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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攻克玄武岩

() 在雷纳德皇帝的授意下，耶鲁反叛和海涯即将反叛的消息尚未对民众公开，但朝中的大臣们都已经接到了密令。皇城内外一墙之隔，气氛迥然不同。圣弗洛伊丁的民众们还在欢天喜地地期待着双千年庆典的到来，可是执政大厅中却是一片肃杀。所有大臣被要求在此待命。“云之领主”欧瑞斯·赫伯临危受封为帝国元帅，零时入主高斯帝**务部，全权负责平叛作战的事宜。
从25rì下午到26rì上午，坏消息接踵而至。先是深夜收到来自云岭军部的报告，继纳斯帝国的咆哮骑士王奥狄斯?迪卡普里奥和颠狂骑士王安德烈·毕罗莱涅之后，忧郁骑士王梅耶·舒尔茨再次带领五万大军通过天空之路，在距离截云要塞五里的地方扎下大营。守城士兵从截云要塞的城楼上可以隐约看到纳斯军营里高耸的楼车，由此判断纳斯有攻打截云要塞的倾向。其次是埋伏在艾尔斯沃特的探子发回的消息，耶鲁叛军已经完成对艾尔斯沃特城内的镇压，在收刮完粮库中的存粮后，全数向艾格芮行省开拔。最要命的是狂狮军团军团长凯利·辛子爵发回出征宣言，称他将率领狂狮军团攻入红土平原，并请皇帝陛下放心，他的军团会直捣瑟瑞瓦，粉碎叛军的yīn谋。

“放屁！好大喜功的蠢货！”一向好脾气的欧瑞斯·赫伯公爵在看过武岩要塞发回的报告后也忍不住骂道。他将手中信纸柔得稀烂狠狠摔在地上。“他凯利·辛区区一万人，凭什么剿灭耶鲁！红土平原是帝国成立两千年来遭受战乱最平凡的地区，每一个耶鲁男人都是战士。随便拉出两村子的人就能把他狂狮军团给灭了。下命令给我把他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喘了两口气，赫伯公爵稍微冷静了一下又摇摇头道，“不对，已经晚了！又被算计了。”

“属下不明白！难道斯佳洛玄武岩已经……”陪在一旁的白云骑士团副团长嘉雷斯也大概从赫伯公爵的神sè间觉察到了什么。

“你猜得没错，玄武岩要塞大概是不保了。”赫伯公爵泄气地往摆放地图的长桌上一坐。“出现在艾尔斯沃特的耶鲁军队大约是十万人，而在今年对抗蛮族的战争中，普雷斯科特征掉民兵后使耶鲁军团达到了十四万人。如果我猜得没有错，那多出了的几万人就在这里！”赫伯公爵所指的位置是斯佳洛玄武岩要塞外的一处谷地。

“好计谋！可是耶鲁人怎么知道凯利·辛子爵会按耐不住主动出击呢？”

“凯利·辛那欺下魅上、好大喜功的脾气早就被他们摸清楚了。只怕耶鲁军团攻打艾尔斯沃特的消息也是他们先透漏给凯利·辛的。你赶快放出灵隼让距离玄武岩要塞最近的游骑兵确定要塞的情况，希望还来得及挽回。”

“是！”嘉雷斯应了一声，飞一般跑了出去。

***

差不多就在赫伯公爵收到凯利·辛子爵的出征宣言的同时，斯佳洛玄武岩要塞的驻守防卫队指挥官鲍勃·迪伦男爵也收到了赫伯公爵严令凯利·辛子爵死守要塞的命令。可惜灵隼载着这道命令飞到玄武岩要塞时距离狂狮军团出击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迪伦男爵本来也不同意凯利·辛主动出击的想法，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现在看到赫伯公爵的命令，更使得迪伦男爵心头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也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窗外突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和士兵慌慌张张的喊叫声。

“侍卫长！侍卫长！外面出什么事情了？”迪伦男爵传唤侍卫长。侍卫长急冲冲跑进来报告说。“禀告男爵大人。是狂狮军团回来了。他们遭到了叛军的伏击，死伤很多人。现在正在进城。”

“伏击？凯利·辛他人呢？”

“子爵大人倒是没事。是他亲自叫的门，所以我们才敢开城门的。”

“这个笨蛋，打输了就夹着尾巴跑回来了。”迪伦男爵言语间有点幸灾乐祸，“好了，你下去吧，和他那个狐假虎威的副官说一声，等我跟圣弗洛伊丁写完报告再去看他们。”

