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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经营热河（上）

能轻松巧夺热河是孙晋没有意料的，是人民公社基金会权宜之计，人民公社基金会在完全掌控理想中武汉三镇之前，希望有个独立潜伏的地盘，为以后问鼎中原储备军队、人才。这块地盘不能离得自己父亲太远，所以孙晋利用张作霖第一次直奉战争失败而无暇顾及自己隐秘团体日益壮大又能为其驻守西南大门的机会巧夺这块地盘。或许在张作霖眼中，热河这块地盘早晚都是张作霖，甚至认为孙家父子再怎么样，还是奉系力量一份子。
对于热河如何经营，孙晋有自己考量：以‘实业救国’为理念整合热河所有商业力量，利用经济市场手段和行政力量极力保护和壮大民族资本实力，形成商业立省典范，为国内各派政治势力表明，运用经济手段比血淋淋的枪炮更有效。

鉴于热河是满清第二个首都，满族和蒙古族排在汉族之后，辖区内有内蒙古卓索图盟的7个旗、昭乌达盟的12个旗。在政治上运作方面，热河设立特区主席、特区议会、政务厅三位一体的政治框架。特区主席为热河军政民最高首脑，现在是暂时为周学熙担任，副主席是孙晋，协助周学熙专门处理军事安全；热河议会是热河特区各种势力协商重地，120个席位蒙古族和满族就占45个，议会议长是满族贵族血统的哈克齐，卓索图盟头领为副议长；政务厅是热河行政事务最高机关，厅长之位孙晋推荐了阜新市市长荣三爷，全面负责热河政务，昭乌达盟头领巴怒图仁为副厅长，专门负责民族事务，政务厅下设民政局、民族管理处、财政局、工商局、农林牧局、交通运输局、警察局、教育局等，这些部门中安排大量阜新职业学院刚毕业政治经济学、社会管理学等专业的新鲜血液人才；撤销旗主建制，设立民族自治县乡镇级别，努力实现各个民族团结。

热河武装商团是热河唯一军事力量，任何团体和个人都不得有私人武装，各个旗主、地主、富绅看家护院武装人员不得超过100人，而且接受商团训练和监督；武装商团主要由三部分组成：林达志阜新警备师、警卫团、原来各个旗主武装力量。孙晋要求潘勇军和林达志在半年内完成整编，一年后形成具备战斗力的部队。武装商团包括野战师正规军和保安性质后备军；三个加强师一个骑兵师共计6万人，是精兵简政之风格，分别驻扎在阜新、朝阳、赤峰、承德等热河大中城市；其他县级城市设置保安团2000人，共计二万四千人。在承德建立军事士官学校，孙晋任校长，潘勇军任教育长，秦少杰任政治部主任，德籍少校费尔南德为总教官；外籍教官清一色的都来自德国，为热河商团培养将官人才。

以实业救国和商业立省为理念，强力发展经济。首先在金融方面，人民银行在阜新、朝阳、承德、赤峰大的城市设置分行和营业网点，控制这几大城市经济；大恒通钱庄专门参透到小县及乡镇，在人民银行支持之下，向那些乡镇农民和牧民贷出小额贷款，相当于后世农村信用社作用；人民银行开始在热河发行替代金银的信用货币―人民银圆券（俗称人民币）。规定凡在热河境内禁止使用黄金白银流通，用人民币替代，黄金白银收回人民银行储存。为了尊重国人几千年习惯使用金银交易，人民银行规定人民币可以在银行内兑换相应金银。为了加强对蒙古各旗控制，孙晋要求荣三爷一面免息贷款给各个旗主开矿采矿、设厂等，另一面农林牧局与各个旗主合作组建农垦场，将各个旗主手中土地交由农垦场经营，土地所有权还是归各个盟旗所有，他们只享受成果。政务厅将土地分配无土地牧民和农民手中自主经营，农民和牧民对土地只有经营权，而没所有权。这就减少旗主和地主的抵住，这些权贵士绅的金钱投向工商开采矿产和办工厂来；农民和牧民得到土地肯定会大力耕种，又有政府资金和技术支持，他们肯定会支持，成为支持人民公社基金会最大的力量。

以稽查毒品、文物、军火等走私为名，在热河几个进出**通要道设立稽查征收处，纺织等关系国计民生的行业国外的商品进入热河境内，一律必须接征收高额厘金税，而热河境内取消所有厘金。这即可一定作用保护民族实业，也维持良好经商环境。这个稽查征收处设置引起列强强烈不满，纷纷向北京政府抗议，说是热河特区违反了满清以来与各个列强签订协议条约。叫的最凶是日本人，纺织业是日本争取外汇最重要的行业，为了能赚取更多的中国银元，日本政府甚至财政补贴那些纺织行业，以倾销模式抢占中国市场，让中国成为其原料基地和产品倾销之地。这次热河特区上下不分民族倒是一直对外，几个原来旗主在热河议会上提出议案，对政务厅这条措施实施表决，结果全票通过。

