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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辽东公孙度

太史慈没让曹煜等待多久，当天晚上他就兴冲冲地回来复命，说公孙度已经同意与他们见面。
曹煜虽然也有些兴奋，可还是又详细问了问公孙度的反应，又问太史慈有没有把他的身份告诉公孙度。

“当然要告诉了，升济将军听说曹家大公子前来拜访，却没有显得多么惊奇，只是非常客气地让我代为传话，说明日在府中设下酒宴，为大公子洗尘。”太史慈道，“他还说要为我们安排驿馆，总不能住在寻常客店当中。”

“是么？”曹煜总觉还少了些什么，又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吗？”

“其他就没有了，最多就是问了些属下离开辽东之后的遭遇，还有就是如何加入大公子麾下的。”太史慈看到曹煜的神色有些古怪，道，“大公子在担心什么吗？”

曹煜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担忧，可他总觉得一切都仿佛太过顺利了。公孙度表现的热情有些不太合常理，而且他知道自己是曹家人，也不问自己这一行到辽东有何用意，更没问曹家目前的力量情况，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难道他早就料到曹操会派人前来与他会面？

公孙度能从一个边疆小吏做到现在的土皇帝，就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辽东六郡在他的治理下连乌丸鲜卑都不会轻易进犯，而且非但如此，他还把触角伸到了青州东莱等地，连高句丽都没放过，可见他的能力有多强，野心又有多大。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对天下毫无认识，而且通过来往的客商他又能轻易知道中原的战况，从这些方面来看，他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属正常。

知道曹煜来干什么的，还主动邀请他前往用餐，更腾出驿馆来让他们住，至少说明大家还算有的谈吧。

曹煜思考问题的全面性已经比刚来三国的时候要强上许多，天天在郭嘉贾诩这些人面前耳濡目染之下提升这方面的能力也是顺理成章。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在猜不透对方想什么的时候，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第二天曹煜、太史慈、吕布三人带着十名随从前往州牧府。大汉虽然没有承认平州的存在，可也没有能力阻止公孙度的这个自我定位。这里虽然名为州牧府，可占地面积丝毫不亚于许昌的皇城，而且从设计上来看竟然在模仿长安的未央宫！这州牧府共有四扇大门，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其中东门和北门外有阙，和未央宫的东阙及北阙完全一样。前汉时期，皇帝还在未央宫处理政事的时候，诸侯来朝见就走东阙，士民上书则从北阙。此刻曹煜他们就是从东阙进入，倒显得他们像是觐见天子的臣民一般。

走入东门，数处巍峨建筑整齐排列，道路宽阔，能并排骑行八匹骏马。那些建筑虽然没有皇宫的建筑那么高大，可也远非一般房屋能比，远远看去鳞次栉比，置身其中让人有种一如侯门深似海的感觉。虽然不是宫殿，可每处房屋上都有块明显的匾额，上面写着宣室殿、温室殿、清凉殿、麒麟殿、金华殿、承明殿、高门殿、白虎殿、玉堂殿、宣德殿等字。

曹煜一边看一边心中懔然，这公孙度虽然不是天子，可那气派早已以天子自居了啊。要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州牧府又何必搞得像宫殿那样的排场？不知献帝若是知道在大汉的另一处地方，还有个人和他一样享受着几乎相同的待遇，又会作何感想？

再往前就是州牧府的中心，而那座建筑也更高大些，匾额上也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前殿”！而在这前殿的门外，台阶之上，一人身穿锦衣华服，正负手站立。在他身后是两列甲士，就像是宫廷中的卫士一般。

“这人就是公孙度，公孙升济！”太史慈在一旁小声道。升济是公孙度的字，古时一般不称名而称字，因此太史慈一定要给曹煜讲清楚。

看着曹煜等人走近，公孙度面露喜色，大步而来，那豪迈的笑声更是比人来得更快。曹煜刚想施礼，就被公孙度伸手拦住，大笑道：“曹公乃是当朝司空，他的大公子光临辽东，乃是我辽东盛事，大公子千万莫要如此客气才好！”

曹煜一边含笑寒暄，一边打量着公孙度。这个雄霸一方的豪强年纪已经不小，而且并不是他想象中那孔武有力的样子，相反还有些瘦小。他的个头不高，用现代的标准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在曹煜的目测下也就一百斤多一点的样子，可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会让人完全忽略他的外形。长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有种贵胄之气，那锦衣华服更显得他卓然不群。

在那贵气之外，还有另一种气息，那就是杀气。公孙度有点像是民国时期的军阀，马背上打出的江山，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让这种杀气与他几乎融为一体。此刻公孙度虽然满面笑容，可那目中的精光让曹煜一点也不敢放松下来。

他们二人携手并进，可吕布和太史慈却被殿外甲士拦住。曹煜向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二人也就没有坚持，只是和那十名随从一起守在殿外，以备不时之需。

那前殿之内同样富丽堂皇，汉白玉的地面竖着楠木的巨柱。那柱子上仿佛还雕刻着龙纹，张牙舞爪仿佛要破空而去。案几上已准备好了佳肴，数十名侍女垂首而立，随时准备伺候他们。

这么大的地方就两个人吃饭，还有这么多人伺候，公孙度对曹煜的重视可见一斑。不过曹煜却更加警惕，因为自从和公孙度见面开始，他都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

酒很快就已满上，而且很快三杯就下了肚，曹煜还在一直回答着公孙度的问题。类似陛下现在过的好么？许昌的规模是否扩建了？曹公的身体怎样？就连曹煜是否成亲了都是公孙度所关心的，可曹煜最想谈到的话题却始终被放到了一边。

“听说令尊奉迎天子之后，领旨先后征服了张绣和吕布，又剿灭了袁术，这份实力，这份豪情，当真令人赞叹啊！”公孙度说道吕布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殿外瞟了一下，显然已经知道吕布的身份。

“张将军和奉先将军如今都在为大汉效力，又怎能谈得上征服？那袁术胆大妄为，逆天行事，覆灭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曹煜面色一变，逐渐收起了笑容，道，“真正的强敌在前，家父依然睡不安枕啊！”

随着这一句话，曹煜已准备进入正题，正式开始他的游说！