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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打架以及发财

() 这一觉睡得是如此的沉，当谷东醒来时，从窗帘缝隙和边缘透进来的阳光已经将卧室照得非常明亮，谷东抬起身子，发现对面瑟安的床上空空如也。
他皱了皱眉，快速地穿上衣服后，将窗帘一把拉开，刺眼的光线立刻让他眯起了眼睛。靠，这么晚了！看着已经老高的rì头，谷东不由吃了一惊。

咚咚咚地冲下楼，他竟没意识到自己身体此时完全恢复了，脑子里只想着：坏了坏了，老爷子跟弟弟肯定已经出发了。

刚冲到客厅里，谷东正看见老管家霍尔曼从外面进来，他急忙问道：“霍尔曼先生，父……父亲他们走了么？”

霍尔曼见是谷东，停下脚步，微微地躬了躬身，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亲切的微笑：“谷东少爷，您醒了？是的，老爷和瑟安少爷大约在一小时前就出发了。真是对不起，老爷嘱咐我们不要吵醒您。”

谷东楞了楞，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空了一块，这种陌生的感觉使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嘴里喃喃回道：“哦，已经走了么？”

“啊，对了！”霍尔曼没有注意到谷东的表情变化，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边向客厅东面快步走去一边说道：“瑟安少爷临走的时候给您留了张纸条，请稍等，我给您拿过来。”

纸条上只有三句话：亲爱的哥哥，虽然对你昨晚的决定感到意外和惊讶，但是我相信哥哥所说的那个‘自己选择的方式’一定是非凡的！我和父亲离家后，依然要请哥哥照顾我们的妈妈——敬爱你的瑟安”

读完纸条上的留言，谷东脑子里不由得再次浮现出昨天瑟安朝着自己不要命地冲过来时的表情，摇头笑了笑，将纸条重新折好放进了上衣的兜里。

老管家告诉谷东，夫人因为老爷再次返回战场感到难过，今天不想下楼也不想别人打扰她。谷东听完不觉稍稍松了口气，心里说少碰面最好。

于是在霍尔曼的服侍下，草草洗漱用餐后，谷东就按照老管家的指点，出门沿着第五大街向北走去。唐林家只有一匹铁锋骑乘的战马，马车什么的就更别想了，因为那意味着家里需要多养一个车夫，所以谷东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走去穆森家。

看着身旁不时跑过去的各式马车，谷东眉头皱了皱，嘴里嘟囔着：“妈的，看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挣钱，这个世界里，没钱的穷鬼连公交车都没得坐！”

一肚子牢sāo的谷东只能埋头向前走。街道两旁的行人不算多，偶尔看见两个人，也都是仆从的打扮，他们大多凑在一处低声讨论着什么。谷东看他们脸上略带兴奋的惊恐神情，猜测应该是在讨论昨晚教会抓捕“异端”的事情。

好在穆森家离得不算太远，而且果然像霍尔曼所说的那样，非常好找。

第五大街的尽头转向西进入一条小路走一段后，路两旁就变成了很高的围墙，围墙里面据说是金谷城最富有的那几个家族的小花园，因此这条小路非常僻静，而穆森的家就在小路北面的一个围墙后面。

站在厚重的漆木大门前，谷东向左右看了看，感到有点奇怪，两边都是高墙，中间忽然开了这么一扇门，显得这扇门不像是正门，倒像是哪家后花园里的后门一样。

摸摸鼻子后，谷东伸手拍了拍门，过了一会，门后响起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拉开了一道缝，从里面伸出一张脸来。

谷东看见这张脸时吓了一跳，因为他首先看见那张苍老的脸上，长着一对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这对眼睛只在眼珠的中间，有绿豆大那么一点黄黄的瞳孔。

像死鱼一样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谷东，如果不是大白天，他恐怕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上僵尸了。

由于这双眼睛太过吓人，使谷东忽略了长出这对眼睛的脸的丑陋，怔了片刻后，他才发觉那人干瘪凹陷的嘴巴一直紧紧地闭着，也不出声，只用瘆人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定了定神，谷东小心地问：“请问这里是穆森先生家么？”

那对诡异的眼珠子好像动了动，没长几根头发的脑袋就缩了回去，然后大门打开了。

谷东稍稍迟疑了一下，又向路的左右扫视了一眼，确认附近也只有这么一扇门，就硬着头皮跨了进去。

开门的死鱼眼就站在门后，个子不高，比谷东矮一个头，穿一身还算整洁的麻布衣服，垂头佝偻着背，等谷东跨进来后，他就将门重新关上，并拉上门栓。

乘死鱼眼关门的功夫，谷东目光扫了一眼门后的景象。

这是一个足有三十米宽、二十米深的院子，三面都是一人多高的墙，院子里除了地上铺的花岗岩外，什么也没有，北面正对大门的地方矗立着一幢坡面尖顶的灰sè房子，两三层的样子，房子东面是一个搭建粗陋的马厩，里面正系着穆森的大黑马。

看见这匹马后，谷东才算放下心来。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按照铁锋和穆森的关系来说，原来的谷东没道理会对这里不熟悉的。

死鱼眼关上门后，也不出声，转身踢踏踢踏地拖着步子向灰房子走去，谷东连忙跟过去。

盯着死鱼眼干瘦佝偻的背影，谷东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聋哑人，不然不会这么奇怪。

灰房子的大门没有关，里面像着火了一样，烟雾滚滚，走进去后一闻，谷东忍不住弯腰“啊切”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cāo，一股辛辣刺鼻的烟草味道！

“小子，你来的可真够晚的！”穆森的声音冷冷地从屋子的一角传来。

眯着快要流出泪的眼睛找了半天，谷东才从烟雾里找到一个闪啊闪的红点，那里依稀有个人影坐在墙角的沙发里，而领他进来的死鱼眼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咳咳，穆森老师，吸烟有害健康。”谷东捂着鼻子走过去。

“哼！”穆森的脸隐藏在烟雾里面，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反正从这声哼哼来看，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谷东几乎是屏着呼吸站在屋子里。

“你想跟我学什么？”穆森拔出嘴里的烟斗，又吐了一口浓烟出来。

谷东很想说老子要跟你学怎么讹人，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尽量简短地回答道：“打架和能发财的技能，咳咳。”

穆森似乎楞了楞，随即发出一阵嘿嘿嘿的笑声，笑得手中的烟斗里飞出许多火星来。

谷东不出声，眯成两条缝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穆森笑完后，挥手赶了赶面前的烟雾，露出他那张被乱发遮住一小半的脸来，一只露在外面的左眼闪闪发光，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对谷东说道：“好小子，果然有点意思。”

说完，穆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烟灰，手里的烟斗向门外一指：“走，让我看看你打架的本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