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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从抢劫犯到娘娘（下）
看到这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老王的眼眶湿了：“莉，你真美。”
“真的？”刘莉轻巧地转了个圈，衣角吹起一阵香风，王财的夜间视觉再好，也看不到香水味道上面的条形码标签，但不消说，准又是个知名的洋品牌。
“洋品牌真的那么好？”王财叹口气，用脚后跟把他那堆洋工具往身后推了推。
刘莉甜甜一笑：“适合自己的，就是好的。老娘这次换上的卫生巾都是法国进口的，还别说，又轻又软，真舒服！就是太大，一张扯成两张用，正好。外国娘们的屁股得有多大啊！司令，我拿了几包日用的、几包夜用的，都放在那里，帮我装起来啊。对了，再拿几包护垫啊。”
司令立正敬礼：“是，娘娘！”接着一路小跑，路过老王身边的时候，低声问：“护垫是啥？”
王财板着脸：“凭老子对女人的了解，护垫就是拿来保护重要部位的垫子啦！动动脑筋！”
司令恍然大悟：“哦对啊！我去找找。”
这厢，老王搂着又香又美的刘莉，带着娘大娘二去找冰箱。
没让他们失望，在小家电区找到一台70升的小冰箱，功率强劲，体积不太大，王财从冷冻食品区刨了一堆冰块丢进去，从司令背包里取出血浆，一袋一袋装进去，最后一袋塞好，关上门，刚好装满。
老王抱了抱冰箱，以他现在的力量来说一点都不沉，但总抱在怀里不是个事儿啊。他琢磨着，东看西看，瞧见工具区挂着一捆帆布板带，“有了。”他喜道，走过去取了两条5cm款的帆布带，从冰箱后部散热钢板的缝隙里穿过带子，比划一下长短，用带子附加的活动卡扣锁好，弯下腰，手臂穿过两条背带，轻轻一使劲，就把冰箱背在了背上。
这时他们所站的地方放着七八盏应急灯，老王正站在射灯的中心；长方体的冰箱外表是银色的，贴着绚丽的贴纸；老王穿着一身黄色期刊盔甲，刚才来的路上嫌封面被丧尸血弄脏了，每本杂志都撕去了封面，露出底下那页干净的来，浑身上下长出了四五十条白花花的大腿，远远一看，白光闪闪，有型有款；嫌风暴士兵头盔碍事，王财现在没戴着头盔，但长长的白发照样拉风。
司令抱着一堆卫生巾兴冲冲地跑回来，看到老王，如同触电一样跳了起来，指着王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司令？”王财在灯光下问。
“终于……终于……这么多年，终于看到活的了……”司令哽咽道，一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你就是……你就是女神的圣斗士吧……”
刘莉叹口气，捂住脸。
老王在灯下转了一个圈儿，自己也觉得背上这玩意儿挺像装圣衣的箱子，“那么说，老子是黄金圣斗士的级别，哼哼。”
司令飙泪道：“老王，你这辈子就背着这冰箱吧，再也别摘下来了，太拉风了，太炫酷了……怎么看怎么是白银圣斗士。”
“才白银的？白银的不都是炮灰咩？”王财挑起一边眉毛。
“怎么看怎么像英仙座的亚鲁哥路，这长相，这圣衣，这气质……”司令激动得手舞足蹈。
“谁？”老王不记得有这么个角色。
“有一面美杜莎的盾，跟紫龙打架，被紫龙自个儿戳瞎眼睛搞死的那个。”司令解释道。
“哦哦……那不还是炮灰嘛！”王财吼道。
无论如何，超市大采购取得了超乎大家意料的战果，娘大娘二得到了神秘电动工具，老王得到了白银圣衣（盒子），司令得到了精英级武器铁棍山药，刘莉得到了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行头。
等最后众人推着五辆购物车走出购物通道的时候，刘莉明显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老王问。
刘莉摇摇头：“老娘以前总想着趁着火灾或者地震啥的洗劫一次商场，但今天这么一搞，心里还真不舒服。好像在……偷东西一样。”
王财哈哈大笑：“你还以为有人在看着咱们不成？”
“不成、成、成、成、成……”他的声音在整个楼层回荡。
一时间没人说话。大家警惕地四处张望，没有什么发现。
“不是。”刘莉说，“良心上有点过不去那种。”
“莉，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老王不顾肉麻地说，暗道：当时狠揍阿凤的时候你咋就不良心过不去捏……
刘莉低头在小包里翻来翻去。眼尖的王财看到，小包还是那么大的小包，但品牌换成了法国路易没灯牌的。
翻了半天，刘莉掏出三张红票子来：“我就这么多钱了。你们谁还有？”
王财掏掏兜，从运动裤里掏一盒红塔山经典100，喜道：“把这个宝贝给忘了！”
