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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无影无踪

() 王大龟送走石三郎急忙跑回县衙门，县令刘冷雪看到王大龟回来后生气地说：“你还回来呀？石枕找到了没有？”
王大龟不满意地看了一眼刘冷雪回答说：“这两天尽忙石晋山家的丧事，哪有时间找石枕去？这不是刚送走他的灵柩就跑回来了，不就是一个破石枕嘛！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刘冷雪看了一眼王大龟无奈地说：“我不着急，可是上面着急呀！今天京兆府又派人来催了，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石枕案怎么就惊动了京兆府？”

说实话，这两天王大龟也高兴不起来。石晋山死后，他的官位空出之后，本来县太令刘冷雪私下说过，这个位置准备让王大龟顶上。可是谁也没想到皇上下了圣旨，让石三郎继承了石晋山的正六品上的官职。王大龟升官的梦想破灭了！王大龟心里这个气呀，说起来自己也是“天策兵”的老人，虽然本事不大，可也是从晋阳起兵的人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看看周围，哪个“天策兵”的职位不比自己高？一想到这里，王大龟破案的积极xìng又没有了。但是又一想，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女婿继承了他爹的官位，自家的姑娘将来的rì子有了着落，最起码吃喝不用愁了！唉！皇帝也不知道咋想的，那五百亩良田又赏赐给了石大郎！如果这些良田都给了石三郎那该有多好啊！

刘冷雪看到王大龟动也不动的正在发呆，不痛快地用手敲了敲桌子问：“你发什么呆呀？这个案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破？”

王大龟不高兴地回答说：“我的县令呀，您不知道？狗崽子死了，石晋山死了，石枕和记录又丢了，现在线索都断了。您说，我怎么破这个案子？”

刘冷雪也知道王大龟的本事，这种人是大事做不了，小事又看不上的人。过去县衙门有石晋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他也就是跟着跑一跑腿，打个下手还可以，要真让他破案子，还真有些麻烦！可是现在县衙门又没有其他头领，石三郎要等守孝一年之后才能回来上任。现在只能依赖王大龟了。所以他强压住肚子里的怒气说：“不是有一个叫白猫的小偷还没有找到吗？我看你们就从他开始查吧！”

王大龟只好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从白猫开始查吧！我现在就通知衙役们去找这个叫白猫的小偷！”说完他就通知手下人查白猫去了。

王大龟让两个衙役去了长安城的东市，又让两个衙役去了长安城的西市，他们的任务就是看谁在市场上卖石枕，只要是卖石枕的就抓回来！他又吩咐其他衙役们装扮成市民和商贩的样子到城里各坊去侦察，只要发现有人叫白猫的就把这些人抓回来！安排完后王大龟还不放心，又亲自带了两个衙役化装成老百姓，在长安城里转悠，专找叫白猫和卖石枕的人。

王大龟和两个衙役走到一个叫观音台的地方，抬头一看，前面就是观音庙了，只见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但是仔细一看，大多数人都是妇女和年青姑娘们，她们不像是在赶庙会，倒像是求神拜佛。只见她们成堆结伙地手拿香火走进庙里，虔诚地给观世音菩萨上香跪拜，嘴里还念念不忘地叨叨个没完。

王大龟带着两个差役来到庙前卖茶水的棚前要了一壶茶水喝了起来，他一边喝茶一边问茶摊的老板：“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为啥有这么多人来上香呀？”

茶摊老板惊奇地看了一眼王大龟说：“客官，您还不知道？现在这个观音庙里的菩萨显灵了！谁家的媳妇要是不生孩子，到这里来上几次香，拜几次观音菩萨保准能生个胖孩子！听说没有结婚的大姑娘来拜观音菩萨后保证找到一个好人家呢！”

王大龟是经过战场上撕杀过来的人，对佛教半信半疑，战场上他杀死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佛祖也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所以他将信将疑地又问：“这是真的？”

茶摊老板不高兴地看了看他说：“这还有假！我们坊里有个叫枣花的姑娘出嫁三年了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去年来这里上香拜佛后没有拜过几次就怀上孩子了，今年初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呢！”

王大龟听后看了看观音庙，对手下两个差役说：“看来这是真的了，走，咱们进去看一看，看看她们是怎么拜佛的。”

