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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满园春色

烟雨秦淮，柳花如梦。时值傍晚秦淮河热闹了起来，晚风把琴瑟之声送进耳中，似乎连那脂香也浓郁起来。
我的出现并没有打乱普通百姓的生活节奏，虚无缥缈的江湖对他们来讲远不如生计来得重要；倒是那些富户开始惊惧于自己的财富和女人，因为他们知道这两样是我的最爱。

“钟伯，您知道媚香楼的情况么？”回到沈园我把钟伯找来，他总是能提供给我需要的信息，对于这些信息的准确性我从不怀疑，可问道信息的来源钟伯却讳莫如深，推托还不是知道的时候。

“媚香楼的老板是米熙怡。”钟伯的驼背总是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的话却让我一惊。

“米熙怡？她不是在大火中烧死了么？”我怎么也没想到媚香楼的老板竟是当年师父点中的那个秦淮花魁米熙怡。

“如意坊大火之后米熙怡不知所踪，很多人都以为她被烧死了，可一年前她重现金陵，于是便有了媚香楼和琴萧双绝。”钟伯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如意坊的大火发生在十年前，当时如意坊有两大头牌米熙怡和詹玉良，花魁大赛上米熙怡凭借师父的一幅《春游晚归图》夺了花魁，也由此成了师父的红颜知己成就了一番佳话，而詹玉良自负多才貌美却遗恨秦淮由此不告而别，随后就是如意坊的那场离奇大火，两大美人的先后消失曾让无数人扼腕叹息。

“那琴萧双绝又是怎么回事？”米熙怡和师父的这段历史钟伯显然并不知晓，否则他会让我在第一时间知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准备。

“琴绝孟菲菲，箫绝卫菁菁，据说是今年花魁大赛的热门人选。”钟伯可以提供的并不多，但这已经足够了，我心中有了计较。

“哦对了，钟伯，我前些日子从苏杭网罗了一些女子，她们都被我安置在同福客栈，你明早把她们接来吧，今后园子里的事就交给她们。”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总是要有出处的，我相信钟伯见到这些女子后就会知道什么是物有所值。

“是，少爷！”钟伯仍旧像以往一样一丝不苟的完成我交代给他的工作，结果第二天一早沈园的景致就再不同往日了。当十二个风姿卓绝的女孩儿站在我面前时我感觉整个沈园都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春意。

“公子，早！”女孩们还有些羞涩甚至是茫然，置身沈园当中她们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尤其是面对我肆无忌惮的眼神，她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选择把脸埋在胸前。

娇俏的酥胸，圆润的臀线，白皙的皮肤，就算看不到面容单是这些外观特征也绝对可以让无数男人神迷心醉，当然我除外，我只是以一个画者的角度来欣赏她们，不过也不排除哪一天心血来潮把她们其中的一个或多个弄上chuang，那都是后事了，目前最为紧要的是培养她们，因为我一直认为没有大脑的女人即使在zuo爱时也不能掌握要领，更无法把快感发挥到极致。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沈园的一部分了，我会专门请人来教你们诗书礼仪，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这里的一切，学会遵从也学会享乐。”我不着边际的话让女孩们对于自己今后的命运更加迷茫，她们当中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也不过十四，艰苦的生活环境和辛酸的往事让她们一早就学会了警惕，心脏跳动的速度和呼吸的频率不断地加快告诉我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抬手挑起其中年龄最大一个女孩的下颏，我的目光在她周身游视，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玉莲！”女孩瑟瑟发抖，甚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厄运即将降临一般，其他女孩感同身受不是别过头去就是埋首胸前。

“我有那么可怕么？”我笑着道，脑子里生出恶意的念头，如果告诉她我就是名满江湖的无耻之徒不知道她又会如何的表情。

“不，不可怕！”女孩摇着头声音颤抖的回答我。

“睁开眼睛！”我的语气里包含无比的威严，不仅是玉莲其他的女孩也都把惊恐的目光投向了我。

“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么？”我语气放缓并且把最和善最最仁爱的一面展现给这些初到沈园的女孩。

“没，没有！”玉莲和我的目光相对又下意识的回避，可这次她没有再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刚才惊鸿一瞥的感受。没有人能否认我的相貌，尤其是我想要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人前时，我的相貌是无可挑剔的，这些女孩在我的逼迫下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我的英俊和温和后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如今她们最关心的莫过于自己今后的命运了。

“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多苦，但那都是过去了，爷花了大把的银子把你们赎出来，还安顿了你们的家人可不光是为了你们的身子，爷还要得到你们的心，让你们快快乐乐的在沈园度日，真真正正的做爷的女人，做沈园的主人，明白么？”我言辞恳切语气和善，与其让她们提心吊胆揣度自己的命运还不如一早就把结果告诉给她们，对于这些女孩来讲给大户人家做妾，尤其是像我这样英俊潇洒般的人物已经是前辈修来的福分了。

“钟伯，把她们都带下去吧，好生安顿！”见女孩们的心绪稳定下来我才松了口气，当初搜罗这些女孩时用了很多非常的手段，为了不给她们造成负面的心理伤痕我必须循序渐进，毕竟女人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泻欲的工具，我是无耻之徒但我不是下三滥的淫贼。

