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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帝都魔力

“你是真无聊了，记这些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买楼住？”对方抻了个懒腰问我，“我还无聊，你丫赶紧喝吧，我老爷子都没喝过这么高级茶，今天便宜你了。”边说边把纸杯递给了他，“这跟白水也没什么区别啊。”对方一口喝下去半杯，吧嗒吧嗒嘴对我说道。“暴敛天物，焚琴煮鹤。”我已经无法形容我愤怒了，对方看着我气急败坏样子，笑了笑，“我叫许成才，你叫什么？”对方应该是同情我太寂寞了，所以打算跟我交个朋友。“我叫贾树，西门大官人合成个贾，森林大树树，你就记住西门大官人家里顶梁大树就行了。”这解释不比‘抬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纲。’牛b啊。
“哈哈，你真逗。”许成才可算给了我一个积极评价，“你一个月满勤能开多少钱？”我虽然知道写字楼内打听工资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还是想知道其他人到底开多少钱，“满勤，车补，话费，加奖金一个月32元。”成才直接回答了我，“我也没比你高哪儿去，我都算上也不过35元。”这话说得我都亏心，大公司就这点草蛋，我是开35元，问题我有灰色收入，而且年底时候老大会封我一份大大红包，都加起来一个月差不多一万了，之所以给我们开低，完全是拿我们工资压下面员工工资，虽然现这种潜规则已经属于半公开化了，但那个时候，这种做法还是非常超前。“你比我自由啊。”成才笑着对我说，“凑合混呗，老大就是咱衣食父母啊。”前半句口不对心，后半句倒是实话实说。“那你帮别人工作一宿，人家给你多钱啊？”一个晚上，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造个宝宝不过短短几分钟，这种连续加班工作狂，收入一定不能少，我私下想着。“1块！”许成才说道，“什么？”我几乎不相信我耳朵，“多少钱？”“1元啊，怎么了？”他又重复了一次，“困了可以睡公司，中午多打一些饭，晚上留着当宵夜，就可以节约出来一顿饭钱，还可以节省往返公交费，还可以用公司座机打电话给女朋友，都算下来至少能省下1元，加一起就是2元，不少了。”成才给我算了这样一笔账。

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区区2元，不够我们帝都吃一顿kfc，不够我们夏天外面吃一次大排档，甚至他不知道刚才喝茶，里面一片茶叶价格都远远高于2元。彼此沉默了半天，我先打破了僵局，“你这么节省究竟为了什么啊？”对方思索了一会，目光坚定看着我回答道，“为了我爱人，为了给她一个盛放爱情容器，为了给我们俩这个城市里买个房子，让彼此有个家，有个可以盛放爱情容器。”许成才缓慢说着，每一句话都深深震撼着我灵魂，我钦佩这种男人，那是一种男人对男人欣赏，那是一种骨子里对他尊重。“家里能帮你们多少？”我开始同情眼前这个刚刚步入社会大孩子了。

“我跟我女朋友，一个来自北方农村，一个来自南部山区，念完大学也等于啃完了父母棺材本。当年，我们俩人都以当时所城市高分考入了帝都大学，虽然没能分到理想专业，但我们两个偏远地区孩子，也以能够帝都求学为荣。我们俩是同班同学，仅仅相处了一年，我们便被对方才华所吸引，然后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大学四年很就过去了，由于家庭条件有限，我们俩都放弃继续深造机会，并希望能够留这个繁华都市里，改变我们后代命运。”说道这儿，许成才叹了口气。

“帝都大学黑暗，我深有体会，帝都工作难找，我也经历过。”我起身拍了拍对方肩膀，然后给双方杯子蓄满了水，回来坐下，继续听成才讲述，“可北京，我们这种冷门专业学生，根本就没有专业对口公司，我们俩彷徨，可我们俩知道一定要坚强，因为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我们无法后退一步，想着彼此家中年迈父母，想着将来能够给彼此一个温暖家，我们俩只有咬紧牙关，宁可工作时间久，环境差，也必须挑那些工资高公司去应聘。”成才缓了缓，喝了口茶，看着我。“别看我，我是裙带上来，性质不同。”现代写字楼，公司规范框架内，一个人可以大限度特立独行，大家表面上都很客气，但骨子里都当其他人是路人，除非你自己八卦，否则没有人会关心你私事儿。估计许成才也是憋了好久了，这次拿我当成吐槽对象了，不过他所说，当真是掏心掏肺实话，因此我也不好搪塞人家，有些话也只能实话实说。

“毕业以后，我们搬出了学校宿舍，俩人钱凑到一起，勉强交了一个季度房租，而且是六环以外一个四合院，我一直很奇怪，我知道你也是这个城市大学毕业，你也是外地人，你看到过没有任何背景人，念书期间拿过奖学金吗？”我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俩也是，我们成绩不能说是好，但每次成绩绝对够拿一等奖学金，可连三等都轮不到我们，还有一些困难补助等名额，都是给帝都孩子们准备，这还不算是令我们难受，难受是当地人特别排斥我们，看我们俩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我就搞不清楚了，一个靠全国供养城市，里面生活人们，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拿出哪怕那么一点点仁慈来对待我们呢？”成才话一直猛烈敲打着我记忆，因为这是一种共鸣，一种无奈抗诉，我内心太难受了，“哥们，抽烟吗？”我从兜内拿出下午财会室里顺来三号软中华，冲着成才晃了晃。“谢了兄弟，为了存钱，除了吃饭睡觉以外，能戒我都戒了。”成才眯着小眼睛看了看我手中烟，非常无奈说道，“烟都能戒男人，是不可以成为朋友，你想啊，那样人心得多狠啊。来吧，去吸烟室提提神！”说完，拉起成才就抬腿来到了吸烟室。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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