茶摊老板听后笑了起来，对王大龟说：“你们进去啥也看不上，你们顶多进到庙的院里，大雄宝殿里你们大男人根本进不去！你没有看到吗？进庙里的都是妇女和大姑娘们，听说刚来上香的女人都不准进大雄宝殿呢，先得在观音菩萨前求子三次以上第四天才能一个人进到大雄宝殿里拜见佛祖呢！只有这样菩萨才能显灵呢！”

王大龟一听求个孩子这么麻烦，站起身来对两个手下说：“唉！看来咱们是看不上了，走吧，咱们回去吧！”说完带着两个差役刚要走。就在他抬头望人群的时候，猛得发现一个身影十分眼熟，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和石晋山去年抓过的一个小偷！这个小偷名叫狼孩，看样子狼孩刚刚得手，正准备离开一个妇女。王大龟急忙指着狼孩对两个差役说：“快！别让那个人跑了！把他抓住！”

狼孩这时候也发现了王大龟，扭头就跑，他还没有跑出十多丈远就被两个差役抓住按倒在地上。

王大龟不紧不慢地走到狼孩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揪住他的耳朵问：“怎么又出来偷了？是不是大牢里还没有住够呀？”

狼孩知道自己这次行窃被王大龟发现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刚偷来的一个玉镯交给王大龟求饶地说：“王大人，小人是一时的糊涂，自从大牢里出来后一直安分守法，再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我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今天实在是饿坏了，这才下手偷的。王大人，我现在就把东西还回去，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再把我关到大牢里去！”说完，对着王大龟磕起头来。

王大龟本想把狼孩带回去交差，可是又一想，小偷和小偷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狼孩知道白猫的行踪呢？想到这里王大龟不动声sè地冷笑两声说：“看样子大牢里的滋味你还没有吃够呀？大牢里的刑具你也没有受够吧？”说着抓起狼孩的双手看了看又说，“可惜这双手了，这次一定要把这双手钉满竹签！让你的两只手慢慢地坏掉，看你还敢不敢再用它去偷东西了！”

狼孩一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哭丧着脸忙给王大龟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说：“王大人饶命呀！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把我送到大牢里，您饶过我，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伺候您一辈子！您让小人向东，小人绝不敢向西！”

王大龟看了看狼孩恶狠狠地说：“想让我饶你？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你给我把一个叫白猫的人找来，我就饶恕你！”

狼孩一听让他找人，急忙答应说：“王大人，您放心，我保证把这个人找到！这个人大名叫啥？那里人呀？住在……”

还没等狼孩问完，王大龟对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张嘴骂道：“狗rì的！我要是知道了还问你？你给我听好了，这个人是你的同行，最近刚偷过一个石枕，三天之内你给我把人找到！如果找不到人，你小子准备受刑吧！快滚！”

狼孩一听让他快滚，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跑。

第三天头上，狼孩找到王大龟小心翼翼地说：“王大人，您让我找得白猫找到了，不过这个人死了。”

王大龟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伸手抓住狼孩的衣领提到跟前问：“人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在哪里？”

狼孩的脖子被王大龟这么一抓，连气都出不来了，喘息着“唔唔”的答不上来。王大龟这才松开手听狼孩说：“王大人，白猫家住在‘福寿阁’后面的一个小院里，昨天我找到了他家，他家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亲，我是听她说的！”

王大龟不放心地又问：“真的是你听他母亲说的？好，你现在就带我去！如果你小子敢骗老子，老子就打死你！”王大龟说完带上两个差衙跟着狼孩就走。

福寿阁在长安城的西北面，等他们来到白猫家的小院进屋里一看，白猫的娘已经上吊了！王大龟上前一摸老太婆口中还有气，急忙让两个差衙放下来。狼孩找来水喂老太婆喝了下去，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老太婆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王大龟大声问道：“老太婆，不要怕，我们也不要你的命，你干嘛要上吊呢？我们只是过来问一问你儿子白猫的事。”

老太婆喘着气回答说：“不是我要死得呀，刚才来了两个蒙面的女子，她们两个人一进屋二话不说，把绳子往梁上一扔，抬起我把我的脖子往绳套里一放就把我吊到房梁上去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呀，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的老命就完了！”说到这里老太婆放声痛哭起来。

