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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雪珊在米骁夫走后,就在家里坐立不安,她匆匆吃了些早饭,就去找施班,说:“施管家,咱们去官衙看看吧,看看米公子怎么样了。”
施班摇头说:“官衙可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我们就是去了也见不到少爷。再说了,少爷临走时吩咐过我,要我在家里等着他,照顾好方小姐。”
听了施班的话,方雪珊心中又有些发热,愈发对米骁夫放心不下,说:“就是见不到米公子,咱们到官衙门口去等等他,万一有什么事,咱们也能帮点忙啊。”
施班仍是摇头。方雪珊见施班不愿意去,又去找牛大力,说:“大力哥,咱们去官衙那边看看米公子的情况吧。”
牛大力昨晚和米骁夫谈过方雪珊的事,今天见方雪珊对米骁夫无比关心的样子,心想:“方姑娘还算是有情意的人”。不过牛大力还想再试探一下方雪珊,故意说:“方小姐,你何必那么急呢?”
牛大力这句反问,让方雪珊有点窘,她分辨说:“米公子是救我爷爷去的,我当然要急我爷爷了。”
牛大力微笑说:“方小姐,你爷爷已被官府抓了,现在你也是官府缉捕的对象,你跑到官府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方雪珊说:“官府的人又不认识我,只要我自己不说是方谨的孙女,他们也不会知道。咱们就在官府外面等等米公子,万一他有什么事要帮忙,咱们也能帮帮他呀。”
牛大力摇头说:“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帮什么忙?”
方雪珊不满地说:“让我帮米公子打架当然不行,可是我能帮他跟官府讲道理呀。我好歹也学了好几年阴阳学,也知道一点辩是非、讲道理的技巧。”
牛大力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看着方雪珊,语气认真地说:“方小姐,我带你去也可以。只是有一点,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像师兄,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我可是只顾自己逃命,不会管你的,你到时候可别求我救命。”
方雪珊想也没想就说:“牛大哥,你要怕危险,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我才不要别人救命呢。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宁可和米公子……”方雪珊忽然发现这句话说过了,急忙收住口。
牛大力听了方雪珊的话,心中暗暗称赞:“看来方姑娘还真的挺够意思,怪不得师兄愿意为她去冒险呢。”于是牛大力点头说:“好吧,既然方小姐不怕死,我也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去官衙看看吧。”
牛大力叫施班赶车送他们去官衙,施班却说:“牛爷,咱们在家等少爷不好么?去官衙多危险呀。”
牛大力狠狠瞪施班一眼,说:“你还算个男人么?人家方小姐都不怕,你怕什么?”
施班泱泱地不敢说话,赶紧备车马去了。
牛大力,方雪珊和施班来到官衙门口,牛大力说:“咱们这些人在官衙附近站着等人,容易引起怀疑,不如到附近的茶楼里坐着喝点茶,既能看到官衙的情况,又不会引人怀疑。”
大家都说牛大力的话有理,于是三人来到附近的茶楼上,找一个面对官衙大门的位子坐下,一面装作喝茶等人,一面注视着官衙的动静。三人等了大约一个时辰,还不见官衙有任何动静,方雪珊有点着急地说:“米公子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牛大力也觉得奇怪,说:“是啊,师兄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有点动静才对。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听一下消息。”
牛大力下楼找到茶博士,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他,说:“博士,我问你几句话。”
茶博士一见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说:“官人尽管吩咐,小人随时为官人效力。”
牛大力指着官衙的大门说:“博士,你可认识官衙门口的衙役?”
茶博士点头说:“小人略认识几个,官人莫非想打听官衙里的事?”
牛大力说:“你去给我问问,早上有一个人到官衙来报案,现在那人还在官衙里么?”
茶博士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儿呢。这事好说,我马上去给您问问。”
茶博士说着就要走,牛大力拉住他说:“你绝对不可说起是我让你去问的,明白么?”
茶博士笑道:“官人,小人我再蠢,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知道官人您自己不方便去问,所以才找小人去问。官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说起您的。”
牛大力在茶楼门内,远远地盯着茶博士去官衙门口,手中轻轻取出一只袖箭,准备一看到茶博士有向官衙告密的迹象,就立即放箭击毙他。茶博士过去和一个衙役若无其事地攀谈一会儿,就回到茶楼,故作神秘地小声告诉牛大力说:“小人打听清楚了,今天早上有一个年轻人来官府举报缉捕的要犯,现在官府还在盘问这个年轻人呢。”
牛大力听了心中一沉,谢了谢茶博士,就回到楼上。方雪珊见牛大力回来,急忙问道:“大力哥,米公子怎么样了?”
牛大力轻轻叹气说:“听说他还在官衙中接受盘问呢。”
方雪珊更加急起来,焦躁地说:“还在盘问?官府盘问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牛大力苦笑道:“方小姐,你不必心急,急也没用,现在咱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就安心等待消息吧。”
方雪珊三人又心急如焚地等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到官府门前有响动,大家定睛看去,只见米骁夫从官府中出来,和一群官兵一起骑马急急走了。牛大力放心下来,对方雪珊说:“方小姐,这就好了,师兄没事,他一定是领着官兵去捉拿褚巍去了。等一会儿官兵把褚巍捉拿回来,就能证明你爷爷的清白了。”
方雪珊看见米骁夫和官兵一起走了,也安心下来,大家放心地慢慢品茶闲聊,等着米骁夫他们捉拿褚巍回来。三人又等两个多时辰,还不见米骁夫他们回来,方雪珊又开始心焦了,正在这时,忽然牛大力指着窗外说:“方小姐,你看。”
方雪珊惊喜地问:“米公子回来了?”她顺着牛大力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人不是米骁夫,却是岳潇芩。方雪珊不无失望地说:“原来是岳老师也来了。”
岳潇芩没有看见茶楼中的方雪珊三人,牛大力叫施班出去把岳潇芩请过来。岳潇芩上了茶楼,见方雪珊也在这里等米骁夫,心中有几分不快,问道:“雪珊,这里危险,你来干什么?”
方雪珊被岳潇芩问得脸色微红,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牛大力却替她打圆场说:“岳老师,这不关方小姐的事,是我担心师兄的情况,叫方小姐一起过来看看。”
方雪珊听牛大力这么一说,不禁大为吃惊,因为刚才牛大力还对她说了“出了危险不管”的话,她以为牛大力真的不肯帮忙的,万没想到牛大力居然会为自己打圆场。方雪珊心存感激地看了牛大力一眼,牛大力却视而不见地叉开话题说:“岳老师,您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莫非也是来打探我师兄的情况?”
