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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从师因恒(4)

因恒将苏飞手中的酒接过，一饮而尽，苏飞向因恒深深地拜了三拜。
“飞儿，快快起来坐下，莎儿，快给你苏大哥倒酒。”因恒招呼素莎道。

“唉！”素莎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而后便手捧酒坛为二人将酒斟满。

因恒笑道：“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来，来，我们一起畅饮几杯。”言罢举杯朝苏飞示意，而后仰头将杯中之酒喝尽。

苏飞也举杯同饮，自己能得他们父女相助，不觉心头涌起了一阵热浪，顿时暖遍了全身。

素莎玩笑道：“爹！这回您老可要经常吃鱼了，苏大哥的捕鱼手段实在是高得很呢！”

苏飞面色一红，忙解释道：“师父莫听师妹之言，我哪里能捕得了鱼来，分明是素莎在取笑于我。”想起自己在溪中的丑态，苏飞也不由憨然笑出声来。

木屋之内立时充满了笑声。

青山兀立，晨光明艳，一条溪水横穿过一片旷野。只见那溪边站立着三人，正是苏飞与因恒父女。

只听因恒道：“飞儿，因家剑法我已然尽数告知于你，不知你背记得如何？”

苏飞应道：“师父，徒儿已将剑法的着式牢记于心，只是未得师父的指教，还未敢演练。”

因恒道：“这套剑法乃是我因家先祖所创，剑法招数精奇，变化颇多，进攻凌利，与敌交手会令之防不胜防。当年先祖倚靠此剑法行走江湖之中，连败数位武林高手，得以成名。故而这套剑法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只是学无止境，武学也是如此，如滔滔江水滚滚向前，这套剑法已然被潮头湮没，在当今武林之中，少林、武当为代表的各家门派的武学已大大增进，且各有千秋，各家各派也都在处心积虑试图唯我独尊，称霸武林，号令江湖，那‘地狱门’教主上官壁便也是有此居心之人。”

苏飞道：“众派争这武林之主，虽是纷争不断，却也是将武学大大发展，到也不是一件坏事。”

因恒道：“习武之人，讲的是一个德字，若这武林之主被那德高望众之人所得，却也是江湖中人的大幸。但如若被那阴险小人窃取，定然会给江湖带来一场浩劫。”

苏飞道：“前辈已知江湖之中定会有一场浩劫，才隐居于此处的？”

“我知那‘地狱门’主上官壁的居心，又无力与之抗衡，更不愿与之为伍，故尔才退出江湖之中，隐居于此。”因恒不由叹道。

苏飞愤然道：“师父，‘地狱门’滥杀无辜，连普通百姓也不能幸免，更何况武林中人，若然果真被它称霸武林，江湖之中焉有宁日！”

因恒道：“少林、武当这等大的门派，传播教理，宣扬与人为善，不愿染指江湖。而其它门派又都各自为战，皆怀息事宁人之心，或避而远之，或屈而从之。才使得‘地狱门’更加肆无忌惮，为恶江湖。”

苏飞道：“看来家仇事小，阻止‘地狱门’为恶江湖事大，只可惜我却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但弟子今生已无它求，定要学习武功，纵然不能学有所成，哪怕玉石俱焚，也是不虚度此生。请师父指教弟子因家剑法。”

因恒道：“好，飞儿，你如此大义，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先把那剑谱上的招式演练一下。”

苏飞闻言，拔出宝剑，按剑谱的招式比划了起来。虽说姿态颇为难看，可他却舞得极为认真。将整套招式演练完，苏飞的脸上已是渗出了汗水。

待苏飞舞完之后，因恒不住点头，称赞道：“只几天内能将这套路记得如此娴熟，可见你确有天赋。”

苏飞道：“师父过奖，我只是将那套路生硬地记下来而已。并未真正领会其中的要领，还望师父能指点迷津。”

因恒点头道：“剑术最高境界便是人剑合一，气贯于剑，意凝于锋，气催剑走，意到剑至。此乃是练剑之人的最高追求，可自古至今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苏飞问道：“师父，这气究竟是何物？”

因恒解释道：“气分元、真二气。元气乃人之固有，是人体内气血运行的动力所在。真气亦称内力，却是习武之人之独有，是精意所至，吸天地之灵气，收于丹田，行于脉络之中，受意念所驱，若到用时，意念所至便可喷礴而出。所以，剑招精劣，虽是有一面之因，但更重要的还是真力的高低。即便是同一着式，内力不同之人使出，便会大大不同。”

因恒言罢，眼望苏飞道：“飞儿，你任将那剑谱之中的一招使出，与我看来。”

苏飞应声道：“是！”便将剑谱之中的一着“抛砖引玉”用力使出。剑锋自下而上向上一撩，随即腾身而起，顺势挥剑下劈。银光一闪，苏飞已将这一招使完。

因恒点头，回身眼望素莎道：“莎儿，你来试一试这招‘抛砖引玉’。”

“是，爹！”素莎应声，随即抽出剑来，上前一步，只见身形一闪，凭空里传来两声剑刃劈空之音。苏飞只觉面前一阵轻风拂过，剑光中裹着一团粉影，定睛看时素莎已然站定，宝剑早已插入了剑匣之中。

苏飞不由脱口而出道：“好！”

因恒面带笑容点头道：“莎儿退下。”说罢从苏飞手中接过剑来，手握剑柄，目视剑锋对苏飞道：“飞儿看好。”言罢宝剑挥出。只见空中传来一声利剑的啸叫，伴之地上猛然飞卷起了一道泥沙，溪中的水有如巨石沉入，竟然激起了一道水墙来。

苏飞直看得张目结舌，像似被人钉在那里一般。

因恒收剑回身，对苏飞道：“飞儿，这便是剑气合一，只是若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还相去甚远，有待继续修为。”

苏飞叹道：“师父的功力真是非同小可，徒儿不知何日能达到如此的力道。”

因恒笑道：“人知最贵乃是做事要有信心与恒心，只要你横下此心，必有学成之日。”

苏飞点头道：“多谢师父教导，苏飞定然铭记于心，不负师父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