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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偷听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借着月光，艾斯卡尔偷偷观察安娜。安娜的脸庞在月sè下呈现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显得十分的柔和。艾斯卡尔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的舒心和畅快，仿佛全身都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舒服到了每一根神经。
“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才好呢。”

忽然，不远处一座大房子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音乐声，欢笑声响成一片。艾斯卡尔认得那是西伯约爵士住的房子。虽然白天打了胜仗，但敌人并没有被完全打败，还停留在回忆城附近，因此整个回忆城都处在jǐng惕之中，天还没有完全黑就熄灭了所有的灯火，随时准备战斗，这时候居然有人大声喧哗，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是谁不顾命令，在里面纵情享乐？”艾斯卡尔问道。

安娜回答：“是我的父亲，他召开酒会，是为了和有功的将士们一起欢庆今天的胜利。”

艾斯卡尔喜道：“太好了，塔里古稀他们一定也在里面，我们现在就加入进去。”

安娜一把拉住正要往里跑的艾斯卡尔，道：“抱歉，卡尔，酒会没有邀请塔里古稀和侠盗之家的人。”

“为什么？难道今天有谁的功劳比得上塔里古稀吗，要是没有侠盗之家的帮助，他们今天已经遭到了失败。”

“卡尔，你要明白，这是贵族的聚会，只有贵族才能参与。”

“贵族？真是可笑，所谓的庆功宴让有功者露宿野外，却让躲藏战争背后的胆小鬼们尽情炫耀。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安娜，咱们悄悄溜过去瞧瞧那些贵族老爷们在玩些什么？”

安娜经过多年的战争洗礼，早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但遇到艾斯卡尔让她完全沉浸在童年的回忆之中，对那时候做的种种胆大妄为之举无限怀念，竟稀里糊涂答应了艾斯卡尔的要求：“嗯，好吧，我也想瞧瞧呢。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许胡来，今天晚上来到的可都是重要的人物呢。”

“放心呢，我会像睡着的鸽子一样安静。”

两人趁着夜sè像两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爬上围墙，溜进了爵士府，这让他们想起从前一起到鬼堡抓食人魔的事，两人心中都是无限甜蜜。西伯约爵士的府第是那么巨大，所以总有许多灯光照shè不到，亦为人所不注意之处，加上安娜对地形熟悉，所以两人很快找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并爬上旁边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居高临下窥探着宴会中的一切。大厅中正在举行舞会，一对对男女伴着音乐起舞，虽然正处在战火危急的时刻，但贵族们却在此刻将他们从未在战场上显示出来的大无畏jīng神在这一刻显示了出来，将危险抛在一边，人人纵情欢笑，美酒交筹，华丽的音乐牵引着悠扬的舞步，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如果说还有人在此刻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那无疑就是德林特将军和哈格里夫斯，他们俩都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哈格里夫斯一言不发，德林特将军则不停地向旁边一位戴着银sè假发的中年人献着殷勤。

“看见那个戴着银sè假发的人没有？坐在正中间那个。”安娜悄声在艾斯卡尔耳边道，“那是巴金斯公爵，外号‘银狐’，是帝国原来的财政大臣，贪污的财产比整个月亮王朝的国库还多，是个老jiān巨滑的家伙，经常为私人利益对父亲的计划进行阻挠。”

艾斯卡尔注意观察了一下巴金斯爵士，发现他居然脸上擦着厚厚的一层粉，显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说话时头昂得高高的，一副盛气临人之象。

“注意他旁边那个瘦瘦的年轻人”，安娜道。艾斯卡尔这才发现巴金斯爵士旁边还有一个瘦得像竹秆般的二十多岁的人，他那张纸一般薄的嘴唇分外引人注意。

安娜恨恨道：“那是他的侄子阿玛尔，比他叔叔还要坏。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卡卡死他的。”

这时德林特将军和哈格里夫斯一道，巴金斯爵士则与阿玛尔一道，朝着艾斯卡尔藏身的大树边聊边走了过来。

“被发现了！”艾斯卡尔心头闪过这个念头，正想逃跑，却被安娜一把按住道：“别动，他们没有看见我们。”

