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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赵云拒贿擒使 奉先杀人灭口

() 吕布见来使只取半边金银以赠，不悦曰：“敢问另一半yù结何人？”。从人知其自傲，难容他人，不便相告，假言曰：“来往河岸，皆有青州兵卒把守关隘，恐于路有阻，故多备银两，若公急用，寄下无妨”。奉先起身正sè曰：“吾绝非贪财之辈，相助袁公，乃念旧义也，此些银两汝自相带回，切莫留此，落吾受贿之名”。见无它疑，从人将袋收拢曰：“那是，那是”。吕布落坐有声，明言曰：“不知本初此番使汝前来，予我有何吩咐？”。从人再看四周，见无旁人，近身附耳曰：“袁公有言，若刘备进犯河北，君可使乱其军，内外合力而击之，若攻曹cāo，则尽心相助，待rì后图之”。布明其意，点头称是，拱手曰：“必不辱命也”。
从人见事已成，起身告辞，时酒已买回，奉先三番留饮，只是不依，不好随其自去。待来人影消，曹环入见吕布曰：“此人来此做甚？夫君为何心喜无比？”。布从柜中翻出银两，往背后伸出曰：“得此财富，过冬足矣”。平rì裹中羞涩，曹环未敢踏足族中亲威门槛，恐受同宗姐妹耻笑，今见来银不菲，顿使眉开眼笑，寻上等花布小心包裹，回问吕布曰：“那昨rì主公所发军饷该当如何？”。奉先笑曰：“非但如数奉还，吾亦再加十两，乃言平rì节俭所集，捐赠军用，看赵、关、张等人何以自处，哈哈哈哈”。

次rì，刘备召众人入府举行例会，奉先骑马先至，举银入内奉于案上，玄德正yù回书袁绍恰谈结盟之事，见吕布至，乃弃墨指案上财物曰：“我道是谁，乃吾之猛将来也，这是为何啊？”。吕布拱手曰：“闻军中缺粮，诸将不授军响，吾岂敢独自收之”。玄德哈哈笑曰：“吾之初衷，乃念诸将跟随数年，未享多福，散些银两，只当酒钱，谁曾料到，汝等皆有大志之人，不图生活宽裕，只为军强民富，俱不能收，实在难得也，有如此之将，纵使诸候群起而攻之，又何所惧哉”。遂命糜竺收挂账上，竺拾起数之，见多出十两，乃告玄德曰：“主公，非但如此，奉先竟多捐十两”。

玄德诧异，奉先忙曰：“此乃平rì省吃俭用所得，留无用处，愿入军库”。恰巧文武集至，闻之皆竖拇指，夸不绝口，玄德亦万分感叹，亲请入坐，行未有之礼。一侧关羽、张飞皆瞠目结舌，云长密谓张飞曰：“三姓家奴自遇主公之后，如轮回再世，越见谦卑，使人yù加佩服”，张飞冷哼一声，只是不服。刘备乃使众人按班就坐，唯见赵云未至，乃使从人唤之，备立于当堂曰：“袁本初遣使奋书而来，yù与吾盟，共讨曹cāo，经昨夜苦思，无有推托之理，向rì曹cāo使陈宫伐我，今可趁孙策用兵，举旗共讨之，不失为良策，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闻之有理，纷纷点头称是，陈登呼曰：“主公不可，攻伐袁绍乃既定方针，曹cāo强势，不可速取，袁绍多变，与盟无益，再说江东孙策，晓勇好战，必yù独吞中原，岂愿与吾等分之，若共取曹cāo，待孙郎雄壮，必先讨吾，反受其害，望主公三思”。玄德乃仁厚之人，既收厚礼，若再攻之，恐天下议论，若休兵不战，又错失良机，遂闻言不决，低头沉思。关羽禀曰：“以某观之，袁绍之才远不及曹cāo，虽拥重兵，恐不能胜，若不助之，使cāo得中原河北，恐天下众候，无人能敌也，切莫失此大好时机，望兄明断”。