看着女孩们袅袅婷婷的消失在满园的*中我呼出了一口气，就算师父生前也未曾有过这样大的手笔，对于女人他大多是一夕之欢，越怕为情所困越难克服心中的魔障，武道的进境由此受了影响难敌天下武林的围攻。

“唯能尽情才能忘情”师父一生追求此道直到临死方领悟其中真谛，为了继承他的衣钵我才独辟蹊径想到了这一招，至于成败与否就看造化了……

吃过午饭我取了一幅卷轴信步走出沈园，沿着秦淮河而上到了武定桥，不远处便是钓鱼巷了，远远的便可看见一艘装点的富丽堂皇的画舫停在水边，自不用说就是秦淮河上闻名已久的青衣舫了，人说能登上青衣舫的非富即贵，而能敲开媚香楼的更是人中龙凤，至于留宿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媚香楼能在钓鱼巷落脚足见传说中米熙怡的后台够斤两，须知成祖虽然迁都但朝中权贵多来自南方，金陵仍为江南中枢，王孙贵戚的旧宅故邸大多于此，单是让那些自命正统的家伙接受这个邻居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因我的出现媚香楼所得到官府的种种关照也足以说明其背景深厚。

朱漆的大门紧闭着，两个衙役坐在门礅边打着盹，我没有理睬他们径直的走上去叩响门环。

“当当当！”敲门声不但引来路人的侧目，也惊醒了守门的衙役。

“嗨嗨嗨，干什么的，不知道白天不做生意么！”为首的一个衙役叫嚷着，那样子像足了龟奴。

“找人！”我没有理睬两人继续敲门，大有不把人敲出来不罢休的势头。

“找死啊，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信不信爷把你关进大牢！”衙役举起手中的刀柄威吓我，但随即被我凌厉的目光盯在当场。

“谁呀，这么吵！”朱漆的大门终于缓慢推开，一个玲珑剔透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

“萍儿姐姐，这厮不知好歹青天白日的就来捣乱。”两个衙役像见到主子的狗摇尾乞怜令人不齿。

“我找人！”我语气平缓又重复了一次，少女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怎么看都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顿时生出同情心来。干我们这行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下乘者目光淫邪、猥琐龌龊，被称为鸡鸣狗盗之徒；中乘者虽有一副好皮囊，但行为下流、手段卑劣充其量只能做个淫贼；而上乘者言辞风雅、举止谦和，惑人于无形，毒害至无穷，才是我追求的境界。

“你们两个不长眼的，谁让你们拦媚香楼的客人了！”少女横眉立目，别有一番风姿，显然是对我大有好感。

“姐姐莫要生气，两位官差大哥也不容易，谁叫无耻之徒惹得满城风雨呢。”我连忙替两个衙役求情，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两个看门狗总要给些好处好方便我下次再来。

“就是，就是，像公子这般的人中龙凤，怎会和无耻之徒有瓜葛，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海涵。”两个衙役常年混迹于市井，加之我先前的气势哪有不知道怎么做的道理，不过他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因为我就是货真价实的无耻之徒。

“如你们这般，我倒成恶人了，找谁？”被称为萍儿的丫头手叉着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把我拦在了外头。

“米熙怡！”我躬身施礼道。

“我家姑娘今日不见客？”小丫头气哼哼的道。

“是么，请你把这个给米熙怡，我想她一定会见我的。”我微笑着从怀里抽出那副卷轴递给少女。

“哦？”显然没有想到我直呼米熙怡其名并且语气坚决，不禁犹豫了起来又重新打量我。

挺拔的身姿英武而不失儒雅，棱角分明的轮廓尽显风liu本色，上天给了我一副好本钱，就连淡淡的笑意都能动人心魄。见我坦然的看着她少女不好意思再与我对视扭身关上了门。

“你等着！”门内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两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些许银子不足挂齿，两位官差大哥拿去喝茶！”我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笑着递过去。

“这？”两个衙役有些不知所措，他二人刚才之所以阻拦我无非也就是图个赏钱，此时见我出手如此阔绰又直呼米熙怡的名字反倒犹豫起来。

“两位官差大哥莫非瞧不起我？”我微笑着把银子塞进他们手里，此时大门再次打开，香风迎面，米熙怡不施粉黛的就站在我的面前。

这还是当年的那个米熙怡么？眼前的女人和十年前判若两人，青涩娇羞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风骚入骨，举手投足都能醉人。

“敢问公子？”米熙怡话到唇边又停了下来，她看清了我的面容，虽然多年未见，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还是认出了我。

“启南！”她惊喜扑了上来，顿时满怀的娇娆，如麝如兰的香气充盈鼻间。两个衙役顿时傻了眼，没想到我的来头如此大，竟让媚香楼的老板亲自出迎，而且还这般亲昵！

“你和你那死鬼师父这些年死到哪里去了，让人家好找！”米熙怡从我身上脱离，仍不依不饶的锤打着我，这一刻她恢复了从前娇憨的神态。一旁的俏丫头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和米熙怡亲热，估计她还从没见过米熙怡和人这样亲热过吧，我向她眨了一下眼睛，弄得小丫头顿时娇羞不已。

“看什么看，还不关门！”米熙怡大发雌威，随着朱漆大门的关闭，两个官差瞪得偌大的眼珠也被隔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