“阿玛尔，你那天不是讲了个笑话吗，今天也讲个德林特叔叔和哈里叔叔听听。”巴金斯的声音腔调古怪，仿佛把铁丝放在铁板上用力拉扯，其中还含有一种极度的傲慢。

阿玛尔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打扮，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话：“是这样的。一位军官在战场上发现士兵们士气低落，于是激励他们说：”弟兄们，前面就是敌人，他们入侵了你们的祖国，污辱了你们的妻子和女儿，烧光了你们的房子，喝光了你们的威士忌酒！‘士兵们果然怒不可遏，士气大振，大叫着：“谁敢喝我的威士忌！’向敌人冲了过去，结果大获全胜。”

“哈哈哈哈、、、、、”巴金斯放肆地大笑起来，就像一只在晚上啼叫的讨厌的乌鸦。

“对不起”，哈格里夫斯一脸怒容道：“我们的士兵为祖国而战，不惜献出生命，如果他们听到自己的长官这样取笑他们，肯定会不满的。”

德林特将军见气氛尴尬，打圆场道：“阿玛尔只是讲一个笑话，哈里你用不着太敏感，我个人倒是认为阿玛尔的笑话非常有趣。”他不愿多做，便直接道：“巴金斯大人，这次能够打退兽人，全多亏了您在财力上的支持，不过我军的补给又发生了一些困难，我记得大人上次好像承诺过准备再送给我们二万枚金币。”

“当然，我没有忘记。”（德林特和哈格里夫斯对视了一眼，都露出喜sè。）“明天，我就会让人把一万枚金币送过来。”巴金斯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哈格里夫斯惊道：“巴金斯公爵，不是说好了二万枚吗？”

巴金斯不慌不忙回答：“抱歉，现在局面这样乱，我也快穷疯了，这一万枚金币已经让我快要倾家荡产了呢。”

哈格里夫斯被除被气得哼哼两声冷笑，不肯再说话。

德林特将军道：“巴金斯大人，以您雄厚的财力，不会在乎这区区一万枚金币，可是我们的士兵连每人一把长剑的配置现在都达不到呢，而且天气越来越冷，士兵们需要寒衣。何况这也是您当时亲口答应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反悔呢？”

阿玛尔插口道：“将军阁下，当时我们答应的是你们打退兽人就送两万枚金币，可事实上兽人并不是你们打退的，而是被城外那批强盗给打退的，要不是他们赶到，只怕您已经吃了败仗吧？所以我们并不算是违约。再说了，那些士兵们只要把他们喂饱就行了，他们都是些生命力顽强的家伙，没有武器可以上战场从敌人手里抢夺，至于寒衣，那种东西对于穷人来说太奢侈了，冬天真正冷的时候也就几天，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

德林特压住火气，道：“阿玛尔先生，这个约定是我与你叔叔之间的事，作不作数，也轮不到你来说！”他素不轻易动怒，这一发火顿时吓得阿玛尔不敢说话。德林特将军镇住了阿玛尔，继续对巴金斯道：“大人，城外的强盗已经接受了我们的收编，成为我们自己的军队，所以不管怎么样兽人都应该算是被我们打退的。”

“什么！”巴金斯嚷道，“帝国的军队，何等的荣耀，怎么能随便允许强盗加入？德林特，难道你拿我的钱就是要用来养肥那群强盗么？”

阿玛尔也yīn阳怪气插嘴道：“我说呢，难怪德林特将军对寻找卡洛斯王子一点也不上心，原来是一门心思培养自己的力量，不知道是什么居心呢？是不是自己想做国王呀？”

德林特清楚对方无信无义，说翻脸就翻脸，知道此时还必须得依靠巴金斯的帮助，忙陪笑道：“大人不要误会，现在强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暂时借助这群强盗的力量来对付洛斯人。为了防止那些强盗作乱，我已经安排他们单独成营，我决不敢把那些强盗和帝**队混在一起。请大人明白我的难处，决不会有任何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