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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他们都有苦衷

老夫人离开之后，大家又是陷入了沉默。莫府的每一个人怕是对余子皓都恨得咬牙切齿，个个都巴不得上前去把他给咬碎撕碎，可是他们仍然要维持自己的体面，所以就只能保持沉默。说是沉默，更确切的是无视，对余子皓完全的无视。而余子皓这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莫言不记恨他。
许久之后，却是莫萧然开口了。“余子皓，一开始你把言儿带回来交给我们抚养，自己却一走了之。从那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已经失去了这个女儿了。可是现在却还要回来告诉我们，这是你的女儿。呵······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余子皓，这样的玩弄。你就是这样的我们莫府，这样的对待我的姐姐，这样的对待莫言吗？”淡淡的语气，可是莫萧然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不捶打着余子皓的心。

“萧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明明知道当初我跟依然的感情，我怎么会不想要这个女儿呢？可是我当时的情况，却是不能把她带在身边的。”余子皓讶然的抬起眼来，他本来以为莫萧然会体谅他、会支持他，可他竟然对自己也这样冷淡了？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你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而且这么多年里你的生活一直都没有被改变过吗？在那些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呢？”遗弃就是遗弃了，为什么自己做了却不敢承认呢？还想着要找借口。莫言愤恨的盯着余子皓，如果不是因为他，余莫言怎么会在莫府过上这没有母爱也没有父爱的十几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余子皓看向莫言，现在他不能够让莫言立刻的原谅他，他只是乞求莫言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莫言一言不发的扭过了头，不想因为看见余子皓的乞求就软了心肠。坐在钱氏身后的莫云袖却是走近了莫言，她坐下拉着莫言的双手，轻蔑的瞄了瞄余子皓，然后是重重的一声冷哼。

“余子皓，不要再说你的什么苦衷了。我······我也对不起姐姐。在姐姐跟你见过之后对你很有好感，你又找到我像我打听姐姐。若不是我在这中间搭线，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巧遇了姐姐，怎么会有以后的事情发生，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我······我莫萧然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姐姐莫依然。”莫萧然定定的看着余子皓，他倒是要听听这余子皓究竟还能说出什么来。

莫依然和余子皓之间不是巧遇的吗？原来这中间还有莫萧然这一个人的参与。既然莫萧然对莫依然有着深深的愧疚，那为何莫言会在莫府上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结局呢？莫言不由得就看向了莫萧然。

在莫言迎上自己眼神的一刹那，莫萧然只觉得自己打了一个冷颤，“言儿，这些年来舅父也知道自己不曾亲近过你。那不是因为舅父不疼爱你，只是听见你因为你找不到母亲哭泣的时候，舅父就只有深深的自责。每一次看到你，都觉得像是看见了姐姐，那样对舅父来说，只能是煎熬，所以······”

是因为看见莫言就会想到自己做过的错事吗？没有想着要怎么样的弥补，而是选择了逃避，莫萧然，你是这样做的吗？

“言儿，为父我······”

“余子皓，你不配叫她言儿，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们莫府的女儿。”

“萧然，我知道当初我扔她是我的不是，可是我却是从来没忘记过她。”

从来没忘记吗？可是怎么会到现在才想到来看看呢？莫言摇了摇头，为莫依然、为余莫言深深的感到哀伤。这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当初的举动已经让他失去了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们了。

莫言突然又决得余子皓是多么的可悲。别人在失去后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可他却是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不会有了。那不妨也听听他的解释吧。虽然以后不会再见了，但或许莫依然和余莫言还徘徊在黄泉路上等着这样一个解释呐。

“那······你就说吧。”

余子皓稍微了怔了一下，她以为莫言是不会想要知道的，那现在她既然开口询问了，是不是也表示，他们之间还有缓和的机会。

“萧然，你应该知道当时我对你姐姐的感情有多深。初见她时，那惊鸿的一瞥，我就已经深深的为她所动了，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刻在了的心里。”余子皓笑了笑看着前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怦然心动的时刻。

“后来我知道那是你姐姐之后，虽然从你口中得知她已经定了亲，可是我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想见到她，我想每日每时都和她在一起。后来我们就相恋了，可是当时的莫夫人和莫老爷却不同意。”余子皓看了看莫萧然，他仍然是淡漠，但也多了一些自责与悔意。这些都是莫萧然所知道的，接下来他就要告诉大家所不知道的。

“所以我们只有偷偷的走掉了，原本想着等到大家都淡忘了之后在回到莫府。可是却没想到依然在生产的时候难产了，请了最好的大夫都没有保住她。”

“当时我也很痛心，很自责，想着若是不是为了我，依然或许就安然的做着她的大小姐。我也想着一定会好好的抚养我和依然的孩子。”余子皓说到这里就看了一眼莫言，这是他当初在他怀中，还怕把她碰坏了的那个小婴孩吗？显然她已经不是了。

“可是后来大夫却告诉我，当时如果要保大人是可以的，可是依然自己却想要保住这和我的第一个孩子，没想到她却再也没醒过来。萧然，你知道当时我内心的伤痛吗？”

“本来就手足无措的我，在加上大夫说的话，那对我来说，可都是打击啊。我当时就认为是因为这个孩子害死了依然。她是杀人凶手，可同时她又是我的孩子呀。

我不能不抚养她，可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依然是因她而死，我又怎么能带着喜悦、怎么能带着期许的去抚养她呢？我开始整日的酗酒，想用烈酒来麻痹自己的心，可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最后我决定把她送回莫府来，因为这样她才不会流落街头、过着穷困的日子。”

余子皓见莫言仍是扭转了头不看自己，他就更加焦急一分：“言儿，你要相信为父。我不是真的要遗弃你，真的是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你当时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小婴儿，我因为常常醉酒而忘记了给你喂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的消瘦下去，甚至是饿死。所以我才把你送回来。”

莫言是不是也成为了余子皓不可触碰的心结了？让他宁愿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也要选择逃避吗？

“那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要回来呢？”如果只是一开始的沉醉，那以后的日子呢？难道是天天的买醉吗？

“言儿，不是那样。在那最初的几年，我一直都还未曾走出那样的情绪来。当我重新振作想要来找你的时候，家里却发生了大事了。我父母，也就是你奶奶竟然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为我娶了一房夫人。我发过誓言，一生都只要依然一人，父母他们怎么能打破我的誓言，我怎么能辜负了依然呢。所以我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为了退掉这一门亲事，我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是时候来带你回家了。所以我寄出信之后就立刻启程，紧赶慢赶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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