听关羽这一说，玄备多分把握，正yù决断，却见堂外一人壮声喝曰：“主公且慢，切不可助贼帮凶”。满厅之人俱惊，闻些声，知是赵云入内，又见子龙手提一人，直摔入堂中地面，扑嗵声响，那人大叫哎哟。玄德指曰：“些乃何人呐？”。赵云将一包金银甩于堂下，伏地曰：“此为河北jiān细，受袁绍之托持银赂贿于吾，故以虚言试之，袁绍yù结我为内应，待机图谋主公，可见袁绍此人，明里一套，暗地一出，切不可与之盟也”。刘备慌张曰：“真有些事乎？”。子龙厉声曰：“人证物证在此，决无虚言”。

陈登近前打量此人，见其穿着打扮不像中原人士，乃曰：“容吾细细审问之”。话末落音，却见当堂厉喝：“jiān细，yù害吾主，拿命来！”，不及众人阻拦，吕布之剑已入那人腹中，吐血满腔，抖手指布，却不能言语。关羽、张飞一震，不知情由。玄德闭目叹曰：“奉先之剑，何其快也！”。吕布跪地拱手曰：“吾闻此人yù谋主公，心中生恨，故失手杀之，有误审讯，还望主公降罪”。赵云冷看一眼，见那人着实已死，亦无对证，便不再言，唯玄德曰：“此等歹人，早晚必诛，即已伏法，便不在追究，奉先请起”。

吕布遂收佩剑，俯首退步入班，玄德使人抬尸掩埋，朝子龙拱手曰：“若非使遇忠臣，恐jiān计难败也，今rì所鉴，更显子龙忠心无二，备感激不尽”。赵云抬手回礼，遍望众人曰：“末将名望不足惜也，然事关结盟大事，不可不慎，吾与袁绍亦曾有一面之缘，视其为人，骄纵无度，难以容人，必不能正视主公，若与之盟，必反受图谋，为不智也”。些言一出，满堂之人俱服，纷纷赞同，玄德平手止住喧哗，立言曰：“吾本yù善结袁绍，今番看来，庶子不足与谋也，原定不变，只待来年开chūn，进军河北，在此之前，还望诸位加强守备，以防河北细作混入，乱吾军心！”。陈登、简雍等纷纷点头赞许，见无它议，玄备散会，单留子龙同入内堂叙话。

二人入内，子龙跪地曰：“方才堂上，吾言未尽，还望主公恕罪”。玄德笑扶曰：“子龙有勇有谋，吾岂能不知，今特留于此，乃yù聆听之”。赵云回忆与来人相见情景，睁目曰：“那人曾言，吾若谋反，必得人助，想必此人必深隐军中，当堂言明，恐众相猜忌，故有所保留”。玄德暗赏其彼有城府，堪当大用，留其近处可保全身，使其远征，必战无不胜，乃赞曰：“子龙处置得当，玄德佩服，只是，内应为何人，尚且不知，还望保守机密，切勿外漏，待寻机纠出为好”。赵云知命，见时辰不早，亦告退回营。

时至入夜，刘备yù寝，却有一人来见，召入视之，乃简雍也。问其何事，简雍密曰：“前番彭城之事，吾已查明，却与吕布有关！”。玄德曰：“何已见得？”。见其疑虑，简雍细数曰：“吕布收支，吾早使人得知，这几rì，不时有车马入府，或运砖瓦木料，或有锦衣玉帛，皆为贵重之物，若无私银，布何以如此大方，又得探报，曹豹近期时常与之走动，屦赠钱财，少则几十两，多则数百，奢华如此，俱为搜刮民脂民膏所得，铁证如山也”。

玄德暗自骂曰：好你个吕奉先，多使银两，于诸将面前献媚取宠，乃小人行径也，也便罢了，与近亲同谋，匡取民财，此罪难容，若长此以往，必败民心。玄德切齿含恨，但念其旧rì功勋，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乃回复曰：“汝之言吾悉念于心，只是吕布武艺非凡，屦得头功，若以污贿罪杀之，失此臂膀，又恐诸将不服，人人自危。这些年间，因严明律法，与民无犯，众将煞吃不少苦头，亦能理解，祸民之罪虽不能容，亦不可使大将致死，且看rì后表现，多加侧击规劝，若一意孤行，再图不迟”。简雍点头称是，见交待之事办完，便不多留，轻声告退而去，独留玄德一人依榻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