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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泡妞也跟风

() 一
天转暖，树披绿，猫冬后的花鸟虫鱼离开洞穴，钻出地面，开始忙碌自己的新生活。银行学院的学生们如这些鸟虫一样，从情感冬天的沉寂中醒来，男男女女的心开始sāo动，学院的空气里处处充满甜蜜的情愫，角角落落都暧昧起来。

天冷的时候，班里的男女同学一般是呆在宿舍看书，很少出来转悠。现在天气暖了，天也长了，吃过晚饭还黑不下来。下了课，吃完饭，一些同学开始约着外出散步遛弯，吃饭看电影。当然，一般都是男女同学互相邀约，同xìng之间相邀很少见了。

青chūn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晚饭后的宿舍已经很难看到人了。那些哥们儿下课后就不见了，很晚才回来。回到宿舍一个个眉飞sè舞的神情，脸红扑扑的，像只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一样，嘿嘿的笑个不停，唱个不停。没事的时候，拿着小镜子呲牙咧嘴的左看看，右瞧瞧，把脸上那些红豆豆小胡子等有碍观瞻的东西，轻轻的摆弄掉，清理干净，老太太纫针一样的耐心，姑娘绣花一样的jīng致。弄好了，脸上钻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一副貌比潘安的感慨和自信油然而生，一直到钻进被窝都在偷偷乐。齁不住了，会在被子里蒙头放声大笑，笑的很得意，很忘形。

青chūn也好笑，心想：“恋爱中的男女，八成jīng神不经常，不是神经病，就是快变成了疯子。”

刘灵运第一个公开了自己女朋友。那天晚饭后，青chūn感到今天没有什么事儿，想去学校的礼堂看会儿电视去。电视里正在播放连续剧《渴望》，人们每天都在为刘慧芳的命运担心，牵挂着下一步她的命运有何变故。饭前饭后谈论最多的就是刘慧芳，有几个男生发出非刘慧芳不娶的誓言。

青chūn也喜欢刘慧芳，感到这样的女人才是自己心仪的妻子。所以，每天他把作业以及其他事情。都尽可能的按照规划干完，挤出时间去看会儿电视。章晓红几次叫他到图书馆陪她看书，青chūn都说自己有事儿去不了，章晓红很生气，这段时间也懒得答理他了。晚饭后，他刚要出门，被刘灵运给堵住了：“青chūn，你这是干啥去？”

青chūn想往外趔身：“我要看电视去。”

刘灵运死死拽住胳膊：“那个破电视有啥看头，哭哭啼啼，悲悲戚戚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纯粹是闲吃萝卜淡cāo心。不与如在宿舍陪我一会儿，我请你吃烩面去。”

青chūn不干：“刚吃过饭，吃啥烩面啊，吃不进去了，我得去消消食去。”

刘灵运看青chūn不愿意，换了口气：“不吃烩面，我们打牌如何？交公粮，双升级，谁输谁请客。”

青chūn回应：“就咱们两个，打个鸟的牌。你钱多花不完是不是？想请客的话，周六找个地方吃饭去，但是现在你别耽误我看电视。”

刘灵运央告：“青chūn，你不够哥们儿吧。我说有点事儿求你帮忙，你总不会不帮忙吧。”

青chūn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啥事儿？”

刘灵运悄悄的对青chūn耳语：“一会儿我女朋友来，你帮我把把关，看行不行？”

青chūn惊讶了：“刘灵运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学校一再强调不准谈恋爱，你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搞，你不怕人家告你的状啊。”

刘灵运一把抱住青chūn：“大爷，我的亲大爷，你别嚷嚷了好不好。这事儿不都是小鬼子进村，悄悄的干活，打枪的不要吗？谁敢声张啊。我是第一个告诉你的，他们几个都还不知道。我是看他们不在，你又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才和你说的。一会儿，我女朋友来了也不是一个人，是和她的好朋友一起来作伴的，你也和我做个伴，我们四个一起打牌好不好。”

青chūn故意说：“不好。”

刘灵运问：“此话怎讲？”

青chūn来了痞劲儿，想逗他一下：“按你的谁赢谁请客的理论，一会儿打牌，我和你一拨赢了两个女孩子，没啥意思。如果我和别人输给你们，也没啥意思。要是赢了你们，你又不好意思。”

刘灵运道：“啥有意思没有意思。只要你故意放水，让我赢了，周六不但我请你们，平时到食堂我还要请你。对了，我爸明天托人带巧克力来，除了我女朋友，还有你的份儿，够意思吧。”

青chūn不情愿的长叹一声：“唉，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帮你一会儿忙，给你当一回绿叶吧，谁让我的脾气这么好哩。”

二

不多一会儿，楼道里就传来脚步声，“吧嗒，吧嗒”，节奏感很强，一听到清脆的高跟皮鞋磕击水泥地板的声音，青chūn知道，有女人来了。他心里猜想：“从脚步声音听来，这个姑娘心情也是很激动，不像是去干不乐意的事儿。”

