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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融和燃

“咳、咳、咳。”由于神游得太过专注，放开鼻子吸气后封穆竟然哮喘般地咳了起来，想来刚才的闭气应该达到到了他的极限。
“感觉到呢？”医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

“恩，身体里好像有股暖流？”封穆将信将疑。

“对，那就是内呼吸的要诀所在。”医生很为封穆高兴。

“难道说最近一直折磨我的就是这股暖流吗？”封穆看到了希望。

“有这个可能。”医生不置可否。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封穆认真地问。

“学会控制它，进而利用它。”医生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控制？”封穆满怀期待。

“疏导。大禹治水的故事你知道吧，这就好像治理水患一样，疏远远比堵重要。当你闭气后处于缺氧的极限状态时，你就可以尝试引导它，让散落在各处的它凝为一个整体，并且随你之意流向你体内的的各个地方。”医生像是邪教的首领一样循循善诱。

我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通奇经八脉？莫非这次我会因祸得福呢？封穆喜出望外，不过他还有些顾虑：“如果每次都在缺氧的极限状态下进行内呼吸，那样会不会晕过去？”

“适可而止。毕竟人体有自救功能，这种极端情况很少发生。”医生想了想道。

“如果极端情况发生了会怎样，走火入魔吗？”封穆充分发挥想象力。

“呃……也许吧，以前好像还没有先例。”医生有些无语。

“那我每次做内呼吸时身旁得有人看着才好，万一发生意外还有挽救的余地。”封穆若有所思。

医生顿了顿，思考了一会才说：“不行，练习内呼吸时不能被外界干扰，不然很危险。”

“哦，知道了。”封穆点头说。

“而且，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即使练了内呼吸估计也派不上用场。”医生用极细小的声音说。

“什么？”封穆惊问。其实医生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他还想再确认一下而已。

“没什么。”医生回答。

普通人练了没用？封穆很纳闷，不过他现在正沉浸在抓到救命稻草的兴奋之中，“那我要怎样才能控制体内的那股暖流？靠jīng神力量吗？”

“怎么说呢？应该像是用鼻子吸气呼气一样顺其自然地去控制。具体怎么控制我教不了你，这方面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而且因人而异，需要你自己慢慢体会。习惯了以后内呼吸就会变得和外呼吸一样，成为很自然的事情，根本谈不上刻意的控制。”医生缓缓说道，“如果你能够用内呼吸cāo纵那股暖流，那便是学会了‘融’；如果你能够通过练习那套动作领会到将暖流释放出来的办法，那便是学会了‘燃’。”

“融和燃？”封穆如坠云里雾里。

“对，学会了之后你自然就能理解了。”医生肯定地说。

“那东西，我说的是身体里的暖流，是什么原因产生的？”封穆问。

“你身体的暖流又称作‘气元’，只存在于部分人的体内，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就有了。”医生拿起放在凳子上的白大褂。

“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缘的吗？”封穆快速问道，他感觉医生似乎要走。

“那倒不一定。”医生说。

封穆张嘴还想再问点什么，医生却挥手告辞：“我得去上班了。记住，平时没事时要常常进行内呼吸和外呼吸相互交叉的自我调节，还有那套拳法有空也得多练练，不然你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好，我知道了。请问医生尊姓大名，如果我还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到医院来找你吗？”封穆有些不舍地问。医生对他的诊断本来就属于帮忙xìng质，现在肯定不能强留。

“不用，有缘自会再相见。”医生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走了。

封穆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小瓶药。这瓶药不知是没有标签还是标签已被撕下，总之这是瓶无名药。

封穆拧开白sè的盖子，一股浓烈的怪味扑面而来，熏得封穆掩住口鼻，连眼睛都有点发昏。饶是如此，那味道还是透过手指缝钻了进来。待鼻子渐渐适应后，封穆才分辨出这药的味道，和正在熬制的中药气味差不多，只不过在烈度上更胜一筹。

瓶子里有一张纸，抽出来一看，纸上方方正正地写着几个字：早晚各壹粒。

封穆将瓶中的药丸倒出来摊在手掌上，一坨坨脏兮兮的，黑乎乎像放大了几倍的老鼠屎一样。这种药别说吃了，光看着闻着就觉得恶心。封穆数了数，一共只有六粒，还好只有六粒，每天吃两粒的话三天就能消灭掉。

这药是怎么跑进口袋里的？不用想都能猜到，应该是刚才自己闭眼练习内呼吸时那个医生悄悄放进去的吧。

尽管这药看上去更像是毒药，不过封穆没有多做考虑便选择了相信。无他，死马当做活马医呗。

回到学校时已是中午，封穆在校门口的小贩那买了一碗炒面打包回来。寝室里面空无一人，不知道室友们是去了网吧还是餐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当寝室没人的时候，封穆就做起了自我调节和不伦不类的“拳法”，那该死的疼痛果然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封穆的身体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不再有极度疲惫或者极度亢奋的状态出现。而隐藏在封穆体内的那股暖流（或者说是“气元”）变得极其温顺，并且它已经凝成了一股小绳，也能够随着封穆的意愿四处游走。当然，这股小绳完全存在于封穆的自我感知中。

一个星期以后，封穆拿到的体检报告书上有几个向上或者向下的箭头，但是总体来说他的身体没有大的病变。说来也怪，虽然身体恢复如常，但封穆却常常想起那种火山爆发式的体验，这其中是否真的有玄机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