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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神秘货舱

() 血sè点缀了整个海船，甲板鲜红成片，那个士官在仰天大笑：“哈哈哈，太顺利了，这次以后我们就可以拿到那该死的贸易许可证。”
“这艘船要烧掉么？”他旁边的士官问道，平静的表情之后似乎在掩盖着恶魔一般的容颜，能够感觉到，他的内心在笑。

“啊！老弟，没想到你很快就进入状态了，比我预想的要快，甚至我都没发现你比我更适合做这样的事。”

“战争一旦结束，我和你都不可能享受那股平静。”

“也是，离开该死的军队我还能做什么？哈哈哈，光洗干净我这帮兄弟的海盗身份就已经花掉了大把的金币，如果不在战争年代发点横财那怎么可以，只是一直以来我都缺少一个像老弟一样的人才。”

那士官只是在笑，没有多说话，他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一股冷酷，数rì前正是他的战友想出了这个发财主意，海盗猖獗，有不少海船为了躲避袭击不惜花上两倍时间航行这种偏远的航路。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方法，如果不小心遇到勤劳的海盗，他们甚至被其他海巡船发现的可能xìng都没有。

“啊！老弟，几天前我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没想到你能那么爽快的答应下来。”

“呵呵，巡逻船上都是你的人，我有不答应的权利么？”

“老弟太会说笑了，一年了，我知道你会那么做的，因为你不甘心一辈子当穷人！老子也不甘心！老子本来就是海盗，现在却天天在大海上绕来绕去看着那些商船不能打劫光眼馋。金币啊！老子最喜欢的就是金光闪闪的东西。”

“你是一个聪明的海盗，知道忍耐本xìng去做一些‘合法’的生意。”平静脸sè的士官说道。

“老弟你太高看我了，我和那帮兄弟就打打杀杀行，不是你注意追踪那艘小船我们怎会知道这里还有一条大鱼，嘿嘿！刚才我叫人清点货舱去了，里面应该还有十箱上等瓷器和十五箱印巴香料，死鬼船长说的这批货倒手到黑市也能赚不少。”

“不！一起烧掉沉入海底，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是得到许可证，光是那个箱子里的金币已经足够。”

“都是钱啊？你就不心疼？”

“没人人会讨厌金币，只是这次我们干的是黑吃黑，那个大副本身就有问题，如果这批货物流通到黑市，我们很可能被人追查。”

“对啊！还是老弟想的周到，哈哈，我这脑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想着金币，行，听你的，烧了就烧了，妈的，船上都是一帮穷鬼，就那几个上错船送死的家伙还能搜到点值钱东西！嘿嘿！还不错，加上我之前的一些积蓄可以弄艘不错的船去他娘的南方发财了，老子要抢的的够本，整个船舱都要塞满金币！”

说着他激动的抽出了长剑砍在船舷上，比起以前是拼着老命的打劫，有这身军装掩护实在太轻松了，船上的人都像傻帽一样被捆好好的一个个等着挨宰。

靠近船舷的甲板上，安德烈还残留一些意识，长剑没有刺中要害，不过血一直这样流下去迟早都会死掉，就在他身旁，大副马克临死还睁大了双眼，那个方向正是巡逻船的位置，他恐怕在最后一刻还在惦记着被抢的金币。

跟了他十多年的水手横七竖八的躺在甲板上，乘客的行李也被翻开随便乱扔，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洗劫一空，这根本就不是军队，安德烈的直觉中，他们明显就是一帮海盗，做法实在是太像了，最可惜的是瞎子，他不但看不见自己的女儿出嫁，连等到那个时候的机会都没了。

“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老巴克！瞎子……你们都去了……”安德烈痛苦的闭上双眼，背后已经渐渐感觉不到痛楚，身体越来越了冷，他不敢乱动，深怕被补了一刀立刻死去，此刻他太不想死了，那么多伙计跟着他一起送命，作为船长，那种内疚感让他无法就那么死去。

还在迷糊的意识让他感觉到这伙人在抢劫之后想要烧掉这艘船，如果这样，一切的痕迹罪证都会消失在海上，这艘船的真相将永远无人知晓，他不想伙计们就此冤屈的死去，他们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每个人的名字他都能流利的叫出……

