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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天命之不可违

第十七回天命之不可违大势之不可逆
“你……”听到张角的话後，南华老仙先是哑口无言，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时也、命也、运也。”

南华老仙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卷轴，只见他右手一挥，那卷轴就浮到半空，一阵强光闪过，本来帛制的卷轴，一下子就变成一册书本，这时那书本飘到张角的手上，才听南华老仙又叹了口气说：“既然此书与你有缘，它就送赠给你吧，自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徒弟了。”

“老师！”张角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册，书名正是《太平清领书》，又闻自己被逐出师门，他连忙跪在地上，向著南华老仙连磕三个响头，并且认真的说：“老师，此次是徒儿最後一次叫您老师了，自此以後张角无论做出甚么事来，都与老师毫不相关了。”

“……走吧。”南华老仙第三次叹气，然後挥手让张角离开。

当张角捧著手中的书册离开之後，南华老仙才瞪了左慈一眼说：“你满意了吧？”

“南华，这是天命，是大势，天命不可违，大势不可逆。”面对著南华老仙的怒气，左慈却是平静得波澜不惊，他看了老友一眼才说：“即使今日不是我来，明日也会有右慈、前慈、後慈前来。”

“你……”南华老仙被左慈这么一抢白，却是说不出话来，良久後才说：“真的会有那‘遁去的一’吗？”

“不知道。”左慈摇了摇头，他提起手中的黑子，然後按到棋盘之上并说：“就算有，也不是我俩所能够知道的，外族入侵，生灵涂炭，仁义沦丧，世道艰苦，嘿，贼老天，真是个贼老天。”

“你这老家伙，也是不甘心任由天道摆布的主。”南华老仙闻言瞪了左慈一眼，然後没好气的说，左慈闻言嘿嘿一笑并说：“这个当然，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来找你那徒儿，‘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句话说得真好，他苦是能够成功，我左慈承担这因果又如何？”

看著丝丝黑气开始纠缠到左慈的身上，南华老仙也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仙人妄自插手凡间事务，是需要承担巨大因果的，左慈说动张角下山反汉，这就是一大因果，没有千年的静修，恐怕是不可能把这因果消除，为了汉人的将来，不管是自家的徒儿，还是这位老友，看来都是拼尽了一切可能了。

“这大汉…这中原……就那么迷人吗？”南华老仙看著山下的景色，只是喃喃的说出这话来，一直在山上修行的他，从来都没有亲身体验过这个世界，也自然不会理解，张角和左慈心中的坚持了。

张角回去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两位弟弟，而张梁和张宝的反应并没有让他失望，即使知道日後会身死魂消，但是他们都愿意和张角一起下山，所以有了太平道，有了大贤良师，有了天公、地公、人公三位将军。

张角花了三年时间，尽可能地安排著自己的势力渗入朝廷当中，然後只待机会来临，一举把整个汉朝推翻，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後却被出卖了。

唐周。

因为叛徒唐周，张角只能先发制人，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一举推翻汉室的想法也完全泡汤了，接下来出现的是大量的围剿，张角多次动用了《太平清领书》上的力量，最後才成功让黄巾军壮大起来，直到现在，终於有了和朝廷叫板的实力，在长社，一战定乾坤。

“当初我三兄弟，早已经决定拼著身死魂消的可能，也要推翻这**的汉室，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我怎么能够退缩！”张角的声音充满了不甘，那是对天道的不甘，也是对现在景况的不甘。

他明白，即使此战胜利，他的寿命也将走到尽头，死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想到此处，他的眼神就更为坚定了：“当初我就决定了，现在也不会改变，我命由我不由天，要死！也要由我自己来决定死的时间和地点！”

“大哥！”

“不用再劝了！即使不参加这次的战斗，我最多也就那半月的寿命，若是这场战争能胜了，就是让我立时死去，也没有任何可惜的。”张角看著两位弟弟，用著极为平静的语气说：“此战若胜，大汉覆灭在即，你们要记紧当初的誓言，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

“是的，大哥。”张宝和张梁用力点头，张角闻言心中不禁一松，他抬头看著主帐的上方，隔了良久才说：“三日之後，展开决战。”

