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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血色航行

() 平静的海上之夜只有徐徐微风在船桅和帆间穿过，夜空明朗，月与繁星点缀在天幕。午夜时分，海员和乘客们悉数入梦，值班的是二副，今夜由他把舵，透过观望口之外是泛光的海面，没有任何异常，航行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意外今次也将像往常一样平安返航。
一只不知名的飞虫悄悄的钻入船舱，长长的甲板走廊两侧有风灯摇曳，火光吸引了飞虫，飞舞萦绕了一会后飞虫穿过走廊。整个走廊没有开着的房间，它把目标定在了下一层，通往那里的舱门有很大的缝隙，飞虫轻易的穿过舱门来到下面的货仓。突然间，一股血腥的气味吸引了它，穿过数个木箱后飞虫被气味引到一个单独放置的木箱旁。

它绕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可以钻入的地方，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像是有东西闪过，正在寻觅入口的飞虫整个消失于漆黑的货仓之中，没有一丝痕迹。之后又过了许久，静静的货舱内传出了像是人类喘息的低沉声音……

平安航行数天之后，在第五天海船遇到了圣马洛的巡逻船，按理说这是一件意外之中的意外事件，除非是为了保护特定商船，军方怎么也不会悠闲到跑到这种偏远航路来执勤。

“船长，应该是碰巧，我们不用紧张。”马克站在安德烈的身旁，巡逻船已经靠近海船并抛上了绳梯，有几个士兵打扮的人正在爬上这边海船。

“马克……那几个旅客没有问题吧？我总觉得在这里碰到巡逻船是不是有点太碰巧了？”

“我做事难道您还不放心？他们只是普通的旅客绝对没有问题！”马克拍着胸脯说道。

安德烈船长压低了声音，“我不是在说你，现在还在打仗，那几个有可能是jiān细或者叛国者，在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碰到巡逻船。”

“这……不太可能吧，船长您想多了。”

“马克，这是我在海上多年的经验，如果不碰到军方的人就算偷偷带上一两个有问题的乘客也没什么事，只是……”

“呵呵，船长您真是您想多了……”马克安慰了几句后悄悄溜入船舱，他找到了昨晚接头的那个人。

“有没有搞错？那好像真的是军方的人！”被船长那么一提醒马克也有点怀疑起来。

“军方的人？怎么可能！”对方的答复让马克霎时面如死灰，接头人安排的根本就不是巡逻船，“难……难道……那几个和你一起的家伙是不是组织安排的人？”

“怎么会，这种小事组织上怎么会安排人手，你在说什么？有巡逻船过来了？”那个接头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马克的衣襟。

马克甩开了他的双手，“事情麻烦了！接货的人没有过来，我们碰到了海上巡逻船，他们很快便会检查这里和货舱，如果让他们发现那具尸体……”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军方不可能盯上我们……”那人整个脸都被吓白了，双腿一抖没站稳瘫坐在床边。船舱那边已经传来嘈杂声，估计马上就要进来检查旅客，如果真的让他们查出下面的尸体……

“如果这件事被曝光，组织上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不但如此还可能被扯入谋杀事件。妈的，到底是谁捣的鬼！”马克急躁的说道，门外已经传来打开舱门和下阶梯的声音。

“我……我怎么知道……不对！他们……他们怎么会来这种偏远的航路！我就是看中了安德烈的航海技术才选中和你合作，妈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坑我！我如果有什么事，你也逃不掉，黑……”那人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马克捂住了嘴巴。

“放屁，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安德烈说那几个乘客可能有问题！”

两人正在争吵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士官打扮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你们两个吵什么吵！哪的人，准备去哪！”那个士官不耐烦的问道，后面紧跟着又出现了两个士兵和另外一个看起来没那么凶狠的士官，船长站在他们后面。

“长官大人，这位是我的大副。”安德烈指着马克说道。

“大副？我看怎么不像，这个是你朋友？你！有证件么？”那个士官斜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接头那人久经风浪，心里虽然害怕但马上就恢复了镇定，他在思考怎么躲过下面的检查，尸体被好好的密封在木箱中，这种临时xìng的检查一般不会打开那玩意，倒是自己有点紧张过头了！想到这里他又镇定了一些，那人从床下的行李中拿出了出行证件，战争时期，海上出行人员都要办理出行证明，船员则需办理海员证，安德烈的海船证件全部齐全，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旅客有太大问题对船长的处罚也只是一定的罚金。

