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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迷一般死亡

“哈哈哈哈——我的大宋皇子，今天因该没有军队随行了吧！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啊”一名精装汉子排众而出，手上掌着千垂百练的精刀，正一副如狼看羊般既得意又贪婪的看着赵明。
“到地狱的门我不懂的走，听你的意思是知道去天堂的路了？”赵明极冷又嚣张的声音由那双星目之下棱角分明的双唇之中传出来。

那精装汉子激灵的打了个哆嗦，眼中的光芒也变得无比锋利起来，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传说中的人物竟真的是那般的深不可测。对于自己来说，这只会是一个好事，至少这一刻，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欣喜自己没有卤莽出手而保住了珍贵的性命。对一个公众的敌人，自然不会有人客气，因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因此，他想到了一同前来付宴的不少大金好手与本身王府的食客。

“难道你想知道去天堂的道路”那精装汉子的声音不但极冷还极讽刺的问道。

“不，我并不想知道去天堂的道路”赵明饶有兴趣的瞟了那汉子一眼。

“那你来我大金干什么？杀杀人喝喝酒？”那汉子冷冷地问道。

赵明突然觉的这名汉子有点意思，至少有些许的风趣。

“我只是想送你们上天堂而已。”

那汉子脸色一变，说道：“你当真太狂了，太目中无人了，你不但看不起大金，更要命的是你把自己抬的过高了。”

“本人眼里从来都有人，不过却不是你，更不是大金任何一人！我并未将自己抬头，而是大金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赵明有点漠然地应道。

“你——”那汉子极为愤怒，抓住刀柄的手微一用力抽出了一半的刀却又压了下去，目光四游，却见一个个好手正缓缓向门口移动，形成包围之势，而宾客一个个正悄然逃逸，重将目光锁定赵明，却见他自顾一边饮着酒，对宾客的逃逸似乎并不在乎，一副存心来搅完颜洪律局的样子，不由吸一口气，淡然问道：“皇子远道而来，莫非存心来杀完颜克小王爷，专程来搅局的。”

“搅局？不敢当，不过我却专门为了完颜克而来”赵明再一次扫了那汉子一眼，不能不令赵明再一次重视，直呼完颜克大名不但需要身份，与自己对话更需要不凡胆魄。

“你们有过仇？”那精装汉子不由有点兴趣，不解地追问道。

“第一次照面，没有直接仇恨，但却有间接仇恨”赵明淡漠地道。

“说说看？”那汉子似乎有点在拖延时间。

“你不配知道”

“你不觉得太狂了些吗？莫忘了这里是大金。”那汉子动怒道。

“我一向都是这么狂，这和地理区域没关系，天下之大，没有我赵明不敢狂的地方。”

“我倒要看看传说中能令国师都神采飞扬的人有什么能耐。”那汉子神色一整，说话间，整个身子便若脱缰的野马般，夹着盘大声势席卷周围冷汤剩梗向赵明激射而至。

赵明的眸子之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怜惜的神色，但却并没有看见任何动作，便像是一尊石刻雕像，没有任何事物可令他动心，包括那锋利得可以将石像劈成两半的刀。

那汉子声势惊人，而他的刀则更惊人。

四周冷汤剩梗似乎组成了一副先行骷髅将领，在那汉子划过丈八空间之时，骷髅幻像疯狂地朝赵明吞噬而来。

他的确可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一个极好的高手，光光这气势足以对得起赵明对他的重视，这一刀绝不容小看，至少从这一刀上看，他得到了刀法的皮肉，虽然不是骨肉，更不是骨髓，却比皮毛来的强，一刀之间，幻化千变，却绝对不花巧，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变化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更好、更完善的将对手杀死，只有将对手杀死，才是所有武功最大的目标，也是刀法的要旨。这种只讲求杀人效果的刀法的确是很可怕的刀法，这种刀法的杀气极重，那不仅是刀本身的杀气，更是使刀之人那浓重的杀机，这种人想要杀一个人，他的刀一般都极为坚定，一般都不会落空，而且都绝对的狠辣——一刀弊命。

但却也绝不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一刀，起码赵明就是一个。

眼神依然那么清澈，面容依然从容，微笑更无一丝变化，就连发丝都没有丝毫杂乱，总之没有半分惊异与骇然，更没有半点避开的意思。

那出刀的汉子心中在暗笑，他在笑他的对手竟是个呆瓜，一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傻瓜，没有人会在他的刀下有如此轻松的感觉，至少到目前还没有发现，更没有哪一个像眼下这个傻瓜一般轻视他而活得很好的人，这在他生命中是一个不改的定理，也是屡试不爽的结果。难道眼前这个对手有通天遁地的救命绝招？那汉子在心中怜悯的暗想。

一丈八的距离很远？绝对不是，但这一段距离却似乎极为漫长，至少那汉子这一刀有如此感觉，他竟发现自己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他的脑袋。

这是不真实的，这只是幻觉，一种极重的幻觉，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他刀招无法抵达的地方。

他之所以产生他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对方脑袋的感觉，是因为对方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那般的自信。这自信已经足够感染任何人的情绪，特别的正在过招的人，特别是高手与高手的过招，他的那双眼睛之中不仅有让人心寒的自信，更有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

那汉子知道，这绝对不是为他自己悲哀，那么悲哀怜悯的对象又是谁呢？

死亡不是很困难的事，那柄刀横过丈八空间的时候，便是他死亡的时候，那为什么他的眼神之中会有如此奇怪的神色，为什么会有怜悯之色呢？

会有人在夸下海口后又为自己而怜悯吗？或许有人会这样，但眼前的这人绝对不像，因为他的目光之中有太多的自信，凭这些，便绝对不会是一个对自己怜悯的人。那这个奇怪的眼神又代表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对对手的怜悯？那汉子不由得在心中再一次问道，不过他已经无暇想这一些，他这一刀必须击下，必须要让对方得见通往天堂的道路，要让对方知道谁送谁去天堂，要让对方知道，他配不配，所以，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杀机，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无限的**与憧憬，这一刀下去，自己又将封官进爵！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刀杀死的不是赵明，绝对没有，甚至连赵明人也不会不知道这一刀下来，死去的绝对是自己而不是那名汉子，但问题却不是在这里。问题却是在这一刀是否真的能够砍下。

这一刀真的能够砍下吗？那名汉子的刀只不过再有两尺距离便可以将赵明劈成两半，赵明能像石像般被劈成两半吗？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因为赵明并没有死，没有死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会被劈成两半，所以这一刀只不过是虚妄之谈。

的确是极虚妄之谈，赵明没有死，也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劈成两半，不是因为那刀不锋利。那刀的确极为锋利，但锋利的刀不一定都有用。

那锋利的刀没有用，是因为掌刀的人自己死了。

那汉子居然死了，只发出一声极低沉、极淡的细微声响，便死去了。

既是如此，一个死人的刀便是再锋利也起不到任何威胁了。

那汉子直在那刹那间才真正的读懂了赵明的眼神——那种怜悯还有些怜惜的眼神，不过一却都已经迟了。

他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的真切！他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没有动静，有动静的那只手只是依旧轻轻的端着香酒在抿着。

那是谁杀死了那汉子呢？是谁能如此快地让那汉子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