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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妈妈，好了没啊？”这疯了一下午，可把我累坏了。肚子呱呱地叫。母亲热菜又热了那么久。我可等不及了，喊了起来。
“你喊什么，你没看到老子睡觉呢吗。”卧室的父亲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找个机会，怒骂着我。

我还真是找挨骂的料，不敢做声，要真把他惹急了那个军棍我是逃不掉的。

“哎呀，别吵了。景腾，奕齐他不没吃饭吗，”母亲边替我解着围边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

坐到我旁边，关切的催促着我“快吃吧。”

母亲做的饭就是香，可把我撑坏了，吃完伸个懒腰，拍拍鼓鼓的肚子：“好饱。”母亲笑着看着我：“瞅你那点出息。”还没等我回话，在卧室的父亲对我们的谈话早就不耐烦了：“吵什么，吵什么，他也就那点出息。”我没吱声我知道父亲在气头上。母亲给我使了个眼色：“奕齐啊，也不知道你姐姐。最近怎么样。”母亲故意不理会父亲。父亲干咳了两声没再说话，看样子气得不轻。母亲一提姐姐我到有了兴致：“妈妈，姐姐她，有消息没？”一提姐姐母亲又显得那么忧伤：“就去年给来了一封信。”看得出母亲念女的心思，我用着安慰她的口气：“是啊，这个没良心的姐姐。”

“你们都懂什么，如今的广州，到处都是革命的宣传标语。弈琳那叫有理想。”吃了闭门羹的父亲，厌烦我说这种没志气的言语，意味深长的给我传输大道理。母亲最厌烦父亲的大道理替我辩解道：“就你知道得多，满嘴的大道理，道理再多，日子不还是要这么过吗。”父亲愤愤的说了句：“妇人，如小人，懒得搭理你们。”我朝母亲做个鬼脸，意思是敬佩母亲气父亲的本事。

饭后和母亲闲聊了会，便回到房间看姐姐送我那几本书了，这两年我可成熟了不少奥，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啊，父亲说广州这样那样，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他搭话罢了。如今的广州可是革命火焰高涨啊，中国的两大政党齐聚。听说还成立什么6军军官学校。其实我也早就想去，只是没机会。就只能看看姐姐给我所谓的革命典籍，什么博爱、民主、自由。别看我不学无术，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我连摸都不摸，可这种西方译来的书就不一样了。爱不释手都不为过。还有就是姐姐送我的钢笔更是我的至宝。就差供起来了。这钢笔我从来都是随身携带，大有人在笔在的感觉。

我可也是有理想的人奥，可不能把我看低了，父亲是带兵的我当然也是要当将军了，虎父怎么可能有犬子呢。可是没有门路啊，我早就暗暗计划去广州了，可既没钱也没独自一个人出行过，我倒是给姐姐写过几封信。可她也不回信。我也苦于没办法。躺在床上暗自愁，那几本典籍也丢到一边，典籍再好也不能把我送广州去啊，真是无奈。算了不去想了，闷头就睡去了。

“宝军，你知道黄埔军校么？”今天我又没去老先生家。又和宝军出来闲逛，这人有些错事，做了第一次，没有什么后果的话，肯定会有第二次的。有的人做完第一次就去做二次。就像我一样。这也叫一种胆识吧。

“知道啊，你问这干嘛。”赵宝军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想不想去？我试图借着说出我的想法，也是想找个伴吧。

“我也想，可是我爸不会允许我去的。”赵宝军无奈的回道，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怎么奕齐，你要去啊？”