“一定……要让真相公诸于世！”安德烈用仅存的意识在拼命思考着方法，他悄悄的在怀中摸索着，那本航海rì志一直揣在怀里，他背对着船舷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写下了那些人的罪行。航海rì志不是用普通的纸做成，本子的结构也可以防水，原本这就是作为海船失事后叙述真相的工具而存在。

做好这一切后安德烈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rì志扔入海中，不过，就在手臂刚刚抬起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胸口，手上的rì志被夺走了，是那个脸sè一直平静的士官。

他翻开了最后的几页，鲜血写成的文字历历在目：“军中有海盗！”

“果然不能省心呢？老家伙。”

“你……你们这帮海盗……”说着安德烈吐出了一口鲜血，正对着士官，海上rì志上也沾满了那口鲜血，士官厌恶的脱下手套扔入海中，然后当着安德烈的面用火柴点燃了rì志。

所有的希望在眼前慢慢的被毁灭，安德烈感觉堕入了绝望的深渊，然后就在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幻觉，有个夫人在向自己招手，开始很模糊，然后越来越清晰……

“安德烈……安德烈……”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夫人的身旁还有个胖胖的小子，和项链相框上的两人一摸一样，他用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胸口的项链，他想打开，但是已经做不到了，手臂已经无法听从指挥，血侵入了肖像，手臂的重量扯断了项链，最后还保持着紧紧抓握的姿势。

士官一脚踢开了他的尸体用他身上的衣服擦干净了长剑：“原本不想弄脏的，只差了一点，不让人省心的老家伙！”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伸手把头发向后抹去，原本是锅盖头看起来像个好人的士官顷刻间像是换了个人，半直立的头发配着冷峻的眼神，让人看着都觉得畏惧。

“哈哈老弟！你果然很适合这样的事，从一开始你就应该去当个海盗而不是当一名士兵！”另外一个士官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区别？都一样在杀人掠夺。”

“这话我爱听，哈哈哈，所以说，我们也没有错嘛，大家都爱钱，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话说……”

他还没开始说甲板上跑来一个神sè慌张的士兵：“报告长官！下面……下面……”

“下面个屁啊！有屁快放！火油准备好了没，赶紧烧了走人。”

“去……去了货舱的兄弟还没有回……回来！”

“啊？你下去看了没？”

“小的……不敢啊！下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那几个兄弟刚下去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然后就没动静了，下去了四个弟兄，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什么……”那个士官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老弟。

“不要慌张，集中人手，下面恐怕还有藏着的人，能干掉四个海盗身手的士兵，对方不弱，我们小心点！”

“哈哈，还是兄弟厉害，我还以为下面有什么恶魔海怪！”

“做这样的事也会怕那些么，老兄？”他很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对方被看的尴尬，一脚踢翻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士兵纠集了剩余的人一起下了船舱，狭长的走廊里几乎挤满了人，两个士官在最前面，通往货舱的木门已经被合上，即使白天里面没有燃起灯也是黑洞洞的，从木板门的缝隙什么都看不到。

“你！下去看看！”海盗士官推了一下旁边的倒霉家伙。虽然在最前面老大肯定不会自己先冲下去的。

“等等！”他的同伴伸手拦住了那个冒了一头冷汗的可怜家伙：“没必要这样，反正这艘船都要烧掉，直接点火！你，还有你！把准备的火油沿着阶梯倒进去，我们围在外面，如果有人上来直接砍杀，烧的差不多我们上去离开这艘船。”

“哈哈哈！老弟太厉害了，有你在果然一帆风顺啊！你们几个还他娘的不快去！”海盗士官一人一脚揣在了那几个倒霉家伙屁股上。

大约几分钟后那几人各种拎了一小桶火油，顺着舱门木板的缝隙不断的倒了一下，差不多有三桶的时候士官抽出了火柴。

“守住出口，上来一个杀一个，没想到这种破船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等等老弟……”海盗士官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我记得那个死掉的家伙好像说这下面是一具尸体……会不会……”

“呵呵，老兄，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是有恶魔存在的么？”

“这么多年海上行船，倒也碰到过不少怪事，总觉得这这帮人折腾这么大功夫运他娘的尸体，是不是有点问题……”

“有没有问题试试不就知道了。”头发半立的士官突然松开了点燃的火柴，时间仿佛产生了缓动效果，旋转的火光从木板的缝隙慢慢穿过落向下层的货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