岳潇芩点头说:“是啊。我对米公子的事当然也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四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忽见远处一队官兵过来,中间似乎还押送着一个白发老人。方雪珊心中暗暗祈祷这个白发老人就是米骁夫他们捉到的褚巍,可是等官兵走近一看,被官兵们押送的不是褚巍,却是方谨。方雪珊大喊一声:“爷爷!”说着就要冲下楼去。
牛大力一把拉住方雪珊,捂住她的嘴说:“方小姐,不可冲动,你出去可是要找死的。”
方雪珊想挣脱牛大力的手,却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小鸡被老鹰捉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方雪珊眼睁睁地看着方谨被官兵们簇拥着进了官衙,喘着气从牛大力捂着的嘴中挤出一句话:“他们把我爷爷抓进官府了……”
牛大力依旧抓住方雪珊不松手,岳潇芩也劝说道:“雪珊,你不可轻举妄动。官兵把你爷爷抓进官衙,也许只是问几句话,本来没什么大了不起的。可是你一出现,事情就复杂了,你这是在帮你爷爷的倒忙,明白么?”
方雪珊终于停止了挣扎,牛大力也松开手,方雪珊捂着脸轻轻哭泣起来,她以为一定是米骁夫出事了,所以方谨又被抓了起来。方雪珊自己也说不清她是为了爷爷悲伤,还是为了米骁夫悲伤,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好像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方雪珊忽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她抹去泪水,看清原来是牛大力在推她。只听牛大力说:“你看,那边是谁过来了?”
方雪珊顺着牛大力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官兵趾高气扬地骑着马走过来,领头的是一位气度轩然的大官,米骁夫骑马在这个大官的身旁,两人有说有笑地交谈着。方雪珊一见兴奋不已,几乎是脱口而出:“米……”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喊出声来。
这时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从这个情况看,米骁夫显然是没事了。只是有一点他们想不明白:既然米骁夫没事了,为什么还要把方谨抓进官衙?莫非是抓住褚巍却还证明不了方谨的清白?
就在大家胡想乱猜的时候,官衙的大门又开了,只见那个大官客气地陪着方谨走出来,米骁夫跟在后面。方雪珊见了方谨激动地喊道:“爷爷!”说着她就向楼下跑去。这次牛大力没有拦她,因为牛大力看出这时方雪珊出去不会有危险了。
方雪珊跑到方谨身边,拉住他的手说:“爷爷,您没事吧?”
司徒耕勤看着方雪珊笑道:“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认识我么?”
方雪珊见司徒耕勤面熟,但又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只好腼腆一笑。
司徒耕勤也不介意方雪珊不认得他,继续说:“方姑娘,你爷爷没事了,放心吧。哦,我看你眼睛肿肿的,是不是这两天急得每天哭鼻子?好了,今后你有米骁夫武功这么高的君郎,没人敢欺负你的。”
司徒耕勤这句话把方雪珊说得一愣,但她立即反应过来这一定是米骁夫对司徒耕勤说了什么,不过她也不好辩解,只是脸羞得像紫红的玫瑰花瓣。米骁夫没想到方雪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司徒耕勤当着他俩的面这么一说,也把他羞得满脸通红。
司徒耕勤见两人都羞得满脸通红不说话,以为他俩确实有意思了,笑道:“米骁夫,你娶方姑娘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哟。我要亲自参加你们的婚礼,要是实在公事忙脱不开身,我也会派人给你们送一份厚礼的。”
米骁夫听了这话,脸更加红了,但此时他也无法解释,只好低着头小声说:“是。”
司徒耕勤拍拍米骁夫的肩膀,哈哈一笑说:“米骁夫,赶快送未来的老丈人和新娘子回去吧。等你练好了武功,千万别忘了来找我。”
等司徒耕勤回去以后,岳潇芩等人也过来与方谨相见。刚才司徒耕勤说话的声音很大,岳潇芩等人都听见了。岳潇芩只顾和方谨说话,根本不搭理身边的米骁夫。米骁夫看出岳潇芩和方谨对自己投以怨恨的目光,知道他们刚才听了司徒耕勤的话,误以为自己有意想娶方雪珊。米骁夫理解岳潇芩和方谨的怨恨,但他此时也想不出怎么解释才好,只好低着头不说话。施班见米骁夫尴尬,就帮忙打圆场说:“诸位老爷,站在这里说话多不方便,请诸位一起去我们少爷家,好好庆贺一番吧?”
岳潇芩斜藐了施班一眼,没搭理他,却对方谨说:“方大人,今天已经晚了,您家住得远,恐怕赶不回去,要不然就到我的苍苓院住一宿,明天再走吧。”
方谨也没理睬施班,对岳潇芩拱手说:“这样太好了,那我和小女今天就打搅您了。”
米骁夫也想跟着一起去苍苓院,岳潇芩却冷冷地堵死他的去路,对米骁夫微微拱手说:“米公子,方大人今天去寒舍歇息,告辞了。”
说着岳潇芩扶方谨登上司徒耕勤派给他们的马车,方雪珊没想到方谨和岳潇芩撇下米骁夫就要走,她还想和米骁夫说几句话,正在犹豫中,却听得方谨在车上用略带怒意的声音喊道:“珊儿,怎么还不上车?”
方雪珊不好意思,也没有理由再留下跟米骁夫说话,只好看了米骁夫一眼,就低着头准备登上马车。从方雪珊的眼神中,米骁夫没有看到方谨那样的怨恨,米骁夫一颗心放了下来,心想:“只要方姑娘不误解我就行。”
米骁夫冒死救了方谨,方谨却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就要走,还要带上方雪珊一起走,牛大力感到气不过,对方雪珊喊道:“方小姐,我师兄冒这么大的风险救了你爷爷,难道你就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牛大力这句话正好给方雪珊一个说话的机会,她转身回到米骁夫面前,含着眼泪说:“米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今生今世无法报答,只请公子受我一拜,表达我心中的无比谢意。”说着方雪珊深深给米骁夫施一个万福礼。
米骁夫急忙扶起方雪珊,说:“方小姐不必这么客气。”
米骁夫看着方雪珊,她眼睛里闪着一种有感激、有爱慕,又有无奈的复杂情感,米骁夫领会到方雪珊对自己不是没有爱恋之情,只是因为已经有了夏铭,她不能再把爱给自己了。当然米骁夫也不能接受方雪珊的爱,尽管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个禽兽,明白师父的女人不能碰的最起码道德。米骁夫忽然想到应该对方雪珊解释一下今天的误会,但他越急着要把事情说清楚,反而越不知道如何说起,米骁夫言不达意地结结巴巴小声说:“方小姐,今天我不是有意……,我知道你和夏大哥……,我绝不会……,你放心……”
这种只言片语的话,别人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方雪珊却从米骁夫不成句子的只言片语中,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心灵相映的感觉是恋人之间才有的。方雪珊理解米骁夫心中是爱自己的,可是鉴于夏铭的关系,他不得不放弃这份爱情。方雪珊的理智中也没有把米骁夫看成自己的恋人,可是在她心底却涌动着一股有力量冲破理智堤坝的情感激流,方雪珊的心在狂跳,小声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米大哥,你……真好!”