王大龟不解地问：“你跟她们有仇？她们为啥要杀你？”

老太婆哭着回答：“我一个老太婆，根本不认识她们，哪里来的仇呀？”

“那她们为啥要杀你呢？”王大龟又急着问。

老太婆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呀！”

王大龟看了看老太婆，又问道：“你儿子白猫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也是被这两个女子吊死的？”

老太婆一提起儿子又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才说：“官人呀，我家最近也不知道冒犯了哪路神灵，灾难一个接一个的来呀！听院里的邻居王二说，前两天他去城东北的码头去接货，看到一群人正从广通渠里打捞一个落水的人，他上去一看打捞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家的白猫呀！打捞上来时人已经死了。管运河的官人最后确定我儿是溺水身亡。说实话，我儿子死了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一面呢。”老太婆说完又大声哭了起来。

王大龟把老太婆的屋子里看了看，这才发现白猫家真是穷呀，破旧的房屋，是用土坯建成，屋里除了一个旧榻和一张破桌子，家里一无所有！王大龟又来到院里，这时候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叹惜，有的小声议论，他们一看王大龟出来了一下停止了议论。王大龟对着人群大声问：“你们这里谁叫王二呀？”

一个声音高声答道：“我就是王二！”话音没落，一个高个子的汉子站了出来。

王大龟上下打量着王二，只见王二生得高大壮实，一张方脸，口宽鼻直。看穿着也像一个受苦人。王大龟问：“是你亲眼看到白猫的尸体从广通渠里打捞出来的？那天你跑到码头干啥去了？”

王二看了看王大龟大声说：“官爷，咱是个受苦人，为了生活总要去打工的，码头上的活多一些，我们这些穷人给人家船东装船卸货是常事，那天我们去码头打工，亲眼看到有人从广通渠里把白猫的尸体捞出来的，捞出来的时候白猫已经淹死了！管码头的差人也看过了，我们这些打工的伙计都看到了！”说完，他扭过头对着身边的人又说，“伙计们，你们也看到了吧？”他后面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回答：“看到了，白猫是淹死的！”

王大龟这才相信白猫真的淹死了。他想了想又问：“你们今天谁看到两个蒙面的女子来到白猫家里了？”

一个打工的伙计大声说：“我看到了，是两个年青的女子，她们用黑布蒙着脸，向我打听白猫家住的地方呢。”

王大龟连忙问：“这两个女子长得啥样？哪里人？”

伙计想了想说：“她们头上蒙着黑布，长像看不到，听声音像是长安女子。看穿着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子。”

另一个伙计插嘴说：“这几天也怪了，有好几拔人都在找白猫，有官差，还有商人，好像还有突厥人。也不知道他们找白猫有啥事？”

王大龟听后大吃一惊，白猫的案件只有我们县衙的几个人知道，怎么还有官差来找白猫的？还有商人和突厥人？他们找白猫干啥？想到这里，王大龟又问：“那些找白猫的差衙是哪里的差衙？”

王二摇头说：“是哪里的差衙我们不知道，可是他们都穿着官服来的！”

王大龟这才着急起来，联想起狗崽子的死，石枕的丢失，现在白猫又死了，看样子这个案子不简单！石晋山的死他心里清楚，可是后面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王大龟带着两个衙役回到县衙，把查得情况向县太令刘冷雪进行汇报。

刘冷雪听完也着急起来，京兆府刚才派人来过，追问石枕找到了没有？现在可好，线索都断了，这怎么向上面交待？刘冷雪越想越急，越想越上火，对着王大龟骂了起来：“你这个笨蛋，要你还有啥用？连个案子都破不了！告诉你吧，京兆府又派人来追问这个案件了。你说，上面追得这么紧，我怎么和上面交待？你还想升官呢！升个屁吧！”说到这里，刘冷雪停顿了一下又说，“亏你还是这里的老人，查案子也有十多年了，白猫的死你只是听别人说得吧？你为啥不到码头上亲自去查一查？看一看白猫到底是怎么死的？死的人到底是不是白猫？”