司令掏掏兜，摸出两枚五毛钱硬币、一坨嚼过的口香糖、一串钥匙、一个扁到前胸贴后背的钱夹子，这个钱夹不光看上去就没钱，而且给人一种负资产的错觉，彷佛塞钱进去还会被吞掉的样子。
娘大掏掏兜，掏出一只iPhone4s手机。
娘二掏掏兜，掏出一只iPhone4s手机。
老王一瞪眼：“高富帅啊你们？摆谱啊你们？是山寨的不？你们都变僵尸了还要电话干啥？……给我！”
娘大娘二委委屈屈地把手机递到老王手上，王财快速揣起一只，把另一只恭恭敬敬双手递给刘莉：“领导，就这么多了。”
刘莉叹口气：“算了。看来说不得要当一回小偷了。”
王财为难地搓着手，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司令在旁边眼睛一亮，说：“那个，我倒有个办法。娘大，去找一摞纸，娘二，去找几支笔。”
“干嘛？”老王不解。
“印钱啊。”司令精明地说，“假设……只是假设啊，假设我们几个成为地球上最后的人类。不是，我是说，地球上最后的人类和僵尸类，总之，除了我们之外，整个地球都是丧尸了。那我们自然就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家庭、最后一个定居地、最后一个村庄、最后一个城市、乃至最后一个国家，对不对？”
“继续。”刘莉来了兴趣。
“我们作为最后一个国家的领导者，自然有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权利，所以我们现在发行一些货币，是合情合理的对吧？当然，末世的时候，已经不能用黄金和白银作为一般等价物，那我们就用……”司令四处踅摸，从推车里拿出一包卫生巾，“就用卫生巾作为一般等价物，因为毕竟世界上的卫生巾数量用一包就少一包嘛。”
刘莉点点头，“虽然恶心，但是没错。”
司令兴奋道：“每一个单位的货币，就代表一包卫生巾。哦对了，我们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他望向老王，老王立刻瞅着刘莉，刘莉若有所思地瞧着娘大娘二，娘大娘二深情对视着。
司令一拍手：“就叫僵尸共和国好不好听？”
“毛线。”王财啐道，“就剩咱几个了，还搞什么毛线共和国？这样吧，我当皇帝，刘莉是娘娘，你是财政官兼**总管，娘大是总理大臣，娘二是部队总司令。——就叫僵尸王国了！从今以后，请叫我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啊！”娘二马上恭敬道。
娘大犹豫地望向娘娘。
刘莉用刀子一样锋利的白眼白了老王一白眼。
王财立刻被白到了，低声下气道：“说秃噜了……以后，请还是叫我老王八。不，老王吧。”
司令愉快道：“总之，现在我就发行本国的第一套货币，货币单位……由于与卫生巾等价，每单位的货币叫做‘一巾’，每巾的购买力大约相当于两只羊或者300斤稻米。我计算一下……我们今天晚上采购的商品，大约价值200巾，那我现在发行100巾的钞票，首批印制两张。”
说着，司令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画了个小王八，在旁边加了点鬼画符的花纹，写了个“100”，上面写“僵尸王国人民淫行”。
“写错字了吧？”老王提醒。
“没。”司令淫笑道。
依样画了两张，司令对自己画的小王八显然挺满意，举起来冲着王财：“怎么样？像不？”
“你才像！你全家都像！”皇帝陛下气急败坏道。
“我是说这两张钱上的图案画得像不……”司令摇摇头，把200巾往收银台上一拍：“不用找了！”
老王望向刘莉：“感觉怎么样？”
刘莉从兜里掏出一个钻石巨大的戒指套在指头上：“忽然就轻松了呢。”
王财哈哈大笑，“那行，我们出门去也！”
众人推着车通过电动扶梯下到一楼，老王顺手牵羊把家居卖场那台没有燃料的小型发电机抱上了。
等出了门，凉飕飕的夜风一吹，司令先清醒过来：“那个，现在我们该去哪？”
众人看向王财，老王老脸一红：“没考虑那么多。我们搜刮了这么多东西，到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司令点点头。刘莉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啥？”老王问。
刘莉指一指黑漆漆的街头：“有它们，为啥还要走来走去呢？”
大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恍然大悟。
街上横七竖八停着大量空无一人的汽车，由于四周很黑暗，刚才一路走来，没有人去注意这些车辆。司令立刻悉悉索索地开始掏兜。
“又干嘛？”老王问。
司令把纸和笔拿在手里：“准备印钱买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