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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从师因恒(2)

见苏飞服下汤药，老者对那姑娘道：“莎儿，还愣着做甚，还不赶快去外面练功！”
“是，爹。”那唤作莎儿的姑娘闻言转身取下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出了房门。

“老人家救在下一命，在下却还不知您老尊姓大名？”苏飞对那老者问道。

“小老儿姓因名恒，外面是我的小女，名叫素莎。我也曾浪迹过江湖，后来厌倦了那打打杀杀的生活，便带小女来到了这十万大山的人迹罕至之地。”言罢不禁又长叹道，“唉！可怜莎儿自幼便没了娘亲，与我四处飘泊，而今方能安稳些。”

苏飞对老者道：“此地虽是地处深山，却也是个清静之所，在此渡日却也是一种人生的享受了。”

老者听闻此言不禁笑道：“依后生说来，我这里岂不成了那世外桃园！”老者笑罢又开口问道：“看你像是个读书之人，怎地会来到这深山之中？”

因恒如此一问，苏飞不由低头不语。

见苏飞如此，因恒道：“看你这等闷闷不乐，定是有何伤心之事，如若不好出口，我也就不再多问。”

苏飞忙道：“前辈勿要多心，在下决非此意。晚辈姓苏名飞，山东彭城人氏。祖辈都做些小本生意，数日前不知怎地开罪了江湖中人，竟杀我全家，我有幸逃出，却是无家可归，故尔才流落至此。”

老者面色一沉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地狱门’古冲风。”苏飞答道。他是将那句话语从牙缝内挤压而出。

闻听此言，因恒不由一惊道：“‘地狱门’！怎地招惹上了‘地狱门’！那‘地狱门’教主上官壁，早有独霸江湖的野心，网罗各地高手为其卖命，若有不从便施以暴力，强迫屈而从之。古冲风乃是他的得利手下，剑法超群，出手狠毒。江湖中人无不避而远之，有如谈虎色变。”

“莫非因老前辈与那‘地狱门’有何瓜葛？怎地对‘地狱门’却是如此的了解？”苏飞问道。

因恒摇头道：“‘地狱门’也曾邀我入伙，为其卖命，我不愿为虎作伥，又恐小女被其残害，便携她隐居至此。”

“前辈为人如此耿直，不与奸恶为伍，令在下十分钦佩。”苏飞赞道。

“不敢，不敢，后生过奖老朽了，”因恒连连摆手，略微顿了顿又问道“苏飞，不知你欲去往何处？”

听因恒如此一问，苏飞不由垂下头去叹道：“晚辈已是孤身一人，哪有什么去处。”

“既然如此，如不嫌弃，便可暂留老朽这里，待你病愈之后再做打算如何？”因恒面色诚恳地对苏飞言道。

“前辈救在下一命已不胜感激，又岂能再留下打扰前辈。多谢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苏飞谢道。

“后生休要再客气，世道险恶，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就留在此处吧。”因恒言语间甚是坦诚。

“萍水相逢前辈对在下却亲如父母，苏飞来世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苏飞言罢已是眼含热泪。

“好了，莫要再说了，还是多多休息吧。”因恒为苏飞盖好布单出了房门。

次日，天光大亮，苏飞一早醒来，感觉已有了几分精神，那汤药果真见效，手脚虽有些酸软，却已能下地行走。来到窗前，顿感一阵香气袭来，向外望去，却原来在窗下几簇山花开得好不繁盛，俨然是被人从山上移植下来的。小院不大，四周是一圈木篱，上面已爬满了青藤，将这院落封得也算严实，院内栽种着几株枫树。忽地一阵炊烟飘过，只见莎儿姑娘正蹲在院中的灶旁煮饭，见苏飞已然起来，并未开口，只是嫣然一笑，便自顾继续低头忙碌手中的活计。

柴门开启，因恒手提宝剑，面带红润进了院中。

“爹！您回来了。”莎儿嘤声招呼道。

“嗯。”因恒应声，却并未止步，径直来到房中。

见因恒进来，苏飞连忙上前施礼。

因恒笑道：“后生的病可否好转？”

苏飞应道：“多谢前辈，在下病已痊愈，已无大碍。”

“好，好……”因恒点头笑道。并招呼素莎将饭菜端上来。

吃罢早饭，因恒对素莎道：“一会儿，你带苏飞出去看看，也好让他散散心火。”

“是，爹。”素莎轻声应道。

素莎收拾停当，抬手摘下墙下的宝剑挂在腰间，又将苏飞那把长剑递到他面前道：“我们出去走走，这山中时有豺狼出没，带上以备防身之用。”

苏飞点头，接过剑来，随同她出得院中。

来到院外，眼前出现了一块不大的空地，这空地正处在三山相夹之中，地势颇高，常人难至，虽是不大，却也是一片葱绿。更妙的是，空地中央竟有一条从山上淌下的小溪，横穿而过，直向山下流去。

苏飞见此情景不由叹道：“因老前辈果真是好眼力，此处绝然是一处‘世外桃园’，在此容身却也是人生之大幸！”

素莎却只是嫣然一笑，引苏飞来到溪边。这溪水清澈见底，时有鱼儿往来穿梭于水草之中，溪边青草铺地，未能没靴，上有踩踏的痕迹。

苏飞抬头问道：“素莎姑娘，此处可是因前辈练功之所？”

“正是，有时我也向爹学个一招半式。”素莎应道。

闻听此言，苏飞面露敬意，向素莎拱手道：“姑娘如此年龄便已是武功在身，实在是令在下佩服。”言罢面色一沉道：“想我一芥书儒，不谙武功，却又家仇在身，不知何日得报。”

素莎见苏飞如此心灰意冷，便上前劝慰道：“你虽是毫无武功功底，但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能横下此心，大仇定有洗血之时。”

闻听素莎之言，苏飞不由暗暗自责道：“苏飞呀，苏飞，想你也是男儿之躯，家仇在身，却是这般地自悲自薄，志气尽失，今日若不是素莎姑娘，恐怕你早已昨日临危退缩，望而却步了吧！”想到此处，忙上前向素莎深施一礼道：“今日幸得姑娘教诲，苏飞才有报仇的决心。望姑娘再生恻隐之心，收在下为徒，苏飞愿从头学起。”言罢双膝跪地，欲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