王大龟被刘冷雪这么一骂，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核实码头上的死人是不是白猫？唉！过去办案自己跟着石晋山跑腿就行，从来没有动过脑筋，现在石晋山一死，自己亲手办起案来这么难！王大龟羞愧地低下了头。

刘冷雪一看，自己骂了半天，王大龟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发起火来大声骂道：“你听到了没有？还坐着干啥？还不去码头查一查？”

王大龟这才勉强站起身来带着两个差衙走了。

长安城的码头是隋炀帝时挖通南北大运河后在长安修建的太仓码头，隋朝皇帝南巡时在太仓码头坐船走广通渠到广通仓再通过黄河到洛阳，再走运河南下到杭州郡的一条重要水上通道。自从这条南下的运河挖通后，南方的大米、茶叶、丝绸和rì用品通过运河运到长安城，所以长安城的太仓码头也是一条连接丝绸之路的重要交通枢纽。

王大龟来到太仓码头看着来往的船只和岸上众多的商铺，再看码头上人欢马叫，车水马龙的街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白猫的尸体？原来太仓码头是由“都水监”和“太府寺”的两个部门管理，“都水监”是负责管理水利和河道的部门，“太府寺”是负责管理财货和贸易的部门。

王大龟决定先到“都水监”去看一看。

“都水监”的差役们一听万年县的差役拿着公文来办案子，急忙找来了头领左有福。左有福看过公文后对王大龟说：“确实在两天前我们从渠里捞出一具尸体，经过他人辩认后说是这个淹死的人叫白猫。具体他是怎么死得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们发现白猫的时候他的尸体顺渠水漂到城外去了，所以我们把尸体交给城外的县衙门。结果人家不要，人家说尸体是从城里漂出来的，不归他们管，看也不看就走了。我们打算给你们报案，又怕你们说是在城外发现的尸体也不管！又听说这个叫白猫的人好吃懒做，经常偷别人的东西，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根本没办法给他收尸。所以我们用一张旧席子一卷把他埋在城外的小树林里了。”

王大龟听完后放重声音严厉地对左有福说：“这个案件关系重大，请你给我们带路找到埋葬白猫的地方，我们要检验他的尸体！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的？”

左有福只好带了两个人拿上工具和王大龟等人来到小树林。他们挖开土堆一看，因为白猫被水泡过，再加上是淹死的肚子里全是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一股臭气直冲脑门。

王大龟命令手下人下坑去检查，看一看白猫身上有没有外伤。一个差役用布捂住口鼻下到坑里开始检查，他检查了一会儿上来报告说：“王大人，这个人身上并无外伤，口里还留有泥沙看样子是淹死的！”

王大龟听后点头说：“既然是淹死的咱们就不查了，可能是一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你把他的腰带解下来，带回去让他母亲看一看，是不是她儿子的？如果腰带是她儿子的，就说明这尸体是白猫了！好啦，赶快埋好，咱们回去！”

王大龟带着两个差役回到县衙门，准备向县太令刘冷雪报告。他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屋里有人在大声的训斥刘冷雪！王大龟慌忙躲在门后偷听起来，他想听一听到底是谁在训斥刘冷雪。

只听一个人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连这件事都办不好，还能干什么？我告诉你，十天之内如果不把石枕找回来，别怪我不客气！还想升官？到时候我撤了你的职！看一看你找的人，那个叫什么大龟的就是一个笨蛋！你让一个笨蛋办事他能办好吗？”

只听刘冷雪唯唯诺诺地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把石枕找回来！您回去秉告您家的姑nǎinǎi请她放心，十天之内我一定把石枕找到并且亲自送回府上！”

王大龟在门后偷听着他们之间的说话心想：不是京城的京兆府派人来追查案件吗？怎么又让姑nǎinǎi放心呢？听声音这个说话的人好像是一个女子，是谁家的女子这么厉害？还能撤了县令的官？京城县令的官可不是地方县令的八品官说换就能换的！再说官级也差得多了，京城的县令是正六品上。下面还有正六品下、从六品上、从六品下、正七品上、正七品下、从七品上、从七品下、正八品上、正八品下、从八品上和从八品下，中间隔着十多个级别呢！看来这个女子是大有来头的！想到这里王大龟从门后悄悄地伸出头往屋里看了看，想看一看这个女子到底长得啥样？可是看了半天只见到一个背影，看这个女子的穿着穿戴十分讲究。

