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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举座皆惊。收藏*~网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影背对着阳光站在门口,阴沉沉的看不清面容。数缕惨白的光线从这身影的边缘照射过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稍过片刻,一条拐杖慢慢向前伸出,“当”的一声杵在地上,跟着那身影从阴影里蹒跚走出,一步步走向大厅中央。
来人皓首如雪,面如树皮,手里拄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拐杖,身穿一件灰白色斜襟羊皮长袍,看模样是一个寻常的突厥老妇人。
她走到厅堂中间站定,缓慢的伸直腰板,抬起脸环视四周,矍铄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倦意,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木然呆滞,那正是饱尽沧桑的悠然神情。她四顾一圈,然后将手中拐杖往石砖上一顿,昂然道:“我就是白骨人魔,各位正道中人多年来只欲将我这个邪魔除之而后快。现下我就站在你们面前,不知各位是要一拥而上呢?还是要车**战?”
只听“刷刷”声响,在场的道宗弟子各自拔出长剑,挺身而立,只等掌门令下便一齐上前围攻。
朱秉正退回九华派一边,回身肃然道:“白骨人魔,你为害世间荼毒生灵,其罪罄竹难书!还敢在这里振振有辞?我道宗正道岂能容你张狂,今日就是你恶贯满盈之时!”
白骨人魔冷笑道:“好一个义正词严的霹雳神拳,说到残害生灵我可比不上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坏事就没有人知道么?”
九华北宗弟子多在塞北居住,数年来常听闻白骨人魔作恶多端。早就引以为本门大敌,此时听她出言不逊更是敌忾大起,纷纷围拢过来。朱秉正伸手止住门人,道:“恶人自出恶言,这邪魔难逃恢恢天网。你等休要轻动!”
楚鹤龄接言道:“白骨人魔,素闻你是七星教第一高手,今日到我八宗道会所为何事?”
白骨人魔道:“还是楚掌门问的干脆,你是行不掩恶的真小人,不似那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就跟你直说,今日搅扰各位原是为了两件事。”
楚鹤龄问道:“哦,是哪两件事?”
白骨人魔不答,微微侧身回头,眯起眼睛斜睨着门外光明灿烂的天地,阳光照在那张脸上却更是惨然无色。只听她喃喃叹道:“今年的冬天真冷啊,这般暖和的日头可有些日子没见了……”猛的转过头,目光如炬朝楚鹤龄直射过来,道:“我这第一件事倒与楚掌门志同道合,你费尽心计为求一物,我也正是为了此物而来!”
白善道在一边脱口而出道:“是翻天令!”说完之后忽觉失言,看看楚鹤龄不动声色方才安下心,悻悻的道:“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楚师兄谦恭礼让,刚才还推举九华派掌令呢。”
楚鹤龄深深的看了白骨人魔一眼,问道:“翻天令是我道宗至宝,与你有何干系?”
白骨人魔道:“我是七星教中的萨满法师,佑护着草原上的突厥牧民。那唐朝李靖率师所向无敌,长驱直入,眼看突厥就要亡国。我岂能坐视不理?听说道宗的翻天令可以驱使天下妖魔,我便想借来一用,看看是李靖的唐兵厉害还是天下的妖魔厉害!”
她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断然喝道:“你们不借我就硬抢!要是哪位道宗掌门不服就来和我较量较量吧!”
夜叉在一旁欢然应道:“师傅,我已和这些掌门较量过,已经帮你解决了四个啦!徒弟可没给你丢脸啊!”
白骨人魔斥道:“你这个混小子,若不是你贸然出手我早就得手了,这般胡来却已打乱了我的计划。咦,你师妹呢?”扭头四下里寻找,忽然看见紫元宗怀里那个突厥人,不由惊道:“你师妹怎么啦?”夜叉低声道:“师妹她受伤了,这位哑巴兄弟替我照看着……”话音未落,白骨人魔的身形一晃,似乎动了一动。半蹲在厅角的紫元宗就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好象有人伸手在他怀中抱着的人身上摸了一把。接着就听白骨人魔道:“还好,只是被朱秉正的掌心雷震昏了,过几个时辰就自然会醒。”
又厉声对夜叉道:“你这混帐小子,我叫你一个人到这里来,你却把你师妹也带到这是非之地,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找你算帐!”
