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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愤怒

“呀！呀！——”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满天化为利箭的劲酒已经全都穿透了他们的身子，如散弹枪一般，将人射的面目全非。这种凄惨程度，便是见惯刨头颅洒热血的古人也不由得骇然变色。
正对着赵明的人没有躺下的并不多，完颜洪律就是一个，因为赵明说过不杀他，因此，他变成了极为幸运的人。这或许也是一种悲哀，悲哀与幸运本就没有什么界线，任何事物都有他的两面性。

完颜洪律知道，他所面对的命运将会是另一种悲哀，在一声声惨叫之中，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伤痛。或许比死更让人心寒、心酸。

虽然不看比看来的好受一些，但他依然不得不回过头去看看那些或死或伤的勇士们。那一阵阵痛苦的呻吟，扭曲的身躯，像是被诅咒了一般，软软地伏滚在地上。他们无往不利的钢刀根本没有机会发挥应有的功效。

是风带着雨，亦或雨带着风？

轻风吹散浓烈的酒气，剩下的便是更浓烈的腥血之气。

一切景象只让完颜洪律的心若掉进寒冰之中一般，那呻吟之声更使他的心升起一股奚名的愤怒，但那又能如何，他知道，只要对方想杀死他，绝对不会让他有半刻好活。

赵明依然极为平静，就似刚才惊涛骇浪的场面与他丝毫无干一般。

“要想知道谁对谁错，还必须看结果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能预知将来，你也不能，所以大错特错的只是你。”赵明仰天微微吸了一口，似乎那一仰之间便隔离了血腥之气，吸入的便是清新空气一般。

完颜洪律的确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确，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但他却不想沉默，有时候，沉默倒的确可媲美真金白银，但有的时候，沉默就是一杯极苦的酒，让人喝了会心痛。

完颜洪律这时候只感觉到，沉默便是这样，所以他必须开口说话，他不想被这杯苦涩的酒给灌醉，给迷糊，更不想心痛。

“你居然练成了先天真气？”完颜洪律望了那寂静而又极有美感的赵明一眼，神色间有些惊骇和悲愤地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不过这个已经不算重要，重要的只是让你知道，我赵明有狂的资本。”赵明声音极冷地道。

完颜洪律神色微微一变，冷哼道：“今日你不杀我，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能够让我后悔的人还没出世，自然更不是你，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赵明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是有资本狂，但不觉得太狂了吗？”完颜洪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表情有些愤怒地道。

“我不在乎狂到什么程度，我只知道谁惹了我，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除非他有能力可以杀死我。”赵明漫不经心地道。

此时大街传来一阵嘈杂声响，桌面酒杯中的美酒轻微抖动着，这是马踏大地产生的轻微震感。

赵明的眼睛突然之间暴出团亮得让人心寒的厉芒。

完颜洪律禁不住一阵得意地长笑，人再通神，又岂能抗的过千军万马。这的确是让他高兴的发现，因此，他禁不住一阵得意的长笑。

“你笑够了没有？”赵明的声音便像是一桶冷冰将他从头淋到脚，那笑声竟生硬地从中间截断。

完颜洪律在一呆之后，竟又来一**笑，那种得意之色并未减去。

赵明的那张脸也变得极为寒冷，便像是一块孤立于南极之颠的坚冰，但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完颜洪律的狂笑与街道传来的呼啸。

完颜洪律大笑良久才止，眼中定落在赵明脸上，吸了口气道：“要挺得住哦！自以为很聪明的傻瓜！”

赵明心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感召，那凛冽的杀机立刻若山洪暴发般地翻涌而起，冰冷地看着完颜洪律。

完颜洪律淡然一笑道：“你把我们都当成傻瓜了，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你的帮手前往相救你的心上人吗？太可笑了！你当真我们一无是处便能侵占你们大宋的疆土吗？狂！你是很狂！我说过，有的时候狂是要付代价的。哈哈哈哈——”完颜洪律得意非常的大笑起来。

“你找死！”赵明一声愤怒的暴喝，那在体内翻涌的杀气，此刻全都鼓涌而出，那张本来如石刻的脸，任风雨再大，我依然不惊的神色此刻却如鲜血涨红。

这一刻他的脑子之中只有一股强烈得几乎可以将万物撕成碎片的杀机与愤怒，心中所有的怒意，甚至羞愧，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发出来。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自作聪明被敌人当做笑柄，虽然他已经醒悟到自己严重失策。但可以笑话他的对象却绝对不是他。

地上的残梗，桌面的杂物，几乎在这一刹那之间全都改变了本来应有的规矩，在虚空中骤然形成一种激涌的气旋，一团强烈无比的风暴。

完颜洪律大吃一惊，他根本就想不到赵明发动起来竟会如此可怕，如此狂暴。完颜洪律绝对不会是束手待毙的人，虽然面对赵明如此可怕的气势，但他仍然要抵抗，大金国的人只有战死的，没有不战而坐以待毙的人。

完颜洪律一声狂嚎，伸手不知拿来的一柄极大极厚的大背刀，以双臂疾抡，向赵明疯狂地斩到。

虚空像是被割开了道口子，更像是破开的竹子，发出一阵阵碎裂的暴响，在场中人来不及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做出反应，两人已经交上了手。

但相差真的太远。

“轰！——”一声震响！

没有人看清楚赵明是怎么出手的，甚至连赵明的身形也无法分清，那是一种完全超出速度概念的动作。

完颜洪律只知道，赵明一开动便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么随随便便一跨，便达到了他的身前，这的确不得不让人心惊，但他虽然心惊，却绝对不敢放弃反击，他是一个高手，高手有高手的本能反应。因此，他的刀改劈为横在胸前，希望可以阻挡赵明的前进，但一切都只是幻想，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武功上算计他，只因为他是天生的战神。

就像有的人，或许他书念的不好，但他公司的员工无一不是研究生一样。

赵明在计谋上或许不如黄蓉，或许不如陈强，或许也不如老狐狸完颜洪律，但天下间却没有人在武功上超越于他。

他遇强则强，遇强变强，他已经是战神的化身，相信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

完颜洪律的身形禁不住狂飘而出，“啪嗒”一声紧撞墙壁，再翻倒在地上，形象极为怪异，手与脚都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摆放在地上。

完颜洪律只觉一阵头皮沉重，昏昏欲睡，心中大骇，在欲抬手支撑起自己，却有更令自己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完全没了知觉，这不仅仅是如此，更可怕的却是除了脑袋可以活动外，其他一切功能散失。

完颜洪律内心世界彻底崩溃，两眼一闭，竟自昏了过去。

赵明那双阴冷的眼中，闪烁着无穷无尽的杀机，便是整个寒冬全都浓缩在这一双眼睛之中，显出异样的凄惨与冷酷。

“我说过饶你不死，本人一向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