“诺！”两位弟弟闻言神情一肃，然後领命退了出去，当两位弟弟离开之後，张角才摸著《太平清领书》的书封，喃喃的说：“这或许是最後一次借助你的力量了，老师，谢谢你收留了我们，徒儿不肖，辜负了老师的期许，不过徒儿从来都不後悔，只要能够守护我神州大地，这点牺牲，算不上甚么。”

当张角决定三日後决战的时候，刘备带著三千义勇军，也来到了长社，这次齐集在长社的军队，除了朱隽、皇甫嵩本阵外，还有其余两次军队，一队是由曹操带兵，另一队则是由孙坚带兵，加上刘备的义勇军，结集近三万人。

“三万人啊……”看著那几乎没有边的人潮，卓楚彦不禁很是感叹的说了一句，这时旁边的廖化突然开口说：“听说敌军有十五万呢。”

卓楚彦闻言没有回话，十五万是一个甚么样的数目，他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这一战将是无比的艰难，没有资格参与战前会议的卓楚彦，只能一边等候著会议的结果，一边思考著当战争开始後，精卫军究竟该怎么行动。

和十五万人比起来，这一百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要在这场战争中争一席位，卓楚彦确实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孟德你守中阵，文台你守右阵，玄德你守左阵。”在主帐中，朱隽对著三人分别布置他们的任务，他站了起来并说：“我军虽然兵精将猛，但是兵力之上实在远远不及黄巾贼，再加上有那不知深浅的贼首张角，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不得轻举妄动。”

“诺。”听到朱隽的话後，帐中三人都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时朱隽又继续说：“依靠左、中、右三阵互相呼应，中阵又与本阵相连，此战要守不难，但是时间越长，对我方越是不利。”

朱隽的话所有人都明白，黄巾足足有十五万人，他们大可以一批人休息，一批人战斗，然而朝廷一方却只有三万人，真打起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休息的可能性，这样下来只会被一直消耗体力，时间一长，溃败也是必然的。

“所以此战不是要守。”朱隽的话语一变，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战要攻，而且要猛攻，文台和玄德，我会给你们各自凑够一万人，目标是从左右两方突进，攻破黄巾军的本阵。”

“朱隽大人……这样太冒险了。”刘备摇了摇头说：“黄巾军本阵依山而建，又紧占水源之处，即使有一万人，要攻上去也不是易事，况且若我们全力攻击的话，黄巾军必然会大军从中央突破。”

“若是如此，您和曹大人就会承受最大的压力了。”孙坚在一旁也附和说：“我和刘大人两军，最多只能分掉敌军五万人左右，即使他们以三万大军坚守本阵，但仍然有七万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朱隽并没有否认孙坚和刘备两人的话，只是回头看著曹操说：“孟德，你可有信心守到文台、玄德两人攻破黄巾本阵？”

“朱隽大人下令吧！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您答案！”曹操一抬头，十分坚定的回答朱隽，彷佛那七万大军不是士卒，而是猪羊一样，看见曹操的自信，朱隽不禁满意的点头说：“看，孟德不也说可以吗？”

“曹大人！”刘备看了曹操一眼，苦心婆心的劝说：“七万大军可不是儿戏。“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有更好的方法吗？”曹操没有多解释，只是直视著刘备说，听到曹操的话後，刘备不禁一窒，面对著这么巨大的兵力差距，能够使用的计策，也确实极为有限。

“若是火计……”听到曹操的话後，孙坚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那是不可能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皇甫嵩在听到孙坚的话後，摇了摇头回答：“黄巾贼占据水源，一是为了不让我军断水，二则是为了防我军施行火计，而且黄巾贼早就把山下的树木砍尽，这火计不易成功。”

众人看著那地图，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除了黄巾军本阵附近外，其余所有地方的树木，大都已经被黄巾军砍尽，这火计再厉害，也需要能烧著的东西，没有了林木，要施行火计却是不可能了。

黄巾军的士卒能力确实参差不齐，但是大将的指挥能力，却是丝毫不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