王大龟正想进门看个究竟，猛得听到这个女子又说：“那个叫什么大龟的，怎么还没有回来？石枕的案件他查得怎么样了？如果他查不了，我看他这个官就别干了！养这么一个笨蛋窝囊废还不如养个狗呢！”王大龟一听吓了一跳，急忙缩了回来。心想，幸亏自己没有进去，她要是知道白猫的线索又断了，还不撤了我的官？

这时候只听刘冷雪回答说：“王大龟这个人是笨一些，但是他也为咱们办了一件大事，我看还是不要太为难他了，今后我多出一些主意，让他跑跑腿，如果把他撤了，我手下连个办案的人也没有了。”

这时又听那个女子说：“要不是看在他为咱们办了一件大事，我早就把他撤了！好吧，先按你说得办，十天之后你给我把石枕找回来！行啦，少说废话，我走啦！”

王大龟听说她要走，急忙退到房屋的后面，躲在墙角的边上想看一看这个女子到底长得啥模样？

这个女子大步走出房屋，刘冷雪紧紧跟在后面把她送了出来。王大龟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对方的脸，这个女子走得时候根本就没有回过头来！不过这个女子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来看这个女人也就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年青姑娘。再看她头带一顶黑sè的软帽，上身穿白sè丝绸紧袖衣，下着黑sè绸缎紧身裤，脚下一双红sè半腰靴，腰间还挂着一把黑红sè的宝剑；她左手按着剑柄，右手甩得十分有力，双脚落地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看样子这个姑娘武功高超了得！

王大龟看着姑娘挺胸抬头地走远了，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现在最好不要向刘冷雪汇报，还是等差役落实了腰带是不是白猫的再说吧！不然刘冷雪又要说自己无能了。他回到自己屋里喝了几口茶水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为这帮人做事！唉！都怨自己一时糊涂，光想着升官发财了。现在可好，官没有当上，还让人家抓了把柄！这如何是好？看样子这个女子不像是京兆府的人，京兆府的人都穿着官服，再说京兆府的大部分差人自己也认识，京兆府也没有女差役呀？更没有女武官呀？那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得？听这个女子的口气来头可不小呀，连县令刘冷雪见她都是卑躬屈膝的，听她的口气想撤谁她都能办到，她家的姑nǎinǎi又是谁呀？王大龟想了半天就是想不明白，最后他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骂道：“王大龟呀，王大龟，这个石枕再找不回来官当不成不说，恐怕命都保不住了！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王大龟正想着，差役回来了。差役进门报告说：“王头领，白猫娘看过腰带了，说这条腰带是白猫的！”

这次王大龟小心了，不放心地又问：“她怎么知道这条腰带是她儿子的？有什么证据？”

差役回答说：“我也是这么问的，老太婆说，这个腰带是她亲手做的，一看就是白猫的！错不了！”

王大龟想了想又问：“老太婆那里还安全吗？有没有人再去找过她问起白猫的事？”

差役接过话来说：“我正要说呢，听老太婆说咱们刚走又有两个差人去找她问过白猫的事。王头领您说怪不怪？怎么有这么多人在找白猫呀？”

王大龟急得又问：“你没有问。这些差人是哪里来的？他们查白猫干啥？”

差役说：“问过了，老太婆说她也问过了，可是人家没有说。”

王大龟听完想了想对手下差役说：“你带上几个人，从今天起把老太婆给我看好了，如果再有人找老太婆你们就给我盯住！我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找白猫！”说到这里，王大龟又小声对差役说，“你们一定要盯紧了，千万不要惊动了这些人，要小心的跟在他们的后面，闹清楚他们到底是干啥的？住在哪里？听明白了没有？”

差役点着头说：“知道了！”跑去监视老太婆家去了。

王大龟这才来见刘冷雪。刘冷雪一见王大龟回来了急忙问：“查得如何？”

王大龟一五一十地把查得经过细说了一遍，最后说：“县令呀，线索断了，白猫也死了，我现在只好把白猫的娘监视起来，看还能不能再查出线索来。”

刘冷雪看了看王大龟把脸沉下来说：“上面又来人了，让咱们十rì之内把石枕找到，如果再找不到就撤职查办！”

