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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海上密谋

() 纪元2014年1月6rì，今天是出航的第一天，马克在离岗前一晚接到一单好生意，有10个要去西多摩的旅人登上了我的货船，最后谈定的价格是10金币一个人，除了十箱上等瓷器和十五箱印巴香料赚取的利润，这次航行又多了100个金币的额外收入，不愧为我最得力的大副，作为奖励，我决定从旅资中拿出……
航海rì志写到这里的时候，船长打扮的中年人收起了刚刚蘸好墨水的羽毛笔，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每多加一个金币他就要少拿一个金币，海上的生意越来越不好赚，他这种老船差不多也该换掉购置一艘蒸汽船，排水量上去的话可以运送的货物会大大增多。不过，自己的积蓄离这个计划还有一段距离，作为船长，所有购置新船的费用只能由他一人来承担，但是如果最得力的大副不再为他卖力也是相当头疼的一件事。

同一个港口竞争者也越来越多，不光是货物和雇主，出sè的人才也被各个船长之间竞相拉拢，会谈生意的船长并不多，通常这种事都有大副来做。马克是这一行的老手，安德烈船长最庆幸的事就是雇到了一个如此能干的帮手。

从他工作到现在的整个一年间，安德烈赚了比平时多了三倍的金币，当然他也没有亏待自己的手下。只是最近，安德烈船长购置新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海盗的船主要是三桅的有浆纵帆船，这种船在追击的时候速度很快，如果不是最新的蒸汽动力船很容易会被追上。

安德烈航海经验丰富，在他的指挥下，海船往往能选好海盗不爱光顾的航路。这也是他最近的两年内一直能够平安航行的秘诀。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最近一段时间海盗更加猖獗，虽然海商同盟有建立自卫组织，但自己这种小船怎么可能被盯住保护。

除了自己想办法之外，安德烈最爱做的是就是祈祷和选个出航的好rì子，信奉天父的船长一直坚信好rì子能带给他们好运。

“呵呵……”虽然只有四十来岁，脸上已经布满皱纹的船长独自笑了一声伸个懒腰靠在木椅上，这次出航的rì子也选的很好，航行到晚上都是风平浪静，这对航行来说是最好的预兆，安德烈在胸前划出了一个十字，“感谢天父，这一次又是平安的航行。”

做了祈祷之后他再次进入激烈的思想斗争，谈钱毕竟是个伤感情的事，但是又不能不谈钱，决定那么艰难主要顾及的事情太多。

“他们已经跟了我十多年，老巴克都有六十岁了，一直混在海上也不是办法，还有瞎子，这些年每一次出航他都惦记着自己的独女，罗拉也该出嫁了，瞎子那点积蓄恐怕准备不起嫁妆，如果再不换上新船……”

船长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原先打算再过几年就卖掉船不再做海上生意，不过没想到罗岚帝国突然爆发战争。赚钱比之前难了很多而且风险也不断增加，海盗猖獗杀人越货，运气不好早就葬生鱼腹，每次航行能够平安返航已经是相当值得庆幸的事了。

安德烈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那帮跟随他多年的老伙计，如果他不干了，这帮老伙计手中的积蓄连安生都不够，继续在海上漂泊的话如果没有碰到好的雇主，也许哪一天就那么葬生鱼腹无人问津，中间有不少到了中年还没有娶上老婆的穷水手，尤其那几个年纪大的身体不好的，下了这艘船绝对不会再有其他船长雇佣他们，

不过可能是这两年马克给他带来了信心，正在唠叨烦心事的船长突然露出了笑容。

“五年，不十年！二十年……怎么会有问题？换上蒸汽船我也可以安心的死在海上了，老海员了，死在海里才安心，呵呵！照着这个势头再过一段时间便没什么牵挂了！”船长笑的很开心，换上新船，赚钱也多起来了，到时候就可以多发一些金币给他的老部下，老巴克可以回老家舒服的养老，瞎子也能风光的嫁了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他这个船长也该为罗拉主持一下婚礼。

