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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整军之始

三三、整军之始
下得山来，童贯高俅交待了几句，便拉大队走了。只留下包括林冲在内的三十个便装卫队，以及六个配马精壮的大汉。这六人叶冲都朝过相，知道他们都是高俅童贯的亲卫，而且是最强的那几个，年纪也就是二十七到三十之间，应该是当打之年。叶冲感觉还是挺满意的。

高俅童贯一走，那六人便把马栓好，向叶冲自报了家门，高俅那边来的叫周尽山、任天和江天南。童贯这边的叫胡水清、王汉和李庆。见过礼后，他们便自觉地站在了叶冲身后，显然是经过了童高两人的叮嘱。

三十人静静肃立在山口一动不动，叶冲心道：“果然都是精锐！”他站在众人面前，说道：“诸位，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身份已不是大宋禁军中人了，而是众多厢军中的一员。你们接不接受这个身份。”

众人心中都有了准备，却都是纹丝不动，刘铁更是说道：“公子，跟着你我们愿意。”叶冲道：“受高帅童帅之托，我们这趟差使，是要训练一个阵法，训练会很艰苦，甚至很残酷。会超过你们的想象之外。哪一个兄弟自忖熬不过的，现在就可以退出，兄弟会说服两位大人让你们恢复原职的。”

这三十人或多或少知道此行的目的，也从童贯高俅口中知道这趟差使虽然艰难，但就前途光明无限。他们俱是卫队中精锐，自然不肯服输，个个都耸立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

叶冲高声道：“好！不愧是我们大宋的精锐！既然没人肯做那孬种，那我们的特别行动组现在就算正式成立了！大家鼓掌！”本来按后世，这个时候应该是掌声如雷的，可惜这些北宋的落后分子没这点自觉精神，好不容易做了次“领导”，却是没人捧场。让他直呼没瘾。他无奈之下只得带头鼓掌。三十人这才想起要响应，霹雳啪啦地鼓起掌来。

叶冲学着领导的样子，享受完掌声后，这才摆摆手止住了他们，叶冲说道：“各位兄弟，现在我叶冲就是你们的教官，我的训练方法有别于你们以前接触的，但你们不许问不许抗议，只有服从！我们的这行动组的第一条军规就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现在大家跟我说一遍：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台下稀稀拉拉地响起应和。叶冲瞪眼道：“你们没吃饭嘛？大声说！”众人齐叫：“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声音不够洪亮，叶冲很不满意，大声说道：“再来一遍！”众人大喝：“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叶冲有点兴奋，叫道：“好！再来！”众人暴叫：“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整齐洪亮的声音把四周的鸟儿吓得四下乱窜，叶冲总算满意了。他说道：“很好！大家要记住这条！现在我们的训练正式开始！林冲——”林冲一愣，随即从队伍中踏步而出，抱拳躬声，静等叶冲说话。

叶冲心道：“这些大宋的礼仪，又跪又抱的，看来得改一改，反正现在都把高俅童贯忽悠到了，干脆就照搬我们解放军的礼仪算了。不过得看看宋军的什么样式的。”他便说道：“你是禁军教头，由你负责，三人一列，整队集合。”

林冲也干脆，把拳一抱道：“遵命！”回过身来，右拳一举大声道：“列队，三人一排！”场下一阵哄乱。这林冲是十八万禁军枪棒教头，这二十九人自然个个都知道，虽然他们的地位可比林冲高多了，但却也没人不服气，毕竟这林教头的武艺在军中可是任人皆知的。

便如菜市场般，哄乱了一阵后，总算形成了三行歪歪斜斜的长队，叶冲看得出，他们也不是有意为之，而是确实水平如此，看来这些大宋精英就连他们中学大学军训的水平也有所不如。

林冲也是见怪不怪的，回身抱拳单膝跪下复命：“启禀将……”说到这里，他却有点发愣，想起来还真不知这位“三弟”是什么身份呢？叶冲知道他的心意，就说了句：“教官。”林冲便道：“启禀教官，整队完毕！”

叶冲立正，行了一个解放军敬礼，林冲一愣，以目偷视。叶冲动作不变，嘴里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宋的跪拜及揖手礼暂时不使用，改为现在这种举手礼。”说完他又接连做了三次。说道：“诸位可记清楚了？”这敬手礼自然简单不过，众人心里都感觉这个礼节不错，至少不用跪地，要是太脏的地面，少不得又要回去洗裤子。

