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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艾斯卡尔的宏伟梦想

吃完饭，大家围在一起，围着圆桌，一面吃着绿蒂做的可口的甜饼，一面无拘无束地聊着天，油灯发出温和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感动的气氛，时间仿佛开始倒流，又回到了好多年前，回到那个没有战争，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绿蒂把门关好，这个地方便与外面隔开，成为人所能想象到的最可爱的去处了。听着外面大街上的醉鬼大声地唱着歌，感受着从门缝里吹过来的阵阵风儿，简直让人觉得太妙了。艾斯卡尔绘声绘sè地描述着自己在侠盗之家的有趣的事，大家都被他的jīng彩描述吸引住了。

“安娜，还记得你养的噜噜兔吗？它们已经有了几千只后代了，现在专门有人负责养噜噜兔，这样大家就可以经常吃到美味的兔肉了；还有那两只喷火鸟，我放了一只水鸟的蛋在它窝里，和其它的蛋放在一起，居然也孵了出来，不过不管喷火鸟怎么教，小水鸟都只会喷水，所以两只火鸟天天都这事吵架，因为公火鸟怀疑母火鸟有了情人。”

大家都被逗得捧腹大笑，安娜骂道：“死秀逗，就爱胡说八道！”她已经笑得蹲在地上了。

绿蒂道：“大家别听卡尔胡说了，没边没际的，安娜，能给我们讲讲你过去几年的情况吗，给我们讲讲前线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呢。”

安娜的脸sè黯淡下来，就像乌云忽然布满了原来晴朗的天空，虽然她的模样和几年前有了不小的变化，但真正变化最大的是她的内心，战争已经将一个单纯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内心充满心事的人。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好讲的，你们不会对杀人感兴趣的。”

艾斯卡尔道：“怎么会不感兴趣，骑跨在高大的地行龙背上，挥舞着锋利的长剑，将可恶的兽人一一斩于马上，多么令人神往呀，想起来就令人兴奋。”

安娜冷笑道：“兴奋？也许吧。这些年我几乎每天都在战争中度过，睁开眼睛就要开始准备杀戮，或被人杀。头天还见着的同伴，活生生的人，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艾斯卡尔道：“像一个勇士那样死去，我可一点也不害怕，只要让我能在临死前多杀几个兽人。”

安娜叹了口气道：“兽人是可恶，但你们想过没有，他们其实和我们一样，也是活生生的人，每次战争结束，我数数死在自己剑下的敌人，总是会想，那么多的生命，我有什么样的资格去剥夺？不论是米德尔人还是洛斯人，不论是人类、兽人，或者jīng灵、矮人，大家都有家人，都渴望生存，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兄弟姐妹，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要杀人？”她越说越激动起来，眼睛里满是泪水。

绿蒂也忍不住抽泣起来，“我也讨厌战争，讨厌杀戮。我的贾斯汀，那么好的一个人，刚刚结婚，就不得不加入战争，永远地离开了我。我不需要那些虚无的荣誉，也不需要那些勇士的美名，我只希望我的贾斯汀能回到我的身边、、、、、”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长时间以来被压抑的许多委屈和伤心瞬间爆发出来。

艾斯卡尔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绿蒂，那么年轻就已经成了寡妇了。

“别哭，我的孩子们！听我说，我的绿蒂”，霍德尔先生举起一只胳膊挥动着以加强语气，用含糊不清地声音说话，但每个人还是能听懂他的意思，“忘记贾斯汀吧，你将来还要嫁一户好人家呢，最好的人家！”

这样直白的话让绿蒂的脸红了，她摇头道：“父亲，除非嫌弃我了吗，我可不想再嫁人了，我要陪着您呢。”

霍德尔先生道：“可怜的绿蒂，难道你一直要陪着我，贾斯汀已经成为过去，你需要开始你的新的生活。”

离开了霍德尔先生杂货店，艾斯卡尔和安娜往回赶，由于之前谈话所带来的悲观情绪影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路。

夜sè已经深了，街道上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河面反shè着月亮柔和的光线。

安娜刻意打破了僵局，故意取笑艾斯卡尔：“绿蒂现在成了寡妇呢，秀逗，你是为此感到悲伤还是高兴呢？”她见艾斯卡尔低头不说话，以为他故意装作没听见，便接着道：“绿蒂越来越漂亮了呢，我要是男的一定向她求婚，秀逗，你一定也这么想的，是不是？”

艾斯卡尔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忽然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叫道：“我明白了！”

安娜吓了一跳，道：“秀逗，你明白了什么了？”

艾斯卡尔道：“我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打仗了！”

安娜问道：“为什么？”

艾斯卡尔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回答道：“因为，因为，我们和兽人是不一样的人！”

“你真是秀逗了！”安娜骂道。

艾斯卡尔道：“你不明白吗，安娜，就是因为兽人和我们人类是不一样的人，所以我们才会打仗的，如果人兽和人类变成一样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会打仗了。”

安娜忍无可忍，骂道：“你是不是真的秀逗，怎么说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兽人当然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你想了这么久就想明白这个？”

艾斯卡尔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辉，急切地说道：“就是因为兽人和人类不一样，大家各自的利益不同，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会不停的打仗。但如果兽人和人类变成一样了，大家的利益一致了，那不就没有打仗的必要了吗？”

“秀逗，你把我绕晕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兽人和人类变成一样，要叫我们大家都戴上一个兽人面具或者叫兽人都戴上一个人类的面具吗？”安娜讽刺道。

艾斯卡尔没有理会安娜的嘲讽，道：“安娜，要想停止兽人和人族的战争，就必须把两个国家统一起来，然后把沃尔特帝国、黄金之国、还有其它诸多国家，如学者之国、盗贼之国等等，全部统一起来，建立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帝国，所有人都听从一个国王的命令，所有的百姓都遵守同样的法律，所有的士兵都为一个君主效命，所有的人都说同一种语言，写同一种文字，那样就再也不会有战争了，大家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艾斯卡尔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美妙了，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安娜鼓掌道：“说得太好了，卡尔，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不合乎实际。”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问题很多，最起码，让所有人用同一种文字和语言就不太现实。”

“为什么？”

安娜想了想，道：“因为文字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每个民族的文字和语言都有各自的特点，如果大家都用同一种语言文字会让所有人不习惯的。”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理由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又强词夺理道：“这个你是很难明白的，因为你不怎么识字。”

艾斯卡尔抓了抓后脑勺，恨恨道：“我回去就学识字去！”

“还有”，安娜不依不饶道，“想要实现你的想法，必须得有个领头的人才行，可是上哪去找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首领呢？”

“可以找卡洛斯王子呀！”艾斯卡尔道，“听说月亮城陷落的时候卡洛斯王子跑了出来，他是王室的正统继承人，只要找到他就不愁没有领头的了。”

“卡洛斯！”安娜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张肥胖的脸，脸上挂着一副漫不在乎的傻乎乎的表情，正使劲地吹着牛皮，和艾斯卡尔倒有几分相似：如果要我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成天胡说八道的傻瓜身上倒真是件可笑至极的事，真是不明白这样一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在民间拥有如此高的支持率，难道仅仅因为他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