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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从抢劫犯到娘娘（上）
刘莉走过来，瞧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两个男人，又看看电视屏幕，乐了：“听领导讲话都听到这么亢奋，你们够可以的啊！”
“……这货是谁？”司令很受伤地指着屏幕。
刘莉惊讶：“你连市长都不认识？……其实要不是他到东方棒棒男性生殖保健医院前列腺专科看过病，老娘也不认识他。”
王财使劲甩头，想把市长的尊容从自己的春梦里甩出去，这时娘大娘二蹦蹦跳跳跟大家汇合，汇报道：“老大、老大大，刚才冰箱区有那种很小的冰箱嗯啊！”
老王无力地挥手：“好……抱走！”
娘大娘二说的冰箱，是那种车用的迷你型，里面只能放四到六罐可乐，充满电能用俩小时，刘莉看看王财、娘大、娘二三人的体型，估算一下他们的饭量，叹口气：“这玩意儿没用，太小。怎么也得弄个七八十升，又能拎着走的。”
“楼上有个大超市，那里没准有。”司令指指头顶。
“上楼。”老王挥挥手。
沿着停掉的自动扶梯爬上二楼，偌大的超市没有半点光亮，智能语音王牌手电照了一圈儿，没有丧尸，没有死尸，没有活人。
“真恐怖。”刘莉面对黑暗的大卖场说。
“你说什么？”司令一撇嘴，“刚才的医院才叫恐怖，而现在，刘莉同志，想想看，你面对的可是一整间超级市场，一整间所有商品特价0折出售的超级市场！看见什么拿什么！没有收银员！不用存包！边走边吃东西也没人管！没有吵闹的小孩！没有讨厌的大妈！没有烦人的广告音乐！……”
话还没说完，刘莉的双眼冒出两道雪亮的光柱，刷地射向化妆品区，照亮一个又一个亮晶晶的品牌。她手一按收银台，敏捷地跳过拦路的铁链，嗖地冲进了黑暗的超市，连照明都不需要了。
王财矜持地笑道：“嘿嘿，女人啊，女人。”
“你说什么？”司令一撇嘴，“刚才她没有冲向现场直播啪啪啪的地方，那叫女人，现在这样，是人的天性。想想看啊王财同志，你面对的可是一整间超级市场！你不是平常喜欢鼓捣点木工活儿，又总说没钱买工具和材料吗？超级市场的电动工具区正在向你招手！崭新的博世七寸电圆锯！崭新的费斯托曲线锯！崭新的卜派电刨刀！崭新的得伟冲击钻！崭新的牧田雕刻机！崭新的……”
话还没说完，王财的双眼冒出了两条炽热的淫光，刷地射向电动工具区，把标价牌烤得滋啦滋啦直响。他手一按收银台，敏捷地跳向拦路的铁链，嗖地被铁链绊住脚腕，咣当一声栽倒在柜台那边。
司令冲娘大娘二摊开手：“末世了，大约就有这一点好处：能捡到的，就是自己的，甭管是东西还是妹子。”
“我不要妹子嗯。”娘大说。
“我就要娘大啊。”娘二说。
搞基的僵尸们深情对视了一眼，吧唧一声亲在一块，恶心得司令屈体防御，后退三步卸力，还打了个趔趄。
超市里响起稀里哗啦的混乱声音，彷佛有迅猛龙在货架间横冲直撞。
司令淡定地摘掉铁链走进超市，先到照明区取了一捆应急灯和手电，挨个打开来放在货架上，不多时，屋里就明亮起来。然后，他把背后的大包裹取下，将暂时用不上的物品丢掉，推了一车能够长久保存且能迅速补充能量的巧克力、压缩饼干、功能饮料、肉罐头和补充微量元素的Vc软糖、维生素片、钙片，分门别类塞进包里，最后，到刀具区挑选一把长而锋利的西瓜刀，用磨刀石开好了刃，自觉地在实名登记处写下自己的姓名：姓司，名令。
差不多收拾完的时候，王财扑腾扑腾跳了过来，背着一大捆琳琅满目的电动工具，所有工具的电线都缠成一股捆在肩膀上。他眼眶红红的：“这下发达了，哇哈哈哈哈……要是花钱买的话估计得上万吧？啧啧，瞧瞧这电圆锯，齿轮精度多高，工程学设计多合理，参数多牛逼，啧啧啧……司令？”
“恩？”司令把西瓜刀插进背包侧面的口袋，抬起头。
“老子觉得有一点不对劲……”老王咂咂嘴。
“说说看？”司令鼓励。
“说不上来，可是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老王歪过脑袋。