夜叉勉强笑道:“这事不能全怪我,是师妹求我带着她的,说是要救人。本来也是师妹要我出手的嘛。”
白骨人魔哼了一声,转头对紫元宗道:“喂!兀那哑巴,我知道你身有异禀,是什么道术也打不死的怪物。待会动起手来,你可得好好照护我的徒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紫元宗没有听清这句话,他呆呆的看着怀中之人,心下寻思:刚才听夜叉叫这人为师妹,难道她是个女子?心念一动,果然觉得怀中这人身体温软,吹气如兰,露在衣袍的十根手指白嫩细腻,分明是一双少女的纤纤玉手。紫元宗大惊,他生平没有和女子亲近过,此刻竟将一个妙龄少女搂抱在怀里,不禁又窘又慌,当下就想放手站起身来。忽然不经意间低头看清了那少女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稀烂的斑癣,马蹄形的鼻子东倒西歪的朝天翻起,两道倒梢眉长短不一却出奇的浓密,一直掩盖了眉毛下蚕豆般的小眼睛,嘴巴的大小倒也适中,只是嘴唇厚如老茧,垂在鼻孔下面犹如两块淡红色的肉瘤。
面对这样一张难描难画的丑脸,紫元宗心里猛地一颤,寻思道:这位姑娘相貌如此丑陋,直如鬼怪一般。想来平常也是遭人白眼,受人冷遇。我与她都是不幸之人,难道我也要歧视她,弃她而不顾么?
想到这里,紫元宗心中酸楚,又是怜惜又是惭愧。受尽苦难的两个人如同随波逐流的水草,偶然相遇便会紧紧缠绕在一起。这个丑陋的少女还没有醒过来,可是怜悯和同情已经让紫元宗对她一见如故了。他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她,暗自打定主意——什么正道邪魔且不管,即使是赴汤蹈火也要保护她,如果命中注定这少女要死,至少自己也应该死在她的前面。
正当紫元宗思虑起伏之时,楚鹤龄沉声问道:“白骨人魔,你说此来是为了两件事,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
白骨人魔道:“先不要急,我还有几句话要和我徒弟说。”转身向夜叉挥挥手道:“夜叉,你过来!”夜叉依言走到近前,白骨人魔把嘴凑到他脸旁低低的耳语几句。
夜叉脸色一变,道:“师傅,弟子要和师傅并肩对敌,怎能临阵脱逃?”
白骨人魔拍拍他肩膀,凄然一笑道:“傻瓜,你道师傅真能抢夺翻天令吗?这里在座的都是道宗掌门,此处又是仙宗地盘,我一个人岂能打败所有的高手?——今日师傅是送死来啦!只是你不该节外生枝,不该将你师妹带来让她身陷危境……”
夜叉惶然道:“师傅,弟子知错了,请让我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吧!”
白骨人魔道:“你快走!到定襄城中把这件事办了,也许还能救我和你师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来,道:“这是‘缩地神行符’,贴在脚上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定襄城。我和你师妹命悬一线,你将这件事办好就能救我们!”
夜叉嘴角微收,决然道:“师傅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说完接过神行符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楚鹤龄大喝道:“截住他!”门下弟子闻声而动,一起奔到门口齐齐站立。柳朴山朗声道:“九华派乃道宗掌令门派,除恶务必当先,大家快将这两个邪魔擒下!”
刚才柳朴山不愿应战夜叉,北宗弟子心中都微感失望,这位师祖的威信也大打折扣。
此时见他发话却没有一个人领命,都转头盯着朱秉正。朱秉正一声轻叱:“去!”北宗弟子执剑在手,应声上前将白骨人魔和夜叉团团围住。
柳朴山一阵心寒,转眼见青凤仍旧失魂落魄的颔首站在墙角,又见北宗弟子再无人听命于他,登感犹如失足落入山涧,全身空荡荡的无所依仗。惶急之下,手心全是冷汗。正在此时,背后一人笑道:“师傅,你莫害怕。就算大家都弃你而去,我也会护持你的。”柳朴山回头一看,见背后站着一人正是周时炎,心中一稳脱口道:“时炎,好……好,还是你最忠心。”猛然瞥见周时炎脸上阴沉沉的笑容,不由暗自一惊:这笑容为何如此古怪?
