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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雪域寻奇（21）

素莎伸双手将他揽起，在他耳边轻唤道：“苏大哥，苏大哥……”任凭她如何呼唤，苏飞竟是连半点的反应也没有。泪水重又润湿了素莎的双眼，她哽咽道：“苏大哥，你寒气缠身，只有得到这千年古参才能相克，现如今这古参已然得到，而你却是已无将其服下之力，难道命中注定你要命绝于此了么？”言罢目光呆滞地坐在了原地。
“不！苏大哥，你不能死，你不会死，你一定要活下去！”半响沉默无声的素莎忽地嘤声自语道。那声音在那漆黑的内洞中清晰地回荡。

此时的素莎已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跃，周身的血液在沸腾，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苏大哥决不能死。

她颤抖着手臂，慢慢地解开了苏飞的衣襟，立刻触到了苏飞那冰凉的肌肤。这是她凭生第一次触及到男人的身体，虽只是手背的无意相接，却立时令她面色绯红，竟能听到自己震颤的心跳。素莎不禁双目微闭，扪心自问道：“素莎！你要做什么？你还是个女儿身呀！”但当她睁开双眼，看到了苏飞那袒露的冰冷的胸膛，这冰冷的胸膛便像那雪域中的皑皑白雪一般，正乞盼着温暖春天的来到。

暗红色的火堆仅能让人看清池旁俩人和那乱石的轮廓来，火堆上冒出的袅袅轻烟使那本来就不甚明亮的水池旁变得更加朦胧。一片粉红色的轻纱在那飘渺的轻烟之中飘然落地，暗淡的火光下现出了素莎圆滑丰洁的双肩，她那粉肩玉臂与那纤细的腰身柔和的线条便是那一流的丹青高手也是难以绘出。

一缕如瀑的乌发抚到了苏飞苍白的面庞之上，素莎那冰清玉洁的腰身如一阵和煦的春风抚向了苏飞那冰凉的胸膛。暗淡的火光映射之下，现出了素莎那红润清秀的面庞来，如水的二目与那一汪池水相映，娇柔的面颊之上滑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玉臂轻舒，素莎用力揽住了苏飞的腰身，欲用自己如火的身躯温暖苏飞那冰冷的胸膛，为他驱走那体内的寒气。

正如冰河解冻一般，片刻之后，苏飞那紧闭的双唇微微颤动了一下，鼻息之中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声响，面上也渐渐地泛起了一丝红润来，那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现出了那双呆滞的眼神来。

眼见苏飞的双目已然睁开，素莎的面上立时现出一丝羞涩之容。匆忙起身，黑暗之中瑟瑟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抑制住自己砰砰的心跳，理了一下纷乱的秀发，上前合紧了苏飞敞开的衣襟。并轻声唤道：“苏大哥，你醒了。”

听闻素莎的呼唤，苏飞那呆滞的目光微一闪动，寻声望向了素莎。当目光移到素莎的面上之时，那目光立时为之一亮，喉咙之中发出了一阵汩汩声响。显是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素莎问道：“苏大哥，你想说什么？”言罢俯下身去，将耳朵靠近了他的口边。

苏飞拼尽全力从口中挤出一句话：“莎儿，扶我起身，我们去救……”话说了一半便再也不能出得声来。

素莎将那碗参汤端到他的口边轻道：“苏大哥，快将这参汤服下好止住你体内的寒气。”

苏飞闻言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奇之色。素莎会意道：“苏大哥，莫问这参汤是如何得来。你先将它服下，莎儿再向你细细说来。”言罢将碗边送到苏飞的唇上，一口一口让他服下。

这参汤初入腹中，苏飞并未感到有何奇异之处，片刻之后，便觉一股热气从腹内升出，将那体内肆虐的寒气逐渐逼了回去。那热力竟是与那鹤觞酒相差无几。那体内的寒气被逼退之后，苏飞立感精神大振。即刻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身。

见苏飞已能行动自如，素莎心中甚为高兴，便来到他身边徉作怒意道：“苏大哥，你那鹤觞酒早已是不多，可你却是为何不对我们讲呢？而今险些送了自己的性命！”

苏飞闻言淡然一笑道：“莎儿莫急，我道那鹤觞酒虽是用尽，相信也许能靠那余力撑上几日，于是便未向你们提及此事。”言罢忽又像是想起了何事，面露不解之容对素莎道：“莎儿，你说怪不怪，方才在我晕迷之际，竟是做了个梦来！”

素莎好奇地问道：“苏大哥，究竟做的何梦？不妨说出来让莎儿听听。”

苏飞点头道：“在梦中，我坐在一只小船上，忽然风浪大作，那小船翻落水中，我又从小不识水性，便高声呼救。便在此时，从远处驶来一条大帆船，径直来到我近前，那船上站定一人，你猜，那人是谁？”

素莎面上一红，心道：“这梦中之人该不会是我吧？我舍身救你，莫非竟能在梦中显现不成？”想至此处，面上故意现出惊疑之色道：“那人是谁？”

“哎！”苏飞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救我之人竟是那上官壁之女上官星云。”

苏飞此言一出，素莎心中顿感一丝失落与惊异，开口对苏飞道：“那上官星云本是魔头上官壁之女，她岂能来救你！”

“正是！”苏飞点头无奈地一笑道，“也许那上官星云与我那从前的书童小星儿生得太过相像的缘故吧？”言罢目光移到了那盛参汤的瓷碗之上，颇感惊疑地对素莎问道：“对了，莎儿，这古参又是从何而来呢？”

见苏飞如此一问，素莎抿嘴一笑道：“苏大哥，这古参么皆是你的造化的缘故，也正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苏飞闻言更是大惑不解，急问道：“莎儿，快讲清楚，莫让我再糊涂了。”

“苏大哥听好，”素莎高声道，“是那达摩救了你！”

“达摩！”苏飞闻言更是如坠于五重迷雾之中，摇头对素莎道，“莎儿，莫在捉弄于我了。”

“苏大哥，莎儿可并非是在戏弄于你。”素莎面露神秘之色对苏飞道。

“莎儿，想那达摩祖师，虽是确有此人，但那也已是千百年前之事了，莫说他是否真的是成了那普渡众生的佛祖，但如今他也早已是不在人世之上了，又哪里能来此相救于我！”苏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