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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规划

大自然赋予人类无穷无尽的财富，只要人类不要过度开采，则人与自然和谐共存。南阳府村方圆几十公里虽地处黄土高原，但这片水资源相当丰富，植被也很好，加上没有太多人类活动足迹，也就是进山打猎、采药而已，合理开发确实像那边时空所说那样‘陕北好江南’。
王老汉有六个儿子，老大王大柱、然后依次是金柱、银柱、铜柱、铁柱、小柱，名字简单易记。除老大、老二成家之外，其余四个都是光棍，老三金柱都快三十了，小柱亦有十八岁了。类似于王老汉这样人家只多不少，南阳府村守着金山而不知道如何开发，天天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靠天吃饭，别饿死病死则可，南阳府村又不是什么商埠，没什么人家肯把自家姑娘嫁进来。

南阳府村民在五月下旬收上去年冬小麦，接着赶紧种下玉米，待到**月份下旬秋收，再接着种冬小麦。小麦产量都不高，亩产平均不超过八斗，相当于约100市斤，这还是南阳府村川地比其他黄土高原土壤肥沃，次点田地亩产才5斗约60市斤。乡亲们上交各种苛捐杂税、田租等，剩下的基本不到收成十分之一了。

种下玉米之后，乡村男人们要么上山打猎，要么称这段空闲之际外出做小工，如木匠、铁匠等等；妇女姑娘们则在家照顾老人孩子，或者手巧的用麦秆编织草帽、草席等；无论男人外出打猎、采药、做小工还是女人家编织草帽等是家庭副业，准备拿到集市上换些补贴家用的钱，再购买家用必需品如食盐、洋油（煤油）等。

对程坚他们来说，又有一个好消息出现：经过程教授精湛医术及吴语嫣等人悉心照顾，秦康平与田野苏醒过来了，他们一直担心两人成为植物人呢。秦康平恢复要快，可以下地慢慢走路了，田野身子弱些，还不能下地。这些得益于军人出身的孙靖经常穿山过水打猎。

与乡亲们相处这段日子以来，孙靖几人受到村民们尊敬，时不时送一些吃得过来，感激这几个城里先生免费教自己孩子们读书识字。故此，除了轮流给孩子们授课之外，孙靖一般跟随着王老汉家几个小子出去打猎。猎物有野兔啊、鹌鹑蛋、野鸡等，有时运气好的话还能猎到野猪。一是秦康平田野需要营养身体，二是他们解解馋，这年月天天杂粮稀饭，嘴都快淡出鸟了；程坚、吴语嫣跟随几个有采药经验村民上山采药，有甘草、羊红膻、金银花等；盛立轩时常拉着有经验老农调查川地农作物栽种，要不与窦家伟调研这一带土质、农业水利等。他们每段时间相聚一起讨论或者结合自己专业知识发表自己一些见解。

“刚才各位建议中肯！我们原来任务是建设新农村，帮助山区百姓过上好日子。那边时空我等处在和平时期，战争不会发生在我们身边！现如今国难民危，战争硝烟愈来愈浓烈了，正是我等大显身手报效民族祖国之时。”程坚教授作为领头人，主导此次会议话题。

盛立轩马上接话：“教授，我专业是作物栽培与耕作学。最近我发现南阳府村四周有许多废弃的窑洞，清理一些窑洞作为作物实验培植，争取早点为乡亲们脱贫。”

“盛立轩想法不错，我赞同！这个时代乡村经济水平太低了。我与村里姑娘聊天时候才知道，她们命运有时还不如几袋面粉。一旦遭遇天灾，首当其冲就是她们可能被卖掉给全家换点食量。”吴语嫣作为新时代女性，对同龄人女孩遭遇表示愤慨与无奈：“我的专业是生物与医学工程，这是门边缘学科，是综合了工程学、生物学、医学的理论和方法。首先我想针对乡村卫生意识落后现状，向乡亲们灌输卫生知识，特备是民国时期几种流行病如霍乱、血吸虫、肺痨、疟疾等，让乡亲们平时注意卫生细节。不过程教授您经验丰富，您可得传经送宝哦！”

“我与盛立轩商量过了，陕北高原首要解决水资源问题，这里面包含有农林牧业用水、老百姓用水等。在那边时空，国家采取比较有效的打坝淤地！而且这一带森林覆盖、植被基础比较好。故此，我计划以南阳府川地为中心，综合治理烂泥湾、金盆湾、桃树湾，争取将汾川水流域为主线（今云岩河）打造成真正陕北好江南。”窦家伟从水利工程专业眼光发表自己想法。

程坚满意地扭头扫了大家一眼，这次‘支农’活动大学生，大多数与三农有关，准备将自己专长发挥出来。他感慨说道：“同学们，我很高兴！既然上苍让我们遗落在这个非常时代，或许我们可以打造出一个比王ZHENG将军359旅更加优美的人与自然更加和谐的陕北江南！”

程教授慷慨激扬的鼓励让在座年轻人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仗，打造他们心中理想蓝图。可是一句话让大家沸腾的心愤怒不满。

“呵呵，教授、各位同学，你们雄心壮志我很钦佩亦赞许，然不敢苟同，还是要脚踏实地为好！与三农相关专业，您们比我强，可是大家想到没有，欲改造山川河流，必先转变民众之思想，否则再美好蓝图亦会似画虎不成反类犬！”孙靖心智更趋于冷静。