大厅中各派弟子也纷纷围拢上来,夜叉视而不见,仍然迈步朝前,众弟子被他气势震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眼见就要退到门口,九华北宗弟子黄成虎暗想:我们北宗威镇塞北,此时若不抢先出手,还怎能让各派心服?当下大喝一声,挺身御剑向夜叉前胸刺去。
夜叉不挡不闪,眼看剑气就要刺入他胸膛。忽然黄成虎的长剑脱手飞向半空,一道白影闪过,那白骨人魔已站在黄成虎面前,右手伸出抓住他的头皮,大叫一声:“出来吧!”
只听“豁拉”一声,一片红光乍现,黄成虎已经倒在地上,但身形软塌塌的小了许多。那白骨人魔肃然站立人群当中,手中多了一件人形物事,正鲜血淋漓的冒着白气。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具人的骨骼!——原来白骨人魔竟将黄成虎的骨骼从头顶活生生的拉了出来!其状好似活蛇蜕皮一般。
众人吓的呆若木鸡,寂然无声,朱雀更是眼前一黑几欲晕倒。那夜叉趁机脚下一蹬飞身越出大门。一落地就觉心口痛如刀剜,自知受伤甚重。但又念及师傅师妹的安危,当下咬牙把神行符贴在小腿上,奋力朝山庄大门奔去。
大厅里,白骨人魔将手中骸骨扔在地上,伸手在衣袍上抹了两把,狞笑道:“还有谁不想活命的就上来!”楚鹤龄叫道:“各派弟子退下!”众弟子慌忙后退,一眨眼便空出一块空地来。
楚鹤龄道:“白骨人魔,你这‘骨肉分离’的妖术果然厉害,也让贫道来领受领受如何?”说着起身走到白骨人魔对面。
白骨人魔冷笑道:“我的神术岂止‘骨肉分离’,你想一一领受吗?楚鹤龄,今日就是你的死祭,接招吧!”话音未落陡然跃起,狂叫一声,手中拐杖递出直击楚鹤龄头顶。她这拐杖乃是千年玄冰所制,用以修炼一门叫做“阴风针”的巫术。此术炼成,杖端就能发出专门摄人魂魄的阴气,即使有道高士被击中也难以幸免。
阴风针离楚鹤龄的头顶还有一尺,楚鹤龄仍旧一动不动,既不招架也不闪避。白骨人魔心下疑惑:若是被我这阴风针击中头顶,就算是天神也要魂飞魄散,你怎敢托大不动?电光火石之间,阴风针离楚鹤龄顶门不到五寸,再要闪避招架也是不能了。众人惊呼声中,白骨人魔脑中一念闪过:五台掌门要死了!
就在这时,楚鹤龄的天灵盖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一道白气从里面冲了出来,将阴风针裹住,那拐杖便不能再移动半分。
原来楚鹤龄多年来苦思长生之术,想到仙宗乃是从头顶脱去皮囊,然后羽化成为不死之身。他虽也想仿效,但穷尽方法也只能仅仅打开天灵盖,却难以将真元脱离肉身。
一次无意中将运功到头顶,发觉竟能从天灵盖中发出剑气,虽不能及远但比自己原来的剑气浑厚数倍。楚鹤龄栽花不成却插柳成荫,由此炼成一门独特的剑术。
那条拐杖被剑气裹住,犹如紧紧嵌在石中不能动得分毫。白骨人魔道:“还有这一手!”,忽见楚鹤龄左腿微屈,右脚横扫她的小腹,急忙撒开拐杖向后急退,口中叫道:“苍龙步!”楚鹤龄双脚连踢,由足尖发出凌厉剑气攻向白骨人魔要害,腰胯摇摆真如骑在苍龙背上一般。白骨人魔躲过剑气,俯身拾起掉落地上的拐杖,回手疾点楚鹤龄印堂。楚鹤龄不闪不避,仍是一脚踢来。白骨人魔心道:他头上那古怪剑气能招架我的阴风针,倒是不能大意了。手腕微颤,杖头又转向楚鹤龄的咽喉。楚鹤龄没想到她变招这般诡异,疾步错身好不容易闪开,但肩头又凉又麻,已然被阴风扫到。
白骨人魔一击得手,跟着便要连环攻击,忽然间只觉背后一股热浪袭来,赶忙回杖架挡。就听“乒”的一声巨响,来人被震开两步,白骨人魔的虎口也微微发麻,仔细一看,来袭之人正是青城派掌门周风烈。
白骨人魔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周掌门。你不是自诩为道宗正派宗师吗?也喜欢乘人不备从后偷袭?”
