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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山顶观镜

三二、山顶观镜
第二天叶冲一早起来，天还刚刚放亮，但童府上下都几乎起来了，这古人早睡早起的习俗至今叶冲还是没有适应。听说高俅一早已到了府中，叶冲便急着过去。刚一出门，便见着站在门外如两个小门神的张放程庭，他们都是一脸惶恐慌，显然知道了昨晚叶冲出走的风波，还在深深自责着。

程庭羞愧地道：“老大，我们……”叶冲拍拍他们的肩膀道：“干什么？一大早就一副哭丧样？”张放道：“老大，我们昨天不该……”叶冲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是没事吗？哎，对了，有事要你们去办！”便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人却好像不愿离开，叶冲瞪眼道：“我这回是和两位大人一起去的，你们还不放心？你们要是办不好，我可不让你们入那军营。”

他骂了几声，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连忙道：“等等……”入室取了两百贯的银票交给两人道：“这个你们交给刘铁，就说是我还给他们的。”两小不知所以，却也不敢多问，接了便匆匆而去。

叶冲吃了点东西，出到大厅，却见那高俅正在和童贯商量着什么，叶冲过去见了礼，童贯道：“小冲，来来来，我和你高叔叔商量好了。我们这生意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叔叔知道你的生意是托程中那小子打理的，这个挺好。那小子是个人才，托得过的。这样吧……来人啊……”他把手一拍，便有人进了来，童贯道：“叫高府的张管家和童大富进来。”

不一会，却见一个锦衣老者，叶冲自然认识这人便是童府官家之一负责管帐的童大富，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精明汉子，却是不认识，他们恭敬地肃立在厅上。高俅开口道：“小冲，大富就不用介绍了，这个……”他指了指那精明中年人说道：“这位是我高府的管账先生陈羽风，你们认识一下。”

叶冲抱抱拳道：“陈先生你好。”那陈羽风也是回了一礼。高俅道：“羽风，从今天开始，你除了打理高府的账目外，还得和小冲联系，他需要的一切用度，必须尽快地提供，不用报给我了。”那陈羽风眼现惊诧的表情，但还是点头应承了。这时童贯也开了口吩咐童大富，竟然也跟高俅的一样，童大富知道叶冲的身份，倒也不觉得惊奇。

叶冲想不到这高俅童贯竟然如此放心地把账房交给自己打理，看来他们真的想通了。他也不客气，朝两人一揖道：“两位叔叔，小侄也不再推辞，你们放心，小侄一定会打理好的。”高俅欣慰地道：“哈哈，痛快，小冲我们可是看好你哟……”又来了，不过这回叶冲心里只有感动，没有调侃了。

童贯道：“好了，我们走吧。”叶冲问道：“童叔叔，我们去哪……”童贯道：“就去西南的大岭山吧，那儿离军营近。”叶冲点点头，便跟着两人出了门。

童府外面已集中了近两百人的卫队，刘铁等赫然在列，不过他身边的大约三十人除了腰胯兵刃外，却都是简装，一副民间装束。而且林冲居然也在其中，叶冲惊喜地上前，抱拳道：“二哥，您也来了？”

林冲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三弟竟然就住在童府之中，看他和高俅童贯的关系还挺密切的，怪不得他敢把那高衙内痛打一番，原来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就不知是什么身份？叶冲低声道：“二哥来了可就好了，我已叫张放程庭去通知了大哥他们，一齐入营了。”

刘铁王同陈实三人也凑上前来问候，他们今早就给童贯叫去，让他们脱下军装，换上便服，去执行什么命令，至于干什么？他们却不敢问，但见这阵仗，当是要他们跟随叶冲去办差了。一早他们就收到叶冲托张放程庭交来的银票，早对叶冲这人心存敬意，如果能跟他办差，恐怕就再好不过了，此时个个都充满期待。

叶冲和他们客套几句，便上了童贯准备好的马，一齐奔向东山。驰出城门四五里，已到了山口，高俅便命令诸军在山口等待，他和童贯叶冲三人施施然上了山，一直行到山顶。

这山虽不高，却是汴京城南的最高峰了。这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高俅童贯总算过足了远望镜的瘾头。他们脸上惊喜无限，心中却更是热切，一心只盼叶冲能尽快把望远镜快点造出来。至于这部，两人却也不好意思索要，毕竟谁拿了都不好，最后还是还给了叶冲。

高俅感叹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我们还以为大宋的军用器械已是最好的了，但一比那西人，却就远远不及了。小冲，你说得不错，如果我们大宋再不整作，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叶冲道：“叔叔能明白那可是大宋之福，我们大宋现在不是太强，而是太弱了。如果那德国不染上安逸富贵病，一直励精图治，不出十年，必定能把触角延伸到我们大宋的疆域。说实话，我们大宋目前的刀枪剑戟是抵挡不住他们的枪炮的，到时我们大宋就是解决了金人的威胁，也是无法逃脱灭亡的命运啊。因此这十年可是至关重要的。”

