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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摆平就是征服

() 一
过了一个多月，班里风平浪静，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会被处理，会被收拾，青chūn感到这事儿已经过去了。那天，青chūn在下课回宿舍的路上，和刘灵运、李志超商量着如何摆平辅导员。

李志超一拍大腿：“请他喝酒去，把他喝醉了，就是我们自己的哥们儿了。”

刘灵运一句话否定：“喝酒？王辅导是不抽烟不喝酒。他要喝酒抽烟，估计老婆连床都不会让他上，你不是害他吗？”

李志超问道：“送礼给他。我让我爸送点好烟好酒来，弄两条喜梅烟，4瓶杜康酒，给辅导员送过去，肯定能摆平他。”

青chūn很纠结：“花这么大的价钱去干这个事儿，不值得。你老爸还要来回跑，花多少路费不说，关键是他有没有这个时间，就是有时间，他为这事儿愿不愿干还是另外一回事儿。”

李志超道：“没有问题，只要我提的事儿，我爸都愿意干。我是他的独生子，十八亩地一棵树，只一棵。我爸最疼我，我家里没人敢得罪我。”

刘灵运摆摆手：“算了吧，青chūn说的对，不要因为这点事儿折腾老爹老娘，我们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个人，我们还摆不平了，以后咋当行长啊。咱们这几天打听打听，看王援越有啥爱好，抓一次他的小辩儿不就行了。”

青chūn恍然大悟：“对啊，他不是喜欢运动吗，陪他打球不是最好的机会吗？这样也不花钱，就是费点事儿。”

刘灵运没有反应过来：“打球，我们那是他的对手啊，他的水平，让我们10个球也赢不了。再说，他肯定是不带我们玩的。别做梦了，除非你是蔡建华那样的高手。”

李志超解释：“我们可以找个高手啊，让我老爸出面找个高手，陪他打一次，辅导员肯定乐的屁颠屁颠的，还能愁他收拾我们。你们几个招个机会和辅导员说，找乒乓球高手的事儿交给我来办。”

李志超果不食言，没有三天就告诉大家乒乓球高手找到了，弟兄两个，而且还是中州人。他们目前是省队的队员，两个拿过全国青少年冠军。青chūn和王援越说了后，他脸上露出了得意：“好，一定会会他们。时间定在下周六上午，在学校比赛。”

王援越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搞体育的人就是这样，总喜欢和强劲的对手过招，这样才能明白自己的短处，弥补自己的不足，才能不断的进步，走上辉煌的顶峰。如果总是和低于自己水平能力的人交手，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武功尽废，成为庸人一个。几个同学能把全国冠军请来，说是到学校来表演的，王援越心里明白，他们这是用心良苦，在讨自己的欢心。王援越心中暗叹一声：“兄弟们，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学校里对这个事儿也很重视，不是因为王援越是院长的乘龙快婿，重要的是省队队，以后说不定就是世界冠军哩，到时候再请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学校上下打扫卫生，张贴标语，还找了几个美女学生负责服务保障。比赛那天，去接兄弟队员的车还是院长的桑塔纳专车去的。

因为是管理班组织的这场比赛，青chūn几个人负责张罗一些服务事宜，等在体育场馆门口。兄弟两个下了车，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呆住了。这是省队队员吗？与想象中的样子反差太大了。两个人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又瘦又小的个头，简直就是一个初中生。就他们俩还是全国冠军，可能吗？青chūn私问李志超：“你这是货真价实的人吗？我看是个冒牌的瓦尔特。你看那个个头，瘦的和病鸡一样。那个弟弟，头还歪着，仔细一看，其实就是个歪头。就这德xìng，在我们老家，恐怕连媳妇都找不到，吃东西也要别人吃剩下的，还能是全国冠军。”

李志超看青chūn说的一无是处，唯恐丢了他老爹的面子，急赤白脸的说：“你看看，青chūn，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又不是篮球比赛，个子高能赢。打乒乓球不是看个头，是看技术。人家歪头咋了，只要乒乓球打的好就行。说不定，人家以后成了世界冠军，这就是一大特点呢。”

刘灵运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他既然敢来，没有两把刷子是不会揽这个瓷器活儿的，一会儿不就知道答案了。”

青chūn是小看这俩小子了，别看兄弟俩蔫唧唧的样子，到场上像另外一个人。学院挑选了10个jīng兵强将，都是平rì在学校里数得上的好手，在他们兄弟两个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王援越还好，赢了那个弟弟一盘，算是为学院挽回一点面子。多少年之后，当那位歪头的兄弟蹬上世界多个大赛的冠军领奖台，王援越非常骄傲的说：“当年，我也赢过他。”

二

王援越成了206的常客，经常和青chūn他们打牌喝酒，成了铁哥们儿。

王援越后来告诉他们，幸亏那天晚上青chūn几个人出来的及时，听人说，不到三分钟，公安大队人马把录像厅给封了，抓住了一大帮看录像的人。

公安局这次行动很隐秘，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出来。他们先是控住住卖票和把门的人，只许进，不许出。一些干jǐng悄悄进入，分工明细，有的守在电视录像机前，有的站在过道中间，那些男女们在私下忙活，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是谁，也顾不上知道是谁，爱谁谁，自己把好事儿忙完再说。

一声令下，灯光齐亮，几十个公安一起行动。录像机前的公安把录像机抱了起来，这是证据。那些做好事的人旁边的公安人员，用照相机不停的拍摄，闪光灯里，那些不堪的场面先后走进胶片。证据确作，由不得你去狡辩抵赖。后来，老板被罚了2万块钱的款，看录像的人也被罚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由单位领导领回去进行再处理。