“属下没有看到邓副官。好像现在子爵身边几个人都不太眼熟。”

“什么！”迪伦男爵突然意识道了为危险，急得跳了起来。“快降下城门，快去，别让他们进城。

“可是…”

“别问那么多！”

侍卫长带着迪伦男爵的命令慌慌张张跑上城头，刚一开口命令cāo作绞盘的士兵降下城门就被旁边站着的一位红发士兵挥剑斩杀。穿着狂狮军团军装的耶鲁士兵加速涌进斯佳洛玄武岩要塞，和要塞防卫队的士兵展开搏斗。匆忙迎战的要塞防卫队基本沦为被屠杀的对象。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将近一千人被杀，两千多人被俘。耶鲁军团轻松攻占了号称大陆上最坚固的斯佳洛玄武岩要塞。

血迹斑斑楼道里，顽强抵抗过的士兵们的尸体还没有被搬走，他们的军团长凯利·辛子爵却是一脸媚笑地走了进来。“转个弯就是小人的办公室了，各位大人这请。”

他说话的对象正是几个小时前率军在无名谷地伏击狂狮军团并将其全数歼灭的艾略特军团长。年轻的红发军官厌倦地点点头，非常讨厌看到凯利·辛那张献媚的嘴脸。马西·斯帕克推着安迪·普雷斯科特走在艾略特的另一边，身后还跟着耶鲁军团的几位高级军官。

凯利·辛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请艾略特等人进去。“各位大人觉得这里的装饰还可以吧？”

安迪往里面看了一眼，不屑道，“的确是比我的办公室还要舒服一千倍，唯独缺一张足够摊开地图的大桌子。我们还是门楼那边的值班室吧。那边的长桌还可以将就一下。”

“是，统帅！”其他军官全都点头同意。

“那让小人带您过去吧。”凯利·辛发现轮椅上的安迪才是这群人中的主导，连忙跑到安迪身边。可是安迪却说，“不用了！你就呆在你的办公室吧。马西，把他反锁进去。”

马西忠实地执行了命令。

回到自己熟悉的办公室里，凯利·辛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他根本就不曾想到耶鲁的士兵居然那么厉害，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他狂狮军团的一万人杀得屁滚尿流。那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他的心脏都要裂开了。要不是他跪地求饶报出自己的姓名，恐怕此时也成了刀下鬼。

“凯利·辛！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叛徒！”

“谁?啊，是你！”惊恐地看着冲帷幔后面跳出来的鲍勃·迪伦和他手中尖利的匕首，凯利·辛吓得直哆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个懦夫！”迪伦男爵卡住凯利·辛的脖子，真恨不得一刀把他捅了为死去的防卫队弟兄们报仇。“你堂堂帝国勋爵（注1）应该身先士卒战死疆场！这才是贵族的荣耀！”

“哈，说得好听。我可不想死！兄弟，你放过我，我可以帮向安迪大人你求情！”

“混蛋！”迪伦男爵给了凯利·辛一记老拳才让他那张嘴皮子安静下来。“说，他们有多少人？指挥官是谁？”

等凯利·辛一五一十地交代完，迪伦男爵一刀结果了他，然后扑在书桌上草草写了份密报用灵隼传回dì dū。不久之后，迪伦男爵被前来传唤凯利·辛的马西·斯帕克发现，在搏斗中被马西杀死，以身殉国。

***

到了8月26rì深夜，局势渐渐明朗。耶鲁叛变的主谋是“红土之王”巴顿·普雷斯科特的亲弟弟安迪·普雷斯科特。耶鲁军团的一干少壮派军官，包括前不久在“双头龙攻防战”中一战成名的艾略特和艾德文两颗军界的双子星，都已经投靠在了安迪的麾下。艾德文统帅十万大军攻占了卡斯奇行省的首府艾尔斯沃特。负责攻陷斯佳洛玄武岩要塞的则是他的哥哥艾略特。在双子星身后导演着这场谋逆大戏的正是安迪·普雷斯科特，普雷斯科特家族曾经的希望之星，一个被疾病夺取行动能力却依旧怀有梦想的少年。在高斯帝国双千年的这场大动乱中，他将自己在进军作战上的才智发挥到的极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让历史承认他是这个时代中最为优秀的战略家。