“恩，”我淡淡的答道。转而欲言又止的：“可是……”赵宝军看得出我有心事：“怎么了奕齐，有什么难处么”我诺诺的叹了口气道：“我没钱啊。”宝军也长吁了一声：“没钱这事难办啊。”我最套的就是别人唯唯诺诺狠敲了宝军一下：“我要你来时帮我想办法的，不是要你长吁感叹的。”然后像想到什么好注意似的瞅着宝军：“你借我两个……”宝军看我这样直接回道：“没有，我爸就给我那么两个钱这两天不都让你吃喝了么。”我愤愤地说了句：“就知道指望不上你。”说完不再理他闷着头瞎逛，脑里想着怎么才能弄到去广州的车费：“把钢笔卖了。”我自问着自己，但这想法还是被我否决了。钢笔如命啊。可是我身上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真把我愁坏了。宝军也不知道帮没帮我想，反正很老实的跟在我身后。就这逛了不知道多久，我忽然站在原地不动。宝军以为我出什么事了：“怎么了，奕齐。”

“有了，有了”我嘟囔了两声，然拔腿就跑。

“等等我啊，”落在后面的赵宝军喊着……

良久，我们跑回。老先生家。赵宝军不解我又回来干什么，喘着跑过后的粗气：“奕齐，我们又回来干嘛啊。”我也调整调整呼吸，交代他：“一会你进去假装进去找我看看老先生在没在堂屋。”宝军不解：“干嘛啊？”我没解释踢了他一下：“快去。”宝军也听话不多问直接进去了。过了约莫三两分钟他从里面出来：“没在堂屋，他在你们的教室教那几个学生呢。”我沉了沉气：“那就好，宝军走。”

在先生家的围墙边我上下打量着，宝军不解的看我：“奕齐，你要干嘛。”我没工夫和他解释直接问：“宝军你家有梯子没。”宝军这个迷糊啊，满脑子的疑问：“奕齐你到底要干吗啊，我家哪有梯子啊。”我没工夫理会宝军的不解，有种子言自语的味道：“那就要委屈你了宝军。”说着让宝军在墙边蹲好。踩着他的肩膀安排爬上了围墙。我的攀爬本领还是很高的，要不怎么回是当将军的料呢。

老先生的学堂是在前院里的，从后院翻墙进来他是看不到的。我以前偷看到他把钱放堂屋的柜子里的一个瓷花瓶里。大把大把的银元啊，老先生的柜子可不上锁，他可能玩空城计把，呵呵，看来今天我是要赚到了。小心翼翼地顺后门进了堂屋，我也怕，开柜子的时候手那个哆嗦啊，心扑通扑通的跳。这要是先生从前院进来我就废了。我把花瓶拿出来足足倒出来五六百块。我也不贪，给老先生留了一半，坏事不能做绝吗。三百多块装口袋里。小心翼翼的走出堂屋。出去以后我的心凉了，恨自己死脑筋，光想着怎么翻进来，这可怎么翻出去啊！没办法我又再次折回到堂屋搬出个椅子，加上助跑加上踩凳子总算是爬了出去，其实还是要归功于我的攀爬本领。

“奕齐你进去偷钱啊，”赵宝军也不笨

“恩，别说了，快点走，一会儿被现就完了。”催促着宝军两人急急忙忙地逃掉了

“我们去哪里啊。”赵宝军腿就是没我快，跟在我后面累的大喘着粗气。

“火车站，”我这辈子第一次偷东西偷完之后的狂奔可想而知。说完喘了两口气，回过头看着他：“宝军去车站送送我吧，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跑了一会平静了许多，偷东西的恐惧也减轻了，不再无头苍蝇似地的狂奔。两个人闲散着向火车站走去。

“奕齐你真的就决定要离开这么，也不和父母道别？”看的出宝军舍不得我者挚友。

“恩，”我淡淡的答道

“哎，”宝军叹了口气，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我要向姐姐一样，为了信仰，为了理想活着。”我一通豪言壮语。

宝军看得出我意已决不再说什么，但从他的神情里我看得出我恶人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扎根。就这么和他挥手道别踏上了我未来的征程。我走后家里的情况我猜也能猜到。母亲一定会急疯了，父亲应该没什么，宝军告诉他我去了广州他还不乐坏啊，天天就知道说我是朽木。这回朽木也要要做个大事让他看看，虽然不怎么光彩。偷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