就在列强向承德施压时候，特区政务厅公布一系列施政方案，其中最吸引人是关于热河未来五年之内修建三条铁路：阜新经过义县，由义县向西至北漂、朝阳，在建平县附近叶伯寿村（今万寿）再分人字形，向北至赤峰；向南经过凌源、平泉、下板城、上板城最终承德铁路线；一条由阜新、义县南下锦州、锦西，连接京奉大动脉；一条承德至密云北古口，打通与京津地区联系。热河交通运输局为此成立热河铁路管理股份公司，预计需要资金约二亿四千万人民币，折合三千万美金。本来人民公社基金会有这笔资金，北山大本营国库内藏有几百吨黄金。因担心过早露富容易引起别人觊觎，所以热河铁路管理股份公司以叶赤铁路（叶伯寿至赤峰）、阜锦铁路（阜新至锦西）、阜朝铁路（阜新至朝阳）、朝承铁路（朝阳至承德）、承京铁路（承德至北京北古口）10年铁路收益权为抵押向欧美日等主要资本强国银行贷款，在上海、阜新、天津、武汉等发行股票，并向欧美日等国铁路公司和财团发出邀请，希望他们参与竞标。为了照顾热河本地权贵士绅，政务厅又提出三年内修建阜新至承德、承德至赤峰、赤峰至察哈尔多伦、阜新至辽通四条具有全省性的政治、经济、国防意义高级公路，公路按照供汽车行驶的双车柏油道能适应每昼夜大型载重车交通量500辆以下.的标准修建，预计资金约为四千万人民币折合美金五百多万。为此热河交通运输局组建热河公路管理处，专门管理公路运营。热河公路管理处以四条高级公路5年收益向热河富绅筹集资金。

消息传向外界，引起欧美日和国内哗然。《人民日报》率先发表社论，赞赏热河主政当局致力于国计民生，值得国内其他省份学习。日本驻华公使小幡在北京发出通电，意思是东北蒙疆处于日本势力范围，只能由日本帝国与热河当局合作。荣三爷代表热河特区政府特别强调，这次融资不是以路权作抵押，而是以铁路10年收益为抵押，10年之后，铁路收益收回国有，热河特区不出卖国家路权，此次招标无论国内外一律公正公开，欢迎任何有实力有意向的对华友好的欧美日财团和国内财团参加由交通部和热河特区联合组成招标会。意思非常明显：这次不是出卖主权为代价，你小日本就不要惦记了，你有实力有诚意那就来参与竞标吧。不参与没有关系，欧美列强资金实力雄厚多的去！

各个驻阜新总领事及银行代表纷纷乘车到承德，向特区政府推销本国钢轨、火车头及贷款。孙晋向荣三爷提出几点建议：一是国外铁路工程地质勘探、图纸设计、工程施工必须有多名中国人参与，也让那些从北大清华还有阜新学院相关专业研究方面刚毕业由人民公社基金会资助学生增长见识和经验，为以后咱自己修建铁路储备人才；修建铁路所用钢轨采用国际上通用的1435毫米的标准轨距；四条铁路所用钢轨40%必须采购汉冶萍公司生产的钢轨，价格按市场价格计算，60%钢轨修路公司可以自行采购；铁路分段招标，分段施工，工程竣工验收由交通部和热河特区聘请世界有名工程师共同监理和验收。

或许欧美日列强十分清楚，一旦这条铁路网竣工，以后上可连接辽通至奉天、长春、哈尔滨等，又一条连通华北与东北的铁路，而且也加强了蒙古东部与关内紧密联系。无论从经济价值还是国防军事价值，这条铁路网肯定赚大钱，即使没有满清时期铁路驻兵权、采矿权也没有关系，甚至还能带动国内自战后日益疲软钢铁市场和筑路公司，这个铁路网毕竟有几千里长啊；国内议员肯定会感激自己在中国工作，为自己仕途生涯添上厚重辉煌一笔。各个政府首脑纷纷发表谈话，对热河特区政府做法表示欢迎，各个外交部门向驻华公使下命令，所以各个国家驻华公使亲自出面，找关系寻人脉，许诺条件等等。从北京交通部到热河特区办公室、政务厅、交通运输局，每天都有蓝眼睛高鼻子及矮矬子外国人进进出出，有驻华公使官员，也有商人、银行经理等，让一些老衙门油条觉得吃惊：这些平时一个个傲慢家伙怎么也客客气气，平易近人。

孙晋内心十分知晓欧美日列强驻华官员们怎么回事，因为他们母国自一战后，经济萧条，企业倒闭多，失业率居高不下，许多工人正在闹罢工，比如英法，英法两国内阁受到很大的压力，甚至面临着倒台危机；美日情况差不多，只是他们政府没有倒台危险，不过日子也不好受，这两个国家更需要资本输出，为本国财团开拓新的资本输出市场和出路。故此无论是官员还是银行家都面临压力，极力推销本国相关产品及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