米骁夫明白了方雪珊这句莫名其妙话的真正意思,他脸上泛起兴奋的笑容,他的心也在笑,他此时真正感觉到自己为方雪珊所做的一起都是值得的。
车上又传来方谨带着怒气的声音:“珊儿,话还没有说完么?”
米骁夫这才想到方雪珊是违背她爷爷的意愿来和自己说话的,他不想让方雪珊为自己而挨骂,故意用方谨可以听到的大声音说:“方小姐,你就放心走吧,今后我绝不会再去找你的。”
听到米骁夫的话,方雪珊心头忽然像被刺了一刀,猛地痛了一下,她知道米骁夫这句话意味着今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
岳潇芩一行人来到苍苓院,岳潇芩安排酒席给方谨和方雪珊压惊。方谨死里逃生平安回来,本来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但酒席上却缺少了应有的高兴气氛,甚至还有几分尴尬。方谨和岳潇芩都只字不提米骁夫,方雪珊自然也不好提起,似乎大家把米骁夫这个救命恩人完全忘记了,简直是根本没有存在过米骁夫这个人一样。
方雪珊闷闷地坐在沉郁又尴尬的气氛中,手里的筷子机械地往嘴里塞进食物,却没吃出任何味道,她只是盼着这顿压惊宴席尽快结束。岳潇芩似乎也不想把压惊宴席拖久了,他见方谨和方雪珊吃得差不多了,就对方雪珊说:“雪珊,你以前住的房子还空着,我打发人给你打扫整理了,今晚你就还在那里住吧。方大人就留在我这里,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方雪珊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间,房里的一切还是和过去一样,顿然产生出时光又回到从前的感觉。东西没变,但人变了,人的心更变了,方雪珊回想起以前自己一个人坐在房中,拿着结缘牌默默祈祷的情景。那时她心中只有夏铭一个人,现在却多出了一个米骁夫。以前方雪珊默想夏铭就仿佛是沉浸在幸福之中,自从心中多出了米骁夫之后,不但没有给她增添幸福,反而给她带来了苦恼。方雪珊要想夏铭的时候,米骁夫总会不知不觉地也跟着跳出来,她知道要把米骁夫从自己心中抹去已是不可能了。
方雪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想:“今天司徒耕勤为什么会说米公子娶我的话?莫非是米公子跟司徒耕勤说了他想要娶我?不会!肯定不会!我相信米公子绝不会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只是我能理解米公子的心,爷爷和岳老师却理解不了他,恐怕他们会以为米公子乘人之危,把娶我当作救爷爷的条件,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生气,对米公子理也不理就走了……。对了,我得去跟爷爷和岳老师解释一下,让米公子不明不白枉担一个罪名,我就更对不起他了。”
想到这里方雪珊爬起来穿好衣服,直奔后院岳潇芩的住房。来到岳潇芩住房门前,只见她的学兄郝宗旺坐在门口,好像是在守门。方雪珊小声问道:“郝学兄,你坐在岳老师门前干什么?”
郝宗旺以前一直追求方雪珊,虽说方雪珊没有理会他的追求,但他对方雪珊的爱慕之心依然如旧。郝宗旺见到方雪珊,非常高兴地小声说:“哎呀,是方学妹啊,你还好吧?刚才我见你和你爷爷来了,想跟你说几句话,却又没机会。”
方雪珊并不想和郝宗旺多说话,只是应付着说:“郝学兄,托你的福,我一切都好,谢谢你的关心。……,岳老师和我爷爷睡了么?我要去里面见岳老师和我爷爷。”
郝宗旺却拦住方雪珊说:“不行啊,刚才岳老师吩咐过,他和方大人有要事相谈,要我在这里把门,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方雪珊心中奇道:“有要事相谈?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莫非他们在谈我和米公子的事?”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使方雪珊极想知道岳潇芩和方谨到底在密谈什么,她悄悄对郝宗旺说:“郝学兄,我又不是外人,你让我进去吧。”
郝宗旺为难地说:“这个……”
方雪珊故意赌气似地说:“郝学兄,你这点面子也不肯给我?”
郝宗旺见方雪珊这么一说,心中一热,就闪开路让方雪珊进去。他悄悄对方雪珊说:“你可千万别对岳老师说是我让你进去的。”方雪珊点点头,悄悄走进去。
前屋的客厅点着灯,但没有人,方雪珊估计岳潇芩和方谨在后屋说话。她蹑手蹑脚悄悄走到后屋门口,屋门是关着的,但屋里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方雪珊轻轻靠在门边,终于听清那是岳潇芩和方谨在说话。
只听岳潇芩说:“方大人,刚才您说米骁夫是个强盗,去您那里试图抢钱,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我去查过,这个米骁夫很有钱,在邯郸有一所豪华的大宅子,不至于去当强盗呀。”
方谨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得很,米骁夫一看就是名门贵家的弟子,怎么会去当强盗呢?他说那是和我们开玩笑,可这种玩笑也太过分了吧,实在难于置信。不管怎么说,他这个人非常可疑,不是正道上的人,只是不知道铭儿怎么会和这个不三不四的人交上朋友。”
岳潇芩说:“我问过米骁夫是怎么认识铭儿的,他说铭儿是他小时候的朋友。我想这倒也可能,小孩子时候的朋友,长大后各走各的路,有人走上正路,有人走上邪路,也是常有的事。”
方谨说:“但愿是这样吧。不过刚才司徒耕勤跟我说,米骁夫的武功厉害得很,连长云馆总教头褚巍都被他打败了。”
岳潇芩也有点吃惊,但也不算特别意外,说:“米骁夫的师父是过去很有名气的一个绰号叫‘鹰爪王’孟其坪的武师,孟其坪的武功高出褚巍一截,所以米骁夫能打败褚巍,倒也不算特别意外。只是米骁夫的行为太奇怪了,您想啊,他的武功比褚巍还高,却反过来去拜褚巍为师,这不是太奇怪了么?我想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阴谋。”
方谨点头说:“岳先生分析得对,我也觉得米骁夫这个人捉摸不透,不像是老老实实的正派人。可是这小子还要打我孙女的主意,要是珊儿和他在一起的话,早晚得上当受骗,”
岳潇芩附和着说:“是啊,米骁夫还以为他把您救出来,您就会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把雪珊许配给他,”
方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小子还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司徒耕勤看上米骁夫的武艺,想把米骁夫留在他身边,于是米骁夫就求司徒耕勤说情,要我把珊儿嫁给他,真是痴心妄想。”
岳潇芩叹气说:“方大人您自然是不好骗的,但我怕雪珊会经不住他的诱惑。方大人,恕我斗胆乱说,我觉得雪珊对米骁夫有点意思了。”
方谨也叹气说:“岳先生,珊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也看出来珊儿对米骁夫有意思了,这样发展下去不堪设想,不仅对不起铭儿,珊儿自己也要倒霉,得赶快想个法子阻止他们才行。”
岳潇芩微笑道:“方大人,我倒是想了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法子,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说着岳潇芩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杀”字。
方谨看了一拍大腿,说:“好,好法子!杀了这小子,一切就都解决了。”
岳潇芩点头说:“方大人,我是怕您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舍得杀他。既然您同意杀他,这事就好办了。”
方谨说:“米骁夫救我不过是为了珊儿,利用一下我而已,哪有什么救命之恩?我巴不得杀了他呢。只是这小子武功高强,杀他怕不那么容易。”
岳潇芩胸有成竹地说:“杀人的法子多着呢,我们倒也不必和他比武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您就交给我吧,我自会设计除掉这小子。”
门外的方雪珊听到这里,冷汗都流下来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米骁夫救了她爷爷,而她爷爷却要杀掉米骁夫。尽管方雪珊明白爷爷之所以要杀米骁夫,也是为了自己好,但她的感情无论如何不能容忍杀米骁夫之事,她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念头就是要救米骁夫,赶快去给米骁夫报信,让他赶快逃离邯郸,躲过岳潇芩的暗杀。
方雪珊悄悄溜出来,门口的郝宗旺见方雪珊出来,就说:“方学妹,别急着走啊,坐下来说几句话吧。”
方雪珊看到郝宗旺,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对郝宗旺说:“郝学兄,郝大哥,我求你帮我办一件事好不好?”
