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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从师因恒(5)

“好，”因恒道，“从今日起你可再休习内功心法，使你能剑气同修，至于你的功力长进的快慢要看你的悟性如何了。”言罢转过身对素莎道：“莎儿，你练因家剑法已颇有火候，这剑法的要诀便由你来传授于他。”
素莎应声道：“是，爹。”转头对苏飞道：“苏大哥，我先将这因家剑法演练一遍，你不妨看好。”言罢抽剑将剑法走了一趟。收剑道：“苏大哥，你且来试一试。”

苏飞闻言忙拔出剑来，从头至尾将剑着一一使出。

素莎摇头笑道：“苏大哥，这剑着本是何用？”

苏飞略一思忖答道：“无非是防身杀敌而已。”

素莎一笑道：“正是，可若想杀敌，如此比比画画，哪里能将剑着的威力尽数施展出来。恐怕是未能御敌而却要受制于人了。”

苏飞问道：“素莎姑娘，我实在是天生愚钝，无法参透这剑法的精髓，诚请姑娘为在下指点迷津。”

“指点确是不敢，不过……”素莎略一犹豫道：“苏大哥，我们既已是一家，不必如此称呼于我，日后称我莎儿岂不是好？”见苏飞向自己点头，便又道：“你是读书之人，必知习字之要领。”

苏飞道：“习字讲求‘精、气、神’，这三者相合，方可将字写得入木三分，富有力度与神韵。”

“不错。”莎儿点头应道，“这习字与练剑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此时因恒站在一旁也是不住地点头。

苏飞惊道：“此话又是怎讲？”

素莎道：“剑道与书法一样，皆须静气、凝神，讲求力度。剑手用剑之时不可有半点的分心，心无杂念，全身投入，方能克敌至胜。”

苏飞沉思片刻点头道：“此话却是极有道理。”

素莎道：“这也是平日爹所教诲，我只是代为转述而已。”

因恒在一旁插话道：“丫头，何时学会如此奉承人的？你爹我只是教了你如何用剑，却从未告知你这使剑与那书法有何相仿之处。”

素莎羞然笑道：“爹，人家只不过是将您老教我的剑道发展了一下嘛！若是有哪里说得不对，您便直说嘛！”

因恒笑道：“莎儿莫急，爹只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说的却是极有道理。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有如此高的悟性，爹甚是高兴呀！”

苏飞听罢莎儿所言，手持宝剑，眼望剑锋，凝神而立。此时似是感到自己手中正握着一杆饱墨之笔，若然正欲在一张皓纸之上奋笔疾书。霍地，他将手腕一抖，剑尖向上一挑，身体随之而起，剑锋又急转直下。竟然干净明快地将那第一式“抛砖引玉”使将出来，顺势又将其余招式次第使出，有如行云流水，似水银泄地，毫无半点拖沓之处，转瞬之间已将那整套剑法使完。苏飞双手收抱于胸前，将剑收起，剑虽舞完，但却还觉得兴致尚存，精神分外饱满。苏飞拱手向因恒施礼道：“师父，可是如此习剑？”

因恒点头赞道：“正是，你已悟出这剑术的精髓所在。只是你现在短缺的是内力与速度，这便需要时间和你的天赋了。”

“爹！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素莎插话道。

因恒点头道：“好，今日权且练到此为止，待回去我再传授你些内功的心法。”于是三人便起身返回住处。

又是一日清晨，日光初照，林中传来阵阵鸟鸣。一棵枫树下，只见一人盘膝而坐，双手护胸，静坐在一块巨石之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飞。他双目微合，双臂轻轻向上平抬，开口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又轻缓地向外呼出，双臂随呼吸轻放下来，又闭目静坐了片刻，方才睁开了双眼，跃下巨石来。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之声，似是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苏飞脸上未露半点惊慌之色，面带笑容向来人方向望去。只见小路之上已然现出了一个身着粉红衣衫之人，来人正是因素莎。在她手中挎着一个小提篮。

见苏飞正眼望自己，素莎道：“苏大哥，该吃早饭了。”

苏飞感激道：“莎儿，每天都烦你来为我送饭，为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素莎道：“你每日休习内力起得如此之早，却连早饭也不得吃，如此下去怎受得了，所以还是给你送来的好。”素莎故意拉长语调，而后将那提篮置于地上，转身背对苏飞徉作生气。

苏飞俯身拾起提篮，从篮中摸出一块馍大口地嚼了起来，边嚼边走到素莎面前，做了一个鬼脸道：“莎儿，师父他老人家呢？”

见苏飞吃得如此香甜，又是如此憨态，不由掩口转笑道：“我爹他一会儿就来，说要带我们去看望老友。”

苏飞道：“我怎地从未听说过，不知要去哪里？”

素莎道：“是那‘万俟山庄’，离这儿不过数十里远，那万俟老爷子是我爹在江湖中时结识的挚友。”她眼望苏飞又继续言道：“苏大哥，你练功甚是用心尽力，虽是时日不长，想必功力已然大有长进了吧？不妨我们来比试一下剑法如何？”

苏飞摇头笑道：“师妹，我虽然功力有所长进，但却还只是刚刚入门罢了，与你相比还相差甚远，又怎能与你比试呢？”

素莎道：“习武之人不与人过着交手，又岂能功力长进。你不妨出剑只管来攻我如何？”说罢走上前来，伸手将苏飞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塞在了苏飞手中。

苏飞手握宝剑，无奈地看着莎儿道：“如此师妹可要小心，也请师妹多多指教。”言罢将宝剑向上抬起，待莎儿将剑抽出，方才攻上前来。

苏飞怕伤及莎儿，先是出剑颇为谨慎，并未全力出击。而素莎只是用剑轻轻格架，便将苏飞的攻势化解，而她却未移动半寸。见苏飞出剑如此懈怠，莎儿开口催促道：“如此用剑岂能制敌，切莫顾及于我，只管放手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