童贯和高俅见识了望远镜的威力，已对叶冲的话丝毫不再怀疑，就凭西方最低等的望远镜，大宋却是远远无法造出来，差距实在不是能用里计的。要是真的有那什么能轰塌城墙的大炮，那大宋简直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他们都是军方重臣，大宋军队的掌权人，不能不警醒。心头的焦虑还是抑于表面。

叶冲安慰道：“两位叔叔别急，我们还有时间，小侄有信心让大宋提高一些战力的，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欲速则不达嘛。当前的要事就是必须把金辽的事情解决好，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对付更强大的西方呀。”童贯高俅都是点点头，高俅就道：“小冲，全靠你了。”叶冲道：“为了两位叔叔，小侄一定竭尽所能。”

高俅说道：“对了，小冲，昨晚我仔细看了你的足球，确是好东西，可是那上面写的什么尺寸，我就搞不清楚了。”叶冲恍然道：“噢，高叔叔，小侄不太懂我们大宋的计量单位，都是搬了西方的东西，那尺寸是以meter，说成宋文也就是米的意思。如何换算，小侄还真弄不清楚。这样吧，小侄还带来过西方那边的标尺，回头我制成尺子，场地还是按那尺寸来计量，好不好？”

高俅道：“这样也可以，反正都是那边的玩意，就用他们的尺寸好了。”童贯却不悦地道：“老高，不是说这足球要缓一步再说吗？现在得有多少事情要做啊，可别分了小冲的心。”高俅有点理亏，挠着头笑道：“老童，你不知道，这足球真是好东西呀，我都快忍不住了。”童贯就是朝他翻白眼。

叶冲道：“童叔叔，其实也不矛盾的，这足球是西方和平时期，一个叫马拉多纳的军方大臣，由于没仗打，难免手痒脚痒的，便发明了这足球。各出十一人比赛，场上胜负往往取决于如何排兵布阵之上，所以每支球队的主教练便是至关重要。便如一场战争的指挥官，高明者平庸者，所取得的效果绝然不同。还有就是球员，平时场下训练如何，直接影响了场上表现，就如我们平日对士卒的训练一般，技巧体能都不能马虎。而这足球对于体质要求极高，无论你的技巧如何了得，如果没有了体力，是踢不完全场的。高叔叔，昨晚小侄可是说过您，可是下不了场的，高叔叔踢球技术当然没得说，但您年纪大了，可是没体力应付完一场比赛的，要知道这足球场地之大，可有……”他指着山腰间的一块平地道：“可不下那块地方大小。”

高俅道：“昨晚我回去还在琢磨小冲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再看了那足球场地，虽然不明白那尺寸大小，但想来那场地之大了，要叫你叔叔跑上跑下，还真的不行。哈哈，看来不服老不行哟。”

叶冲道：“足球最讲究体能，嗯，这是西方的叫法，也就是人的体力，能踢完一场比赛，那体力要求可是极高的。这样说吧，如果我们大宋军人都能踢完一场比赛，大概那金兵也就不用怕他们了。只可惜，目前我们大宋精兵还真的找不出多少个能跑完全场的。所以童叔叔，踢足球可是能提高我们大宋人的体质的，如果能推广，那也是大宋之福。”

童贯点点头：“小冲说的也是道理，我们大宋军队体质比起北人来还真是差了不止一筹，耐战的还真是少得可怜，既然玩这足球能有用，老高，你有时间不妨去搞搞也是好的。不过小冲，你就别去跟他们参和了。”高俅喜道：“就是，好东西就得推广，我立即叫人召集那些球社的王八蛋，商量商量……”童贯不悦地道：“你呀，这些毕竟不是要务，你着什么急呀。”高俅笑道：“老童你放心，小冲这本足球手册写得极详尽，我只依法而行就是了，绝不会去打扰他，分不了他的心。”他信誓旦旦，童贯无可奈何，只是摇了摇头。

三人谈论了一阵，便朝山下走去，童贯道：“小冲，我和老高的卫队以及其它地方拉来共是三十人给你。不过他们都得以厢勇的身份出现。官家不在，太子又懦弱，昨天我和老高联手欲派禁军驻营的，那太子就是不敢批奏，只能从权了，让他们以厢军的身份去训练吧。”这个名份，叶冲倒是不太在乎，当下便是答应了。

高俅也道：“小冲，城外比较乱，我和老童还是各出了三人，作为你的贴身护卫。这六人当保你的安全。不过小冲你也得小心一点，可不能乱走了，要是……呸呸……总之就不好了。”叶冲心知他们关心自己，也就不客气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