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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沙就是没老家好，没个认识的人，麻将都捞不着打。”母亲边收拾东西边对在卧室休息的父亲抱怨。
“妇人之见，远看千山万水，我认为长沙就很好，”躺在床上的父亲厌烦母亲的唠叨。

“你就会说，这里好，你这种大忙人还天天躺床上？”

父亲不说话了，干咳了两声。是啊！一个拿枪的人，正值壮年，却不能驰骋沙场，这是何等的孤独。父亲又怎么会习惯这种生活，他嘴上能那么说，可自从从老家搬到长沙，两年了，父亲苍老了多少，四十五六看起来像五六十。连门也不出，一个大男人学起养花，真是让人搞不懂，当那天我从老先生那回来现满院子都是花盆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老爷子疯了。

（没交代呢，我们搬到长沙之后父亲给我找了个老先生）父亲每天除了养花就是睡觉，不知道真睡假睡，反正在床上闭着眼睛。每天父亲和母亲这样的小争吵不断。父亲烦母亲唠叨，一张嘴就是大道理。母亲也有绝招，父亲一说她，她就挖父亲墙角，讥讽他免职离乡。所以每次小争吵都是在父亲的无言中结束。

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召唤刚被挖了墙角的父亲：“景腾，起来吃饭吧，别躺着了。”父亲摸索了一会，找到倚在床边的文明杖，自从来到长沙父亲专门找人定做的。支撑着下了床。父亲柱拐杖真是映照他退离沙场的凄凉，充满了一种沧桑。父亲才走出卧室，母亲不安的看着他：“景腾，这么晚了弈齐还没回来。”父亲不屑的白了眼母亲：“你就会瞎担心，奕齐，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咋地。”说完坐到桌上吃起来。母亲担忧的向外望了望，回过头看父亲吃上，有些生气的嚷道：“就你这么做爹啊，孩子这么晚都不回来你还有心思吃饭。”父亲只顾夹着菜，意味深长的语气：“放心吧……，我儿子我了解。”母亲没吱声，也吃不下饭，担忧的看着外面……

门开了，早就低着头闷自担忧的母亲很是惊喜，谁知道抬头一看竟是老先生。父亲连忙招呼：“程先生，快进来坐。”老先生的性格就是快言快语：“吴老板，奕齐今天一天没去我那里，出什么事了啊。”母亲愣了片刻，然后焦急的问着父亲：“景腾,奕齐能去哪里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军人就是军人，此刻父亲与母亲比起来是那么沉稳：“程先生，奕齐一早就走了啊！”然后安慰着母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吴老板，你们管好奕齐，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可教不起。”说完便离开了。老先生一出门父亲生气的用他那沧桑的文明杖敲着地面：“这个臭小子就没有给我省心的时候，母亲看了眼已经凉了的饭菜，眼角已经些许的湿润：“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这一天我跟着老先生家邻居的孩子玩去了，这也算我在长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叫赵宝军。原本我没打算和他去玩，谁叫跟我吹嘘什么督军，枪打的好字写得也好。还跟我讲他校场骑射十十中。我不屑的说我爸也会。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说别人厉害，自负是我最大的特点，从来我只崇拜我自己，我倒要看看被宝军吹的天花乱坠的大督军是个什么摸样。我和宝军就去了督军府，我也傻，到了督军府就硬要往里进。那两个看门的士兵直接就把我推了出去，从小我家门前也都是有两个站岗的，还从来没一个人敢对我这般。我张口就要骂呢，还没等我骂出口，那两个看门兵直接就把枪口指向了我。看来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今天要吃亏了。当时我的大脑都成了空白，幸好刚刚赶到的赵宝军把我拉走，也不知道是我腿快还是赵宝军腿有毛病。一块从先生往这跑（快点就回去上课吗）我还比他快那么久，要是他先到根本不可能生这一幕。还是怪我娇生惯养年少无知啊。

就这样我们两个灰头灰脑的在的大街上溜达，连督军的影子都没看到，丧气的我也不管什么上不上课的臭骂着赵宝军：“你吹什么吹啊，吹使劲吹，还督军，还枪神，还书法家。你就差没把我送去见阎王了吧！赵宝军也注定是我的跟班的，我怎么骂，他也不吱声。我骂的正有尽头呢就听到前面有马蹄声，一个人在那高喊：“闪开……闪开……”我骂的正起兴呢还没回过神，赵宝军一把把我拉动路边，我深呼一空气，还好没撞到我。此刻赵宝军患者着我的胳膊急急忙忙的喊到：“快看快看，督军……督军……”我连忙抬起头只见一个如父亲曾经打扮得人，身后跟着一群马兵卫士在这街道扬长而去，留下马蹄溅起的灰尘。我干咳两声骂了句：“什么人，没看到街上这么多摆摊的吗，这也配做督军。”赵宝军羡慕的瞅着马群的背影：“这才是大丈夫！”看到赵宝军这样我狠了下他的脑袋：“有没有点出息你，种食人的督军你也羡慕。”赵宝军像是委屈的摸摸脑袋刚要说什么，街边卖饰的一个老头便打断我们说：“这哪是督军，这就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仗着谭督军飞扬跋扈，祸害百姓。”听到这我不屑的说了句：“原来是狗腿子。”

原本打算回老先生那里。赵宝军一口就认定这军官这么急着去城外，说明督军就在城外。我也就只好和他去看，一上午连督军的影子都没见到。反正都没去老先生那，下午也就和赵宝军玩了，又是看戏。又是吃美食的，玩得不亦乐乎。这不到了现在在家门口徘徊，不敢进去，谁都可以想到我进去的结果。父亲的军棍可是打我打到大的，从小他每次回家我就要挨个一两次，我可不是一般的淘气，军棍和我的屁股可是老朋友了。我的形象在父亲眼里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天都快黑了，无论怎样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一进屋看到父亲阴沉着脸，母亲流着泪坐在饭桌上。我脚步很轻一看就是做错事的样子走到桌边。“当”父亲的文明杖与地面硬硬接触了一下。我一哆嗦：“没……没有……没有去哪啊。”虽然我知道事情掩饰不了了，但是还是要敷衍一下啊，这样挨打了自己也会觉得顺其自然。

“当……当……”父亲的文明杖这次与地面接触了两下：“程老先生刚刚来过了，你还解释什么你，他妈把军棍给我找来。”还好母亲疼爱我，替我打着圆场：“景腾，小孩子淘一点正常，干嘛啊，你那军棍都多少年没用了，如今你否不当兵了还提它干嘛。母亲还真会替我圆场，她一提父亲不当兵了的事，父亲的怒火转而变成了惆怅，嗓门很高但是却充满无奈的喊道：“惯吧，惯吧，都十八了还小，弈琳十九岁就去了广州，何况他还是个男孩子，连他姐都赶不上?整天游手好闲，子不教父之过，你是不背骂名啊！”听父亲这种苍白无力的话母亲浅笑，转而转移了话题：“对啊，也不知道弈琳在广州过得怎么样，这都两年多了也不就来那么一封信。”对母亲这种转移话题的本事，父亲愤愤的站起身干咳一声怒道：“就这么惯着吧，朽木不必雕……”杨袖而去回到他那卧室躺着去了。

“妈，我饿。”我故作可怜样。母亲让我坐她边上给我盛上饭。我大大咧咧的吃着。母亲微笑着看着我的吃相，笑的是那么的慈祥。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慢点吃，不着急。”

“恩，”我只顾吃了，就应了一声。

“我给你热热去吧！”妈妈这才意识到饭菜早就凉了说着端着两盘我爱吃的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