郝宗旺高兴地说:“方学妹,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也帮你去办。”
方雪珊悄悄说:“郝学兄,你赶快去给我叫一辆马车来,要快,我要立即出去办一件事。”
郝宗旺听了一怔,问道:“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你一个人出去出了事怎么办?这事不行,我要去请示一下岳老师。”
方雪珊一把握住郝宗旺的手,含泪央求说:“郝大哥,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郝宗旺第一次摸到方雪珊的手,他本以为方雪珊的手是温暖温柔的,没想到她的手是那么冰冷,还在微微地颤抖。看着方雪珊央求的眼神,郝宗旺的心软了下来,说:“好吧,那我就冒着被岳老师赶走的危险,帮你这个忙,以后你可要好好谢我哟。”
方雪珊点头说:“郝大哥,我一定会好好谢你的,你赶快去叫车吧。”
郝宗旺让方雪珊在门口替自己守住门不让外人进去,他匆匆跑出苍苓院去叫马车。不多时郝宗旺跑回来,对方雪珊说:“学妹,车子在大门口等你呢,快去吧。”
方雪珊又握住郝宗旺的手说:“郝大哥,多谢了。”说完她就匆匆跑了出去。郝宗旺被方雪珊握了两次手,不免有点受宠若惊,他闻闻自己的手,似乎还有一点余香,不由咧嘴“嘿嘿”笑出声来。
方雪珊向车夫讲了米骁夫宅邸的地址,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去。车夫却一动不动地说:“小姐,坐车的规矩是先给钱的。”
方雪珊身上一摸,原来她走得匆忙,身上没带钱。方雪珊想了想,摘下耳环递给车夫,说:“我没带钱,这副耳环是金的,给你当车费够了吧?”
车夫接过耳环来一看,果然是沉甸甸闪亮亮的金耳环,欣喜地说:“小姐,车钱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只是我没这么多钱找给您。”
方雪珊摇手说:“不用你找钱了,你用最快的速度赶车就行。”
车夫大喜,一扬鞭子,马车急如星火地冲了出去。方雪珊两手紧紧握住马车的扶手,努力使自己在剧烈颠簸的车子中稳住身子。剧烈的颠簸使方雪珊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意味着对爷爷的背叛,也意味着对夏铭的背叛。方雪珊知道自己去通知米骁夫的事情一旦暴露,那就再没有脸面见爷爷和岳潇芩,当然就更没脸见夏铭了。今天早上米骁夫为了方雪珊,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方谨;今天晚上方雪珊去通知米骁夫,虽说没有直接的生命危险,但女人的名誉重过性命。方雪珊这等于是私自去见情人,这种丢人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话,方雪珊就会名声扫地,她只能选择含羞自尽,所以事实上方雪珊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米骁夫。想到这里,方雪珊心中有点满意,因为她总为了无法报答米骁夫的救命之恩而内心不安,现在她做的这件事情让她的内心稍稍安心了一些。
米骁夫和方雪珊分手后,泱泱地与牛大力和施班一起回家。路上牛大力笑着说:“师兄,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今天可是‘热脸蛋贴到冷屁股上’……”
施班听牛大力这么一说,不由“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米骁夫瞪了施班一眼,施班伸了伸舌头,低下头不敢笑了。牛大力又笑着说:“师兄,我昨天就劝你不值得去冒这个险,你看看,结果怎么样?人家方老儿根本不领你的情。师兄你是冒着性命危险救出来方老儿,人家却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拍拍屁股就走,还把孙女也带走了。本来你要是不去救方老儿,方姑娘无依无靠没去处,自然也就只好跟你了。现在可好,方老儿救出来了,方姑娘跟方老儿回去了,你是偷鸡不成把米也蚀了。”
米骁夫尴尬地说:“你别胡说,我没打方姑娘的主意,我救方老儿也不是为了娶方姑娘。”
牛大力笑道:“算了吧,你这是煮熟的鸭子嘴还硬。你要是不打算娶方姑娘,干嘛冒生命危险去救方老儿?你去救人不就是为了讨好方姑娘么?以为方老儿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把孙女嫁给你。可是结果呢,人家不但没领你的恩情还,把孙女也带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不就是么?今天幸亏你没出事,你要是为她出了事,那才叫冤呢。”
米骁夫翻了翻眼,不理睬牛大力,因为他不想向别人说起夏铭的事。过了一会儿,米骁夫似乎是自言自语说:“方姑娘知道我心里的意思,我也知道她的心思,她有她的难处啊。”
牛大力和施班两人听了偷偷相视而笑。米骁夫转开话题,对牛大力和施班讲了一遍今天和褚巍决斗的惊险经历,把两人听得瞠目结舌。牛大力说:“师兄,你的武功越发不得了,居然打败了褚巍,今后你一定能发扬光大师父的功夫,让世人知道鹰爪王的传承一代比一代强。”
米骁夫却懒懒地“嗯”了一声,击败褚巍的兴奋,早就被无名的烦恼取代了。
米骁夫三人回到米府,米骁夫的心情不好,随便吃两口饭,就去睡觉了。他刚要躺下,忽然施班急着来敲门,说:“方姑娘来了,有急事要和你说。”
米骁夫一听,“噌”地一下窜起来,急急披上衣服打开门。施班喘着气说:“方姑娘说她马上就要走,你快去见她一下。”
米骁夫心中“怦怦”直跳,不知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和施班一起跑到客厅,只见方雪珊穿一件家常便衣,站在客厅中央等他。米骁夫见方雪珊站着,就说:“方小姐,坐呀。小班,赶快给方小姐倒茶。”
方雪珊却摇手说:“米公子,我只跟你说一句话,马上要赶回去。”
米骁夫惊奇地问:“就说一句话?什么话?”