士官简单的看了一下他的证件，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交还给了那人，马克在一旁说道，“我有海员证的，长官大人，我们没什么问题吧？”

“只是证件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个，把你们的行李都打开！”

“长官大人……这个，不太方便吧……”安德烈觉得有些不妥，如果人没什么问题的话巡逻船不会继续检查乘客的行李，就算要检查东西，也该先从货物开始，这些军人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行李会有什么问题一般。

“怎么？想妨碍公务么？我告诉你！这个海域有北方的jiān细潜伏，如果你们窝藏罪犯的话，嘿嘿……”那个士官露出了yīn沉的笑声，眼神有些凶猛，安德烈有点不敢直视。

他很快顺从了士官的命令，先从船长室开始，没有搜到可疑的东西，接着就是大副马克的房间，两个士兵从他的床下拉出了一个jīng致的箱子。

“打开！”士官命令道。

贪财的马克立即冲了过去挡在士兵身前，“长官大人！这里面只是一些私人物品，绝对没可疑的东西！”

那个士官一把推开了马克用长剑削断箱子上的铁锁，箱子被打开后立刻露出了里面金光闪闪的东西，是金币！军方的人眼睛全亮了，至少也有2000个金币的宝箱，竟然出现在一个破船大副的床下。

“这……这是我私人的积蓄……”

“私人积蓄？我看未必吧，船长？”

“在……长官大人有什么吩咐……”安德烈也是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马克竟然有那么多钱，一艘像样的蒸汽船也不过5000金币，他一个人就拥有购买半条船的实力。

“他一年的薪水是多少？”士官问道。

“这个……”

“说实话！如果有什么欺骗隐瞒，我可以抓你去军港！”士官声sè俱厉。

安德烈立马放弃了，他高举双手说道：“50个金币……”

“50个金币？哈哈哈！大副，你床下至少也藏了2000个金币，我对这笔巨额财产的来路很感兴趣，不知道大副能否和我细细的说明一下？”士官冷笑着挥手示意其中一个士兵把金币箱子搬到了巡逻船上，至于马克被另外一个士兵押解起来，“船长先生，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那个士官突然转过头斜眼看着紧张的安德烈船长。

“马克他……我……我什么不知道的……”

“哈哈哈！很显然，这艘船上所有人都有嫌疑，为了保持军方的立场，我会将你们全部移送到圣马洛的军港审讯。”

“长官大人！冤枉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安德烈往后退了两步，他真没想到预想中的平安航行竟然碰到这这样的事。

“你们做了什么到了法庭自然会有定论，如果这件事只是大副一人的问题军方也不会冤枉你们，这个，请保持冷静配合我们的工作！”这话是另外一个士官说的，语气平静了很多，这让安德烈的紧张消除了一些，他确实不知道马克的事情，就算被抓到军港应该也不会找他的事，迫于军方压力，安德烈能够做出的只有妥协，同在船上的10名旅客也被后续登船的士兵捆绑起来。

这艘船大约有15个船员，全都被被军方控制，他们大概的意思是用海船拖着巡逻船，整艘海船暂由巡逻船里的士兵接管航行，原船上成员则成为囚犯集中被看管。

十几分钟后，原船上人员全部被押解在甲板上，面sè平静的士官正在清点人数，他们被指挥排成一长排背对着后方的士兵，那些士兵加上后续登船一共有20名，挨个站在那些人的背后。

“一共25人，清点无误。”

“25人，啊，一次就25个，呵呵，不过有什么关系？这只是开始，美好的开始，动手吧！兄弟们！”那个面sè凶狠的士官突然举起手做了挥刀的手势。

士兵们抽出长剑刺向了船员和旅客的背后，一切太突然了，安德烈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就是一阵剧痛，有液体从身上流了下来滴淌到甲板上，旁边，大副马克睁着大大不甘的双眼正要往后看被士兵一脚踢翻在地又补了一刀，瞎子和老巴克都倒下了，一个接着一个，甲板顿时血流成河，士兵们在狞笑，这仿佛是开心欢乐的事。

甲板上，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液诡异聚集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