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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乱世终十不存一

第十八回乱世终十不存一汉脉止外族入侵
“……刘焉大人，这中阵请交给义勇军吧！”让曹操意外的是，刘备沉默了一会儿後，却突然开口说：“曹大人的军队以骑兵为主，适合冲锋，而且兵精将广，这突击一事，自然该交到曹大人手上。”

“不行！”曹操虽然意外刘备的提议，但却不代表他会同意，只见他摇头说：“义勇军不过是新建立的军队，岂有能力抵挡黄巾军的疯狂进击，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曹大人！我可立军令状，若要从中阵突入本阵，只能从玄德尸体踏过！”刘备瞪了曹操一眼，并且认真的说：“曹大人只要考虑怎么突击黄巾逆贼的本阵就好，守阵一事就交给我义勇军好了！”

“这怎么可以！”曹操正想要反驳，没想一旁的孙坚已经发言：“这是在小看我江东儿郎吗！这中阵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论步卒数目，我们比义勇军要多，而且也更为精锐，坚守中阵一事，必须交给我们来办！”

朱隽看著帐内三个领军居然为驻守中阵一事而吵起来，却是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然而他明白，这坚守中阵绝对是最为危险的事情，但是三人却抢著要当这中阵的位置，显然都并不是为了私心，而是真正想要打倒黄巾，因此亦不禁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最後还是刘备的一番话让朱隽下定了决心。

“孙大人和曹大人的队伍均是精锐，此战重点有二，一是坚守本阵，二是突袭敌本阵，这是矛和盾的对抗，盾可以用性命来填，但矛不可以！”刘备的声音甚是坚定，语调也极为强势：“我刘玄德愿意用性命去填！义勇军没有一个士卒会逃跑！所以曹大人和孙大人，只要在我义勇军死绝之前，用最锋利的矛，把黄巾刺穿就好了！”

“这……”听到刘备的话後，曹操和孙坚都一愕，良久後才叹了口气，这时朱隽也开口说：“既然如此，孟德就居左阵，文台居右阵，玄德守中阵，本阵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末将遵令！”听到朱隽最後的安排後，三人都低头答应了下来。

当离开主帐之後，曹操来到刘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的矛绝对不会比你的盾差，明天一战你就看著吧。”

“曹大人，拜托你了。”刘备点了点头回答，而孙坚也在一旁说：“你是个值得交往的好汉，这突击一事就交给我们吧，事後一定找你大醉一场，明天一战我们必胜无疑！”

“哈！要喝酒的话，怎么能少得我曹孟德！”曹操本来已经走在前方，但听到孙坚的话後，又是回头一笑并豪气干云的说，孙坚见状也不禁哈哈大笑回答：“怎么可能缺得了你！一定喝个不醉无归！”

“好一句不醉无归！”孙坚的话让曹、刘两人同时发出赞叹，本来只是萍水相逢的三人，却只因为这件事情，一下子居然变得像是长年好友一样。

“大哥放心，俺绝对不会丢你的脸的！”回到帐内后，听得刘备说及主帐里的事情，张飞连忙拍著胸膛大声的保证，而在一旁的关羽也是认真的点头，虽然知道此战必然会惊险万分，但却吓不怕这两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

“主公可有想过怎么用精卫军？”当刘备欣慰地看著关羽、张飞两人时，卓楚彦却突然问了一句，刘备闻言却是有点疑惑的说：“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坚守中阵了。”

刘备的临阵指挥可以说是极其出色，然而在谋略之上的天赋却并不显著，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多少天分，所以卓楚彦闻言也没有多少失望的反应，反而认真的说：“在十八万大军的战斗中，区区一百人对坚守本阵的用途根本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楚彦的意思是……？”听到卓楚彦的话後，刘备不禁一阵迟疑，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对於新成立的这支军队，他却是没有多少认知，更不知道该怎么用才对。

这段时间，卓楚彦几乎每天都在考虑战争的事情，身为中文系的他，当初就有读过中国历史，虽然不及历史系专精，但历史上会发生甚么大事，他却还是略知一二，比一般人知道得更多一些。

所以他越想越多，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浓，甚至到了最後，他立下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认真的看著刘备说：“请主公下令，让精卫军潜进黄巾本阵，刺杀张角！”

