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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谜底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那般突兀，那般神秘，却又那般不可思议，便像是经过计算的公式，那般轻松，那般自然。没有人看到，那立于四周虎视眈眈的人马没有看到，那正悠闲抿酒的赵明似乎也没有动静，但在他的心中却早已知道的明明白白，那一刀的风情、那一刀的惨烈，赵明没看在眼里。
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死却是事实，是真实地存在，因为那持刀汉子咽喉已深深地开了一个洞，鲜血正涓涓而出，血腥之气顿时弥漫四周。只要有眼睛有鼻子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死亡的存在，奇就奇在什么东西开了那道要命的伤口。

在场中人都是双眼明亮，渗不了半点尘埃的主，只是他们并没有捕捉到那要命的东西从哪里来的，如果说一定有，也只是银光一闪而过，那是几乎可以忽略的银光，甚至会被当成那汉子的刀光。不过，这一切已经已经不太重要了，他们知道那汉子死了，绝对活不了。这些人对那持刀汉子极为熟悉，因此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汉子会作出什么反应，而这次由空中突然停顿后重重地坠在地上的动作绝对是死亡的征兆，只是他们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突然地死去呢？难道那大宋皇子会使用巫术，会牵动鬼神，否则怎会死去的不是他而是那汉子？这是什么道理？不管是什么道理，这汉子死了，这些人绝对不会不管，高手很少受到过什么打击，很少向人低头，特别是在自己的地方，自己的面前，莫名其妙的杀死自己要好的兄弟，虽然事情仔细想来有些可怕，但事情到了这一步，绝对不会有人退缩。

退这一步，不会海阔天空，只会让人看不起。

有的时候，死比活着好！

完颜洪律本身有学过，学过多少没人知道，因为很少有他出手的时候。但今天很明显的不一样，已方人虽多，却没有灵魂主脑人物带阵，所以他必须登场。

气氛极为肃杀，极为干燥，但是却绝对不减那股来自心底的寒冷之意，这种冰寒的意境会让人有些受不了，何况还呼吸着血腥之气。

“他是你杀的？”

完颜洪律似乎忘却了痛失亲子的伤痛，望着赵明说道。他不觉的话问得极有趣，明明见到那汉子伏尸在赵明的面前不到两尺远，仍要这样问一问，他似乎并不嫌多余，真是极有趣的一件事。

赵明没有笑，抿着香酒说道：“他是个有趣的人，我本来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却要前来送死，那我只好让他死了。”

“你与克儿有过节？”

“不错！”赵明淡漠地道。

“我因该配知道吧？”完颜洪律冷然地道。

“你当然配”赵明神色一整，又道：“他不因该对我的女人有狂想症。”

“你的女人？小儿女人多了，不知你指那一个？”

“我看上的女人又岂是那么的庸俗。”赵明冷冷地道，眼神之中却显出一丝嘲弄的神色。

“谁？”鲜于修文惊疑地道。

“你们口中的完颜康，我心中的琳妹？”赵明冷冷地说道。

原来赵明在公安部密探的帮助下，先头一步杀了完颜克，在回到完颜洪律府中生事。自然赵明不会无的放失，一切行为自然有目的，为的就是大兵四人能更好的将琳妹、杨铁心夫妇带到秘密地点。所以赵明不得不大张旗鼓的在王府生事，接机扰乱所有人的注意力，把一切兵力与好手引到王府周围来。

堂堂大宋皇子以身作饵，这么大一只绵羊送入狼群，那有不群起而刮分之。

赵明不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想想金国攻陷大宋四个省城，践踏山河，奸杀我百姓，是个人都无法容忍。今日杀尔锐气，收取小小利息，他日再收回本金。

“那你终于如愿以尝的杀了小儿了，但你太狂了，你不该在这里长留。”完颜洪律声音之中显出无限悲愤地道，想到儿子的惨死，想到断子绝孙愧对先人，他心中的杀机便若烈火一般焚烧起来，而且越来越烈。

赵明深切地感受到那由完颜洪律眼中所透出来的杀气，他没想到完颜洪律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势与杀机，不由道：“为什么我不该在这里？”

“因为你是大宋皇子，你是杀人凶手。”完颜洪律声音之中透出极为淡漠的杀机道。

“人是我杀的，这酒也是我喝的。”赵明头微微上扬，一杯酒进喉，那张俊美还极有个性的脸才真正的看的分明。

“我会让你后悔做这一切，我更明白地告诉你，今天你走不出本府，天下更将是我大金的天下”

“我赵明不是被吓唬大的，不过敢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的却只有你。”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真是叫天下人笑掉了大牙。”完颜洪律大感好笑地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日便留你一命，让你看着大金怎么灭国，大金人怎么死好了，相信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这一些话。”赵明变得极为冷酷地道。

“今日不是由你说得算，若是你能够活过今日再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吧。”完颜洪律淡漠地道。

“哦，你以为今日可以杀得了我？”赵明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地问道。

“那便试一试吧！”完颜洪律笑道，四周人马很识相的紧握手中刀。

赵明的眼睛依旧清澈无比，目光便若两道极为锋利的刀锋，但他却没有动，连动手的意思似乎也没有，他的一手有节奏的轻啪桌面，一手轻摇杯中美酒，神态优雅脱俗，但谁也不敢轻视这个极简单、极简单的动作。

完颜洪律也不能，因为他已经深深地感应到了赵明身上涌出来的那股让他的心变凉的杀机。

赵明静静地坐着，便像那艺术模特，透着美感的静态。手依然那样极为轻松地摇着，只是极平静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让他们动那些破铜烂铁，否则他们会比你更先死去。”

完颜洪律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看着赵明如此傲态，心中不由得微怒，冷笑道：“我不相信你会有巫术，便是大宋王重阳亲临，也不敢以如此傲态相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若不是知道你是大宋的皇子，天下人定会认为你只不过是一个疯子。”

赵明并不发怒，只是不经意之中，移动了一下桌下的脚，冷笑道：“既然你不领情，我也没办法，只好先送他们上路？”

赵明突然移动那么一下，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惊。就像保持静止的模特突然动了一下，脑坏了全神贯注的艺术家们。

完颜洪律只感觉到有些不妥，却不知道那不妥之处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起了变化？或是根本就未曾有过变化，只不过是一种感觉？

完颜洪律感到不妥，他手立刻挥出，敌不动我先动！他要给赵明以致命的攻击，但是他的手才挥出去，便看见了一些东西，它是那般突兀，那般快捷，那般让人心惊魄动。

谁也想不到，要命的杀人武器居然是从嘴里喷射而出的美酒。

完颜洪律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汉子会死得那般突然，无声无息地便死去，便是因为那嘴中射出的劲酒。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会想到那么美妙的东西竟会成为杀人武器呢？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明白，疯子绝对不是赵明，若世上有这种疯子的话，那肯定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