盛立轩、窦家伟闻之，不满瞟了孙静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言语；吴语嫣似乎看不惯孙靖那种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冷酷。

“某人似乎吃不到葡萄皮就酸，既然不敢苟同，想必心中定有小丘壑，拿出来说说，省的这里凉风阵阵。”

大家习惯了孙靖与吴语嫣两人间‘斗嘴’，只要是内部讨论之时，两人往往是针尖对麦芒。程教授沉思没言语，盛立轩、窦家伟两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对着孙靖吴语嫣挤眉弄眼，乐呵呵偷笑。

“哟，谢谢吴大美女嘴上积德，没说出‘阴风阵阵’。”孙靖戏谑地看着似是发疯小母牛，砸吧砸吧嘴说道：“女人发怒会影响美容，本来黄土高原比较干燥，呵呵，到时候别怨我哦！”

吴语嫣不由一愣，粉嫩手指抚摸一下自己脸，不满跺了一下脚转身进自己闺房。身后传来了盛立轩、窦家伟肆无忌惮笑声。

教授无奈地笑一笑，摆了摆手，正色说道：“嗯，大家都花了心思细致入微观察了我们所处环境，这个环境不仅仅是指自然环境，还有人文心理习俗环境。孙靖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大家参考斟酌一二。”

“我认同改变当前我们所处生存环境，然实现心中宏伟蓝图离得开民众支持么？答案肯定是离不开的！我们这些人在这个时代算是优秀知识分子了，具备把握历史发展趋势的优势。然仅仅靠我们几个人能行么？首要解决村民的温饱问题，老话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想要带领乡亲们致富必先作出示范作用，让乡亲们从内心感到跟着我们会幸福的。只有将乡亲们‘吃穿住行’解决了，他们观念也有了不少转变。比如，吴语嫣想在妇科卫生方面宣传，可问题是结了婚妇女未必就能听你的，她们说老辈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未结婚姑娘不敢听你将什么经期啊等等，羞于启齿啊！大家别忘了，这里是陕北黄土高原不是南方地区，闭塞不说有些传统观念很是顽固；若是贸然公开宣传，人家不骂咱们伤风败俗就不错了，甚至我们可能会被村民们哄出去。”

现场一阵沉默，窑洞内静悄悄地。夏日夕阳穿过拱形窗户，不住打量洞内一切。盛立轩、吴语嫣、窦家伟等人热血沸腾地弄出来宏伟蓝图让程教授内心明白愿望是好的，造作起来很困难。这不怪他们，毕竟他们刚刚走出象牙谈般校园。他之所以继续鼓励是不想打击他们积极性。孙靖冷静让他眼前一亮：国防大学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很是注重实践与环境相结合的效果。

“孙靖说的对，我们动作不要太大，不要觉得这里闭塞，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里也有高人啊！那个族长金老人家走的桥比你们走的路还长呢。”

程教授盘着两条腿说道：“‘衣食’是第一关键，我们集中一部分资源率先实践起来做示范；第二关键是‘安全’。若是那边时空，没必要关注这方面，然当前时局混乱，军阀土匪到处都是。一旦我们效果出来之后，捡现成人会不少呢？”

“教授意思是咱们拉杆子组织一支队伍出来？”盛立轩立马问道。拉出队伍闹革命，是这个时代特色，只要手中有钱有枪即可！能够指挥一支部队以前只能在网游中纸上谈兵！盛立轩想到像先辈们一样，感觉身上毛孔舒展开了，极度舒心！

“醒醒吧，口水快流出来了！”吴语嫣瞅见盛立轩眼神炯炯放光，忍不住打击一下，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吴大美女，你是不是嫉妒啊！我可听说了，金老有意让某人成为金家第四代长房嫡曾孙媳妇啊！”盛立轩马上反击，而且用八卦作炮弹。

“你胡说！”吴语嫣俏脸立刻绯红，对着程教授哀求道：“教授，盛立轩他欺负人！”

这事挺八卦的！程坚经常与金老在一起闲聊，当前时局啊、中医、陕北人文等。有次金老陡然间开玩笑说，吴语嫣那丫头不错，与金家第三代嫡孙相配，试着询问程坚教授吴语嫣哪儿人，如今家里还有那些人。程教授心中苦笑：这个金老还真把自己当做这群人长者了！这事我能做主么？程坚只能说这群娃儿深受西式教育，婚姻自由；家人失散了。可能是被金家大院丫头仆人听见了，这八卦就传开了！要不是教授他们死拦着，吴语嫣暴走了！

程坚也是哭笑不得，无奈又惆怅地说道：“盛立轩，别八卦了！把精力放在正题上，我们这个蓝图是否实现，第一步就看你了，拉杆子事有也轮不到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顿了顿，程教授正色说道：“好了，说正事！农业作物栽培由盛立轩负责；畜牧业养殖由秦康平负责。费用从‘支农基金’中支出，吴语嫣负责费用审核与出纳，田野负责登帐；其余之人协助。”

‘支农基金’这是盛立轩大伙杜撰出来，以那笔孙靖无意中在废弃地窖发现财宝为本金。为了取一个响亮名字，窦家伟等人挣得面红耳赤：犀利哥基金、复兴基金、南泥湾基金等，最后教授拍板决定：支农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