这时牛大力也赶过来,只听方雪珊说:“米公子,有人要害你的性命,你赶快走吧,赶快离开邯郸。”
米骁夫、牛大力和施班三人听到这话,都如同霹雷盖顶一般,一时间愣住了。过了片刻米骁夫才问:“方小姐,是什么人要害我?”
方雪珊摇头说:“这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有人要暗害你。米公子,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赶快离开这里啊。”
牛大力问:“方小姐,你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
方雪珊却说:“牛大哥,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赶快和米公子一起走吧,赶快!”
米骁夫终于明白方雪珊是背着别人来这里给他报信的,方雪珊一定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他,但出于某种原因她不能说出这个人,想到这里米骁夫点头说:“方姑娘,我明白了。”
方雪珊这才放心地说:“米公子,你明白了就好。那我赶快回去了,你也赶快准备一下,越早走越好。”
米骁夫听方雪珊说马上就要走,知道她有为难之事,就说:“我知道方小姐有事,就不留你了。”说着米骁夫就要送方雪珊出门。
方雪珊却拦住米骁夫说:“米公子,不要送我了,门口有马车等着我呢。你赶快去准备你的事吧。”
米骁夫听了只好不送了。方雪珊刚转身要走,忽听米骁夫问道:“方小姐,你有没有危险?”
方雪珊还没来得及答话,牛大力就抢着说:“方小姐,要不然你和我师兄一起走吧。”
牛大力这句话把方雪珊说得脸色“唰”地羞得绯红,她用羞眼望着米骁夫说:“米公子,我没危险……,你放心吧。我……”方雪珊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见面,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米骁夫了。她本想说一句分手的话,可不知怎么眼泪却先夺眶而出,她透过泪水最后深情地望了米骁夫一眼,然后用手捂着脸,一转身跑了出去。
颠簸疾奔的马车把方雪珊带回苍苓院,方雪珊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发现她,方雪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是方雪珊平生第一次干这种冒险的事,冒险的成功让她感到一种无名的兴奋,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方雪珊躺在床上,她想把米骁夫忘掉,想一下夏铭,可不知怎么,夏铭的身影总是想不起来,脑海中总是浮现着最后看到米骁夫的那一眼:在摇曳的烛光下,米骁夫的脸显得分外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伸出手想要拦她,可他的手刚伸出一半又垂了下去,眼神里飘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低头让她走了。是啊,无奈啊无奈,方雪珊自己不也是这么一种心情么?她自己问自己:“要是米公子真的伸手拦住我,要我和他一起走的话,我会怎么样?”方雪珊想来想去,最后心中不得不承认,要是当时米骁夫拦住她,她真有可能和米骁夫一起走的。
方雪珊走了好久,米骁夫还是怔怔地站在那里,脑子中一片空白。牛大力推推他说:“师兄,你说方姑娘的话是真的么?”
米骁夫这才回想起刚才方雪珊说的事,认真地说:“方姑娘绝对不会骗我的。”
牛大力不解地说:“那么又是什么人要暗害你呢?司徒耕勤对你那么好,官府的人肯定是不会害你的……。师兄,你刚到邯郸来,无怨无仇的,除了官府,那又是谁要害你呢?莫非是岳潇芩那个老儿?我看他对你有点不怀好意。”
米骁夫摇头说:“不会是岳潇芩。他不过是个手无扶鸡之力的教书先生,就算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牛大力说:“对,我也觉得不会是岳潇芩。师兄,我看方姑娘肯定知道那个想要暗害你的人是谁,只是她出于某种忌讳,不便说出那个人来。要说方姑娘熟悉的人……,对了,我想出来了,那个想要暗害你的人就是方谨。”
米骁夫意外地说:“方谨,怎么会是他?”
牛大力说:“师兄,你想想,当时方老儿对你不理不睬,一点没有想把方姑娘嫁给你的意思。可是方姑娘喜欢你,所以方老儿就想悄悄把你杀了,让方姑娘断了对你的念。方老儿以前当过大官,熟人多,肯定能买通什么杀手来暗害你。方姑娘得知方老儿要暗算你,特地跑来给你报信,可是她鉴于自己爷爷的身份不好说出来,只好说有人要害你,让你躲走。”
米骁夫不由怒从胆边生,破口大骂道:“原来竟是方老儿要害我。这个该死的方老儿,莫非是驴变的,居然恩将仇报,老子拼死救了他的命,他倒反过来要害老子。”
牛大力见米骁夫动了气,就说:“师兄,要不然咱们干脆去把那个方老儿杀了算了。你要是不便出手,我去替你杀了,保证杀得神不知鬼不觉,方姑娘肯定不会知道是我杀了她爷爷。方姑娘死了爷爷无依无靠,自然只好跟你了,这可是一石两鸟的妙计呀。”
米骁夫略略想了一会儿,最后叹气说:“要是别人的爷爷,我早就杀了该死的方老儿。只是方姑娘专门来送信救我,我要杀了她爷爷,也太不够意思。唉,算了吧,看在方姑娘的面子上,老子饶了方老儿。”
牛大力叹气说:“师兄,你怎么学起妇人之仁来了?方老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说将来他把方姑娘随便嫁给一个臭男人,还不如让方姑娘跟着你幸福呢。”
米骁夫摇头说:“别说了,方姑娘已经有人了。”
牛大力奇怪地问:“方姑娘有人了?是什么人?”
米骁夫不想告诉牛大力夏铭的事,低头不语。牛大力看出米骁夫和方雪珊一定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米骁夫不愿意说,他当师弟的也不好强问,只好换个话题说:“师兄,你要是不杀方老儿,咱们呆在邯郸还真挺危险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米骁夫无奈地说:“那咱们只好离开邯郸了。就按方姑娘的话,咱们明天就走。”
牛大力提醒米骁夫说:“明天就走?你不是说还有一件宝贝放在桃仙居的地窖里,你不要了么?”