周风烈被青凤乱了真气,此时方才调顺过来。见白骨人魔发问,肃然应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伸手大喝一声:“破日!——出鞘!”只听破空之声大作,一道紫气应声从门外飞来,在周风烈手中萦绕凝聚,其形状犹如一把紫色的巨剑。
白骨人魔道:“好,我就来会会你这‘破日神剑’!”说话之间,楚鹤龄从旁攻到,白骨人魔架开他的剑气,还了一招。周风烈催动剑气,也上前夹攻。三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白善道被夜叉扫倒后又惧又愧,再也羞于出战。此时见夜叉的师傅被两派掌门围攻,心想报仇出气的时机到了。当下双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按,腾身而起向白骨人魔攻去。
这时白骨人魔刚好低头让过周风烈的破日剑,下盘又有楚鹤龄苍龙步踢来,只得躬身向后急退,不觉间后背空挡暴露在白善道面前。白善道一见有机可趁,右手急使阴凰剑刺向白骨人魔背心。眼见就要得手,白骨人魔左掌霍地从右边腋下穿过,与白善道的右掌迎个正着。
两人两掌相接悄无声息,白善道只觉手心被一股怪异之力吸引,牢牢的和对方粘连在了一起,急切间竟挣脱不开。突然白骨人魔大叫一声:“出来吧!”一道血光闪过,白善道长声惨叫向后跌出,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稳身躯,举起右臂一看,却见右手掌软软的似个手套一样挂在手腕上。
白骨人魔手中抛下一物,挥掌挡开周风烈的破日剑。那抛在地上的东西白森森的又热气腾腾,正是白善道的手掌骨!众人一见这可怖的一幕都不禁失声惊呼,白善道看着自己的手掌骨,想到多年苦炼的阴阳凤凰剑就此废去,登时痛怒交集犹如万箭穿心。
咽喉里一甜,一口热血夺口喷出,痛呼一声向后便倒。几个罗浮弟子壮着胆子走过来将白善道抬回,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为师傅报仇。
大厅中交手的三个人并无停滞。李云舟此时伤痛稍宁,坐在椅子中大声提醒道:“周师兄、楚师兄这邪魔的‘骨肉分离’如附骨之蛆,千万不要和她对掌!”楚鹤龄闷声不答,只管全力施为。周风烈应道:“兄弟理会得!”一面加紧出招。那破日剑借着正午阳光,威力增加了何止数倍?剑锋过处热气灼人,凌空卷起片片火焰。
白骨人魔暗道:我的‘骨肉分离’竟不能将白善道全身骨骼拉出,却仅只能伤他手掌,这罗浮掌门也不是等闲之辈啊!又想:眼前这两个人可要难缠的多,不过破日剑最耗真气,想来周风烈不能持久。好,我就来个后发制人!
白骨人魔心中计较已定,当下阴风针接连虚点,脚步摇曳身形飘忽,只与对手游斗并不上前抢攻。时间一长,果然周风烈的破日剑的火焰短了数寸,热力也有所减退。白骨人魔正感得计,忽听背后有人叫道:“邪魔猖獗!且让在下来助两位前辈一臂之力!”跟着一股巨力袭来,她急忙回掌招架,登时“轰隆”巨声炸响。白骨人魔手臂隐隐发麻,脱口惊呼道:“掌心雷!”
