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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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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莫言拉过源清铭到了角落，踮着脚跟轻轻的说道。源清铭挑了挑眉，侧耳示意莫言接着说下去。“我的生父他已经来了。他说要带我离开。”

“生父吗？”源清铭皱了皱眉，坐下来细细的想了想，“你见过他了吗？他说要带你去哪里？”

“没见过。前几日舅父拿了他写来的信，信上明确的写着要带我离开。至于要带到哪里去，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位男子，隐约觉得他就是我父亲了。”

“还没见过啊，那你还不赶紧回去。”既然猜出来是自己的父亲，那怎么还是跑到我这里来了呢？源清铭瞧了瞧身边一脸沉重的莫言，小丫头在担心呢。是啊，都这么些年了，这个父亲却从未出现过。现在倒是来了，怕是莫言一时难以接受吧。哎，但那终归是她的亲身父亲啊。

“妹妹，你还是先回府去看看吧。”莫言瞧着鼓励自己的源清铭，重重的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来告诉大哥你的。”

“哎呀，又忘记了。”马车已经驶出去一段路程之后，莫言就拍了自己的脑袋，光想着余子皓的事情，又忘记要告诫源清铭，让他警惕莫云袖的突然造访。虽然她被禁足、又被莫言婉拒了，目前来看是出不得府来，但就怕莫言所做过的更加刺激了莫云袖，说不定她就想了什么招出了府。这事可是刻不容缓的，莫言想着回去后就要写封信让丫鬟捎过来给源清铭。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从焦急等候成焦虑的小厮看见莫言走下了马车，立刻眉眼都舒展开了。走上前来就要住着莫言的手，“二小姐，回来了就好。快，快随我来，随我来。”

“你这小林子，怎么这般的无理。”秋怡打掉了小林子伸向莫言的手，小林子也不理会，只是随即走到了前面就要领着莫言往前走。

琴怡却不如他意，上前抓住他就要说什么，却见小林子求饶的看着三人：“二小姐，不是奴才无理，实在是老爷让小人要尽快的找到小姐。奴才在瑾兰院来回了好几趟，都没看见小姐，心想着小姐肯定是出去了，所以只好上这门前来巴望着。”

“那你也不应该对小姐如此······”“小姐，这······”莫言安抚了两个抱不平的丫鬟，又对着小林子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在意。小林子这才诚惶诚恐的在前面走着。

“二小姐，到了。老爷吩咐我找到二小姐，就把二小姐带到这里来。”小林子在莫府会客的大厅前停了下来，毕恭毕敬的向着莫言行了礼，然后就告退了。莫言在小林子离开了，也吩咐两个丫鬟都回瑾兰院去，这才整理了自己，怀着疑惑、忐忑的心情跨进了大厅。

除了莫云珉，莫府其他的主子们都已经坐到了大厅里。莫言第一脚踏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被众人发现了。大厅里出奇的静谧，大家都只是静静的坐着，只在莫言进来的时候瞧了一眼，只有老夫人向她招了招手，然后指指自己的身边。

“言儿，终于回来了啊。”待莫言在老夫人的身旁坐定后，莫萧然则是首先打破了这份平静，然后指了指在他对面坐着的男子，也就是莫言出府时碰见的男子，“言儿，他就是你的父亲。”

他就是余子皓啊。明显的疲惫，却给他儒雅俊朗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沧桑，墨玉般的眼眸带着惊奇、懊悔和喜悦紧紧的跟随着莫言。触碰到莫言淡淡的神色，上扬的眉头顿时都低垂了下来。微微卷翘的嘴角也越来越淡，莫言就听见他微微的一声叹息。

为什么叹息呢？是在感叹自己的面容，又或者是莫言的态度。

在莫萧然说出眼前的陌生男子就是余莫言的父亲时，莫言没有欣喜、没有疑问、没有激动、也没有伤感，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余子皓，静到大家都以为她忘记了呼吸。

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吗？这就是莫言吗？原来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余子皓灼灼的望着莫言，她可真像是依然，这微微皱着的眉、这眼眸、这挺立的秀鼻、这略微咬住的朱唇，无一不像和依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依然，是你吗？”余子皓的唇先于他的心轻声的叫了出来。

依然，是莫依然吗？是因为自己长得像莫依然吗？莫言疑惑着瞧了瞧老夫人和莫萧然，发现他们都在沉思当中，是以为余子皓的到来，让他们都想起了莫依然吗？

“我是余莫言。”莫言皱皱眉，向余子皓陈诉这一事实，同时也是告诉大家，她是莫言，不是莫依然而是她的女儿余莫言。

“是啊，你不是依然，依然不会这样的和我说话。”余子皓深呼一口气，双眸闪着莹莹的光芒。他摇了摇头，似乎在为眼前的人不再是莫依然感到惋惜和痛心。

“我知道你是谁。希望你也看清我是谁。”莫言对上余子皓的双眼，不管里面透露出来的任何情绪，“我知道你是谁，可我不认识你。我从来不曾见过你。也没有想过要和你相见。更不可能跟着你。”坚定的话语表达了莫言最真实的想法。

莫言原本想过是要对余子皓采取无视。可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莫言就觉得瞬间的冲动，她面对余子皓只觉得很生气、很难过、很痛心，五味陈杂的心情让莫言也顾不上了礼仪，什么话都脱口而出了。

“我······”余子皓只能看着莫言，却说不出话来。莫言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是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来看望过。自己这次突然的出现，只怕是让莫言难以接受了。但自己这次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见上一面，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不管你这次来有什么样的企图、什么样的目的。我都要提醒你，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并不代表我就会遵从。”莫言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再一次冷冷的向余子皓表明的自己的态度。

“你是我的女儿。你应该生活在我的身边。”短短的两句话，却也说明了莫言和他不折不扣的血缘关系和他此行的目标。

“余子皓。你······”老夫人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抚mo着莫言的脸颊。“余子皓，你······你怎的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女儿，你怎么还敢这么说。你······你怎么对得起依然，怎么对得起莫言······依然啊······我可怜的女儿······”老夫人想到了女儿莫依然，对余子皓只有深深的指责与仇恨，若是一开始没有他的出现，自己的女儿又何苦会烟消玉陨，孙女莫言又何苦成为这样的一个孤儿。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莫府所有的苦难都源自于他。老夫人想到伤心处，就挣扎着站起身来，哭着喊着扑着抢着就要上前来捶打余子皓。

“母亲，母亲。”“奶奶。”老夫人却是伤心的累积，再加上一时的情绪上涌，她又重重的跌坐回椅子上，吓得旁边的众人都纷纷站起身来。莫言上前安抚了老夫人，“奶奶，您还不相信言儿吗？言儿怎么舍得离开奶奶了。”

似是莫言的话起了作用，老夫人渐渐的平静下来，可钱氏仍然是让红绸扶着她回房去歇着了。老夫人在离开的时候，仍然是冷冷的恨恨的盯着余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