这时米骁夫才想起还没有到桃仙居去取《武孚经》,赶紧说:“大力,亏得你提醒我。咱们离开邯郸以前,赶紧去桃仙居的地窖里把宝贝取回来。大力,我让你帮我想取东西的法子,你想出来没有。”
牛大力微笑说:“师兄,我已经想出好法子来了。”说着他在米骁夫耳边悄悄说一番,米骁夫听后抚掌大笑,说:“真是好法子,大力,亏你想的出来。好,那咱们现在就去,马上就去桃仙居。”
米骁夫叫了施班,和牛大力三人一起驾车赶往桃仙居。米骁夫让施班把马车停在桃仙居门口,他和施班留在车上,牛大力则去桃仙居敲门。此时已经快到亥时,桃仙居早就打烊关门了。牛大力使劲“砰砰”地乱敲门,吓得全掌柜带着几个伙计跑来开门。全掌柜打开门一看,认出敲门的人原来是昨天来这里吃饭的客人牛大力,这才放下心来,有几分不满地说:“原来是牛大官人。对不起小店已经打烊了,如果您想吃饭的话……”
牛大力一脸凶样,恶声恶气地说:“我不是来吃饭的。”
全掌柜听了这话心中更有气,只是碍于牛大力是吃饭不讲价钱的大主顾,才忍着气说:“牛大官人,您不是来吃饭,莫非是有什么见教?”
牛大力依旧恶狠狠地说:“我装着十两金子的背搭在你的店里丢了,肯定是被你的伙计偷了,你把所有的伙计都叫来,我要挨个地搜查。”
全掌柜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气,放下脸说:“客人,你这样太过分了吧?你的背搭丢了,怎么可以肯定是小店的伙计偷了?说实话,小店的伙计尽管招待客人不够周到,但绝不会偷客人的东西。来小店吃饭的客人也有成千上万,从没听说有人在小店被偷过东西。以前有客人吃饭时把装钱的背搭忘在小店,伙计发现了立即保管好,事后交还失主,里面的钱分文不少。”
牛大力不理全掌柜的话,不讲理地说:“你少说废话,赶快把所有的伙计都给我叫到楼上来,我要挨个地搜查,你听见了么?”
全掌柜见牛大力如此不讲理,气急败坏地说:“你小子是故意来找茬的吧。别以为我全老爷是好欺负的,你小子想到我这里敲诈钱财,找错人了。”说着全掌柜对准牛大力当面一拳打过去。
全掌柜也会一点武功,他见牛大力是身高不过五尺的矮子,再加上自己这里人多,以为打倒牛大力并非难事,准备痛打一顿牛大力教训他一下。全掌柜打出去的拳头,忽然像被一把铁钳钳住似地,居然动弹不得,原来他被牛大力抓住了手腕。全掌柜的手挣扎不出来,就用另一只手又打出一拳,这次牛大力用手臂一档,全掌柜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打在铁棍子上一样,痛得钻心,牛大力却像没事人一样,嘴里发出“嘿嘿”一声冷笑。全掌柜这才明白自己遇到高人了,赶紧求饶说:“好汉,我知道错了,您就看着我昨天服侍过您,饶我一次吧。”
牛大力故意把眼睛一瞪,吓得全掌柜哆嗦地说:“好汉爷千万别动手啊,我知道好汉的拳头硬,小人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好汉爷的拳头。这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好汉爷,请好汉爷息怒,消消气,千万别动手。您需要什么,只要是小店有的,小人一定奉献上来。”
牛大力冷笑着放开全掌柜的手腕,说:“我不是说过了么?这事与你无关,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只要把伙计们都叫到楼上去就行,我自会搜查他们。一个人也不许少,听见了么?”
全掌柜被牛大力钳住的那只手已经没有感觉了,他用另一只手抹抹头上的冷汗,点头如捣蒜地说:“是!是!小人明白。”说完他回头对伙计们说:“你们听见了没有,全都给我到楼上去,一个也不准少,好汉爷要亲自搜查你们。”
伙计们听说有人来闹事,不少人已经拿好棍棒,准备来帮全掌柜打架。可他们见全掌柜脸色惨白,一只手被牛大力钳住动弹不得,知道这是惹不起的高手来了,一个个都吓得悄悄扔掉手中的棍棒,战战兢兢地上楼去了。
米骁夫在外面听见伙计们都上楼去了,就悄悄下车溜进桃仙居。桃仙居的伙计们本来正在厨房里洗菜腌肉,准备明天用的东西,突然都被全掌柜叫到楼上去了。米骁夫穿过桃仙居的厨房,这里灯火通明,一个人也没有,他暗笑着拿起一只蜡烛,下到地窖里面。米骁夫摸索一会儿,找到褚巍说的那个暗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布卷,再打开布卷一看,里面是两卷书,上面分别写着“武孚经”和“武孚经注”。米骁夫见了大喜,不禁“嘿嘿”笑出声来。他把书包好,揣在身上,再把暗阁仔细关好,让外人一点也看不来,然后带着笑意走出桃仙居。
施班在门外的马车上焦急地等待,见米骁夫笑眯眯地出来,知道他已经得手了。米骁夫拍拍施班的肩膀说:“小班,你去把大力叫回来吧。”施班正要走,米骁夫又吩咐说:“你进去就说十两金子已经找到了。”
牛大力正在楼上装模做样地挨个搜查店伙计,金子当然是搜不出来,不过从一个伙计怀里搜出一包鸡脯子肉,自然这是偷店里的东西。牛大力笑着对全掌柜说:“全掌柜,你不是说你的伙计绝不会偷东西么?这又是什么?”
全掌柜使劲瞪了那个伙计一眼,没敢说话。这时只听施班上楼来,说:“二少爷,那十两金子已经找到了,大少爷请你回去。”
众人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全掌柜也不禁轻轻“吁”出声来。牛大力笑着对全掌柜说:“全掌柜,我查金子帮你查出一个小贼来,你还得谢我呢。”说完他哈哈大笑,和施班一起下楼走了。
米骁夫三人回到米府,米骁夫叫牛大力和施班到自己房间里来,拿出放着《武孚经》和《武孚经注》的布包,递给牛大力说:“大力,你看我拿回什么宝贝来了?”
牛大力打开布包,里面是两卷书,他拿起一卷书一看,居然是自己一直在搜寻的《武孚经》,不禁大喜过望,说:“师兄,你从哪里得来的《武孚经》?”