来袭者正是朱秉正。他与楚鹤龄、周风烈站成三角,将白骨人魔围在当中,使其进退不得。白骨人魔与楚、周二人也仅堪堪匹敌,此刻又多了一个朱秉正,数招之后便落了下风。但她脸上毫无惧意,阴风针指东打西,一时间杖影飞舞,寒气阵阵。又斗了一会,白骨人魔出招的范围越来越小,渐渐身法也不似先前灵动,腾挪之时数次频遇险招。
眼看不出数招就要分出胜败,突然白骨人魔伏身一纵,一道白影贴地飞过,一直冲进五台派众弟子当中。白骨人魔不等身子落地,伸手抓住一人的后颈,慢慢的在这人身后站直身体。
被擒这人并不挣扎呼叫,神色呆滞如同木胎泥塑,正是那死后求亲的安公子!
楚鹤龄一见安公子落在白骨人魔手里,惟恐失去这个要挟九华派的重要棋子。急叫道:“且莫动手!”周风烈以为他爱徒心切,便停步不再逼迫。朱秉正见事起突变,也收手站立不动。
白骨人魔冷笑道:“口口声声说我是邪魔,还说什么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却不知道你们这些正道中人干了些什么好事?这安公子早已身死,五台派掌门楚鹤龄驱使僵尸求亲,这种邪术也算是正派之人所为吗?”
楚鹤龄脸上变色,道:“胡说八道,你怎知求亲之事?分明是妖言惑众!”
白骨人魔道:“你且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各位要是不信,就睁大眼睛看看吧!”说着将安公子转过身来,一把撕开他背上衣襟,只见肌肤发青,肩胛间脊骨正中插着一根一寸来长的竹签。
白骨人魔道:“这是岭南御尸之术,生人死后两天之内以符签刺入体内,便可驱使僵尸。这种使生者不安,死者不宁的下作之术,连我这白骨人魔也不屑一顾,没想到堂堂五台掌门却用之不忌,哈哈!”口中说话,手指夹住那根竹签慢慢拔出。那安公子忽然喉咙中“吱吱”乱叫,眼塌眉歪舌头伸出,手脚**一阵后便僵直不动了。
在场道宗掌门、弟子都是目瞪口呆,白骨人魔将手中僵尸往地上一抛,大声道:“如何?”楚鹤龄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道:“白骨人魔,分明是你用邪术将我弟子杀死,还敢编出这些鬼话讹人?”
白骨人魔哈哈大笑道:“真要我把你的老底揭穿吗?”侧身疾出几步,一把拉过一个身穿五台派服饰的人。挥掌打掉那人头上戴的斗笠,叫道:“这人也是你五台派的弟子吗?”
众人看去,只见这个人五短身材,蜡黄面皮,獐头鼠眼目光游移,显得十分委琐。他刚才见到白骨人魔活活分人骨肉,早已魂飞魄散,此时后脖子又被她五根冷冰冰的手指抓住,不由得肝胆欲裂,禁不住浑身战栗有如筛糠。
龙虎派掌门张守平忽然惊道:“这个人不是‘鬼见愁’覃秋山么?”在场年纪稍大的人都是一惊——原来这覃秋山是黔州人氏,自幼出家修道,但数年下来并无大成。一次无意间找到一本叫《阴阳术化要籍》的邪书,其间写的尽是驱鬼赶尸的妖术。覃秋山见之大喜,便依法修炼,不几年就精通驱尸之道。在滇黔一带挖墓刨坟,制炼僵尸以谋财害命,很快便得了个“鬼见愁”的外号。
那本邪书的最后几页记载了一门威力巨大的妖术,称作“百鬼子母阴魂阵”。修炼此术需得杀死一百名身怀六甲的妇人,将其魂魄拘在符瓶里,用时放出以咒语驱使。覃秋山虽然极想修炼这门妖术,但也不敢在中原地方胡乱害人,于是辗转远赴岭南,在当地谋害了数十名孕妇。恰巧楚鹤龄路过,便出手将他擒下带回五台山,不久放出话来说已经将覃秋山处死。各派正道人士听说十恶不赦的“鬼见愁”被五台派剪除,都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叫声“杀的好”。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除了当年追杀过覃秋山的几个道宗高手,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记得此事。但为何覃秋山会突然出现?还穿着五台派的服饰?
