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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董承之乱的另一面

看到自己这一番话开始有了点效果，曹煜继续往里面加料：“大家都知道那董承的出身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董承应该做过董卓的部将，同属陇西董氏那一系。”赵云答道，“当年董卓被诛三族时董承在牛辅军中，因此得以幸免。后来他的女儿嫁给了皇上，自己也做了国舅，被封为卫将军，掌管皇宫的安全，到了去年才被提升为车骑将军。”

“看来子龙对董承了解颇深嘛，”曹煜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子龙难道看不出董承密谋杀害家父这事背后的问题？”

赵云陷入沉思，良久才道：“请大公子明示。”

“董承此人论道德、论忠心，本就没有他自己标榜的那样高尚。”曹煜好在穿越之前博闻强记，对衣带诏事件也专门做过了解，因此才能在赵云面前侃侃而谈，“当年董卓祸乱朝廷，董承什么时候出来反抗过？从洛阳到长安，他所一直扮演的不都是助纣为虐的角色？”

“那……或许是因为董承当时位卑权轻，就算想做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赵云又望了曹煜一眼，接着道，“就算是令尊不也同样要离开洛阳，到陈留自立门户？”

“家父当时是大汉官员，和董卓又有什么隶属关系？这一点和董承差别大了。而且家父还有胆量行刺董卓，离开洛阳后又集结兵马召集天下英雄反抗他，而董承呢？不还是老老实实为董卓效命？”曹煜立刻反驳，“董卓死后，董承也没有成为保护皇上的力量，在李?和郭汜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皇上决定离开长安才仗着手上有些兵马，又与白波军杨奉等人联合，这才腰杆硬了一点。子龙说是么？”

“当年郭汜本要挟持皇上，好在有董承、杨定等人保护皇上到了杨奉那里，这才没让郭汜的奸计得逞。从这方面来看，董承是有功劳的。”看来赵云对那段故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子龙难道真觉得董承这样做是出于一片忠心？”曹煜哈哈一笑，道，“你别忘了，当皇上来到华阴的时候，中郎将段煨前来迎驾，本能让皇上喘息一阵子。可就因为杨定与段煨不合，董承和杨奉帮着他一起造谣，说段煨与郭汜联合，同时率军攻击段煨，结果真的把李?和郭汜给招来了，让皇上的境况更惨。请问子龙，这难道也是功劳？”

赵云默然不语。

“家父知道皇上身处苦难当中，派曹洪叔父西进迎接皇上。可董承为了一己私利，生怕自己的地位被家父抢去，竟私下里和袁术勾结，挡住曹洪叔父的去路，这难道也是功劳？”曹煜的声色转厉，逐渐讲到了重点。

赵云长叹一声，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到了许昌之后，皇上也好，董承也好，都能过上好日子，吃穿用度甚至比家父还要奢华，子龙可以去问问，我曹家人有谁能像他们那样穿着锦缎？家父除了朝服之外，平常穿的不都是粗布衣服？他们这样被尊敬着，被供养着，是不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身上的皮也开始痒了？”曹煜冷笑着，“就算这样，家父也没有剥夺董承的军权，依然让他做卫将军，率领自己从长安带来的部曲。前些日子讨伐袁术，董承虽然没出兵，可家父还是把功劳让了一份给董承，并请皇上擢升他为车骑将军，请问子龙，难道这就是篡权作乱？”

赵云对曹操的反感主要来自当年徐州的屠城，可对曹操篡权这件事来说的确没有真凭实据。应该说曹操做的相当小心，怕的就是天下离心，让他背上董卓第二的恶名。

“现在董承不但不感谢家父，反而得寸进尺，诬赖家父篡权作乱。子龙倒是说说看，这董承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不就是想让自己恢复在皇上身边的权力和地位？家父能做上司空，是因为的确立下了赫赫战功，可他董承凭什么？就凭他那个女儿董贵人么？这样的人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被杀了也是死不足惜！”曹煜盯着赵云，道，“家父这些年精力都放到了保护许都安全，为皇上讨伐逆贼之上，跟本就没过几天安静日子。这才半年多的太平，董承就出来闹事，好在家父把他绞杀在襁褓当中，要不然一旦被袁绍所趁，皇上岂不又要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他这长长一段话，重新解释了董承之乱的原由，虽非无懈可击，可立足点显然更高。虽然没有完全改变赵云对曹操的想法，可曹操的形象至少已光明了不少。

一直没出声的张燕这时才哈哈大笑道：“大公子的口才，真他妈的让人佩服啊！我早就说过，那董承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说话就当他是放屁好了。有大公子这等人才，足以显示曹司空的英明神武，跟着这样的主公干，我们又何必天天过那占山为王的日子？请大公子回去转告曹司空，打袁绍算我一份！”

他的话让原本凝重的氛围立刻轻松了不少，曹煜的面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张燕一直没说话，并不是缺乏分析能力，而是好像事先约好的一般和赵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考验曹煜的应变能力和合作的诚意，也不至于让这谈话变得紧张对立。他看到曹煜分析得头头是道，字里行间表达了对曹操的崇敬和对时局的掌控，这等表现确实比袁绍那边要强多了，这才真正确认要帮助曹操对抗袁绍。

“如此就再次谢过张将军了！”曹煜又转向赵云，笑道，“子龙呢？”

“子龙就让我来为他做主！”张燕不管还在沉吟中的赵云，道，“他不像我是个大老粗，更不愿过这山贼的日子，跟着我也是权宜之计。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大公子对子龙也是青眼有加，当然要跟着大公子走了！”

他对赵云应该有一定影响力，否则也不会这样自作主张。而赵云竟然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在下就算随大公子前往许昌，也是为大汉效力，并不是投入曹家麾下。如果曹司空真的有篡权作乱的迹象，又或者与袁绍相争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在下依然会选择离开！”

曹煜笑了笑。既然你肯随我一起走，我又怎会再放你离开？若是我连这个自信都没有，又怎能在奢望什么统一天下的梦想？

只是现在刘备还在许昌，这个劲敌若是见到赵云，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何让他们见不到面，甚至离间他们的关系，也同样是摆在曹煜面前的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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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一章是烟火的一家之言，大家见仁见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