于是米骁夫就把他怎样帮助褚巍出逃,褚巍怎样告诉他桃仙居的藏书,让他去桃仙居取书的经过说了一遍。牛大力和施班听了都点头赞叹,不过牛大力还是有点怀疑地问:“上次我弄到的那部《武孚经》是假的,上了当。这部《武孚经》可是真的?”
米骁夫笑道:“这当然是真的。褚巍老儿狡猾得很,他不是自称是长云子的传人,有一部《武孚经》么?褚巍放在长云馆里的那部《武孚经》,谁想问他借看都可以,别人还以为他这个人大方不小气呢。其实长云馆的那部《武孚经》是假的,他把真的《武孚经》藏在桃仙居地窖里的暗阁中,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这次他犯了事不能见人,才让我去桃仙居给他书取过去。想起来褚老儿也是犯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拿到手还能给他么?”
牛大力也笑道:“我早就听说褚巍有一部《武孚经》,但不是真的,不过大家都以为褚巍也是被人骗了。没想到这老儿这么滑,居然把真《武孚经》藏起来,用假货应付充数。”
米骁夫又笑着问:“大力,上次你献给师父的那部假《武孚经》,是从哪里搞来的?”
牛大力叹气摇头说:“提起那部假《武孚经》我就来气。那次我遇到一个熟人,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有一个江阳巨盗溜进大王藏宝的宫殿盗宝,但他弄错了房间,错溜进大王藏书的库房。这巨盗既然进去了,自然不能空着手出来,就随手拿了一部书出来。等巨盗溜出来后,发现这部书居然就是早已失传的大名鼎鼎《武孚经》,于是就托人悄悄高价出售,说是要十两金子。咱们师父不是推崇长云子的功夫,一直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武孚经》么?我想这部从王宫里盗出来的《武孚经》肯定是真的,就当场拍板要买那部《武孚经》。可我哪有十两金子呀,那个熟人又说可以讲价还价,我最后好不容易凑了五两金子,最后就以五两金子成交。我本来是谨慎的人,没想到最后居然被熟人骗了。等我下次遇到那个熟人,一定要用那小子的脑袋来陪我的金子。”
米骁夫大笑道:“你那熟人的骗术果然高明,就是我听了他的鬼话,恐怕也要上当。”
牛大力又拿起另一卷书,奇怪地问:“咦,这《武孚经》怎么还有一部《武孚经注》?我只听说过《武孚经》,从未听说过《武孚经注》的事情。”
米骁夫笑道:“《武孚经》是长云子的东西,《武孚经注》却是褚巍一家自己写的,和长云子没关系。”然后米骁夫又把《武孚经注》的来历跟牛大力说了一遍。
牛大力听了点头说:“听师兄这么一说,这《武孚经注》倒是比《武孚经》更有用了。”牛大力一面爱不释手地抚mo着两卷书,一面说:“师兄,你的《武孚经》和《武孚经注》,能不能让我也看看,练练上面的功夫?”
米骁夫痛快地说:“咱们是师兄弟,我的书就是你的书,哪有不让你看的道理。咱们两个一齐好好来读这两部书,一起来练这上面的功夫。”
牛大力高兴地跳起来,说:“师兄,你真够意思!这太好了,我要是练了长云子的功夫,武功又能大大提高一层,实在是太好了……。只是,咱们到哪儿去练功呢?”
米骁夫说:“是啊,这里有人要暗害我,邯郸是不能再呆了……。我看,咱们不如再回万葵谷去,那里清清静静没人打扰,正好是练功的好地方。”
牛大力立即赞同说:“师兄,我也是这么想的,去万葵谷专心练功是最好不过的了。咱们明天就启程去万葵谷吧。”
施班却叹气说:“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又有这么些人伺候着,多享福啊,何必又去万葵谷那个只见熊不见人的偏僻地方。”
米骁夫冷笑一声,对牛大力说:“大力,咱们两人走,把他留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
施班赶紧说:“不,不!少爷,我要和你一起去万葵谷。”
米骁夫故意问:“你不是想在这儿享福么?”
施班说:“享福当然好啦,可性命还是更要紧。我要是呆在这里,暗杀少爷的人来了,找不到少爷,还不把我杀了?我还是跟着少爷最安全。”
米骁夫这才点头说:“你总算知道跟着我最安全了。好吧,那你就赶快去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施班刚要去吩咐仆人收拾东西,牛大力却拦住他说:“慢着,咱们走的事,不能泄露给仆人知道。这些仆人咱们不知底细,不一定靠得住,说不定会有奸细把消息通报给要暗杀我们的仇家,那就麻烦了。”
米骁夫也觉得牛大力的话有理,说:“大力说的对,咱们还是多防一手为好。要不然咱们趁天黑,干脆把这帮仆人一个个都杀了,杀个干净就不怕有人去告密了。”
施班听了米骁夫的话,不禁打一个寒战,冷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牛大力却摇头说:“师兄,一下子杀这么多人,一定会惊动官府,官府必然要派人捉拿我们,这样我们路上就危险了。那个要暗害我们的人,肯定和官府不是一路的。咱们只是为了躲开那个暗害之人,还是不要惊动官府为妙。”
米骁夫赞同地说:“大力的话有理。那么你说我们怎么办才好?”
牛大力说:“依我看,咱们今晚悄悄把细软值钱的东西收拾好,尽量少带东西,不让仆人们看出来咱们要出远门。明天一早就对仆人说,咱们出去办点事情,中午就回来,这样他们就不会起疑心,当然也就不会去告密了。”
米骁夫点头说:“好,就按大力说的办。”
晚上米骁夫三人悄悄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就在米骁夫他们收拾东西的同时,岳潇芩也在苍苓院预备好了毒酒,准备在第二天宴请米骁夫时,给他上毒酒。第二天一早,岳潇芩派他的学生郝宗旺去米府邀请米骁夫,声称是方谨特别备了宴席答谢米骁夫的救命之恩。郝宗旺来到米府,一敲门,一个仆人开门出来,郝宗旺说:“我是苍苓院岳潇芩先生的门生,有事要见米公子,请你进去给我通报一声。”
那仆人说:“我家公子今早天刚蒙蒙亮就出门去了。”
郝宗旺问:“出门了?米公子去哪里了?我们岳先生让我务必请到米公子……”
仆人说:“我家公子说出门办件急事,中午就回来,还特别吩咐厨房给他们备好午饭,他们中午要回来吃饭。”
郝宗旺听了放心说:“这就好,这就好。”说着郝宗旺拿出请柬,递给仆人说:“是这样,我家先生和方谨大人准备今晚在苍苓院设一个晚宴,特别答谢米公子的救命之恩,所以让我来请米公子赴宴。既然米公子中午才回来,那我就不等他了,请你把这个请柬转交给米公子,就说岳潇芩先生、方谨大人和方雪珊小姐今晚在苍苓院准备好了晚宴,请他务必前往。”
那仆人听说方雪珊请客,不由嬉笑起来,接过请柬说:“人们都传说我家公子喜欢上方小姐了,准备要娶方小姐呢。既然是方小姐请客,我家公子一定要去的,你就放心好了。”
郝宗旺慢慢腾腾地回到苍苓院,报告岳潇芩已经送到了请柬,米骁夫晚上就来,于是岳潇芩开始大张旗鼓地准备起晚宴来。方雪珊听说岳潇芩准备晚上宴请米骁夫,知道岳潇芩这个晚宴不怀好意,但她又没有理由阻止岳潇芩,心中急得噗噗乱跳。方雪珊悄悄找到郝宗旺问:“郝大哥,听说你去米府请米公子了,见到米公子了么?”
