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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奥援，成功的辽东之行

曹煜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也不知公孙度听进去了没有，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他所说的公孙度肯定都有想过。这个狡猾狡猾的老江湖凡事肯定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对风险肯定也更为重视，毕竟辽东的事业得来不易啊。
公孙度虽然还没表态，可表情已经放松了许多，语气也和缓了些，终于道：“大公子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必须要和令尊合作。”

有你这句话就说明还有的谈，曹煜心中暗笑，这些年我的口才可不是白锻炼的。他赶紧接道：“将军难道还没看出家父和袁绍的不同？想想看，家父主动视为敌人的，不是董卓、就是袁术这样大逆不道之人。这样的奸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家父做的就是替天行道的事。”

说道“替天行道”这几个字，曹煜自己都恶寒了下。曹操可不是水泊梁山的好汉，他反抗董卓、歼灭袁术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曹煜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说明他无论从脸皮还是口才上确实有长足进步。

“再看其他曾经与家父为敌的势力。宛城张绣现在是家父的亲家，当朝扬武将军；奉先此刻是在下的左膀右臂，昨晚驿馆行动的主力；刘备更是被家父带到许昌，成为皇叔不说，还被封为左将军。连自己的敌人，家父都能如此厚待，更何况是战时的盟友？江东小霸王孙策因为在歼灭袁术的行动中支援家父，现在已是继承了他父亲孙坚的乌程侯，并做了讨逆将军，统领江东等地。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和袁绍残暴嗜杀相比，将军更应该相信谁？”曹煜只觉文思如泉涌，灵感真是滔滔不绝。

不过他说的都是事实，曹操在这方面做的确实不错。这就是大局观，他的所作所为都能成为继续吸纳新势力的依据，该杀的杀，该留的留，让人不得不对曹操有些敬意。

公孙度面色更加和善，道：“不过曹公也未必就能胜了袁绍。如果他败在袁绍手上，我辽东岂不同样危险？”

曹煜道：“所以在下并没有请将军出兵攻击袁绍，只是想请将军把兵力在玄菟、昌黎两郡多摆一摆，让袁绍南下时有所顾及，也就行了。如果我们真的不幸败了，袁绍也不好立刻对将军动手。当然，话说回来，我们若是败了，袁绍不同样还会吞并辽东？因此将军根本没有选择，只能与我们合作。只有这样，才不会像在下方才说的那样，自掘坟墓！”

公孙度显然已经动了心，却又问道：“大公子承诺的对辽东的贸易及财力物力上的支持，是否也能说话算数？”

“家父何时做过背信弃义的事？”这一点曹煜不担心，至少现在曹操的名声还可以，“如果我们能击败袁绍，那袁绍能给将军的，我们岂不也同样能提供出来。”

他又笑了笑，补充道：“将军总不会以为甄家和张家会和袁绍共存亡吧。”

公孙度终于被完全说动了。他昨夜当然早已知道曹煜对袁熙的行动，他之所以没有干涉就是想看看这两人谁更强些。就像曹煜说的那样，他和袁熙的争斗就是袁曹两家对抗的缩影，公孙度同样要确认这两个第二代谁更强些，毕竟跟他们其中一人的合作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当他知道曹煜轻松俘获袁熙的时候，也同样感觉到了曹家的可怕。曹煜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已经有了曹家接班人的风范；而他手下吕布太史慈无一不是虎狼之将，单只一个吕布就能干掉颜良文丑，在吕布那些精兵被曹操收编了之后，袁绍纵然在士兵人数上占有优势，可真正的精兵又能比得过曹操么？

袁熙也有些让他失望，这个富家公子和曹煜比起来相差太远。而且他还听说袁家三个公子都在暗自较劲，袁谭手握重兵雄踞青州，袁熙有甄家的财力支持，袁尚得到了袁绍的宠爱，在信都近水楼台。这三个人是袁家的隐患，旁观者清，他着实有些担心袁绍的结局。

这就是当他听到袁家开出这些丰厚条件之后，却依然不置可否的原因。曹煜的到来让他多了一个选择，而曹煜身后所代表的曹操甚至是皇上都给了他更多放弃袁绍的理由。

他望着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老了。这少年既然敢冒风险从海上深入辽东，和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谈合作，又敢冒风险把袁熙驱逐出去，的确不简单啊。有这样的儿子，曹操又能差到哪里去？

公孙度斟酌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已完全改变了对曹煜的态度，从兵戎相见改为礼遇有加，声称方才的责难只是为了对手下有所交代，还往曹煜莫要介意。

曹煜当然懂得顺水推舟的道理，大喜之下连忙一笑泯恩仇。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许多，他们详细谈了下日后的合作方案，其中曹煜还隐晦地提出了要深入敌后找阎柔，继续孤立袁绍的意思。

让曹煜有意外惊喜的是，公孙度竟然把说服阎柔的工作揽到了自己身上。既然大家成为盟友，以后还要靠曹家多多照顾，公孙度当然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曹操先做些事情。听公孙度的介绍曹煜才知道，阎柔和公孙度竟然都是襄平人，阎柔的父亲和公孙度还是老相识，当年阎柔被乌丸鲜卑俘虏时还是公孙度出力把他带了出来，并推荐他为刘虞效力。

现在阎柔在袁绍那里待的并不开心公孙度当然也知道，这也是他认可曹煜评价袁绍卸磨杀驴的原因之一。公孙度已命人先走一步到阎柔那里，表明自己的态度，请阎柔转而支持曹操，并给予曹煜保护。这阎柔手上有大量东胡突骑，就算曹煜的行踪不小心被袁绍发现，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曹煜大喜之下自然非常感谢，公孙度省了他太多事。而且太史慈的鹰骑本就是突骑出身，缺的就是人和马，现在若是能得到阎柔的大力支持，那鹰骑的重新组建也就指日可待了。

细节都敲定之后，曹煜立刻就要动身出发。公孙度也没有挽留，他知道曹煜时间紧迫，而且他自己也要尽快作出安排，以免袁绍有什么异动。

看到辽东之行圆满成功，吕布对曹煜的信心和认可又增加了不少。太史慈对自己这个几乎可以用神奇来形容的主公早就习以为常，而吕布之所以坚持和曹煜来辽东，也是想考验一下曹煜的能力，看看自己是否所托非人。可曹煜在辽东当机立断，赶走袁熙，又洋洋洒洒说服了公孙度，为曹家争取如此强援，连阎柔都顺带搞定了，这样的主公还有什么好说的？

吕玲琦自然更开心，这一趟不仅能出个海，看看辽东风光，甚至还能去趟大漠，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场景，真是过足了瘾。更何况还有曹煜在她身边，虽然她死也不会承认，可这个曹家大公子还是真的挺有些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