐怕就是想先稳住纳兰，所以用上了缓兵之计。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不管纳兰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只要刘虞承认纳兰是真公主，只要纳兰这个‘真公主’在刘虞的府上甚至是蓟城范围内出了事，刘虞就难辞其咎——除非他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在明知纳兰不是乌桓公主的情况下，还要以公主之礼相待呢！”

“呵呵！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恐怕并不容易啊！”

也不管司徒莎明不明白刘虞的恶习，项羽和贾诩却贼嘻嘻得偷笑不已。

当下，三人又商议了一些计划的细节部分，而后贾诩便匆匆离去，赶回去唆使公孙瓒佯攻蓟城，免得刘虞有了可趁之机就去吃纳兰的豆腐；贾诩一走，项羽和司徒莎也转悠到了刘府附近，确定要一些必要的进出口之后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客栈，从二楼的窗户里远眺刘府府内的情况；当晚入夜，因为司徒莎并不能高来高去，项羽便一个人翻过围墙，偷溜进了刘府，打算去营救或者说去“刺杀”纳兰。

即便白天的时候项羽已经大致摸清了刘府上下的格局和路线，但是如今闯进刘府，一时间他却还是摸不着东西南北。突然间前边人影一晃，刘虞的身形闯进了项羽的视线。

这老小子，走这么急干什么？该不会是……

眼珠一转，项羽也顾不上其他，便借着夜sè的掩护悄悄得跟在刘虞背后——毕竟刘虞很可能就是去找纳兰的，即便刘虞不是去找纳兰，只要项羽跟紧了刘虞，纳兰就暂时安全。

不片刻之后，项羽果然就见到了纳兰。然后，项羽就见识到了什么是贾诩所谓的“有一点点好sè”。最后忍不可忍之下，项羽捡起一颗小石子便从窗外飞shè进去，直接敲晕了平时衣冠楚楚、如今却坦胸露背的刘虞，而后还不等纳兰做出任何反应，项羽已经冲进房内，一把抱起因为事先被下了“软骨散”而提不起任何筋道的纳兰，冲进夜sè、飞出刘府。

当刘虞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次rì正午。

刘虞一大早都没见起床，刘府上的众人——包括十多位刘夫人都没什么异样，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家老爷前一天晚上在干什么好事。其实真要说起来，刘虞也算是清官，一个大大的清官，唯独这好sè的毛病，却仿佛是天xìng一样改都改不掉，打从刘虞入主幽州之后，府上的下人也都知道了这个公开的秘密，是以当此rì正午眼见刘虞光着膀子瑟瑟发抖得走出房门时，还以为刘虞chūn睡不醒的整个刘府都为之一惊。

当然刘府上下最震怒的，还是刘虞本人。

虽然时间已经是阳chūn三月，但是蓟城地处偏北，刘虞又光着膀子在冰冷的地面上晕了整整一宿，如果不是他年少时也练过一些功夫，恐怕早就被活活冻死了！当然这还没什么关系，问题是：到嘴的肥肉——那个假冒公主竟然不见了！

可恶！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像贾诩猜测的，当初乌桓王拜托刘虞代为寻找司徒莎时，不但详细得描述了司徒莎的样貌，更是指名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也因此早在第一眼见到纳兰时刘虞就知道她是假冒的。只是纳兰带着真正的乌桓公主的信物，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纳兰的姿容让刘虞不由得食指大动，当下便不动生sè得暂时稳住了纳兰。第二天因为公孙瓒的威逼，刘虞一直没机会向纳兰下手，不想就在昨天晚上，刘虞终于忍不住要来个霸王硬上弓时，却被另一个霸王横插一杠！

伸手摸着后脑勺上那个微微的突起——那是昨天晚上被项羽击飞的石子打中的伤处，刘虞却怎么也想不通纳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公孙瓒？不可能啊！可是除了公孙瓒，整个幽州境内还有谁会想要对付自己呢？刘虞自然怎么也想不通，因为纳兰的出现，本来就是两个计划之间的意外产物，唯一相同的，就是那两个计划所针对的对象，都是他——幽州牧刘虞！

刘府旁边的那家客栈里，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纳兰已经恢复了部分知觉，恰在这时，项羽和贾诩联袂而来。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之下，公孙瓒已经同意和乌桓王联手，先行消灭刘虞！”贾诩才这么说着，司徒莎也立马接到：“我已经修书给父王和义兄，明言刘虞想亵du‘乌桓公主’，事情不遂更是想恼羞成怒得杀人灭口。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义兄率领的乌桓铁骑就会赶到蓟城——当然，我在信中也已经陈述了刘虞平rì里欺上瞒下的种种‘罪行’，并且强烈建议让父王和公孙将军结盟！”

“有几成把握？”

“九成九！”

“哦？”

“哼！别看人家个子不高，可是乌桓一族的王女哦！”

“是吗？那么，我衷心期待乌桓和公孙瓒联盟的rì子早点到来——乌桓一族有史以来最年少有为的王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