刘灵运慌忙对青chūn说：“来了，来了。快点收拾一下，别把这屋里弄的象猪窝一样。”

青chūn说：“刚才收拾半天了，看你激动的样子，好像多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敲门声响起，青chūn去开了门。看到门外两张甜甜的笑脸。前面的女孩子中等个头，微瘦，眼睛很大，皮肤白皙，穿着意见湛蓝sè的风衣，红sè的毛衣。一笑，左边一个浅浅的酒窝，很诱人，很xìng感。后边的女孩比她稍微高一点，胖一点，黑一点，穿着很朴素，打扮一般般，一看就是县城来的女孩儿。

青chūn想，女孩子都很聪明，找绿叶都找比自己差一些的来衬托，没有找比自己漂亮的人来。想一想，男人也是这样。可刘灵运缺少这样的城府，这个家伙是病急乱投医，找青chūn当绿叶，他显得猥琐窝囊了。

两个姑娘微笑着走了进来。前面的女孩子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是青chūn吧，你好。我叫王莉娅，86级财会班的。这是我好朋友，一个宿舍的，叫肖青。我们不打扰你们吧。”

刘灵运慌忙走上前来说：“不打扰，不打扰。我们正等着你们哩。”

几个人坐下来，刘灵运象变戏法一样，从床头的小宝里掏出巧克力、花生和软水果糖，然后拨开纸皮把巧克力送给两位姑娘。

青chūn故意逗他开心说：“我哪？还有我哩。你不能这样重sè轻友吧。”

刘灵运板着脸，完全没有了刚才谄媚的样子：“你想吃就自己来。小毛孩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然后看着青chūn，使劲的挤了挤眼，递了个眼sè过去。

青chūn知道他故意摆出老大的样子，是做给女朋友看的。也就故意装傻充愣给他面子：“不让我吃就不吃呗，谁让你是大哥，我听你的就是了。”

刘灵运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青chūn，你有进步了，以后哥会罩着你的，放心好了。”

青chūn说：“多谢领导的夸奖。”

刘灵运一脸的谄媚，扑克牌大王似的笑着：“莉亚，我们打牌吧，双升级。”

王丽莉亚笑道：“不好吧，别影响你们休息。”

刘灵运说：“没事儿，他们两个去看电视去了，还不知道陪着谁浪漫。我们四个打升级，谁输了谁周六请我们吃羊肉烩面，大碗加肉的，不许耍赖。”

青chūn说：“你不耍赖，在坐的都不会耍赖，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三

打牌先是分拨，刘灵运分的，让青chūn和肖青一拨，刘灵运和王莉娅一家。学校打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双升级从3开始打，2是死主。一分不得是大秃，要连升四级。不够三十分算是小秃，连升两级。俗称“院标”，当然还有国标、省标，这里都不用。

刘灵运今天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手气格外的好。一上来就拿了个梅花三，叫了主。一口气摸了三个猫，5个3。青chūn一对儿方片3想翻主，最后被刘灵运又翻成了无主。两轮下来，青chūn他们两个手里没有了主，副牌也不大，一分没有吃，被推了光瓢。刘灵运连升四级，高兴的拉住王莉娅的手使劲握住就是不放：“莉亚，我运气太好了，你看吧，我的运气太好了。下次咱们再给他们俩推个光瓢好不好？”

王莉娅有点羞涩，连声说好：“好，好。你先坐下，慢慢的打，好戏还在后面哪，你现在得意忘形，太早了。”

青chūn是一脸的无奈，他急忙安慰肖青：“姐，别着急，好饭不怕晚，好戏都在后面哪。”

肖青看看青chūn，非常佩服：“好的。让他们高兴吧，让他们得意吧，我向来是后发制人。”

“不过有一点要说明，青chūn，你不能叫我姐啊，说不定我没有你大？”

青chūn一本正经：“我们来个华山论剑，论一下？我是68年6月的，你哪？”

肖青笑道：“我说不能叫我姐吧，我是68年9月份的，比你还小几个月哩。”

王莉娅说：“对了，你们两个还是老乡哪。肖青是忧天县人。青chūn惊愕的说：“是啊，我是考城的，都是启封地区的。”

肖青就伸过来手：“正宗的江东老乡。”

青chūn急忙握住了肖青：“是正宗老乡。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携手并肩，齐心合力，把他们两个打败，让他们请我们吃烩面。”

肖青说：“齐心协力，御敌于国门之外。”

好像是真有神助一样，两个人握手之后，手里的牌逐渐变好。等到刘灵运打L的时候，青chūn拿了5个L，四个王。青chūn又反了无主，把手里的烂牌小牌都扣在地下，至此一下，刘灵运被勾回到了3，从新回到了起点。

刘灵运看看表：“他们两个快回来了，今天我们就打到这儿。周六我请客，你们三个都来。”然后，他把没有吃的巧克力花生之类的小吃用手绢包了，递给肖青，就把两人送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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