白骨人魔抓着覃秋山,冷笑道:“这人正是覃秋山,当年楚鹤龄并未将其处死,反而将他藏了起来。此次八宗道会,楚鹤龄便命他驱赶安公子的僵尸来九华派求亲。如此阴险下作的伎俩岂不论,单是道宗正派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这件事,不就令天下人笑掉大牙么?哈哈哈哈!”
大厅中道宗众人脸含羞愤,五台派中也有好些人低下头去。楚鹤龄面不改色,心中却是惊疑不定,暗想:这白骨人魔到底是何来历?如何知道这么多内情?
周风烈转过头来盯着楚鹤龄,神情既愤怒又伤心,大声道:“楚师兄!此事你作何解释?”楚鹤龄勉强笑道:“这都是那邪魔的挑拨诡计,周师弟切末要上当。”周风烈缓缓的摇摇头,默默退到椅子前,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另一边朱秉正一言不发,也退回九华派之中。大厅中央就只剩下楚鹤龄孤零零的身影。
白骨人魔一脚踢在覃秋山后臀上,道:“若要杀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下流坯,我还怕弄脏了我的手呢!”覃秋山扑到在地,手脚并用的爬到楚鹤龄面前,叫道:“楚掌门,救命呀!你要救我呀!是你说的只要事成灭了九华派就给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楚鹤龄手起一掌打在他的头顶,覃秋山哑然张嘴,眼睛凸出,立时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道宗众人都沉默无声。白骨人魔哈哈一笑道:“道宗自诩为正派之首,哪知内部却是乌烟瘴气——九华派柳朴山、朱秉正师徒明和暗斗,虚伪奸诈;齐云派李云舟有勇无谋,因循守旧;崂山,龙虎两派掌门都是明哲保身,无所作为;三清派的蒋莫言、罗浮派的白善道修炼邪术不说,其言行卑鄙下流,比之邪魔更加无耻;青城派周掌门固然是正人君子,可惜行事刻板又不辨忠奸,是一个迂腐之人;而这位五台派掌门楚鹤龄恶行昭然,也不用我多说——你们各派俱都是些无德无能之辈,又有什么资格执掌翻天令?”
白骨人魔不等众人应答,大声接着道:“你们都叫我白骨人魔,可有谁曾经亲眼见我无端害人?我虽不是道德高昭之人,但执掌翻天令不是比各位更有资格么?”
李云舟怒道:“一派胡言!你又不是道宗之人,如何能执掌翻天令?”语调虽然激愤,但言辞间已有气馁之意。
楚鹤龄呆立不动,哑声问道:“白骨人魔,方才你说此来是为了两件事。除了争夺翻天令,另一件事是什么?”
白骨人魔道:“这第二件事比翻天令一事更为要紧,翻天令可以不要,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办成!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足足等了十八年了!”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神情黯然。突然抬起头来,将手中拐杖一指,肃然道:“我这第二件事,就是要替青凤姑娘作主,让她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这句话大出众人意料,心想九华派的事与白骨人魔有何干系?柳青凤的婚事又怎能和翻天令相提并论?顺着她拐杖看去,只见柳青凤神情郁郁的依在墙角。程观云低头站在一旁,侧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适才大厅里争来斗去,天翻地覆,青凤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一心只在程观云身上,只愿他能稍示情意便心安了。但程观云生性拘谨,言行守礼,从不和年青女子曼语调笑,更何况当众向自己的师姑谈情示爱?他虽思慕青凤,但要他直言爱意却是千难万难,青凤见他不言不语,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以为他对自己毫无情意,渐渐的心中一片冰凉,心灰意冷之际只觉人世间了无生趣,真不如立时死去,一了百了。
众人听白骨人魔说要为青凤作主,都感到匪夷所思。正在这时,那白骨人魔突然飞身跃入墙角,伸手抓住程观云的衣领,将他一把拉到大厅中央,对着阳光不住打量,说道:“青凤姑娘钟情的就是你这小子么?模样倒是不错,马马乎乎也能与青凤姑娘相配。但如此畏缩不振哪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柳青凤猛然惊醒,转头看观云被一个突厥老妇人擒在手中,当下惊问道:“你……你是谁?为何抓着他?”
