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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获得赏识

“这烟可是讨债送，这年头欠钱是爷，借钱都是孙子。”分给成才一根烟，自己半开玩笑说道，我先把香烟外面塑料管剥掉，“这烟纯是给装逼人士准备，每根烟都给你戴个套套，不知道还以为咱抽完烟会怀孕呢。”我拿手头烟，讲了个小黄段子，当然，这也是我跟老大经常出去参加各类应酬结晶。成才把玩着手中香烟，虽然也剥掉了外面套套，却迟迟不肯点燃。因为他太清楚了，他一晚上工作成果，也就值四根这种烟。帝都刚毕业大学生，没有后继财力支援下，能混到成才这一步，就算很幸运了。绝大多数都选择了向命运低头，而我眼前这个人，还是挺直了脊梁，抬起他高傲头颅，一步一步艰难往前走着，因为他懂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还有两包没开封，拉过成才手，拍到他手里，“过年回家给老爷子尝尝。”跟眼前大男孩相比，我算得上是败家子了，“不，不，不，这烟太贵了，贾哥您留着吧。”成才赶忙往回推，“让你拿着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跟老大呆久了，身边气场很自然就强大了起来，“谢谢贾哥！”说完，成才将烟揣进了牛仔裤口袋，刚一坐下，又站了起来，将这两包烟放到了白汗衫胸前口袋里，我将咱俩烟都点燃，然后继续听成才叙述。
“为了不让帝都人歧视我们，大学里我俩苦练了四年普通话，我还好一些，毕竟帝都也算是北方，但我女朋友就难了，人家是说着说着，就一口流利普通话了，她是含着鹅软石练习，刚开始时候，她嘴肿得跟香肠似，害我一个月没敢吻她。”烟是沟通男人感情一种道具，此时此刻我深有体会，成才吐了一个烟圈，继续说道，“你弟妹叫张晓婷，她是我这辈子宝贵财富，如果失去了她，我绝不会一个人苟活这世上。”“说什么呢你，赶紧呸呸呸，什么生啊死啊，说你俩练普通话那会儿。”也许是同病相怜，我特反感成才说要死要活，成才对我咧嘴笑了笑，“实话哥，你能听出来我现有外地口音吗？如果我跟你弟妹自己不说，谁能猜到我们俩是外地人呢？”成才叼着烟又冲我露出一种成功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里，含杂着太多血泪和不公。

“即便我们俩租了一个小窝，现也是聚少离多，太远了。公司规定8点准时打卡，我俩基本清晨四点半就得起来，洗脸刷牙凑合吃口饭，就得去挤公交车换地铁，而且要倒若干次车，我记得有个笑话是怎么说来着，看我这记性。”“我知道这笑话，头几天还跟老大念叨来着，因为咱们每天上班要横穿连接市中心到八宝山西长安街，每逢大人物逝世三五天后必交通管制，堵车久了对讣告很敏感。一般我党亲密朋友会堵半小时，久经考验忠诚**战士堵一小时，杰出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堵俩小时，卓越领导人堵一上午。如果需要降半旗，那就不用上班了。对吧！”我发现我绝对是歪才。“没错。”成才一拍大腿，烟灰掉了他一裤子，他正打算用手去拂时候，我迅速起身，将烟灰弹了下去，“你真是好久不抽烟了，你要是拂话，你这裤子明天还穿不穿。”我发现我一些生活经验要比他多。“谢谢，其实咱俩要求不高，就是一个真正属于我们俩房子，每次遇到房东时候，那大妈都羡慕说：‘真羡慕你们这些幸福小俩口。’其实我们超羡慕能有套房子大妈，哪怕是平房，按照北京现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我俩现住地方也会成为商品房，但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每天浪费路上至少6个小时，而且没有直达公交或者地铁，只能倒啊倒，从清晨四点半出发，到晚上八点回到到我们俩小窝，每天我们俩睡眠都没有超过六个小时，这个城市一点点腐蚀着我们耐心，我们誓言，我们承诺，我们青春，我们一切。”说完，成才低下了那颗高昂头，双手抱着脑袋，陷入万分痛苦记忆里。我又递过去一根烟，“都特么一样，一个只能容纳七百万人口城市，聚集着超过一千三百万人口，生容易，活容易，帝都生活，真心不容易。”我也感慨万分。

“毕业到现超过三年了，我每个月32，她每个月不到3，加一起才62元，即使穿便宜衣服，每顿饭都不带荤腥，去掉通讯、交通、未知红色炸弹、小病小灾什么，一个月多也只能存下来3元，一年存钱都不够五环内买一个半平米，而且现房子是越盖越大，越盖收费越高。这一年年下来，我们俩都到了恐婚年纪了，孩子是想都不敢去想，还用得着国家计划生育，别人有我们俩都有，甚至多了几份坚强和毅力，但就是找不到婚姻哪里，我爱她，爱到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甚至生命；她爱我，爱得深入骨髓，爱得无法脱离，偏偏就是找不到能够容纳我们爱情容器，偏偏就是看不到我们家哪里？”成才咆哮着喊出后几句，牙齿将香烟咬得满是痕迹。

“许成才，记住了，你是个男人，你是个爷们，再苦再累你都得给我咬牙挺着，天塌下来你都得用你脊梁顶住，家家都有本难念经，如果你认为你找我诉苦，就能博得我同情，那么你错了，你只有努力，拼命，我才会看得起你。公司内外地人那么多，都同情我同情不过来，至少从今以后，这个公司中，我能力范围内，你还有机会，洗把脸，去工作吧。”我起身拍了拍他，毅然离开了吸烟室，随后回到老大办公室内，用手机定好闹钟，然后老大床上眯到天亮。老大卫生间内，洗脸刷牙，收拾干干净净，来到楼下，正遇到从洗手间内刚刚涮洗后出来许成才，彼此点了点头，然后各忙各去了。这是我第一次与许成才见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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