青chūn暗自庆幸：“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再晚几分钟出来，估计今天该卷铺盖回家去了，以后，这种地方绝对不能去。”

夏夜，天上没有月光。王援越带着自己的妻子韩丽丽，206宿舍的几个男生还有王莉娅于杰几个人，坐在路灯下消暑聊天。王援越扛来一箱啤酒，还有一个西瓜。一帮年轻男女又吃又喝，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当前的局势，学校的轶闻，班里的趣事儿，引得路人不断驻足。

青chūn突然问道：“王哥，你论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又有一身的本事能力，难道就这样在校园里混一辈子了？”

王援越感慨道：“兄弟，你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王援越看了妻子一眼，有点吞吞吐吐的。韩丽丽笑道：“你和你的小兄弟聊天哪，你想说啥就说啥，我才不在意哪。”

刘灵运道：“王哥，你这么怕老婆，说句话也要先请示回报，太过分了吧。”

王援越不好意思的笑笑：“怕老婆，有酒喝。你们以后结婚成家，谁不怕老婆，谁就不得安生rì子过。”

王卫东不知什么时间买来几包花生米，榨菜，香肠和罐头，又弄来两箱易拉罐听啤。韩丽丽和王莉娅几个女人在一边吃西瓜，嘀嘀咕咕的说着女人的悄悄话，时不时还要几个人同时飘过来几缕挑剔的眼光。这面，几个老爷们喝酒吃菜，你一杯我一杯，一箱啤酒一会儿就干了。

王援越小声说：“我正和你嫂子丽丽商量，想调走，找一个单位，有一个好的平台，能施展自己才能的地方，那怕是地区级城市也行。可丽丽不想折腾，想留在中州，四平八稳，平平静静过平常人生活。难啊。”

刘灵运道：“现在年轻不折腾，什么时间折腾。我看，你还是趁早调走，找个合适的舞台，干点事业出来。你窝在学校，按资历排队，论资排辈，熬到五十、六十岁弄个教授副教授的，到天了。这个活儿不适合你，你我都没有这个耐心熬下去，劝你早点更弦易辙。”

二

王援越平时滴酒不沾，今天喝了半瓶啤酒，已经晕晕乎乎，有点难以自制了。“各位兄弟，你们可是正是好时候，青chūn年少，文凭过硬，毕业走到地方，用不了几年就会干出成就。千万不要过早贪图安逸享乐，像我掉进温柔乡里，没有了进取心，抛舍不掉眼前的一己私利，算是把自己的前程给断送了。可不要学哥，在个人婚姻事业问题上一定要拿准注意。”

“哥，你放心，毕业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苟富贵，勿相忘。我们不会忘掉老哥对我们的教诲。”刘灵运举起瓶子，和王援越碰了一下杯，几个哥们儿也一起凑上来，啤酒瓶子很清脆的响着。

“干。”王援越提议，几个人仰脖喝干了瓶里的酒。

王援越算是放开了，又要了一瓶。几个人劝他不要喝，王援越笑道：“今天咱们哥几个都放开，谁也不许装蛋。老娘们儿去一边，该干啥就干啥，咱们尽情闹一次。”

青chūn道：“好啊，我们求之不得哪。王哥，不知道将来走上社会，我们还能不能经常这样聚一次？”

王卫东凑上来：“最好每年这样来两次，将来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最好还有小蜜什么的，见面喝酒聊天那才舒服痛快。”

王援越看看王卫东和青chūn：“见面不是目的，喝酒也不是目的，我给弟兄们说句心里话，以后我们见面喝酒是经常的事儿，都在一个省，不定什么事儿就走到一起了，不喝酒说不过去。”

王援越看了青chūn一眼,说到：“我要说的是，毕业之后，我们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和睦相处，像今天一样真挚合作。我父亲是一个老军人，多年的枪林弹雨让他明白一个事实，在我们这个世界，无论干什么事儿，就是用鲜血和生命去攻城把拔寨，需要一个团结协作的团队，几个肝胆相照的挚友，形成一个良好的气氛，无论未来多大的苦难，多少挫折，我们都能战胜它，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作为同学，现在关系要搞好，未来你无论你多么的荣华富贵，也一样的平常心相处，一样的朋友相待。做人任何时候不能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人长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你高人半头，欺凌别人，明天别人说不定就会咸鱼翻身，你就会寄人篱下，生不如死。”

青chūn道：“王哥你说的对，我们一定团结，不但是现在，以后也会像今天一样团结。”

其它几个人随声附和：“对，请王哥放心。”

王援越道：“至多十年后，你们能在中国的金融界开始发挥能力，二十年后，你们在中国的银行界就是说了算的人物，我不会看走眼的。我们章校长，前途无量，可能就是未来中国银行业的领军人物，大家不要迷瞪，注意紧跟院长的脚步，跟着他，将来会走出一片新天地。”

刘灵运惊讶的问：“他只是院长啊，未来干什么，你能看出来。”

王援越道：“兄弟，一年前章院长还是省财政厅的副巡视员哪，现在不是当院长了。当年蒋公也是校长，后来也成就一方霸业。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到地方干出名堂，得到荣华富贵的关键是跟对人，站好队，找好可以充分信赖和依靠的大树。这些东西你不懂，累死你也干不出名堂。”

青chūn听了，陷于不断的思考：“今天算是明白了，王援越说的极是。在农村没有人，到处受人欺负。在官场没有人给你撑腰做主，一样可以把你玩弄鼓掌之间。这仕途可不是那么好混的，没有两把刷子，只能给人当孙子。”

无论其它人是不是理解王援越今天的酒话，青chūn却真的记下了。他把王援越的话从此篆刻在自己脑海深处，并在今后几十年的仕途拼搏中发挥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