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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雏鹰展翅

1990年4月，秦素秋赴美，临走前在老爷子的默许下，从银行贷款五千万，踏上了商业征程，这个时候的秦素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去将是怎样的风光无限，权势滔天。
同月，虎陵市市委市zhèng fǔ联合发布《关于干部年轻和和梯队建设的决议》，一批年轻干部被选拔出来，在虎陵市党校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后，下放到各区县机会担任重要职务，个别老干部如期办理了退休手续，部分老干部逐渐退居二线，发挥余热。

二十二岁的陈哲作为党校学习的优秀代表，被委以重任，出任虎陵市常平县跃马乡副乡长一职，级别正科。

这个结果对于陈哲来说，还是相当满意的，仕途伊始就进入党政机关，而且是出任领导职位，无论对于磨练经验还是积累资本，都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张国昌很会做人啊。”接到任命的陈哲沉思了片刻，冷不丁来了一句。

“那个汤小和能量也不小嘛，能让张市长卖这么大一个人情，尤其是他本人并不是体系内成员，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纨绔能做到的。这种人路子都很野，你得注意点。”周芸提醒道，前不久陈哲已经告诉了她和汤小和的交情。

“这个人情很大吗？”陈哲不由得看了周芸一眼，以前只觉得周芸娇憨可爱，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和感情升温，他才发现周芸在政治方面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看人看事往往一语中的，由于工作关系的缘故，消息来源更是四通八达，颇有点官场百晓生的味道。

“功课都没做扎实，也敢下去招摇撞骗。”周芸翻着水汪汪的大眼白了陈哲一眼，看着陈哲挠头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跃马乡可是常平县的金字招牌，利税大户，乡镇经济全市闻名，能到那里做一任干部，顶得上在机关里熬五六年，常平县哪个科级干部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好捞足了资本再动一动。”

听到这里陈哲有些奇怪，周芸这个话里有话啊。

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陈哲心说看来我这一去，铁定是抢了别人的机会，接着又想起周芸前两天分析的，这次年轻干部提拔是为了压制本地干部的气焰，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就更深了。

“说话藏着掖着是吧？”明白过来的陈哲勃然大怒，一把将周芸面朝下翻过身来，骑在她身上，噼噼啪啪地在翘臀上扇了起来，振振有词，“我让你不老实，招还是不招？”

“别打了……”周芸吃痛下窈窕的身躯蛇一般扭动了一阵，嘤咛一声回过头看着陈哲，咬着嘴唇媚眼如丝地说道，“好人……我招了……”

陈哲哪受的了这个，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剥成洁白地小羊羔，从背后狠狠地刺入，咬着牙低吼道，“快招！”

周芸欢快地呻吟了起来，在陈哲狂野的冲刺中断断续续交代着，半天功夫才把她知道的讲了个清楚。

常平县县长贾占军就是从跃马乡起家的，当地的乡镇企业，大多都是他主持工作时扶持起来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常平县，跃马乡就成了贾占军的自留地，谁也别想插手，就算安排了人员进去，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排挤的狼狈不堪，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那为什么还有人抢着进去？”陈哲狠狠一刺，直达花蕊。

周芸猛地翻着白眼颤抖了一阵，这才喘息着说道，“抢着去的大多是贾占军的嫡系，去那里镀一层金，回来好提拔。贾占军是孙德海提起来的，县委书记江自流跟刘书记走的近，早就想把这块招牌拿过来，张市长被孙德海摆治的多了，也想敲掉他的王牌，争夺就激烈了。”

陈哲完成了最后的冲刺，翻下身来将周芸搂在怀中，默默地思量起来。

张国昌这个老狐狸，卖了个大人情之外，捎带着把自己当枪使了啊。

他是知道自己在省城有门路的，现在把他安排到跃马乡，未尝不是希望借着他的深厚背景，一举拿下这块金字招牌。

再联想到调动工作这件事上，张国昌先是联合刘长和打压孙德海，接着又一鼓作气，将各市局机关孙系人马整了个人仰马翻，现在又把自己这颗炸弹扔进对头的重地，这些老油条，还真是七窍玲珑，搂草打兔子事事不耽误啊！

“害怕了？”周芸趴在陈哲胸前，涂着粉sè的丹寇在他胸口上画着圆圈，调皮地说道。

“嗯。”陈哲点上一支烟，“我怕整治的人太多，回来一身杀气，你不敢上我的床。”

“谁要上你的床，哼，小流氓！”周芸羞红了脸，窝在陈哲怀里不肯抬头，雪白的手臂却紧紧搂着陈哲粗壮结实的虎腰，一刻也不肯撒手。

“小妞，这可由不得你了。”陈哲坏笑了两声，扯出两句京戏独白来，“且待我荡平了跃马乡，将你这小娘子捉上山去，荣华富贵，花天酒地，哇哈哈哈～”

周芸抬起头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陈哲，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这个小流氓，跟他在一起，总是能让人心里安安稳稳的呢……

——

出发的rì子很快就到了，原本一个副乡长的上任，市里是不会重视地，但是张国昌在刘长和的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以后，市委组织部忽然对这个明星乡镇的人事安排表示了高度重视，特意安排了一位常务副部长，亲自陪同党校优秀学员陈哲同志赴任，以示隆重。

周芸自然是不可能跟随陈哲离去的，陈哲出发的当天，近rì来rì渐妩媚的周美人只是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着缓缓驶出市委大院的黑sè奥迪，带着深情笑意的眼角，淌下了一滴清泪。

小流氓他，终于要展翅高飞了啊。

无论你此去化龙还是成虫，不要忘记，我在这里等你，是你说的，我是……你的女人！

渐行渐远的奥迪车内，陈哲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似乎要将那一缕柔情紧紧地攥在手中，再也不会放开……

车辆逐渐加速，朝着常平县的方向利箭般驶去，踏入仕途的陈哲，终于带着深埋于心底的梦想，无声地奔向那片未知的土地，再也不曾回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