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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复仇反击战（下）

第三步，恶有恶报！
徐有财取过朱砂来，轻轻倒在纸上，用手向上面一按，又移到旁边干净的纸面处，按下自己的指印，也不说话，将之前拓下的的纸和印有自己指印的纸摆在娄伦面前。

娄伦仔细看了半天，发现那拓过竹筒的纸上虽然指纹甚多，但没有一个和徐有财的指纹相似，点头道：

“不错，但这只能证明不是你亲手下毒，但若是暗中指使他人，我又如何得知呢？”

“大人明鉴，几rì不见果然已能明辨是非。”徐有财恭敬道，其实言下之意却是这官之前一向昏庸。“既然已经得到指纹，只要按图索骥就是，抓到亲手下毒之人，到底是不是在下指使，一问便知。”

“你说的简单，开封府上百万人，难道一个一个过来对症吗？”

“无须一个一个指认——赵五！”

徐有财喝道，随即堂外听审的喊到，娄伦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示意把人放进来。那赵五进来，身上穿着名山商行的制服，背后写着大大的“明”字，来到堂上跪倒道：

“草民赵五，乃名山商行的伙计，死者所饮用的茶水就是小人销售的，小人还记得那人是五短身材，脸颊肥胖，额头上有两颗黑痣……”

赵五将这人相貌一五一十道来，虽然汴梁人口众多，但他特征明显，倒也好认，刚要派差人去查询，突然大堂外一人喊道：“额头上有两颗黑痣，那不是东京商会的金俊吗？”

既然有人认识，连忙派人去东京商会查找，一众人都在大堂上等着，眼看天s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自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

明山商行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真相已经清白了一半，只等抓来那金俊就可以证明徐有财无罪，都焦急等待着。

娄伦心中却暗想，这下毒之人是东京商会的，莫非和欧阳杰之间有什么瓜葛？虽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欧阳杰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但他叔叔却是自己顶头上司，若是一会拿来人果然招供是欧阳杰所为，自己该如何是好？于是悄悄吩咐了人，去欧阳修府上通知，得个音讯。

交待完，却又好奇，这竹筒经过多人拿过，怎么又会留下指纹？那赵五又能清楚指认，一天卖水都忙不过来，怎么会印象那么清晰？

欧阳杰，你死定了！徐有财站在大堂上，看着匾额上写着“公正廉明”四个大字，又看看身边横死的乞丐尸体，若不能将这无耻小人绳之以法，却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正在众人各有心思之间，却有派去的差人已经回来，急急禀报：“报大人，金俊已经找到！”

找到了！各人皆是心中一惊，揭示真相的时刻到了！娄伦虽然没有接到欧阳修大人的回信，也只能硬着头皮道：

“那还不把人带上来。”

“禀大人，金俊被找到之时，已经畏罪自杀了，这是在他身边找到的遗书，请大人过目。”

“什么！”徐有财惊道，心中随即怒火燃起，欧阳杰，你好狠毒！这金俊一定是欧阳杰知道事情败露之后给逼死的，好来个死无对证……“娄大人，遗书上写着什么？”

“上面写着，下毒之事是他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娄伦无奈道，心中却也是悲痛后悔，这金俊的死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刚才如果不是让人去报信，又怎么会突然横死呢？如此查下去，只怕牵扯众多，难以收场。

“徐有财，凶手找到，本官判你无罪，你走吧。”

“什么凶手找到？”徐有财怒吼道，人命关天，就因为欧阳杰是大官的亲属，就能逍遥法外吗？“他明明是被人害死的！幕后另有其人，你为什么不彻查下去！”

“徐有财，案件审理是本官的管辖范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让你回去就赶紧回去！”娄伦亦怒道，却不是因为徐有财指责自己，而是痛心疾首，自己身为百姓父母官，却明知真相只能装聋作哑，反而这徐有财却仗义执言。为今之计，只有赶走徐有财，才能不至于再横生祸端。“来人呢，把徐有财乱棍打下去！”

一声令下，旁边差人就要抡起板子朝徐有财身上打去，他却毫不畏惧，直指娄伦骂道：“昏官！你不敢说那人的名字，我却要让众人都知道，杀人者就是欧……”

欧阳杰三字还未出口，他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酸麻，听到几个要打自己的差人都哎呦叫喊着好像被人打了一般。随即耳边有人悄声说道：“此人名字不可说，包大人有请，莫与这人纠缠。”

话语熟悉，徐有财却一时记不起这跟自己说话的是谁，现在又被人制住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睛向前看去，只见娄伦慌忙从案子后出来，走到自己身前鞠躬道：

“展护卫大驾光临，小人未能远迎，赎罪赎罪。”

是展昭！

“不必多礼了，展昭现在一个糟老头子，哪还敢叫什么护卫？娄伦，你这案子审完了没有，我要带他出去兜兜风，你看如何？”

“审完了，大人快带他走吧。”

娄伦现在正是头大，赶紧答应，恭送展昭离去，一并将旁观的人都撵出去，紧紧关闭了衙门大门，在里面还暗自心惊不已，若不是展昭赶来，让徐有财说出那人名字来，自己怕是只能卷铺盖滚蛋了。

这边展昭将徐有财带出去，后面跟着名山商行等人，都央求展昭：“展大侠，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饶过徐掌柜吧。”

展昭却不答话，只是点住徐有财穴道，向衙门旁暗巷里一闪，看四处除了名山商会外并无他人，才解开徐有财穴道。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展昭抱拳道。

这时徐有财可以动弹，才看清展昭，还是那个面容刚俊的老头，只是身上衣服已经换成了官服，一身大红，正是御前侍卫所专用的服装。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欧阳杰的名字来？莫非你和他也是一路人？”徐有财强压住心中怒火，低声问道，这官官相护，展昭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难免还是和官场有联系。他若是收了欧阳杰的好处，或忌惮欧阳修，也不稀罕。

“并非如此，只是包大人拜托展昭这件事，所以才来此，并无他意。但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徐先生和在下一同去见包大人吧。”

竟然和包拯也有了关系？徐有财心中暗想，这包青天是有名的清官，执法严明，连自己亲属和皇族都不放过，怎么会……

也罢，正好去会会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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