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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侮辱

四面突然涌现出人数不下百人的守卫，握着明晃晃的长矛，将几十名奴隶包围起来.
“谁？谁？谁出卖了我们？”萨塔愤怒地吼叫。

“卡露！一定是那个小婊子！她骗了我们！巴尔德根本就没有走！”一个奴隶大叫着，然后继续道：“对，一定是她！她母亲是个贱货！她还能好到哪里去？！”

阿菲闻言大骂：“放屁！卡露不会是那种人！”

那名奴隶听到阿菲的骂声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惶恐，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在说话。

就在奴隶们惊疑不定之时，库克却拖着两个人过来了。

他的两只手分别揪住艾丽与卡露的头，在地上拖着，艾丽的脸上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

小卡露听到自己被当成了叛徒时被打得红肿的脸霎时惨白，眼神空洞，但是听到阿菲的维护后，她终于才焕出一点生机，眼中噙出泪水。

“大人，这两条母狗我给带来了！”库克对着巴尔德笑道。

“小卡露，我一直以为你很老实，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辜负了我的信任！”巴尔德冷冷道。

卡露却迎上他的目光，“巴尔德大人，您对我实在不错，赞美你，大人，佛祖会保佑你的。但是大人，我却还是一名奴隶，我妈妈甚至连奴隶都比不上，连奴隶都会嘲笑侮辱她！我想让我妈妈有尊严，大人，这是我的命运，我愿意为此赔上性命！”

“不错，嘴巴变利索了！这都是这个小子教你的吗？”巴尔德看向阿菲，也不需卡露回答，而是嘲笑道：“你以为你现在就有尊严？你以为你这样你妈妈就不是一个婊子？如果我愿意，你也会变成一个婊子！”

“巴尔德大人，是的，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我现在会识字了，而且我还是佛祖的一名虔诚信徒，我妈妈也是！我们所拥有的是许多体面的人都不曾有的东西！难道我们没有尊严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突然觉得比大多数人都像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我妈妈也是！尽管我们的身份是奴隶，可我们同样在神的庇护之下！我们是佛祖的子民！无论遭受怎样的劫难，只要我们相信佛的慈悲，我们就可以洗刷掉身上的污垢，重归佛的怀抱！

佛法无边，大人，就算你现在处死我，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佛的子民的事实！我的灵魂早就交给了佛祖，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死后能看到曼珠沙华美丽的倩影，给我指引到佛的怀抱！”

“我们也是！”被围住的奴隶听到卡露近乎死亡告白式的真情流露，不禁热血沸腾，纷纷声援。

所有的热血与豪情都来自生命深处最深沉的呼号：“我们不是奴隶，我们是人！我们是佛的子民！”

“巴尔德！所有的人都是我煽……”阿菲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库克一脚踹飞出去。

“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这猪猡叫得的吗？”库克冷笑道，然后冲着巴尔德献媚道：“大人，您看是不是开始收拾这群贱货？”

巴尔德不置可否，库克讪讪而笑，又道：“大人，这两条母狗要不要小的帮您处理掉？”

“不——！”艾丽疯似地爬到巴尔德身前，“大人！求求您，把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别伤害小卡露！求求您！求求您……”

“你这个能识字，什么狗屁佛祖的信徒不是很有尊严吗？居然会跪下来求我？母狗就母狗，永远都是成不了人的！”巴尔德冷笑起来，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看着卡露的，“你说，你是不是母狗？！”

“是！我是！求求您放过小卡露，求求您……”艾丽一心只想保住卡露，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巴尔德大笑起来，那些打手更是附和着哄笑。

“哈哈，婊子就是婊子！信徒，去他娘的信徒，她就是一条母狗！”

那些暴动的奴隶中甚至都已经有人对艾丽露出鄙夷的神情，终于，一个奴隶吼道：“住嘴！你是人！”

“不！我不是，我是狗，我是母狗！巴尔德大人，求您放过小卡露吧！求您了！”艾丽生怕那奴隶激怒巴尔德，赶紧道。

“这个婊子！”几名奴隶暗骂。

几个打手也幸灾乐祸道：“来来来，叫几声狗叫给他们听听，让他们见识见识！”

卡露慢慢爬了过来，一把将母亲的头搂在怀中，她抚摸着母亲惶恐而憔悴的脸颊，抬头对着巴尔德道：“她是我妈妈，是一个好妈妈！”

艾丽将头埋在女儿怀中，大哭起来：“卡露，妈妈对不起你！”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除了从侮辱一个母亲身上找到优越感之外，还有什么？你们这些混账！”阿菲站起身来，“这是一个高贵的母亲，她比你们要高贵得多，她的确有一个好像低贱的身份，但是却有一个高贵的灵魂！巴尔德！作为修魂者的你应该明白，只有灵魂，才能真正决定一个人！”

嘲笑声更大了！但是，不管其他人听得懂与否，巴尔德的确听懂了，他只是沉默着。另一个听懂的人是卡露，她感激地看着阿菲：“阿菲哥哥，谢……谢谢你！”

巴尔德突然冷笑道：“不能化为力量的灵魂谈什么决定？库克，把这个小子抓起来！哼！你以为你是谁？”

阿菲刚才的话虽然给了巴尔德一个启示，但是他到底是一个低阶魂者，悟性所限，把阿菲的话否决掉了。

“佛陀大人！”被围住的奴隶看着阿菲被打手架起不由得大急。

“哼！执迷不悟！你们觉得他很神圣是吗？好！很好！”巴尔德大笑起来，指着奴隶中的一个人——他正是一开始就将背叛之名扣在卡露头上的那个奴隶，“你，出来！”

“彼得！”萨塔心中似有所动，怒气冲冲地对着那个奴隶。

彼得神情瞬间慌张起来，连滚带爬地从奴隶中冲了出去。

“彼得，那个卑鄙的叛徒就是你！对不对？”萨塔怒吼。

“不错，就是我！只有你们这群傻瓜才会相信这个骗子的话！”彼得已经走到了包围圈外面，瞬间就神气起来。

“我就知道！这些流浪人根本就不可靠，他们不是我们这些生来就是奴隶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佛陀大人的可贵！”一些天生的奴隶开始抱怨起来。

巴尔德甩给彼得一把刀，指着被架住的阿菲道：“你！杀了他！”

彼得的手微微有些颤，吞下一口唾沫，却不敢真的上前去砍阿菲。

“巴尔德！我愿意替佛陀大人去死，你杀了我吧！”萨塔吼道。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被围住的奴隶们骚动起来，巴尔德眉头一皱：“好！我就先杀了你！”

“你！去杀了他！”巴尔德再次对彼得下了命令，这一次对象是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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