“哪一方面呢？”司令询问。
“大约是在功能性和输入功率方面，我想，具体的话……”老王转着眼珠。
“是设计问题还是使用问题呢？”司令专业地分析道。
娘大蹦着路过，看了一眼，说：“老大，现在全城断电，没准全国都停电了，你要那么多电动工具干啥用嗯？”
老王呆若木鸡。娘大自顾蹦远了。
司令拍拍膝盖上的尘土：“那个，没事的话，我去找找冰箱啊。”
王财拎起一只价值一千块的进口手电钻当流星锤甩圆了丢向司令的大脸，一边气急败坏道：“靠的嘞，你肯定是故意的！老子的小心肝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啊！”
司令顺手抄起身旁食品货架上的一根棍状物一挡，火星四溅，手电钻扭曲变形掉落在地。
“……作为食品，这条黑棒也太奇葩了吧……”司令无语地低头看标签，这根坚硬无比的黑色物体上写着食品名：铁棍山药。
司令默默地拔出西瓜刀丢掉，把铁棍山药插进背包口袋。
王财正待丢出一台价值两千多块的砂带机，娘二忽然在不远处叫道：“看、看这里！终于找到了啊！”
老王懊恼地扔下五颜六色的洋工具，同司令去看娘二。
娘二指着一个货架上的东西，亢奋地对身旁的娘大说：“不用钱啊！我、我们多拿几个啊！”
“真的耶！好的嗯！”娘大眼中全是小星星。
老王与司令沉默地看着那一架子大小不同、形状各异、五彩缤纷、有软有硬，做得栩栩如生的棍状物。
“我说句话，别见怪啊。”王财清清嗓子，斟酌着用词，“你们两个他娘的大老爷们儿腻在一块儿这玩意儿本来就有富余了，还多买几条回去干屁用啊？！”
“对啊，就是干屁用嗯！”娘大无辜道。
这句话恶心得王财晃了三晃，摇了三摇，要不是膝盖不能打弯，早一屁股坐倒在地了。
司令想了想，走过去抓起几条颤巍巍有弹性的东西塞进背包里。
老王的眼睛瞪得比自行车铃铛还大：“靠的嘞！司令你也开始搞这玩意儿啦？快把老子借你的内裤还给老子，靠靠靠，传染咧！”
“不不不，”司令摇摇手指头，“你不懂，这个物体里面有两节五号电池，还有一台小型的电动机，说不定到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的。现在末世了，多做一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王财下巴吧嗒吧嗒开合，没想好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这时司令身后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苍白的脸旁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苍白的手慢慢地攥住司令伸出来的食指，一撅：“喀嚓。”
司令脸上噼噼啪啪滚汗珠，声音微弱地说：“我错了……不该伸手指的……”
“明白就好。退下吧。”刘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司令满脸冒汗地把手藏在身后，鞠躬告退。
王财的下巴因为嘴长得太大，咔吧一声脱臼了。
仅仅十几分钟没见，刘莉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她时兴的微微带卷的俏皮齐耳短发（德国‘阔太太与搬运工’牌卷发棒）、白皙的皮肤（法国巴黎进口的‘张家湾’牌化妆水、面霜、眼霜、保湿露）、精致的妆容（意大利时尚品牌‘米兰葫芦娃’牌粉底、唇彩、腮红、眼影、眉笔、眼线笔、遮瑕膏）、闪亮的项链（来自美国的百年银饰品牌‘踢翻你’）、华贵的米色方格羊绒外套（英国传统品牌‘饽饽哩’手工打造）、缀满水钻的银色高跟鞋（法国奢侈品品牌‘Diao**’牌）都是平时常常给老王讲起的昂贵物件，在王财的4000万元彩票奖金分配计划中，刘莉的奢侈品梦想大约占到了1500万元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