叶冲道：“好，现在你们都跟我学……”他又把军礼重做了几次，让下面的人都看明白了，再下去把他们的姿势一一纠正了一遍，再把“报告”“立正”“稍息”教了下去，重复了一二十次，总算达到基本达到标准了。

叶冲便命令众人散开，再对林冲道：“林教头，重新集队！”林冲一愣，又要抱拳，叶冲连忙以眼示意，林冲明白过来，作新学的敬手礼向叶冲行了一礼，回身集队，再回身敬礼道：“报告教官，整队完毕！”

叶冲重上土台，拍地一声敬了一个军礼，放下后说道：“稍息！”下面却是稀稀拉拉的动着脚。叶冲知道他们还不是很习惯，改变大宋百年传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下便耐心地练了二十余次，总算有了点规模。眼见差不多都到了上午十一点钟左右了，也该入营了，便说道：“四人一排整队！”

他来到队前，回头说道：“大家听着，照我的动作做，能看见我的跟着我做，后面的跟着前面的做。”说着，他带头原地踏起步来，这队精锐却也不是盖的，素质果然了得，只经过短短数分钟，大伙的脚步便基本统一了，分不清左右左的，也是竭力在调正。

叶冲便让那六人亲卫马队在后面跟从，他自己当先开路，在军训中他学来的几种步法一一施展，一开始队伍还有点乱，但走了数里后，几经重复运作，渐渐的开始整齐了。众人也是兴趣盎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累，反而越走越有兴趣。就连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六个保镖也是心动动的，恨不得下马参加训练。

再走出一里多地，便是南郊大路了，虽然称作大路，却也只有后世的一个半车道左右，而且行人车马不少。叶冲立即把队列缩成三行，继续前进。那整齐的步伐，新颖的军姿，只让行人无不侧目，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支似军非军，似民非民的队伍，咦咦哇哇的，指指点点，但眼光无一不是崇敬的眼神，直让众人虚荣心大起，只感这叶教官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不觉间兴头更足了。

而那六个保镖就是一肚子委曲，那些路人的眼神除了对步队发出崇拜的光芒外，对他们六人却尽是鄙视的眼神，真是无妄之灾呀！六人都想：“我这是惹谁了我？”

行出不远，叶冲看见旁边小路上远远地一伙人朝这边奔来，为首一个是高大的和尚，不是鲁智深是谁？他正带着他的十二个徒弟，那高宠居然也在那里，正朝这边赶着路呢。叶冲便把脚步放慢，他知道这些人急停的功底还不够过硬，免得出丑，便提早放缓，最后才是原地踏着步，静等鲁智深到来。

队中有人开始左望右望了，叶冲回头冷冷地道：“在没听到解散命令之前不得左顾右盼！”众人一醒，便是眼光向前，继续踏着步。心中却是甜蜜之极，因为他们眼角余光都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路人的异样的眼光。

鲁达大大咧咧地赶了过来，但远远的看到那肃然的军容，脚步便是一滞，竟然不敢过来。叶冲道：“大哥，你带人跟在后面，跟着前面的队伍做就是了。”他看见陈三也在鲁达旁边，又对鲁达道：“大哥，我想让陈三去接个人。”鲁达便叫道：“陈三……”陈三应了声，屁颠屁颠地急步来到他的面前道：“师叔……“叶冲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拍了拍他的肩膀，陈三受宠若惊，撒步离队而去。

叶冲把六人马队调到前面带路。鲁达知道这位兄弟是在训练新阵，他本以为这兄弟是在开玩笑，但一看这阵容，便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他是军人出身，自然也适应，立即把众徒弟赶到后面，鸡手鸭脚地让他们列队。

队伍继续前进，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他们都好奇地注视着这支奇怪的队伍：前面是六个垂头丧气的马队，中间是趾高气扬的方队，正迈着奇怪的步伐井然有条地前进着，后面却是一群乌合之众，都在竭力地跟着前面的步法。

一个老学究在旁边摇着头对旁边的小孙子说道：“爷爷教你什么是邯郸学步，你总记不住，现在知道了吗？”他指着后面那块方队说道：“那些人总想学人家的东西，却总是学不像，学着学着，反而就把自己怎么走路都忘记了……”那孙子就是一脸兴奋道：“爷爷，我记住了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