在哪里呢……

“船上！新船上！对！就在新船上！漂亮的蒸汽船要打扮的像过节一样，罗拉那小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个年纪了，在新船长举行婚礼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惜瞎子他看不见自己女儿出嫁的那一天。不过说起罗拉这小丫头，小的时候很喜欢在船上玩，那个时候……”笑着笑着安德烈突然流出了泪水，实在是止不住，一个劲的就流了出来。

安德烈用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五年前，在他航行归来的时候却得知自己的妻儿被海啸卷走，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家都被海水卷走，他连安葬自己亲人都做不到。

从此以后安德烈没有再娶过妻子，只是偶尔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哭泣。至于为什么会决定死在海上，这也是为了完成他的一个心愿，家人是被海啸卷走了，只有在大海才是他们能够再次相聚的地方。

安德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椭圆的银制项链相框，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安详的夫人和满脸笑容的胖小子肖像。这是六年前他回家的时候让画师制作的，相当jīng致，每次想他们的时候都可以这样看着，上面不小心落上了泪滴，他仔细的用手绢擦拭着肖像。

“如果还在的话，差不多也到了罗拉这个年龄了……”

他看了好一会才收起相框，安德烈躺在在船长室的床上准备安睡，快要躺下的时候他终于决定了那件事。蘸了蘸墨水，他用羽毛笔落款了最后的数额，50个金币！这是整个旅资的一半，按照正常的规矩他只需要支付20%的金币马克就应该很满足了，之所以那么决定，安德烈主要想鼓励马克更加卖力的工作。

船长室的灯熄灭之后，大副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一盏灯，除了马克，房间了还多了一个男xìng客人，那个人是准备去西多摩的旅客之一。

“马克，这次的计划没有什么问题吧？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大约在四天后能到达预定地点，嘿嘿，一切按计划行事，到时候有你的好处！”说话的是那个客人，大众脸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让人感觉得眼神特别jīng明。

“放心好了，我马克办事什么时候有问题了？”马克拿出了两瓶朗姆酒，一瓶放在客人面前，一瓶拿在自己手里灌了一口，晚上海风吹的很冷，为了驱寒，海员大都有酗酒的习惯。

“嘿嘿，就是看中你这一点，黑心马克，虽然当年你已经洗手不干了，不过这种事我知道你会感兴趣。”

马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好，不过干完这件事你又得去其他地方呆着了，有什么打算，如果我有什么帮上忙的地方倒是可以出手一助。”

“我准备去内陆的小镇隐居，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以后不要有人再想起我。”

“嘿嘿，这个简单，我会托关系给你弄一个新的身份，这件事算我人情，不需要任何费用。”

马克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真是谢谢了，不过这一次要运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在中途接货？”

“这个……马克，这么久没做这种事难道已经忘了规矩么？”

“朋友，你太严肃了吧，我怎么不知道行规，不过有些无关痛痒的事透露一下没什么关系嘛，而且我也想知道这次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嘿嘿！”那人突然神秘一笑把脑袋靠在了中间，马克会意的凑了过去，两人头顶着头小声的说起话。

“只是一具尸体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死人……怪不得你们要中途接货，如果被军方查出来的话麻烦就大了。”

“所以说，我这边办事也相当讲规矩，马克，我们不是一次合作了，坑你的事我做过么？”

讲到这里两人会心的笑了，差不多谈话也该结束了，两人随便聊了一些无关的东西那个客人便返回了自己房间，马克开心的关上黑漆木门，对面就是船长的房间，门缝里能看到里面的油灯早就熄了。

“安德烈船长，虽然有点对不起，不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做这样的事了，一切顺利的话，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说道这里马克关上了房门，“在海上混了那么多年，现在去田里还真是舍不得，死在海上也是不错的事，不过……”马克不再说话，他知道继续呆在海上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玩命的生活。

人嘛，总是不会拒绝金币的，而且对方还拿着一大包的金币往你怀里送，马克在上床前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床下的小箱子，打开后里面竟是满满的金币，少说也有2000个，这是他所有的积蓄，这笔巨款足够他快快乐乐的度过下半生。

在闭眼休息前马克又数了一遍，确定一个金币都没少后才小心的藏好爬上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