白骨人魔放开观云,微笑道:“这么快就‘他’呀‘他’的,叫得如此亲热,小妮子好不知羞?”话意虽是取笑,但语调温暖并无丝毫恶意。
青凤面若冰霜,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
白骨人魔道:“上元灯节那一夜,我们在定襄城中遇到过,你不记得了么?”
青凤仔细一看,隐约觉得这突厥老妇面善,再一思索,当即想起了定襄城中那个说她“认贼作父”的神秘人,幡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你怎么……”
突然柳朴山一声大叫道:“青凤!”。青凤愕然扭头。柳朴山接着道:“青凤,这人唤作‘白骨人魔’,乃是塞北第一大魔头,还杀害你好几个师侄,你快快将她杀死!
为我死去的九华弟子报仇,为道宗处害!”
青凤一惊,这才看清楚大厅地面上血迹斑斑,两边道宗掌门大都带伤,不禁愣在原地。
柳朴山见她不动,以为青凤还在计较安公子求亲一事,连忙说道:“青凤,你是爹的女儿,爹爹岂能不知你心事?那安公子求亲一事确实是爹爹失察了,现在我已收回婚约,以后你爱嫁谁就嫁谁好了。对了,你不是喜欢程观云吗?只要你把这个白骨人魔除掉,爹就作主把你许配给程观云,好不好?”
青凤心中一动,眼光闪烁,问道:“真的吗?”话一出口不禁有点脸红。
柳朴山道:“自然是真的,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快动手呀!”
青凤暗自欣喜,忽见程观云还是无动于衷,好象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垂首站立不动。
她登时手脚冰凉,心想:爹答应了有什么用?横竖他是不要我的。想到这里,自怜自伤的心绪如江潮般涌来,幽怨之气充满胸臆再也难以抑制,当下跨上一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白骨人魔,黑骨人魔,今日撞见我就算你倒霉!”
白骨人魔凄然一笑,道:“真要杀我?青凤姑娘,你可不要后悔啊!”
柳青凤满腔怨气都化作怒火,厉声道:“要是我杀不了你,那你就把我杀了吧!”,话音未落划步向前,使出“行云流水”之术,如风一般瞬间飘到近前,抬手一掌拍向白骨人魔左肩,白骨人魔措不及防,急抬拐杖架挡,青凤横掌斜削,剑气到处“刷”
的一声将拐杖劈为两截,跟着左手疾点白骨人魔腰间,白骨人魔无法招架,无奈之下只得放开拐杖向后滚倒闪避。
以往青凤人的对手不是师兄弟就是道宗同门,出招多少都留有余地。此番和邪魔拼斗便是全力施为放手一博。剑术使出来的威力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大,只是数招之间白骨人魔就落了下风。
白骨人魔左右难支,施展开陆地飞腾术往来纵跳,竭力躲避青凤的剑气。又斗片刻,白骨人魔忽然伸脚一蹬,一个跟斗向后跃出数丈,站定大声道:“青凤,岂慢动手,我有话……”
此时青凤心中怨苦莫名,只恨不得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哪容白骨人魔罢手搭话?一见对方退到远处,立即左手虚张,右手急拉,其势如开满弓,使出那九华派绝学“无射之射”。
青凤右手一放,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向白骨人魔飞去。势道有如迅雷破空,那白骨人魔哪里来得及移动闪避?危急之下猛的向后急仰,就听“啪啪”声响,她脊梁已经从中折断,上半身如一把折尺般平平向后弯下。那“无射之射”的剑气便贴着她的面颊飞出,直撞到大厅门口的大门上,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那扇雕花木门立时碎如齑粉,四下里散落开来。