其实王大龟刚才早就偷听到了，装糊涂地问：“县令，这上面是谁呀？不就是一个破石枕嘛，又值不了几个钱，为啥要撤咱们的职呀？”

刘冷雪看了看王大龟yù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唉！没办法呀，我也不想揽这事，可是咱们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能不听人家的嘛！上面就是天呀，你我根本惹不起呀！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找回石枕吧！”

王大龟看刘冷雪不想说，只好不问了。想了一会儿说：“看来找石枕的不只是一帮人呀，光我知道就有三帮人在找石枕，现在线索全断了，咱们只能从监视白猫家这里下手了。明天我再到码头上查一查，看有没有人亲眼看到过白猫，白猫真是自己掉到河里淹死的还是有人把他推到河里淹死的？咱们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呢。”

刘冷雪也有些着急了，心想，如果找不到石枕自己的官也当不成了，不如明天和王大龟一起去查案吧！想到这里他说：“这样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咱们一定要找到线索！”

王大龟听说刘县令要跟自己一起去，高兴起来。心想，要不是听你的话，我也不会落到今天！有他跟着自己省心多了！自己作孽自己承担吧！实在不行我把实情给他们抖落出来，让他跟着一起倒霉！

第二天刘冷雪和王大龟化装成商人来到太仓码头，他们一边看货一边讨价还价的和商人们侃起价来，没过一会儿，商人们谁也不理他们了。刚开始商人们把他们当成买货的新手，都想从他们那里赚些钱，不想商人们发现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买货的诚意，他们问得尽是一些跟货物不着边际的话，大伙谁也不理他们了。刘冷雪也看出问题了，对王大龟说：“咱们方向找错了，白猫就是一个下三烂的小偷，这些商人们谁和他接触？我看呀，咱们还是找一些穷小子和要饭的问一问也许能问出来一些情况来。”

王大龟也不是傻子，好歹干这一行也有十多年了，他早就知道找错人了，但是又不想说，通过石枕案件他算明白了，要不是听了刘冷雪的话，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他不吭声的跟在刘冷雪的身后，刘冷雪说啥他干啥！

他们二人找到几个要饭的和小商小贩打听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再看太阳到了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二人一商量找到一家馆子准备吃饭。这家饭店离太仓码头不远，它的后面就是广通渠，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们找了一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一盘羊肉和一盘粉皮就着米酒喝了起来。

唐代还没有生产出白酒来，最好的酒是从西域进来的葡萄酒，葡萄酒一般人跟本喝不起，这个小店里也没有葡萄酒，王大龟早想喝点葡萄酒了，看了看米酒摇着头小声说：“刘大人，有机会请兄弟喝一次葡萄酒吧！听说那酒喝起来才带劲呢！”

刘冷雪开口骂道：“知足吧，别登鼻子上脸了，有米酒就不错了！要不这顿饭你来请？”

王大龟急忙笑着说：“别呀，您是当官的，您挣得多呀，当然这次是您请了！下次，下次我请您喝葡萄酒！”说着给刘冷雪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上酒又说：“来，咱们先喝上一碗！解解乏！”

刘冷雪听王大龟要请他喝葡萄酒，高兴地说：“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啊，明天你就请！”

二人吃得正香，听到旁边桌子有一个小贩跟另一个小贩小声说：“前几天码头上淹死了一个人，已经捞上来埋葬了，昨天来了几个官人把这个人的尸体又挖出来说是要验尸。看样子这人死得蹊跷，要不官人来验什么尸呀？”

另一个小贩接过说：“这个死人是个小偷，经常在这一带行窃，死了才好呢！这种人越少越好！不过他死得是有些蹊跷，我亲眼看到他下河游过泳呢，这家伙水xìng不错呢！怎么会淹死呢？”

他们正说着，跑堂的小二正好来上菜，他接过话茬说：“我看他是喝多酒淹死的，他死的那天有一个有钱的女子在我们饭店请他喝酒，他们整整喝了一下午，最后走得时候还是那个女子扶他走的。结果第二天就在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肯定是这家伙喝多了掉到河里淹死了！”

刘冷雪和王大龟听后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二人不慌不忙地吃完饭这才站起身来对小二说：“小二，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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