郝宗旺见方雪珊焦急的样子,心中暗笑,故意说:“方姑娘急什么?晚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了。”
方雪珊撅起嘴,生气地说:“郝大哥,你怎么也没正经地拿我开玩笑了,人家可是正经问你的。”
郝宗旺见方雪珊生气了,给她作揖陪个礼,笑着卖关子地说:“方姑娘别急,听我慢慢说。我见到米公子了……,不,没见到米公子。”
方雪珊急着问:“郝大哥,你到底见到米公子没有?”
郝宗旺故意叹一口气说:“我没福,没见到那位高贵的公子,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方雪珊听完松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嗯,他还是走了。”
郝宗旺却以为方雪珊着急米骁夫走了,于是笑道:“方姑娘别急,米公子没走,他只是出去办点事,中午就回来,晚上肯定会来咱们苍苓院赴宴的。”
方雪珊一听这话不由眉头紧皱,急着问:“什么?他晚上要来苍苓院赴宴?”
郝宗旺本以为方雪珊听说米骁夫晚上要来苍苓院赴宴,一定会大喜过望,没想到她听说米骁夫要来赴宴后,反而皱起眉头不高兴起来,这让郝宗旺奇怪不已,心中胡乱猜想一番。
岳潇芩在苍苓院的后院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酒席,还特别请来两位名厨烧菜。天快黑的时候,岳潇芩请方谨和方雪珊先入席,等待米骁夫的到来。方雪珊坐在席上,心中焦急如焚,她暗暗地祈祷米骁夫会改变主意不来赴宴,如果米骁夫来了,她实在想不出办法救他了。方雪珊并不是一个在这种场合下能够不动声色的人,她的焦急心情早就流露到脸上,自然瞒不过岳潇芩。不过岳潇芩却以为方雪珊是急着想早点见到米骁夫,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不悦之情,更加坚定了杀米骁夫的必要性。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院中摆好的宴席上酒菜已经凉了,却还不见米骁夫前来。岳潇芩吩咐厨房把酒菜再热一遍,继续等到戌时,仍不见米骁夫的踪影。岳潇芩不由急起来,心想:“是不是我没有亲自去请他,而是叫郝宗旺请他,米骁夫觉得不够面子,赌气不肯来了?米骁夫要是不来,我辛辛苦苦准备好的毒酒不是白费了么?”
想到这里,岳潇芩叫人备车,准备亲自去米府请米骁夫。临走时,岳潇芩又想最好叫方雪珊一起去,这样米骁夫不会不给方雪珊面子的。方雪珊也正好急于想知道米骁夫的情况,她一听岳潇芩叫她一起去请米骁夫,立刻一口答应陪岳潇芩一起去。不多时,岳潇芩的马车来到米府门前,岳潇芩亲自敲门,一个老仆出来开门,岳潇芩问:“米公子可在府上?”
老仆摇头说:“我家公子外出还没回来。”
岳潇芩一听沉下脸来,含着怒气问陪同一起来的郝宗旺道:“宗旺,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米公子中午就回来么?”
郝宗旺无法回答,老仆替他回答说:“是啊,我家公子今天一早出门时,跟我们说出去办件急事,中午就回来,还让我们给他准备好午饭。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也不见公子回来,真是奇怪得很。”
岳潇芩也觉得奇怪,说:“莫非米公子遇到了什么意外?”
老仆说:“是啊,我们也怕公子遇到意外的事情,已经派人出去找他了。……,唉,我家公子是好人啊,愿上苍保佑他一切平安,无灾无难。”
老仆说到这里,岳潇芩意外地发现方雪珊面上露出喜色,心中不由一惊,暗想:“莫非是方雪珊知道我要暗算米骁夫的计划,悄悄给米骁夫报信让他跑了?”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又不太可能,因为暗算米骁夫的事情只有他和方谨知道,方雪珊不应该知道这个秘密。看来还是米骁夫偶然遇到了什么事,碰巧让他逃了一命。不过方雪珊面上的喜色,还是让岳潇芩满腹狐疑,却又思前想后想不明白。
十天之后,米骁夫三人来到一个小镇,再往前走,就是没有人烟的万葵谷了。米骁夫三人卖掉马车,买了七八匹马,驮着采购的大量生活必需品,准备进万葵谷隐居练功。晚上,三人来到镇里唯一的小酒馆喝酒,酒过三巡,米骁夫说:“这是我第三次进万葵谷了。第一次是我一个人瞎猫碰死耗子撞了进去,那时我是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几乎要饿死了,幸亏遇到师父救了我;第二次进万葵谷,变成我和小班两个人,我也变成身上有几十两银子的小康之人;这第三次进万葵谷,又增加了大力,变成我们三个人,我又变成腰缠百两黄金的少年豪杰。你们说我要是第四次再进万葵谷会怎么样?”
牛大力和施班听了米骁夫的话,都放声大笑,施班讨好地说:“少爷,你是老天保佑的鸿福满盈之人。要是少爷第四次进万葵谷,一定是有数不清仆人前后簇拥的王侯大爷了。”
米骁夫放声大笑,牛大力接着说:“我看师兄倒不一定特别在意王侯爵位。等师兄练成长云子的武功,第四次进万葵谷时,一定会成为长云子那样青史留名的天下第一武功大师。”
米骁夫的笑声更大了,一扬脖子喝完杯中的酒,得意洋洋地说:“还是大力明白我的心思,我要成为武功大师了,哈哈……”
第二天,米骁夫三人怀着各自的美梦,向万葵谷里走去。米骁夫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夏铭,他是因为遇到夏铭才改变了人生,从一个棺材铺的穷小子变成今天的少年豪杰,他一直打心眼里感激夏铭。当然米骁夫这次救方雪珊,也算是做了一件足以报答夏铭的好事,每次想到这里,米骁夫的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活,他口中轻轻自言自语地说:“夏大哥,我真想见你一面啊,你现在哪里呀?”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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