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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中村的对话

() 接下来，中村一又转向李虚涵，带着一丝欢欣的神sè对他说道：“别来无恙，李虚涵先生。”
李虚涵“哼”了一声，指着中村骂道：“狗贼，你果然还是来了，你想怎样？”

中村笑道：“李虚涵兄怎么一上来就骂人，我并不想怎样，只是感觉到二阶堂的杀气，似乎在与人争斗，所以特地过来看一下，也顺便可以拜访一下你这位故人。我本以为与他打斗的人是你，心想凭他的武功，要想胜你却是不易。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孩子，他是？”

中村仔细打量了一下陈浪，突然喜道：“哦，是了，是了，我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却原来是世绩的后人么。”

李虚涵怒道：“你少在这里假腥腥了，若不是你，他的父亲又怎么会牺牲。”

“那真的是一场未曾预料到的意外。”中村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也甚为愧疚，但是当时你们二人已是死囚的身份，如果我不插手的话，早已被土肥原贤二的人给枪毙了，当时我想你们两人都是武学上造诣非浅的奇材，与其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为何不可搏上一下，与我合作，尚有一线生存的可能。只怪我当时说的不够清楚，不过就算我说了，你们也未必愿意相信罢。”

“那时当然，谁会信你的鬼话连篇。”李虚涵怒道。

“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亦没有道理过来诓骗你什么。今次我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回收一部分资料，并且确认克氏原螯巨虾内丹的情况，当时我们在被破坏的合作所内看到已被开膛的克氏原螯巨虾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能在他乡遇见故人，自然令人喜悦。不过你我毕竟还是站在对立面的……”

“那为何又派出二阶堂前来截杀我们？”李虚涵问道。

“二阶堂不是我派出的，李虚涵兄，他是军方的人，而我早已与军方没有任何关系了。当年为了研究整个炼妖术的秘密，我不得不借助军方的资源来启动这个计划，在第一生物实验室被你们破坏不久之后，军方亦收回了全部的资源和研究成果，不过为了继续研究下去，我仍然在新建的实验室中任职，一直到一九三七年rì中事件爆发之后，发生了那震惊中外的南京事件，让我觉得军方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已经被一只恶魔之手紧紧地攫住，无法挣脱。所以我就离开了，一直寄居在沈阳，自己dú lì进行研究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又一次破坏了这新的实验室，哦不，你们都称他为中rì合作所的话，因为丢失克氏原螯巨虾内丹的事宜重大，所以我被强行招唤到此进行协助工作。二阶堂黄丸明义上是军方派来协助我的，实际上是用来监视我的。我知道他远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也未加干涉他对你的追捕工作。”田村说道。

不过事实上他漏算了一件事情，就是李虚涵为救陈浪，舍去自身大量真气，所以真是一对一的话，未必会被二阶堂黄丸打败。

接着，中村又说道：“渺渺上人算是我的老相识了，想必你在与他学武的那段rì子里亦有提及过我。没错，当时我去找渺渺上人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学到炼妖术的秘笈，中国文化渊源流长，博大jīng深，有太多远古时期遗失的事物就这样被湮没了，非常可惜。不过和渺渺上人接触下来，顿时被他的学识文化所吸引，不知不觉便留在黄山一年，真可谓是高山流水，响诉相知。如果不是为了完成我的炼妖术，我还真不愿意离去哩。”

“最早的时候，我听说到土肥原贤二因遭到两个中国武术界人士的暗杀，甚为愤怒，yù将这二人处以车裂极刑，我本不yù横插一手，但是炼妖术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得不需要合适的人来配合完成。否则功亏一篑的话，又不知要等上多少时rì。对我而言，这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我们各居两国，互不相识，如果换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中村苦笑一声。

李虚涵并未言语，在他眼里，这些话荒谬至极。

“陈世绩的事情完全是一个意外，我们当时正在炼妖炉中进行融合cāo作，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突然一下子打破了封闭的炼妖炉逃了出来，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也许是他强行在炼化还未完成之时便催动浑身妖气的关系……”

听到此处，李虚涵不觉心头黯淡，重又提到生死之交的事情，想想如今却是yīn阳相隔，很是伤情。

“炼妖炉内的炼化是需要一个完整周期的过程，那时他强行出炉，导致了不可逆转的悲剧。当时世绩体内的真气已经完全失控，他自己的那一份已经被克氏原螯巨虾一号给完全支配，失去了自我。异常的凶险，甚至连我也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当时他到底是英雄过人，在如此情况下尚有一丝良xìng未泯，竟然还记得打破牢笼将你救去……”

“世绩兄啊……”听了中村所述的故事，李虚涵不由地悲从中来，流下两行清泪。

渺渺上人曾经说过，关于中村一夫这个人，非正非邪，但是本质上还是好的，只是会为了某些事情过于耍些手段。渺渺上人总是希望能够化解自己和中村一夫的冤仇，可是这份血海深仇又岂能轻易地消弥于无形呢？

“中村，你说你如今并没有和军方有什么瓜葛，那么你也敢说如今这中rì合作所内的人体实验，你也是毫不知情么？”李虚涵低沉地说道。

“我并不知道。”中村说，“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也是前rì刚被军方要求抵达慈溪。本来我是不打算前来的，但是正好我的研究也到达了瓶颈，无法继续下去。所以同样想借助一些军方的研究成果，看是否能找出一些突破。合作所内的研究让我震惊，他们竟然运用了最为残忍的方式进行各种实验。但是也正是这样，我发现他们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住口！你怎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李虚涵怒道。

中村表示不解，“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般无情，只是如果你也经历过像我这样漫长岁月的话…也许比我之更甚，人类的漫长岁月里，各类撕杀虏掠，屠戮荒yín，又有哪一件比之不过而不及呢？当然我并不赞同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亦无法左右这类事情的发展。军方的力量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阻止的，或许你觉得我很强，但是比我更强的人物正在左右着整个rì本的动向。我需要材料来完善我的实验，这对我来说是我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了。”

“你为何如此执着于炼妖术？如果你说你并不愿意与军方为伍，但是事实上已经为他们提供了足够多的支持了。你到底是何目地？”李虚涵问道。

中村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并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李虚涵道：“不管怎么样，你的双手已经沾血了，永远都无法洗去。”

中村道：“李虚涵兄，我此次前来，并不是想要与你争论这个问题。原本我并无意找你，那年我已经放了你走，就绝不食言。我这次来，是想带走一个人。”

李虚涵问道：“是谁？”

中村指着陈浪说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