反叛主谋的正面目让皇城中的王公贵族们震惊不已，甚至是不能理解，但对于负责军事的赫伯公爵来说，斯佳洛玄武岩要塞的沦陷对于他此前的战略布局才是最为沉重的打击。本来按照他的计算，身处艾尔斯沃特的十万耶鲁军队不足为惧，因为从艾尔斯沃特到圣弗洛伊丁最快也需要二十天的时间，路途上还有艾格芮行省首府切莉丝作为屏障，叛军的推进并不会太顺利。帝国方面有足够的时间把三sè堇军团调到圣弗洛伊丁，再配合其他二线部队，兵力足够与之对抗。可是斯佳洛玄武岩要塞沦陷以后，红土平原通往圣弗洛伊丁的大门豁然开朗。从玄武岩要塞到圣弗洛伊丁只需要十二天的时间，相对于此前的二十天足足缩短了八天。就是这节省下来的八天，能够让安迪的军队先于三sè堇军团赶到圣弗洛伊丁。别看安迪手下只有五万人，赫伯公爵知道那些都是耶鲁军团的一线部队，绝对不是圣弗洛伊丁地区的二线部队可以对抗的。圣弗洛伊丁一旦沦陷，高斯帝国的皇权就崩溃了。如果海涯再趁机反叛，很可能出现群雄割据的乱世。

“撬杆战术（注2）！”这是安迪给这种分兵两路从两个方向对同一个作战集群发动攻势的战略战术所起的名称。艾德文的十万大军作为全盘战略的支点，而他只需要运用少部分军队就能撬开胜利的大门。面对安迪用心良苦的布局，执掌白云军团二十余载的赫伯公爵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有效的破解之道，最终只拿出一个十分牵强的应对之策。

午夜十分，赫伯公爵连夜通知雷纳德皇帝和所有大臣在执政大厅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现在的情况”，赫伯公爵提着“峥嵘”长剑走到铺在执政大厅地板上的军事地图前。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非常危及！从斯佳洛玄武岩要塞到圣弗洛伊丁”，王公大臣门的目光跟随“峥嵘”长剑的剑尖从地图上斯佳洛玄武岩要塞的图标移动到圣弗洛伊丁的图标，“无险可守！也就是说我们失去了保卫圣弗洛伊丁的最后的屏障。急行军的话只要十天，叛军就会攻到圣弗洛伊丁城下。”

执政大厅顿时乱作一团。

“安静！”雷纳德皇帝大吼一声才平息了大臣们的躁动。“赫伯公爵，既然你通知我们来这里，应该是有因对的办法吧。”皇帝缓和语气试探道。

“说实话，安迪的战术实在巧妙。臣也想不出破解的办法。但按照臣的办法来，或许还有些许最后一搏的机会！只不过臣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雷纳德皇帝问道。

赫伯公爵对皇帝恭恭敬敬行了个骑士礼才说道。“未来十天之内，臣的命令要被无条件的服从。包括陛下。”

雷纳德想了想，点头道，“好，郑答应你。我们该怎么做？”

“臣要征用各个骑士团派来参加庆典阅兵式的骑士们。现在就下命令把他们集结起来，臣要亲帅他们出征，用骑士的机动xìngsāo扰叛军，尽量拖慢叛军前进的脚步。光凭借参加阅兵式的骑士们人手还不够，立刻通知荷旺·伍尔夫，让他以最快速度带领雨燕骑士团和臣回合。三sè堇军团就不用来圣弗洛伊丁了，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急行军去艾格芮的边界，和艾格芮行省的部队汇合，务必挡住艾德文一部。在臣拖住叛军的rì子里动员光明军团的预备兵团和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在圣弗洛伊丁集合，之后会用到的。”赫伯公爵一口气说了很多，一旁的书记官全都记了下来。老公爵停了一下，再次对雷纳德皇帝行礼。“最后，陛下，臣想恳请您去昆斯塔克暂避。臣万万不能让您冒险。”

“不行！这件事情郑不能答应你。”雷纳德从王座上站起来断然拒绝道，“郑是高斯的皇帝。也许你们认为不懂军事的郑是个软弱的人，但郑要留在帝国的都城。郑还有亲自为出征的将士们践行！”

***

注1：勋爵：西方的爵位是按照公、侯、伯、子、男来排列的，其中除了公爵，其他四种爵位又通称为勋爵。

注2：撬杆战术：隆梅尔发明的从两个方向攻击英军防线的战术。此战术在北非战场上大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