白骨人魔腰身一挺,耸身一抖,那折断的脊柱骨又复原如初。众人见到这“裂骨神术”的神妙都不禁暗自喝了声采,转念又想几个道宗掌门连手也不能奈何白骨人魔,为何柳青凤一出手就让其毫无还手之力?众人疑惑不解之余,都感到青凤的道术功力真是深不可测。
青凤不容白骨人魔有喘息之机,暗暗潜运神功,双腿虚盘如虎踞之姿,腰枝微斜右手五指霍然弹出,竟同时发出了五道“无射之射”剑气。
这五指连射的神术却是青凤独创——原来在家之时,青凤曾偶然看见别人弹奏琵琶,忍不住也学了几天。那时她正在修炼无射之射,练功之时,不自觉的便将琵琶中轮指手法用在了剑术中,她只是觉得好玩有趣,无意间却炼成了一门威力巨大的神奇剑术。
白骨人魔见五道剑气向自己飞来,封死了右半身的腾挪余地。无奈之下上身向左急弯。心想拼着舍弃右腿,只要上身要害不被剑气刺中便可保命。心念甫动,忽见青凤左手伸出,五指齐弹又发出五道剑气射向她左半身……
白骨人魔再也无法闪避。只听“嗤嗤”连响,众人惊呼声中,她的右腿、左腿、小腹、左胸、左肩、左臂分别被剑气刺穿,六道血柱如箭一般喷射出来。白骨人魔默然站立,低头看了看身上六个血洞。突然间放声大笑,向后一仰倾倒尘埃。
青凤战胜敌手却无半点喜悦,心里只觉怅然若失。听见白骨人魔的笑声,便慢慢移步走到近前看视。
白骨人魔正倒在覃秋山尸体旁。她笑了一阵,喘息着依靠死尸撑起半个身子来,含笑注视着青凤。
青凤见她眼波流转,目光中尽是勉慰之意,脸上的笑容虽有些僵硬,但好似是发自心底的欣慰欢喜,并无半分做作。青凤心下惴惴,问道:“你……你笑什么?”
白骨人魔不语,只是直直的盯着青凤端详,半晌才柔声道:“十八年啦,青儿,你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啦,道术也这般厉害……”
青凤听她语意亲切,更唤自己为“青儿”,心中大吃一惊,隐隐感到一件大事就要发生,不由得颤声道:“你……你是谁?”
忽然柳朴山大叫道:“青凤!快将这妖魔杀死!”声音又焦急又惶恐。
青凤听见父亲厉声大喝,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白骨人魔幽幽的道:“青儿,你当真要杀死我么?”说着缓缓抬起右手,在下巴上轻轻一拉,从脸上扯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这东西眼耳口鼻俱都齐全,原来竟是一张人皮面具。她又抓住头发拉扯,满头的白发应手脱落,露出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
阳光从门口斜照进来。在一片亮光中,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呈现在众人面前:眼似秋水,口若朱丹,两条如烟似黛的娥眉间流露出几许英气,看模样虽然已近四旬,但美貌风韵并未减褪多少。
紫元宗抱着那突厥丑女一直蹲在墙角,此时一见这张脸,不由得猛的站起身来。若是他能开口说话此刻一定会失声惊叫。而大厅里也是人人变色,张大了嘴巴骇异无比——这美貌妇人相貌酷似青凤,就好象忽然老去了十几岁的青凤一般!
那美貌妇人神色平静如水,轻声道:“青儿,到这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柳青凤如雷轰顶,心潮狂涌,一个念头已经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脑海中,战战兢兢的试探着说道:“你……你……你是……我娘?”
那美貌妇人惨然一笑,说道:“不错,青儿。虽说你姓柳,但柳朴山这恶贼却不是你亲爹;别人叫我为‘白骨人魔’,但我却是你亲生的娘。娘修炼的法术是‘骨肉分离’与‘骨肉复合’,想来却也贴切——我们母女骨肉分离了十八年,现在不是又骨肉重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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