“不可！”刘关张三人齐声反对，刘备更是一脸铁青的说：“这怎么可以，先不说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而且这根本不是能够成功的任务！”

“主公过虑了，虽然成功可能性不高。”卓楚彦摇了摇头，十分平静的说：“但却并非不可能，只要精卫军能潜到黄巾军主阵，并且放火烧阵，杀了张角，那么黄巾自然就会溃散。”

“我不会同意的！”刘备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如果成功可能有五分的话，我或许会答应。”刘备不等卓楚彦反对，就已经开声说：“然而这种连一分胜算也没有的计划，不过是白白拿士卒的性命来赌博，这事，我不同意！”

“主公！”卓楚彦突然半跪在刘备的眼前，并且抬头看著他说：“即使主公不同意，我也会出击的！”

“现在我是主公还是你是主公！”听到卓楚彦的话後，刘备差点就气极而笑了，他实在没想到卓楚彦居然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平静下来，看著仍然跪在他面前的卓楚彦，刘备只能叹了口气问：“说吧，为甚么要这样做。”

“主公可有想过，这黄巾之乱将有多少人死伤？”卓楚彦沉声的问了一句，刘备想了想说：“此战军官若胜，死伤必然巨大，说不定能达到三十万，至於平民死伤，更是不可胜数。”

“正是如此。”听到三十万这数字，卓楚彦的心中不由一紧，现在整个东汉，人口不过五千余万，但是光黄巾一战就死伤已经超过五十万，然後再加上天灾**，群雄割据，这中原大地还能余下多少人口？

“主公会否认为，黄巾之战後，天下就能平定？”卓楚彦又开口问了一句，刘备也不是笨蛋，闻言亦是摇头说：“天下乱象已成，即便黄巾之乱平定，各地叛乱不休，岂有能轻易平定之理。”

“主公既然明白，那楚彦想问？”卓楚彦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後才说出心中所想的那句话来：“这一战乱，没有百余年不能终结，再加上天灾**，这中原大地能余下多少人口？”

对於卓楚彦的话，刘备回答不出来，他不是天神，更不是卜筮师，所以不可能知道答案，然而卓楚彦不用刘备来回答，他已经先开口回答：“说不定五不存一……不对，极可能是十不存一。”

十不存一！

听到卓楚彦的话後，刘关张三兄弟都不禁一阵颤栗，十不存一是甚么意思！不是指中原的实力削减至十分之一，加上连番大战，精壮死亡不少，虽然精兵亦有不少，但是实力肯定大打折扣，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若果此时，外族入侵，中原大地将会生灵涂炭，汉人不复存在！”卓楚彦的话直直击中了三兄弟心中所思，卓楚彦的一番话让三人冷汗连连，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偏偏卓楚彦的说话句句在理，让人完全反驳不了，更是让三兄弟的危机感提升到一个极高的程度。

“只要此战我能成功刺杀张角。”卓楚彦又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目标：“那样黄巾军必然会溃散，这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更重要的是，主公……你应该知道朝廷对待黄巾的态度对吧？”

“斩尽杀绝。”刘备有点脸色不佳的回答，之前他只觉得这样做过於残忍，现在却发现，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断绝大汉的根基，卓楚彦见刘备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说话生效了，於是又继续说：“所以我希望主公能连同曹大人和孙大人，让朱隽将军放过黄巾降卒，甚至大赦天下。”

“这个不容易。”刘备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了一句，他知道朱隽心中也不想杀戮过多，然而朝廷的态度却甚为麻烦，让他们不得不听从，而朱隽身边的皇甫嵩，就更是斩尽杀绝的支持者，他认为只有杀鸡儆猴，方能止住连绵不断的叛乱。

“不过我明白了。”不用卓楚彦继续劝说，刘备就张开了眼睛，认真的对著卓楚彦说：“如果你成功了……不，即使你没有成功，我都会去寻曹大人、孙大人一起上言，这事确实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成功，但为了这中原大地千万民众，你能够舍身取义，我刘备难道就不能么！”

听到刘备的话後，卓楚彦心中最後那一丝的动摇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最为坚定的信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