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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从师因恒(3)

素莎见苏飞如此之举，连连摆手向一侧闪开道：“不敢，不敢，我这点身手，又岂能做人家师父！”
“姑娘若是不收在下为徒，在下就跪在这里永不起身。”苏飞挺直身子，双膝转向素莎道。

“你不必如此，我可以帮你想些办法。”素莎思忖了片刻眉头一挑道，“不如这样，我帮你去求我爹，让他收你为徒如何？”

“如此果然是好，只恐因老前辈不肯收我。”苏飞担心道。

素莎闻言一笑道：“我爹为人正直，只要你诚心诚意他老人家一定会应允的。”说罢上前将苏飞拉起身，又道：“我们出来也不能空手而归，这小溪中的鱼儿颇肥，不如我们到溪中去抓些来给我爹下酒如何？”

苏飞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苏飞略一皱眉，刚想说出自己本不识水性，自幼读书习字，怎地下过水半次。

素莎问道：“只是什么？”

苏飞连忙应道：“没什么，我只是怕我们捉的太多，无法拿它回去。”

素莎笑道：“哟，却原来你还是个捕鱼的高手。”

苏飞坐在地上，扒去鞋袜，挽起裤腿，随后起身边走向水中边说道：“你自管在上面等待，我去抓来。”

这溪水并不算深，刚能过膝。苏飞来到溪中央，低头四下搜寻。这水中的鱼儿却是不少，大大小小，成帮成群，在水中走走停停，往来嬉戏，好不自在。

眼见一条尺把长的鱼儿游到了近前，停在了脚前一步之遥处。苏飞面露喜色，向前轻移了半步，那鱼儿却像是并未觉察，苏飞俯下身去，在空中张开了双手，慢慢地将双手插入水中，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双手向那鱼儿并拢而去，眼见双手已然快要将那鱼儿罩住，便用力合拢双手。挤压之下，水面顿时泛上来一朵水花，而那鱼儿却像是抹了油一般，径直向前滑弹出去，苏飞只触到了那鱼儿的尾巴。再去找那鱼儿却已不见了踪影。苏飞摇头起身面露憾色。

此时，素莎姑娘在岸上看了个真切，不由撇嘴而笑，只是并未出声而已。

刚好又一条鱼儿来到苏飞近前。眼望鱼儿苏飞迟疑了片刻，便又俯下身去，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下抓的姿态，摒住呼吸，眼睛死盯住那鱼儿，而后双手略一后收，猛地向那鱼儿抓将下去。“噗”地一声，顿时激起了一道水柱，再看苏飞面上已是条条水痕。

那素莎姑娘已是不能再忍，仰面笑出声来。

眼见素莎姑娘如此一笑，苏飞也只是眼望溪水，自顾无奈地摇头自语道：“这鱼，我看是吃不成了。”

“我看还是我来吧！”素莎姑娘笑道。

苏飞忙劝阻道：“千万别，这水虽不深，可你一个女孩子家，却怎能下得水来。”

却见素莎抽出宝剑，纵身向上跃起，身体向上而去，忽地转而又自上而下刺将下来，剑锋直刺入水中，那剑身略一弯曲，便顺势向上一弹，身体又向上飞向岸边，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而在她的剑尖之上已然挑着一条尺余长的大鱼。

苏飞看罢不禁张目结舌，呆立在了河中。

素莎姑娘又如此反复两次，接连又捕了两条大鱼。而后收剑对愣在那里的苏飞道：“还站在那干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闻听素莎姑娘如此一说，方才如梦初醒，忙上得岸来，穿好了鞋袜。素莎将那三条鱼用长草穿了，交与苏飞，二人便沿着原路返回家中。

进得木屋，因恒正在屋内研习武学。素莎招呼道：“爹，我们回来了，你看……”她指了指苏飞手中的鱼又道：“这是我们抓来为你下酒的。”

见二人回来，因恒面上露出了微笑道：“噢！如此果然是好，还不快去料理。”说罢眼望苏飞道：“外面景致如何？”

苏飞上前拱手答道：“多谢前辈关怀，外面景致甚是怡人，此番出去一走，却是觉得神清气爽。”

“好，好，”因恒道，“待莎儿做定饭菜，你我二人喝上它几杯”

日近晌午时分素莎已然将那饭菜做好，于是三人围坐在桌前。因恒吩咐莎儿取来一坛酒，将那酒打开，苏飞先斟了一杯，双手将酒杯捧起，送到因恒面前道：“在下先敬前辈一杯，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因恒接下酒杯道：“救人危难，乃理应所为，又何必如此。好！这杯酒我喝了。”说罢一饮而尽，将那酒杯置在桌上，做了个手势，让苏飞坐下。

苏飞并未坐下，又将那酒杯倒满，而后退下一步，双膝跪地举杯过头对因恒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于前辈，不知前辈可否应允？”

因恒道：“有事自管说来，不必行此大礼。”

苏飞恳求道：“前辈，而今我家仇在身，却不能得报，只是因我不懂武功，在下知前辈身怀绝技，望前辈能动恻隐之心，收我为徒，来日方能为全家报仇。”

因恒听后并未做答，只是低头沉思不语。

素莎见状，开口道：“爹，您老平日不是教我为人要行侠仗义，解贫济困，救人于危难吗？您老就收下他吧。”

苏飞举杯叩首道：“若前辈今日不肯收在下为徒，在下也不会有半点怨言，一切只是天意，却只怕父母之仇也只等来生再报了。”

因恒摇头叹道：“唉！并非我不愿收你为徒，只是就算是以我现在的修为，也不一定能胜得了那古冲风，而你没有半分武功功底，纵然练上十几载，恐怕与之相比也还是会望尘莫及，枉送自己的一条性命啊。”

“前辈不必为苏飞担心，苏飞此生只有一件事情可做，那便是替全家报这血海深仇，纵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其了断。不枉父母养育之恩。”苏飞眼中噙泪毅然说道。

“爹，您就答应苏飞的请求吧。”素莎也在一旁为苏飞求情道。

“好，看你也是一个孝子，我今天就收你为徒。”因恒将手轻在桌上一拍道。

闻听此言，苏飞面露喜色，拭去眼泪，拱手将那杯酒举到因恒面前道：“多谢因老前辈，不，多谢师父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